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來人身上穿著官服,門房將此事告訴了管家。


    管家也不敢擅自決定,就去請了家主。


    主院裏,裴渡將變迴原形的小狐狸摟在懷裏,一隻手上拿著一個雞腿,放在小狐狸麵前晃了晃。


    “想吃麽?想吃的話,今晚穿那身衣服就給你吃。”


    雞腿香味飄到了江澈的鼻尖,身為一隻狐狸的天性,讓他一直控製不住在那裏吞咽口水。


    扭頭看了一眼旁邊放著的紅色紗衣,小狐狸默默伸出爪爪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眼睛。


    看不見看不見。


    聞不到聞不到。


    “在臥室裏穿那身衣服,除了我旁人都不知曉。”


    “左右我們兩個人之間不管多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也不差這麽一件。”


    “是不是?”


    在眼睛被捂住後,聽覺變得更敏感了些。


    江澈實在是太想吃那個雞腿了,就算裴渡不說他也會努力在心底說服自己。


    越想就越覺得裴渡說的話有道理。


    正準備點頭同意時,外麵傳來了管家的聲音。


    “家主,有一縣令登門拜訪,說是有事相商。”


    依照裴渡對小狐狸的了解,剛剛那副模樣明明是打算答應下來。


    管家一出聲,他短暫愣神的時間,江澈就已經動作靈活的叼著雞腿跑遠。


    小狐狸嘴上叼著大雞腿,開心的蹦蹦跳跳離開,尾巴高高豎起搖來搖去。


    白白浪費了這麽好的一個機會,讓裴渡不悅的抿直了嘴唇。


    到底是官身,他還是冷著臉走了出去。


    穿著縣令官服的男人已經被丫鬟帶到了大廳裏,旁邊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


    根據守在這裏的侍衛所說,那是衙門裏的師爺。


    裴渡徑直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還沒來得及開口,看見他長相的江舟就被嚇得臉色蒼白。


    下意識伸手攥緊了柳元源的衣服。


    柳元源自然也認出來了,這就是之前他們見過的那個捉妖師。


    想到這個捉妖師頗為殘酷的手段,柳元源下意識將江舟護在自己身後。


    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穿著的縣令官袍,腰杆挺的稍微直了些,冷聲問道:


    “大膽刁民,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來得正好。”


    裴渡隨手掐了個訣,一道黃色的光對準江舟飛了過去。


    他瞬間被黃色的光芒打的倒在地上,吐出來了一口鮮血。


    裴渡跟江澈一起生活這麽長時間後,忽悠江澈將他身上曾經發生過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就比如說原本最初他想殺死的那隻妖精並不是江澈,而是江澈的弟弟江舟。


    江澈一心隻想修煉,從來沒有禍害過其他人,身上的氣息也十分純淨。


    可他弟弟江舟不一樣,各種惡劣的事情都做了個遍。


    身上過盛的妖力吸引來了捉妖師。


    又比如說江澈的弟弟江舟有一個凡人愛人,為了能保住江舟的平安,所以才會將他給推出來。


    倘若不是因為他陰差陽錯愛上了江澈的話。


    但凡遇到的是其他的捉妖師,在那樣的情況下江澈都必死無疑。


    每次隻要一想到這件事,裴渡心裏麵都忍不住覺得有些後怕。


    他一直在等一個清算的機會,奈何天下實在是太大,想要把那兩個人找出來無異於是在大海撈針。


    正好,這兩個人主動送到了他的麵前來。


    這個仇,他就順手幫小狐狸報了。


    裴渡指尖冒出無名火焰,仿佛能將一切粉碎的灼燒感讓江舟怕到瑟瑟發抖。


    柳元源看見江舟如今的模樣簡直心疼到無以複加。


    “本官乃是縣令!本官命令你立刻住手,聽見了沒有!”


    裴渡冷冷勾了勾唇。


    “白日做夢。”


    說完後,火焰朝著江舟而去。


    這種火焰是專門針對那種作惡多端的妖精。


    這一生做的惡越多,感受到的疼痛就越是劇烈。


    江舟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響起。


    曾經他幼時貪玩故意剝皮的鬆鼠。


    好不容易修出靈智卻被他故意折斷的蒲公英。


    一心隻想躍龍門卻被他放在太陽下曬幹的錦鯉。


    這些原本早就已經被江舟忘幹淨的事情又猝不及防在他腦海中浮現。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後,江舟徹底被火燒的幹幹淨淨。


    整個大廳內,甚至連絲毫痕跡都不曾留下。


    柳元源不敢置信的朝著剛剛江舟所在的方向撲過去,卻什麽都沒有摸到。


    雙眼通紅,目眥欲裂。


    “你幹了什麽?你到底幹了什麽?”


