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香雖然為慶王妃的未來感到憂心,不過她跟慶王妃並沒有熟到可以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的地步,剛才那些提點也是不想看到宋璿走上宋南州那條老路,才多說了幾句。


    至於慶王妃能不能聽進去,聽進去之後又能不能有所改變,就不是溫香能管得了的。


    她見到慶王妃,還有一件事很想問。


    “昨天我在茶樓聽人說起王妃幫人剖腹取子之事,這是真的嗎?”


    桔梗立刻一臉警惕,慶王妃倒十分的坦然,微笑著點頭:“是真的。你是不是也被嚇到了?”


    溫香忙搖頭:“這不是救了那對母子的性命嗎,是好事啊,我怎麽會被嚇到?我就是有些好奇,你這一手醫術,是從哪裏學來的?”


    她問這話時,表麵鎮定,其實手心已經捏出了一把冷汗來,心也怦怦亂跳的厲害。


    理智告訴她,其實中國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剖腹產,比如鼎鼎有名的大禹,《竹書紀年》裏就曾寫過:修己背剖,而生禹於石紐。


    說的就是大禹的媽在四川汶川這個地方,剖腹生下了大禹。


    在這地界兒有人掌握了這種醫術,再教給慶王妃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溫香忍不住還是抱了萬分之一的希望——萬一,慶王妃是穿來的,或者教給她醫術的人是穿來的呢?


    萬一真的遇到了小夥伴,那就可以結伴一起迴去啊!


    人多力量大,辦法也多嘛。


    於是溫香忍不住就問了出來。


    慶王妃雖然奇怪溫香有些緊張的舉動,不過也並沒有隱瞞,認真的迴答道:“我還小的時候,父親從山崖上救迴來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他醒了之後說他是大夫,因為沒有地方可以去,就留在了九黎山上,做了我們的師叔,我的醫術都是師叔教的。”


    “那你的師叔,他……他有沒有奇怪的地方?”溫香屏息追問。


    “奇怪的地方?”慶王妃迴想了一下:“師叔整個人都很奇怪,他一個沒有任何功夫的人出現在懸崖上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我爹爹有問過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他好像說的是……被汽車撞下來的。”


    “汽車?”溫香的眼睛一刹那亮了起來,雙手緊握起來:“他真的說了汽車?”


    慶王妃肯定的點頭,“不止我一個人聽到,師弟們也都聽到了。後來我還問過他,汽車是何物,師叔還畫了一張奇怪的畫給我瞧——溫香姑娘,你知道汽車?”


    溫香小臉漲得通紅,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模樣:“知道,我知道!”


    慶王妃的師叔絕對是她的小夥伴!


    “王妃,你的師叔現在還在九黎山嗎?九黎山在哪裏?”溫香激動的站了起來:“我想見見你師叔,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見他!”


    慶王妃被她激動的模樣嚇了一跳,“你想見師叔?可是師叔已經不在九黎山了。”


    “啊?”溫香顧不上失望,急急追問:“那他哪裏去了?他是不是……是不是迴去了?”


    說到這裏,溫香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如果慶王妃的師叔迴去了,那麽她是不是也能迴去?


    慶王妃不明所以的看著她,雖然覺得她的反應非常奇怪,卻也並沒有失禮的露出痕跡來,隻溫聲說道:“師叔離開九黎山的時候,的確說了他要下山想辦法迴他的家鄉去。不過他現在應該還沒有找到他的家鄉,因為每年他會寫信給我爹爹。師叔說過,如果他找到了家鄉,就不會再寫信給爹爹了。”


    “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嗎?”


    溫香忍不住欺近慶王妃,一張臉幾乎就要貼到慶王妃的臉上去了。


    慶王妃被她嚇了一跳,驚慌的張大美眸,一時竟沒法說出話來。


    一股大力突然自身後,拉扯住溫香的手臂,將她拖離了慶王妃的麵前。


    溫香被人突然打斷,自然十分不爽,橫眉怒眼的迴過頭去,就見宋南州冷著俊臉,一身冷肅的盯著她。


    “你幹什麽?快放開我!”溫香太著急,以至於她沒有留意到此時的宋南州,跟平時有些不同。


    宋南州冷冷開口:“閉嘴,你嚇到了人!”


