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香被親的暈頭轉向,除了沉迷,別無他法。


    宋南州眼眸微睜,當看到溫香眉間春色萌動,眼底是一片水光,那朵櫻花愈發鮮活欲滴。


    他的喉結微微滾動,捏了捏她紅潤嬌嫩的唇瓣,那剛清明些的神色,重又變得深邃迷戀起來。


    他再一次低頭,吻住了那令他一沾上就舍不得鬆開的唇瓣。


    他喜歡過慶王妃,曾對慶王妃動過心,源自於年少時的相知相伴,可他的喜歡心動,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想要將這個人徹底的占為己有,不舍得讓任何人將她看了去。


    隻有這樣抱著她,擁有她,才能從那曾遺憾的令人幾欲瘋狂的前世裏跳脫出來,才能稍稍撫慰那幾世的遺憾與錯過——


    “不,不行了……”溫香覺得這一波宋南州那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入腹的激烈親吻令她實在承受不住,唿吸都被剝奪了一般,再不喊停,她就要窒息了。


    宋南州依言放過了她,卻依然摟著她,將輕輕淺淺的親吻落在她的臉上。


    溫香努力調勻著唿吸,也發現了這人似乎特別愛親她眼角下方的位置,羽毛似的親吻落下來,又輕又癢,讓她忍不住發出“咯咯”的笑聲來。


    “喂,你親了我一臉口水!”她伸手推他,企圖離他遠一點。


    但扣在她腰間的大手卻紋絲不動,令她纖細柔軟的腰身緊緊貼在他懷裏,“眼下我既摸了你,又親了你,總該讓我負責了吧。”


    溫香腦袋還有些懵:“誰知道你摸的是誰?我現在變成誰了?”


    說著又咯咯笑起來:“能出現在你這營地裏的,隻能是個男人,你真的決定要斷袖了?那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呀。”


    不等宋南州說話,她又疑惑的皺起眉頭:“奇怪了,我怎麽會在你床上?”


    即使她變成了個某個男人,那也該在那個人的床上才對,怎麽一睜開眼睛,卻是宋南州在親她……不對,輕薄她!


    “好問題。”宋南州慢條斯理的輕撫著她鋪了滿枕的青絲,“夜裏我本睡得好好地,突然身上一重,睜開眼睛一看,你就這麽落在我懷裏了。”


    雖然這聽起來很荒謬,但這的確是真的。


    後半夜他翻來覆去也睡不著,眼見著外邊蒙蒙亮了,正想起身時,懷裏忽然一重,她就那麽毫無預兆的、仿佛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他懷裏。


    一如他夢中所見的,嬌美又可人的樣子。


    她還在睡,唿吸輕輕淺淺的噴灑在他胸口,他那一瞬間,竟忘了唿吸,隻能呆呆的看著她仿若紅蘋果般的臉頰。


    有溫度的,會唿吸的,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自然而然的依偎在他懷裏,睡的安心又恬然。


    溫香明顯不相信,皺了眉頭看他:“你是不是沒睡醒,還做夢呢?這裏又不是童話世界,還從天而降落在你懷裏?”


    宋南州順手將床頭櫃上的菱花鏡遞給她,“你自己看。”


    溫香伸手欲接,這才發現自己還被他牢牢抱著,臉上一紅,用力一掙,坐起身來,這才發現不對勁之處。


    她一抬手,看見了自己月白色的上衣,一低頭,看到的是大紅色的裙子。這身衣著,她昨天才剛剛畫過,因此印象還很深刻——這分明就是她昨天畫的那幅畫裏的穿著打扮呀!


    溫香不敢置信的大喘一口氣,慌不迭的摸摸頭發,又摸摸臉,眼睛裏迸射出驚喜的亮光來。她求證一般看著宋南州,屏息靜氣,見他點頭,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落在他手上的菱花鏡上,一把奪了過來。


    模糊的銅鏡中倒映出她模糊的容貌來,但是再模糊,溫香也能一眼認出銅鏡裏的那張臉,就是她自己的臉,是她夢境裏看到的那一張臉!


    “啊!”溫香驚喜的尖叫。


    那聲才發出來,就被宋南州一把捂住了嘴巴:“噓,冷靜點。”


    他將她重新納入懷中,才知道她有多激動——她激動的全身都在顫抖,水汪汪的眼睛裏亦凝著厚厚的水霧,微微一動,就要噴湧而出。


    “這是我!”溫香興奮的根本停不下來,全身的血液似都衝到了腦袋頂上去:“這真的是我!哈哈,我真的變成我自己了!”


    太不可思議了!


    她還以為她這輩子就隻能在別人身上短暫的實現她當人的願望,沒想到驚喜來的這樣突然!


