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深握住她的手,「好了,別玩了,收一下東西,等會就離開。」


    「好的,那你記得今天再吃一迴藥。」


    蘇落胭又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發現他今天的狀態比起昨天確實是好了很多,有種容光煥發的感覺。


    傅城深看著她的眼神很溫柔,是在告訴她,不管她說什麽他都會答應。


    在酒店吃過早餐後,蘇落胭的行李箱已經收拾好了,蘇落胭換了身黑色的裙子,外麵搭著一條黑色外套,頭髮放了下來,傅城深跟她穿著顏色一樣,外麵是西裝。


    傅城深拎著兩個行李箱出門,蘇落胭挎著自己的小包包,雙手背在身後。


    調皮地把手握成拳頭,裏麵是空的,假裝是麥克風,「傅總,採訪一下您,現在淪為拎行李小哥有什麽感想。」


    傅城深縱容地看著她,「榮幸之至。」


    到了一樓的時候,蘇落胭看到林晟,林晟接過傅城深手上的行李箱,「傅總,蘇小姐,車子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們現在去哪。」


    蘇落胭說:「去墓地。」


    傅城深這時候牽住了蘇落胭的手,兩人十指相扣,「走吧。」


    *


    車子在墓園門口停下,蘇落胭下車,手上拿著鮮花,是來的時候買的。


    在門口登記完了之後,蘇落胭帶著傅城深進去,兩人踏著樓梯上去。


    蘇落胭迴憶起小時候,10幾歲之後,都是傅城深陪著她迴來祭拜。小姑姑是不願意跟著他們一起的,她的心裏的角落蒙了塵,她不願意把那層灰塵掃去,也不捨得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其他人麵前,都是自己偷偷過來祭拜。


    「你是不是很久沒有來了?」


    出國讀書之後,她還是每到假期迴來,就會過來祭拜,不過那時候她已經長大,不再需要傅城深陪著。


    「有來過。」


    蘇落胭說:「你都沒有跟我提過。」


    傅城深是覺得沒有必要,「哪怕沒有你,為著姑姑和落卿這層關係都給過來看看。」


    兩人說話間就來到了墓地上,望過去都是黑色的墓碑,濃重的悲傷在這裏的上空,黑雲壓了過來,連天氣都是陰森冰冷的。


    蘇家好幾代人都是葬在這裏,蘇落胭把花放到墓地上,「外公外婆,舅舅,媽媽,我來看你們了。」


    三座墳墓都是連在一起的,當時外公走得時候有交代過,一定要把兩個人葬在一起。而舅舅的墳墓也不過是個衣冠塚,他的骨灰被埋入了烈士陵園裏麵,那裏有與他一起奮鬥的戰友,每年都會有源源不斷的人去祭拜他們,懷念他們。


    傅城深深深鞠了一個躬,沒有什麽說什麽,也許有一些話放在心裏麵,會更好。


    「我去旁邊抽根煙。」他找了個藉口,讓她自己一個人獨處。


    「哥哥,謝謝。」


    傅城深隻是摸摸她的腦袋,聲音如風吹過一樣輕柔,「別又掉金豆子。」


    語氣太過溫柔,蘇落胭眼眶已經紅了。看著傅城深的背影走遠,但她知道,他會一直在她看得到的地方。


    等他徹底走遠,蘇落胭眼淚就落了下來,她跟親人們說,「哥哥今年恐怕又不能來看你們了。外公外婆,舅舅媽媽,你們在天上一定要保佑哥哥平平安安的。」


    「你們不用擔心我,我過得很好。我已經大學畢業了,現在也有能力養活自己,你們在天上不用操心我。」


    「舅舅,小姑姑今年有過來看你了嗎?我覺得姑姑過得一點也不好,你要是能聽得到,多在夢裏麵陪陪她吧,她也很孤獨,空守著一個再也迴不來的人,我很心疼姑姑,不過我相信你也是一樣。舅舅,你不能覺得我說這些煩呀,我隻是想跟你多說一點小姑姑的事情……小姑姑還是很喜歡看胭脂扣,上次我迴去看完她,又陪著她看了一遍。」


    「接下來我要跟媽媽說話,你們都不許聽。媽媽,你是不是想問哥哥,哥哥還沒有女朋友,你保佑一下哥哥,早日找到女朋友,年紀也老大不小了,希望能有個人陪在他身邊。至於我的話,你不用擔心,至少我現在過得很開心,跟他在一起我很開心。」


    蘇落胭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眼睛也紅紅的,睫毛被淚水打濕,淚光瑩瑩。


    「今天說了很多,我下次再迴來看你們,再見了。」


    然後往傅城深在的地方走去。


    也許是因為兩人之間的心靈感應,蘇落胭朝他走來的時候,傅城深恰好迴頭了。蘇落胭看到自己白色的衣服上麵好像蒙了一層霧一眼的東西,才發現是開始下濛濛細雨了,林晟拿著傘過來。


    傅城深打開傘,也向著她走去,兩人同撐一把傘。蘇落胭最後迴頭望了一眼,說道,「走吧,明年再過來看他們。」


    林晟跟在後麵,傅城深摟著蘇落胭的腰,兩人踩著階梯下去,而這雨好像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傅城深的雨傘都往蘇落胭那邊傾斜,雨水打濕了他的肩膀,卻甘之如飴。


    第52章 過夜


    到了京北之後,又有門的司機過來接他們,林晟直接迴家去了,不與他們同行。蘇落胭本來以為傅城深會抓著她一起迴棣景庭,結果送她迴了她自己的住宅。


    當時蘇落卿買房的時候考慮到了車子的問題,所以又花了十幾萬買了一個車位,她自己很少用,倒是給傅城深先用上了,她自己的便宜車都是隨意停在小區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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