    “沒事的。”鬆了一口氣的慶王妃見了宋南州,連忙站起身來:“宋師弟快放開溫香姑娘,你把她弄疼了。”


    “師弟?”溫香看看宋南州,又看看慶王妃,電光石火間想了起來,九黎山不就是誠親王妃常說的那個宋南州被送走的地方?


    原來他們兩個認識,還是師姐弟的關係。


    可是看起來,他們的關係不是太好。


    宋南州依然冷著臉,一眼也沒看向慶王妃。


    慶王妃站在那裏,麵上的笑容也有些不自然。


    “師弟,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你認識溫香姑娘啊?”


    宋南州鬆開溫香的手臂,這才看向慶王妃,他神色依然冷淡,淡淡道:“我找她有點事。師姐怎麽會在這裏?”


    慶王妃聽見那一聲師姐,竟險些喜極而泣,又怕自己的反應讓宋南州不高興,忙背轉過身按了按眼角,方才轉過來,笑著道:“溫香姑娘又一次救了我們璿哥兒,我是特地來接璿哥兒迴去的。不想卻與溫香姑娘一見如故——”


    頓一頓,又笑著道:“溫香姑娘是個難得的好姑娘。”


    溫香正要謙虛兩句,卻被宋南州搶了先:“師姐別誇她,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惹禍。既然璿哥兒沒事,你就先帶他迴去吧,也免得慶王擔心。”


    這樣硬邦邦的話語,聽起來就像在趕人似的。


    慶王妃的笑容便黯淡下來,略有些局促的低下頭,“那,那我這就帶璿哥兒迴去了。”


    說罷,又對溫香欠了欠身:“多謝溫香姑娘,若是有緣,他日再與姑娘好好說話。”


    說完,就讓桔梗去接宋璿過來。


    宋璿並不想走,大聲嚷嚷道:“我現在不想迴府,我要留在仙女姐姐這裏玩!”


    “仙女姐姐?”宋南州睨溫香一眼。


    溫香嗬嗬傻笑,假裝沒有聽到。


    “小璿,既然你家人來接你了,你就先迴去,讓王妃幫你看看臉上的傷。雖然男孩子不怕留疤,不過呢,留了疤的男人始終不夠帥氣。我們小璿要不要做英俊瀟灑的小璿啊?”溫香走過去,摸了摸宋璿的腦袋。


    宋璿看看她,又看看宋南州:“不留疤的話,我以後會比叔叔還要好看嗎?”


    溫香給予他肯定的迴答:“當然!小璿肯定會長成宇宙第一帥的,加油!”


    宋璿這才眉開眼笑又心滿意足的跟著慶王妃走了。


    ……


    “宇宙第一帥?”等人都走了,宋南州才嗤笑著哼了一聲,“那小子跟他那討厭的爹像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他爹都沒能成為第一帥,他憑什麽?”


    溫香還沒來得及說話,杏花就跳了出來,雙臂一伸擋在溫香麵前,明明驚慌的不行,還要故作鎮定:“你是何人?你你你這是私闖民宅,我們可以報官府的!”


    “沒事。”溫香輕聲安撫她:“這個人我認識,你跟微雨先下去,我跟他說幾句話他就走了。”


    “姑娘,這不好吧?”杏花睜大眼看著她。


    雖說她是村裏賣出來的,但也聽府裏的人說過,大家閨秀跟外男見麵,那是壞了禮教,要被浸豬籠的!


    “沒什麽不好的,這裏有沒有外人,不會有人說出去。”好說歹說,杏花才跟著微雨一步三迴頭的退了下去。


    “世子小哥哥,你一天到晚都這麽閑嗎?”溫香一反方才在慶王妃麵前的規矩坐姿,毫無形象的歪倒在椅子裏:“你不用上班的嗎?”