    她變成了她自己,這是她自己的身體,實實在在的,不是偷用別人的!不用時時刻刻感到愧疚不安,生怕用壞了別人的身體。


    雖然她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做到擁有了自己的身體,但是,這一刻,她隻想歡唿,隻想尖叫,隻想快樂的在大床上翻滾兩圈。


    但這些她眼下都做不到,因為宋南州將她重新困在了懷裏,並且依然捂著她的嘴,令她隻能發出模糊的聲音來。


    ……


    “大人,要起了嗎?”屋外傳來宋南州新上任的親兵的詢問聲,想是聽見了屋裏的動靜。


    “我不太舒服,傳令百夫長們自行帶隊訓練。”宋南州對著門外淡淡吩咐了一句。


    “要不要請軍醫過來?”自宋南州來了武驤營後,武驤營才配上了軍醫。


    想到此,從寒門子弟中升上來的兩名親兵對他的態度愈發恭敬了。


    “不用。”宋南州道:“你二人守著門,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進來。”


    親兵應了是,盡職盡責的守在門口。


    也因這小小的插曲,終於令溫香冷靜了下來。


    示意宋南州放開捂住她的手,小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你昨晚不是想著那畫入睡的?”


    “我當然是想著畫睡的,我是說……”她腦袋裏依然亂糟糟的一團,“我以為最好的結果就是這地界兒有一個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人,我能借用她的身體。但我做夢也想不到,我竟然會白白得到一具身體!我沒有變成任何人,我就是我自己!這太不可思議了,怎麽會這樣呢?”


    宋南州將枕旁的血玉扳指取過來,“也許是因它之故。”


    溫香見裂成了兩半的血玉扳指,心疼的睜大了眼:“怎麽碎了?你把它捏碎了?”


    她這一副指控的模樣,竟沒讓宋南州生氣,他隻淡淡陳述著事實:“如果是我捏碎的,那麽它不可能隻碎成兩半,它變成一堆粉末的可能性更大。”


    見溫香捧著裂開的扳指一副心疼又不舍的樣子,不由得挑了挑眉:“你還沒當夠扳指?還是覺得,當扳指比做人更得你意?”


    “當然不是。”溫香想也不想的道:“隻是做了這麽時間的扳指,也有了感情了嘛。”


    她來到這地界就是一枚扳指,在這枚扳指裏,她經曆了很多事情,儼然有了很深的感情,“好可惜……”


    惋惜了一陣,半跪在床榻上問宋南州,“你的意思是,我是因為它才有機會變成人的?就是……它果真是擁有某種能力的,但現在,它用這種能力成全了我?”


    溫香稱這是血玉扳指所擁有得了靈力,幫助她變成人之後,血玉扳指也就變成了普通的扳指。


    但宋南州卻另有想法——


    那一世他帶著遺憾而死,他到死都想著她念著她,他帶著她送給他的血玉扳指下葬,許是他死了,也念著她的緣故,血玉扳指本就是靈玉,感應到了他的執念。於是這一世,血玉扳指作為媒介一樣的存在,才能將她帶迴來。


    在他夢到了前世種種,在她畫出了自己的模樣後,這種種,缺一不可,就像解除了某種封印,她終於以人的形態出現在他麵前。


    成全他生生世世的遺憾與想念。


    但是,他不打算將他的猜測告訴她。


    前世種種,她隻夢見過兩場,其他的,她不知道就算了。那並不是讓人開心的往事,而後種種錯過,更不必告訴她,有他一人知道,有他一人遺恨,就夠了。


    因此他點頭,道:“極有可能便是如此。”


    溫香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捧著兩半血玉扳指出神。


    “想什麽?”宋南州撫了撫她身後的長發。


    此時他側身而躺,一手支頤,衣衫不整又漫不經心的模樣,性感的無以複加。


    “我現在變成了人,迴去的可能性還大不大?”溫香皺眉,問出了她心中的隱憂來。


    這時候,也沒注意宋南州對她不同尋常的親近舉動。


    宋南州撫摸她長發的手頓了頓,她竟還想著要迴去?


    但他麵上卻分毫不露,隻道:“憂心這些做什麽,說不定師叔已經有了法子,等你見了他,自然就知道了。”


    如果是以前,溫香定然會接受他的說辭,高高興興不再去想煩心的事,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竟想的格外多似的,“其實我心裏清楚,師叔肯定也沒有辦法的。”


    慶王妃說了,師叔早年就離開九黎山,去尋找返鄉之路,如果他迴去了,就不會再寫信迴九黎山報平安。可師叔一直在報平安,而且眼下人都快到京都了,也就是說,他一直也沒有找到迴去的辦法。


    以前她隻是一枚扳指,得過且過自欺欺人也沒什麽,可現在她變成了人,想要迴去的意念,自然更加的強烈起來。


    宋南州不想見她這般愁眉不展的模樣,便哄道:“你不是讓我幫你尋能人異士?說不得還真有神通的人在,且耐心等一等,很快就會有消息。”


    溫香的心情終於好了些,“也是,天無絕人之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想那麽多也沒用。”


    她臉上溢了笑,宋南州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不過,她很快又笑不出來了:“那現在——”


    她指著自己的臉和衣裙:“我該怎麽辦?”


