“那是我兒子,是我的,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啊。”沈月娘真的崩潰到了極點,這一整天都經曆了什麽。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聽我把話說完,花兒不會傷害孩子的,我們的孩子也是這麽大的時候死了,花兒從孩子死後就變成了這樣,所以我們才砸鍋賣鐵買了一個迴來,但我們沒想到你們會追來啊,花兒在生下狗娃後就傷了身子,也沒辦法再生了。”海大極力的解釋著,說著抱著頭蹲了下來。


    這時候沈月娘也冷靜了下來。


    她也是做娘的,她怎麽會不懂那種感受呢!


    大家就這樣默不出聲的站了兩分鍾。


    “先下去吧,不說這山上有狼嗎?”薑漢最先打破了平靜。


    “對,我們先下去。”徐進此時也沒了之前的魯莽。


    原來大家的心都有著柔軟的地方。


    海大站了起來,走到花兒身邊對她說:“花兒,我們迴家,帶狗娃迴家好嗎?”


    “好,我們迴家,迴家。”花兒說著抱著子顏就往前走。


    “我要娘,我要娘。”子顏哪裏懂這些,他隻知道他娘在旁邊,而他受了一整天的驚嚇,現在正是需要娘親的時候。


    “狗娃乖,娘帶你迴家,我們迴家。”女人抱著子顏,額頭貼在子顏的額頭上,就這樣走著。


    沈月娘現在心中五味雜陳,現在知道子顏不會受到傷害,放心了很多,可是,要怎麽把孩子帶走呢?


    “先去我們家裏喝口水吧。”海大扶著花兒說道。


    沈月娘則走在花兒旁邊牽著子顏的手給他安慰,這時候的子顏被沈月娘牽著小手,也慢慢的停止了哭鬧。


    一行人就著一個火把向山下走去。


    到了海大家裏時,花兒突然一個箭步想要往房間裏麵衝,可是沈月娘還抓著子顏的手,她這一衝,把沈月娘給拉扯得一個踉蹌鬆開了子顏的手。


    女人很快的抱著子顏躲進了房間,並快速的拴上了門,她懷裏的子顏見娘親不見了加上剛才突然的拉扯嚇著了,所以又開始扭著身子大哭。


    “子顏。”沈月娘站定後馬上去追那個女人,追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發現門被鎖了起來,於是她就使勁敲門。


    “這位小娘子,你放心,她不會傷害孩子的,隻是你看她現在這樣我也沒辦法,如果強行的話,隻會兩敗俱傷,我們坐下來想個周全的辦法,你就看行嗎?”


    海大很是無奈的說道。


    “月娘,聽我的,我們先冷靜一會,孩子在她手上,如果強搶的話,傷害的隻會是孩子,對大家都沒有好處,聽話。”錢小小過來攬住她得肩膀,拉著她走到院子的小板凳上坐了下來。


    “我去通知其他弟兄不需要再找了。”薑漢說道。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徐進坐在小板凳上使勁的撓著頭。


    “一會讓她帶孩子出來吃飯吧,她心疼孩子,肯定會出來吃飯的,把她哄出來。”


    “她出來我們要怎麽帶迴孩子?我們把孩子帶走以後她怎麽辦?”沈月娘小聲地問道。


    海大也看著大家,也希望從大家嘴裏能得到一個溫和一點的方式。


    “海大,你知道賣孩子的是孩子的兩個伯伯,按理來說呢,他們家裏賣孩子我們管不著,但是孩子的親娘還在世,就輪不到伯伯來賣,親娘不同意,自然這樁買賣也不算數,你心裏應該懂得。”徐進很有耐心得在一旁給海大普法。


    “我知道,所以在村裏人來報信的時候,我才會帶著孩子和花兒上了後山,本來想著,你們不敢上來的,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啊,花兒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就是想要個孩子讓她能夠開心一點,再加上我們也沒有孩子,我們是真心想對孩子好的,我們並沒有虐待孩子。”


    關淼:“這個我們是知道的,,但這不是你的孩子,孩子娘親也不願意賣,孩子我們會接走,至於賣孩子的錢不在她這裏,你去找送孩子過來的人要就好。”


    “花兒病去看過嗎?”錢小小問。


    “看了不少的郎中,你看看我們這個家裏還有什麽?”海大很是激動的手腳並用的讓我們看看這房子,然後又抱著頭蹲了下來。


    錢小小可以看出這個中年漢子的無奈心酸,同時也很佩服他的勇氣,對他的真情感動,他沒休妻,沒有放棄她的病情,放任她不管,甚至侵家蕩產得去實現花兒的夢,試問在這個可以三妻四妾,在這個生不下來兒子就休妻的年代裏,有幾個男人可以做到至此的?


    說到底也不怪他們,在這裏是可以買賣人口,如果他們買的是窮苦人家孩子或者是孤兒,沒有首尾的,這對於他們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誰叫他們運氣差呢?


    遇到秦氏這個老巫婆。


    真是應了那句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那句話。


    錢小小覺得她或許可以幫到他們些什麽。


    “你們要是信我的話,跟我們迴去,我們帶花兒去醫館看看,即使斷不了根,要是可以控製病情,不讓她這樣狀況,不是很好嗎?錢你不用擔心,我會先幫你墊付的,你敢不敢為了花兒背一身債?”錢小小問道。


    “這......”海大沒想到錢小小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去與不去,都是個問題。


    去了治不好,他背一身的債務,他帶著這樣的花怎麽過?


    不去,如果花兒能治好,哪怕能控製病情,那也能......隻是……


    “她活著痛苦,不如就這樣不清醒來得更痛快一些,孩子的事情她一直走不出來,我試了很多辦法,大夫應該也醫不了這個病吧?”海大很是絕望的說。


    眾人一陣沉默。


    沒人知道此時應該開口說些什麽?


    勸他想開些?


    勸他帶花兒去治病?治好了煎熬的繼續活著。


    治不好背一身債?有些建議你隻能給出來,不能替他做決定。


    勸他堅強一點,會好的,可真的會好嗎?沒人知道。


    錢小小難過的撇開頭,眼圈紅紅的,也許花兒也有過清醒的時候吧,可是醒著對於她來說太痛苦了,她不願意醒過來,心病還需心藥醫,可這藥可能世間已無,勸人真的是個技術活。


    每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不一樣的,你不能怪人家怎麽這麽的弱,人家痛得真真切切。


    人生數十載,沒人能一帆風順,你幫不到什麽,不去嘲笑就已經是幫忙,你不能對別人發生的事情感同身受,你沒有發言的資格,要走出來真的全靠自己和身邊最親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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