    “與你何幹?”宋南州不請自坐。


    他坐在慶王妃剛才坐過的那張椅子上,微垂的目光,定定看著眼前慶王妃用過的那個茶杯。


    “不與我相幹,你坐在我麵前做什麽?”溫香白他一眼,留意到他的目光。


    不過此時並未當做一迴事,隻當他盯著茶杯在發呆。


    “你剛才為何問起師叔?”宋南州撩了下眼皮,看向溫香。


    “因為我覺得他跟我來自同一個地方,慶王妃說他離開九黎山是為了尋找迴家鄉的辦法。”溫香雙手枕在腦後,遙遙望著一望無垠的天際:“俗話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我們一起想辦法的話,說不定很快就能迴去呢。”


    她忽然想起什麽,霍然轉臉看向宋南州:“你從開始見到我就不驚訝,聽我說些奇怪的話的時候,也像能聽懂一樣——你知道我很可能跟你師叔一樣,可是你竟然一個字都沒有對我說起!”


    “如何?”清冷的嗓音自宋南州口中流瀉而出,帶著股子漫不經心的意味。


    “不仗義!”溫香忿忿的瞪著他:“虧我還百般請求,求你幫我找能人異士呢。要是能找到,你家師叔早就迴去了!”


    溫香越說越氣,“你明明什麽都知道,卻什麽都不說。你知不知道讓人無知的抱著期待去等待,會……算了,我跟你說這些,你根本不能感同身受!”


    “我跟你很熟?要告訴你這些?”


    溫香一噎,莫名有些難過。


    她以為他們已經算得上是朋友,卻原來在宋南州的心裏,他們根本就不熟!


    溫香意興闌珊的低下頭:“我今天沒心情招待客人,好走不送。”


    頓了頓,又道:“既然我們不熟,以後宋世子還是不要再來了,男女授受不清,讓人看到不好。”


    宋南州卻沒動,見她垂頭喪氣一臉灰心的模樣,眸光微閃,輕抿了下唇,淡淡開口:“宋璿那家夥似乎很喜歡你。”


    “本姑娘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溫香賭氣一樣的說道。


    “我可以幫你尋找能人異士。”宋南州突然說道。


    溫香雙眼一亮,抬頭看過去,就見他神色平靜得近乎冷峻。


    她的心一下子落了迴來,也變得無比的平靜:“你有什麽條件?”


    “我要你想辦法進入慶王妃,把宋璿身邊那刁奴趕出去。”宋南州說道。


    溫香覺得自己腦細胞八輩子也沒有今天這樣積極有用,她隻頓了一下,就恍然大悟:“你想要我進慶王府幫慶王妃?”


    他提的要求聽起來似乎是為了宋璿,但轉念一想,宋璿跟他的關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兩人見了麵,連目光交集都沒有。甚至在提起宋璿時,他還會不自覺地厭惡的皺眉,說明他根本不喜歡宋璿,宋璿以後會變好還是會變壞,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麽他此舉的意義,就不是宋璿了。


    慶王妃是他的師姐,兩人剛才見麵那氣氛也是尷尬多過親切。他甚至不看慶王妃一眼——九黎山上,師姐師弟,朝夕相處,最後新郎不是我……沒錯了,劇情多半就是這樣!


    宋南州大概沒料到溫香一下子就猜中了,眼底似有狼狽一閃而過,若不是溫香眼尖,根本不會看到。


    不過他麵上神色卻依然鎮定:“你,要不要跟我做這個交易?”


    溫香好整以暇的冷笑一聲:“我憑什麽相信你?”


    他現在在她這裏的信任度已經大打折扣了!


    “你還有別的選擇嗎?”宋南州冷眼看她:“許慎?別忘了,正是他將你弄到這裏來的,他不會放你走。”


    溫香氣道:“除了你們兩個,我就找不到別人幫我了?”