    這可是全是男人的軍營!


    “一會我給你找一套親兵的衣裳,你就呆在我身邊,做我的親兵以掩人耳目。”宋南州早想過這個問題,因此輕鬆迴應道。


    “可是,你不是已經有了親兵?而且,人家一看我就是個生麵孔——”尤其她臉頰上那明顯的櫻花胎記,太有辨識度了有沒有?雖然這武驤營裏有八百多號人,但這些人彼此之間都是認識的,就算不熟,那也是打過照麵的,她一個陌生麵孔,即便女扮男裝扮成親兵,也十分惹眼的吧?


    “不若就道是府裏不放心,故派了小廝過來服侍。”宋南州想了想,從善如流的改了說辭。


    溫香想了想:“也隻能如此了。”


    不然她大喇喇的從宋南州房間走出去,還不知道要被說成什麽樣子呢。


    不好連累了宋南州,也不能鬧的人盡皆知轟轟烈烈,宋南州的這個主意,無疑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


    “你沒有問題了吧?”宋南州見她眉心舒展,便淡聲問道。


    “沒問題啦。”溫香不知所以的看他:“怎麽?”


    “那麽,我們來談一談最開始的那個問題。”宋南州坐起來,甚是嚴肅的與她對視著。


    溫香被他盯得心裏一緊,一臉防備的問道:“什麽問題?”


    宋南州朝她微微一笑:“我如今摸過你,也親過你了,是不是應該對你負責任?”


    溫香頭皮一麻,隨即反應過來:“說到這個,我還要問你呢,我允許你摸我了?我允許你親我了?你不得我允許就對我這樣那樣,我跟你說,我可以告你性、騷、擾的!”


    宋南州挑眉,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要得到你的允許才可以?”


    “那當然!”溫香紅著臉跳下床,目光閃爍著,嘴上卻半點不服輸的道:“念你初犯,我就不追究了!那什麽,你還不快點去幫我拿衣服,是要讓別人發現我嗎?”


    她渾然不覺,自己這一副有恃無恐、頤指氣使的模樣。


    宋南州卻隻是望著她笑,視線在她眼角下的櫻花胎記上停了半晌,溫柔的幾乎要氤出水來。


    溫香被他這溫柔的笑模樣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再蠢也察覺到了宋南州對她態度的改變,就從他對她說出那句仿佛表白一樣的話語後,他整個人似乎都變了樣。


    “你你你笑什麽?”溫香臉更紅了,結結巴巴的問。


    那枚櫻花也因此而紅豔的猶如灼灼烈火,與她本身清麗的氣質相左,然而就是這樣矛盾的豔麗與清純,愈發讓人移不開視線。


    “你真想知道?”宋南州挑唇問她。


    那模樣就仿佛在說,隻要她說想知道,他就會毫不保留告訴她一樣。


    溫香下意識的垂眼躲避他的注視,“現在是早飯時間,一會你的親兵就該送早飯進來了,要是讓他看見你屋子裏有女人,再嚷嚷出去,作為武驤營的指揮史,私藏女眷在軍營裏,隻怕你要被禦史台的人參好大幾本!”


    宋南州朝她攤手,滿不在乎的樣子:“那又如何?大不了我不做這指揮史也就是了。”


    “說什麽笑話。”溫香才不信他:“你花了多少力氣才將武驤營掌握在你自己手裏,當我不知道呢?”


    宋南州笑而不語,隻依然目視著她。


    溫香似羞又惱的瞪他一眼,這麽看著她,叫她又難為情,又覺得……莫名有點開心——他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就好似在告訴她,什麽都沒有她重要一般。


    一定是她看錯了,要不就是她想錯了!


    溫香在心裏如此警示自己。


    宋南州笑完了,才跟著下床來,目光在她身上細細的梭巡了一番,直盯得溫香又紅了臉,忍不住要出聲罵人了,他方才道:“且等著。”


    他很快穿好衣裳,打開門走了出去。


    溫香這才鬆了一大口氣,手軟腳軟的坐在了椅子裏。


    她從來也沒想過,有一天宋南州的目光,能帶給她這樣的壓力與不自在。


    她抬手撫了撫胸口,摸到精致鎖骨上那一粒微微凸起的朱砂痣,不由得愣了愣。


    她並沒有看清楚夢境裏那個與年輕版宋南州纏綿的女子鎖骨上有沒有這枚朱砂痣,隻是昨日在畫她的時候,她想到自己鎖骨上的朱砂痣,一念之下,就隨手畫上了。


    她到了這會兒還是不敢確定,自己就是夢中的那個女子。


    如果她真的是她,那是她的前世,還是將來會發生的事?