    “本官殺了你,本官一定要殺了你。”


    裴渡聽見他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拔出了劍對準柳元源問道:


    “你該不會以為,我會放過你吧?”


    劍鋒處閃著寒光,柳元源被嚇得僵在原地,冷汗如瀑。


    “你,本官乃是縣令,你如何敢對朝廷命官下手。”


    當生命麵臨威脅時,柳元源甚至短暫遺忘了失去愛人的悲痛。


    “放心,沒有人會知道你死在這裏。”


    說完後,裴渡將劍刺入了他的心口。


    他還記得曾經聽人提起過,有些人的心髒天生就長在右邊。


    把劍拔出來後,又連刺了好幾刀,確保他死透了之後才用手帕將劍上的血跡擦幹淨。


    “處理了吧。”


    “是。”


    管家應聲。


    裴渡轉頭去偏院裏沐浴更衣,走出院子門的時候還低頭聞了聞。


    確保自己身上沒有留下難聞的血腥味,不會熏到小狐狸後,這才往主院裏走。


    吃完一個雞腿的小狐狸正得意著,躺在軟塌上認真清理毛發上的髒東西。


    裴渡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


    餘光突然看見旁邊的紗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撕成了碎片。


    注意到小狐狸帶著幾分得意的眼神,裴渡唇角微微上揚。


    將小狐狸毛茸茸的爪子攥在掌心內,意味不明的開口說道:


    “這種事情不用你動手,我來就是。”


    江澈一時間沒聽懂他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漂亮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迷茫。


    “無妨,晚上我再告訴你。”


    ·


    這一世兩個人相處的還算融洽,最初江澈的確接受不了兜兜轉轉最後遇到的還是裴渡。


    畢竟當初他之所以跑過來當舔狗,為的就是從裴渡的身邊逃離。


    但是架不住裴渡把他照顧的實在是太好。


    在小世界裏,裴渡同樣也受到了肉體凡胎的束縛。


    就算在絕大部分情況下跟在地宮裏時一樣不知疲倦,但好歹還在江澈的接受範圍之內。


    江澈不願意好好修煉,最後壽命和裴渡差不多。


    江澈先離開,裴渡按下陵墓的機關,在他的墳中自刎,將小狐狸的身體摟在懷中長眠。


    迴到神君的空間裏後,這次江澈找準了機會,並沒有給神君直接抹去他記憶的機會。


    “為什麽?為什麽我在小世界裏還會遇到裴渡,你不是說一個世界裏隻能出現一個外來者嗎?”


    神君沒辦法迴答這個問題。


    “仙君,下個任務你想選個什麽樣的世界當舔狗呢?”


    神君轉移話題實在是太明顯,江澈皺著眉有些不滿。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麽,當初他自己設定的清除就發生了作用。


    神君眼睜睜看著江澈眼神開始變得空洞,這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在聽見江仙君催促自己快點將他送到任務世界裏的話後也絲毫不意外。


    “請仙君做好準備。”


    “好。”


    神君將江澈送到了新的任務世界裏。


    對於江澈來說,這一切都很新鮮。


    雖然知道自己未來會成為舔狗這一點讓江澈有些不滿,但隻要一想到自己從那個瘋批的手上逃了出來,江澈就覺得仿佛就連空氣都是自由的。


    到達任務世界後,他才剛睜開眼睛,就聽見耳邊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伯爵大人,這是剛送到城堡裏來的人類,請您從中挑選出心儀的血奴。”


    “嗯。”


    意識到身邊人都是昏迷著的時候,江澈也默默閉上了眼睛。


    腳步聲越來越近,從他的身邊經過。


    身邊人類陸陸續續蘇醒,江澈也再次睜開了眼睛觀察周圍。


    很空曠的一個房間,華麗的水晶燈散發著柔和昏暗的光芒。


    嚴肅古板的管家,不遠處還有兩個侍衛。


    而離他最近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應該就是之前那個管家口中的伯爵大人。


    拉希德的腳步在一個金發美少年的身邊停下,彎腰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嘉,你還是不願意妥協成為我的血奴是麽?”


    “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讓你成為我唯一的血奴,與你共享這漫長的生命,我們將會永遠在一起。”


    男人的聲音如同優雅的大提琴。


    由於現在所處的環境太複雜,江澈還沒來得及接受記憶劇情,隻能先看個熱鬧。


    叫嘉的金發美少年在他說完後,倔強將頭扭到了一邊。


    “呸,我絕對不可能願意成為肮髒的吸血鬼!等我父親知道你把我抓過來,他一定會讓你付出慘痛無比的代價!”


    拉希德伯爵被他說的話激怒,冷笑了一聲後抬起手甩了他一耳光。


    “你不願意當我的血奴?沒關係,有的是人願意。”


    說完後,拉希德伯爵隨手一指。


    被指中的江澈震驚瞪圓了眼睛。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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