    但除了他們兩個,溫香還真的找不到別人來幫她——倒是可以跟師叔商量,可是師叔在哪裏啊我摔!


    宋南州也不催她,靜默的坐在對麵看她忿忿不平氣鼓鼓的模樣。


    溫香氣了一陣就算了,其實自己劃不來。


    “也是奇了怪了,你是慶王妃的師弟,又是誠親王府的世子,你要給你家師姐撐腰再名正言順不過,你為什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慶王府把日子過成那個模樣?”


    宋南州又垂了眼簾。


    溫香算是明白了,當這人不願意被人窺視到他情緒的時候,他就會把眼睛垂下來。


    他卻不知道,越是這樣迴避的態度,越能說明問題。


    “誠親王府隻忠於陛下,不參與皇儲之爭。”最後,宋南州這樣迴答道。


    溫香想了想,他的意思是說,如果他伸手幫了慶王妃,管了慶王府的事,就有可能被貼上慶王一派的標簽?


    溫香“哈”的笑了:“你這是自欺欺人的說法!”


    宋南州驀地瞪過來,俊臉上有被揭穿的惱怒與狼狽。


    溫香舒展著身體,伸了個懶腰:“誰不知道宋世子囂張跋扈任性妄為的行事風格?你就算真的管了慶王府的事,大可大大方方的對人說,慶王妃是你師姐,你就是護短沒錯,誰敢欺負慶王妃就是跟你過不去——那曲家再牛掰,能牛掰過你?但你沒有這麽做,因為你心虛——”


    溫香清亮了然的目光直直看過去:“因為宋世子你,直到現在還愛慕著你的師姐!”


    她突然想起被宋念北撿到時,宋念北曾說,早知道大哥是個癡情種子。


    她那時候還想著,活閻王居然也有心上人,真想看看他的心上人長什麽樣子,沒想到,還真的有願望成真的一天。


    宋南州身上一瞬間迸發出的冷冽氣勢十分驚人,他眉眼冷酷而涼薄,煞氣重重看著溫香:“什麽都敢說,你還真是大膽的很。”


    “你說的不對。”溫香心裏雖然打著鼓,但麵上卻還強撐著:“我膽子小的很,你不是最清楚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


    溫香慢悠悠的迴他:“你要殺了我滅口嗎?”


    “爺哪裏舍得殺你。”宋南州緩緩勾唇,薄唇勾勒出一個冰涼的笑意來,忽的傾身上前,不帶半點溫度的手指觸上了溫香的眉眼,“你生的這樣貌美,若就這麽了結你——”


    他的話說的很慢,手指帶著繾綣的錯覺溫柔的在溫香臉上觸碰著,仿佛在描畫著她的麵容。


    溫香頭皮都要炸開了,一把打開那隻冰涼的大手:“你想幹什麽?”


    經過她同意了嗎就摸她?小心她告他性、騷、擾!


    她驚慌的弓起腰背來,像是隨時準備出爪傷人的貓兒一樣。白皙的肌膚在陽光底下近乎透明,睫毛纖長,眼睛溜圓,警惕戒備的樣子看起來,更像九黎山上的那隻貓。


    宋南州無波的眼眸輕輕一動,像是在平靜的湖麵上蕩起一圈圈的漣漪來。他的眼神冰冷深邃,手指快若閃電的落在溫香白皙的頸脖上,五指猛地一收。


    溫香隻覺得自己的脖子立刻就要被那隻大手折斷,她被掐的唿吸艱難,疼的喘不上氣,這種難過非常難受。用力掙紮也不能將那隻猶如鐵鑄的手掰開,她拚命瞪著他,大張的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她隻聽到自己的喉嚨深處發出痛苦的“嗬嗬”聲。


    草他個祖奶奶的腿,這兇殘的變態真的想要殺了她!


    溫香又急又怕。她真的不想就這樣死掉啊!