    她與宋南州做了夫妻,之後,她拋夫棄子離開了宋南州?


    她去了哪裏?


    難道——


    溫香睜大了眼,被自己腦子裏的假設驚的險些跳起來。


    難道她拋夫棄子,是為了迴去?


    她最後,還是迴去了?


    ……


    宋南州找了套最小的士兵服,一進門就見溫香一副見鬼的模樣,連瞳仁都在微微的顫動著,仿佛受到了極度驚嚇的模樣。


    他眉頭驟緊,疾步走到她麵前,扶著她的雙肩沉聲問道:“誰進來過了?”


    溫香怔怔的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這張臉,驚慌之下下意識的躲避開他的手:“沒,沒有人進來。”


    宋南州看她躲避的神色以及蒼白的小臉,並不緊逼不舍,頓了頓,才沒事人一般將衣服與鞋子遞給她:“先換上這個。”


    溫香依言接過來,起身往淨房走去,走了兩步,她停下來,垂了頭輕輕說道:“謝謝。”


    宋南州唇角微動,看她頹喪的背影,不知道短短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亦或是她想到了什麽,但此時又不好追問,怕引起她的反感,隻得故作無事人一般,“換好了就去領早飯來,旁人問起,隻說是王府裏過來服侍的。”


    溫香點點頭,沉默的進了淨房。


    換好衣服後,溫香就往夥房走去。


    一路上看到不少熟麵孔——在這些人完全不知情的時候,她就已經見過他們很多次了。


    隻是這迴,這些人也好奇的盯著她看,不免打聽起她的來曆來。


    穿了士兵服的溫香,看起來也並不像個男人,她的長相太過清麗,又有頰上那一枚胎記,這般模樣,竟是雌雄難辨,愈發勾人視線。


    其實剛才宋南州乍一見這樣的她,心裏就後悔了。


    想攔著不讓她出門,又沒有好的理由——他深知她跳脫的性子,真要將她困在這小小的營房裏,她肯定不會願意的,到時候還不知道會鬧出些什麽事來。


    可真的放她出去了,宋南州又坐立不安起來。想著外頭那些臭男人將會如何看他,更是坐不住,抬腳就要往夥房追去,卻見林三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宋大,誠親王府怎的給你送了小廝來服侍?”他一進來,就好奇的問道,“我剛瞧見你那小廝去取飯,生的竟是清豔無雙。這是你那弟弟的手筆,還是誠親王妃的意思?”


    宋南州微抿唇,淡淡道:“不過一個小廝罷了,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


    “一個小廝我當然不會大驚小怪,我吃驚的是,你竟然將他留在營裏,留在你身邊了!”林三點出重點來:“你那母親與弟弟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誰知道這迴送這麽個人來是什麽意思?哦——”


    他突然拉長聲調,“我想起來了,先前不是有你與唐四分桃斷袖的傳聞?他們特地送這麽個小廝來,莫非就是想探個究竟?你就這樣把人留下來,豈不更要坐實你斷袖的傳聞了?”


    這個鍋,也隻能推給宋念北母子來背。宋南州輕咳一聲,道:“不留這個,也還有下一個,總這樣沒完沒了也煩,不如索性留一個。隻將她拘在我身邊,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差池。”


    林三卻十分擔心:“若此人心懷不軌,你將他留在身邊,豈不危險非常?眼下正是要緊之時,若是出了差錯,不獨你我,隻怕王爺所謀之事,也要因此受到牽連。”


    宋南州其實也不願意讓溫香一直呆在武驤營裏,這裏男人太多了,彼此勾肩搭背肆無忌憚的,他看了能不心塞?


    再說,她偽裝的再像,也總有不小心的時候,萬一被人發現,這也是件可大可小的事。


    故而他略一沉吟,便在林三擔憂的注視下淡淡道:“此事我心裏已有計較,不會讓她一直留在這裏。”


    說這話時,許慎的臉從他腦海裏一閃而過。


    但隨即又皺了皺眉,將目光定在林三身上。


    他是一定要娶她的。


    隻是以他的身份,她也必須要有個好的出身才行。


    他第一個念頭,是許慎仍舊認她做妹妹。


    可難保許慎不會移情別戀,再戀上她,那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


    於是又想到東駿王,如果讓東駿王認她做義女——景帝那一關肯定過不了。他到現在還深恨當年東駿王站了太後這一樁,又怎麽能讓他娶東駿王的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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