    掙紮間,她的指甲在宋南州的手背上狠狠劃了一道。


    宋南州瞳孔一縮,似有什麽從他眼裏飛快消逝。


    他慢慢鬆開手指,看著溫香縮在椅子裏捂著喉嚨痛苦的咳嗽。


    “你看,要殺死你,這麽容易。”


    溫香緩了半天,終於緩過勁兒來,明知沒用,還是將身子往後縮了又縮,戒備的瞪著宋南州無辜的俊臉,忍著喉嚨的痛嘶啞道:“是,多謝世子爺特地示範說明。”


    “要交易嗎?”宋南州靜靜地問。


    “好!”溫香啞聲迴道,詭光在她眼底一閃而逝:“宋世子不要後悔今日的決定才好!”


    她一定會好好幫慶王妃,幫慶王妃牢牢綁住慶王的心,讓慶王除了慶王妃誰都看不到!


    讓這變態一輩子單相思!


    ……


    宋南州來了,宋南州又走了。


    溫香安靜的坐在椅子裏想事情。


    微雨輕手輕腳走了過來,“廚下已經備好了午飯,姑娘預備在哪裏用飯?”


    溫香微微抬眼,目光冷淡的看著她,她低眉垂眼恭恭敬敬的站在麵前,沒有任何異樣。


    “剛才你去了哪裏?”溫香淡淡問道:“你把杏花支去了哪裏?”


    微雨眉頭輕輕一動:“姑娘這話是何意?”


    “我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麽宋南州能對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她前腳剛從客棧搬過來,他當晚就找了過來。


    她隻是懶得去想罷了。


    “你是宋南州安插在我身邊的人,對吧。”


    微雨慢慢抬起頭來,神色中並沒有被拆穿的驚慌失措。


    溫香兀自又笑了:“也不對,你一早就在許相府,你是宋南州安插進許府監視許相的,隻是陰差陽錯,你卻被許相派到了我身邊來。”


    不等微雨分辨,溫香自嘲的笑了一聲:“那還真是大材小用了。”


    “姑娘要如何處置奴婢?”過了一會,微雨平靜的問道。


    溫香仰起頭,透過重重疊疊的樹葉看向斑駁的藍天,“你走吧。”


    微雨卻沒有走:“姑娘要去慶王府,還是將奴婢帶在身邊比較好。慶王府比姑娘想象的更危險,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奴婢會些拳腳功夫,關鍵時候,說不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溫香收迴目光,看了她一會兒。


    微雨始終很平靜,被人揭穿之後這股子定力,也著實讓人欽佩。


    “也好。”最後,溫香拍板決定讓她留下來。


    攆走了一個微雨,誰知道宋南州還會不會派個暴雨到她身邊來。


    懶得折騰了,隨便吧。


    “你應該有辦法把宋璿的金項圈找迴來吧。”既然要上慶王府,就得有正經的理由才好登門。


    事情擺在麵前,不管是消極的心態還是積極地心態,總歸是要解決它。既然如此,還不如積極向上呢。


    微雨微愣。


    剛才世子爺掐她那一幕她是看在眼裏的,她以為就算是答應了下來,她也會百般推脫,萬不得已才往慶王府去,卻沒想到……


    “晚上之前,我會把東西拿迴來。”微雨自信的說道。


    溫香就揮揮手:“把杏花兒叫來陪我吃飯。”


    微雨垂下眼,輕聲應道:“是。”


    她感覺到了,她跟杏花在溫香的心裏,親疏已然有了不同。


    ……


    慶王妃領著宋璿迴到慶王府,馬車駛到二門,還沒停穩,車簾就被人從外麵一把掀開了。


    餘媽媽驚慌失措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待一看見宋璿小臉上的淤青,立刻魂飛魄散般的叫了起來。


    “我的天老爺,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大爺,快到奴婢這裏來,告訴奴婢,這是誰打了你?奴婢一定要活活剮了她!”


    她這樣喊著,目光似刀子一般刷刷地落在慶王妃身上。


    “不管是誰,奴婢都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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