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常年混跡於賭場的人能是什麽好玩意兒嗎?


    她以前在京城,還能威懾一下林初九,幫著福伯看住林初九,不讓她多去賭就發。


    賭就發?信賭博能發的人簡直蠢得無可救藥,賭博隻會十賭九輸。


    賭博搞得家破人亡的人太多太多,但就算這樣,也阻止不了林初九這樣的人前赴後繼去賭博。


    她真的理解不了想靠賭博發家致富的人是什麽智商,賭博這玩意兒能碰嗎?


    她的前夫出軌嫖娼包養情人,所以趙月白非常痛恨黃賭毒,以前知道林初九賭博後,一直明裏暗裏在阻止林初九去賭博。


    但上次離開京城走得匆忙,忘記派人監督林初九了。


    以至於現在的她愈發的目中無人,惡習橫生。


    她這一離開,林初九就如脫韁的野馬,再也沒人管她賭博了,在賭場混久了,難免染上非常不好的習慣。


    “他把你給我的銀子拿去存錢莊了…”林初九不服氣地低聲解釋著,試圖告訴對方她錯得不多,是她爹錯更多。


    趙月白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偷偷抹淚的福伯,心裏一陣酸澀和惱火。


    福伯四十多歲了,本來可以安享晚年了,反倒碰上這麽個啃爹、坑爹的玩意兒。


    福伯命真不好,攤上這麽個賭狗孩子。


    “那本來就是我給你爹的,你爹有處置的權利。倒是你,是誰讓你對你爹自稱老子的?你是他的老子嗎?嗯?”


    趙月白將她的手臂擰到背後,押著她到福伯麵前,命令她道歉:“現在立刻馬上向你爹道歉!”


    林初九哪裏願意道歉,忿忿不平地別開頭,就是不願意道歉,正僵持著。


    她隻覺得被趙月白抓住的手臂越來越疼,不由地哎喲哎喲地慘叫起來。


    “爹…哎喲…爹爹救我。”


    福伯已經對她失望透頂,根本不看她,也不管她。


    “道不道歉?嗯?”趙月白在她耳邊溫聲細語的問。


    林初九心裏非常不情願,但還是迫於手臂上的疼痛,隻能低頭道歉。


    “爹,我錯了,您原諒我吧。”


    福伯已經不想搭理她,朝二人擺擺手表示自己聽到了,他踉踉蹌蹌地消失在走廊裏。


    林初九看他離開,立馬鬆了口氣,斜睨著身側的趙月白,不耐煩的道:“行了吧,我爹已經原諒我了,你現在該放開我了吧。”


    趙月白怎能看不出她的不甘?她也沒發作,而是沉默著把林初九押送迴屋子,將她推著進房門,一邊說道:“你該不會真以為你爹原諒你了吧,阿九,你就要失去你爹了。”


    “你什麽意思?”林初九驚慌失措地迴頭看她。


    “傻瓜,你爹被我派去溢州啦,之後我也會過去,溢州是我的封地你知道吧?隻有你,被我們放棄了。”趙月白鬆開手,趁林初九還在惶恐不安中,一腳踹在她屁股上,將她踢進去。


    “你們不能…哎喲…趙月白你敢踹我!你們不能丟下我…”


    趙月白速度極快地關上房門,雙手死死拉住門閂,聽著裏麵的怒罵聲,她不屑的笑了笑。


    她可不願意帶個巨嬰跟在身邊,這個巨嬰不僅脾氣暴躁,還啃老和賭博。


    “趙月白,你開門,你放老子出去。”


    聽著林初九在裏麵扒拉房門,給了旁邊站著的兩個家丁使使眼色,讓他們趕緊把門鎖上。


    鎖好門後,趙月白鬆開雙手,對裏麵的人說道:“林初九,甭嚎了,你還是想想今後該怎麽辦吧。羅姨他們我是會留在京城裏的,但我不會讓他們救濟你,你得好好想想你一個人在京城該怎樣生活了。”


    聽到她的聲音,裏麵的怒罵嚎叫聲慢慢平息,林初九沙啞著聲音問:“你和趙武也要離開嗎?”


    趙月白冷聲迴道:“我不是說了嗎,溢州是我的封地,我當然要迴去,阿武和我形影不離的。至於你,我的封地不歡迎賭博的人和不孝子哦,我要是發現你的身影,我就讓人打斷你的腿,再把你遣送迴來。”


    “屆時你一個人在這邊,沒錢沒爹,可憐死嘍,不知道你該怎樣活下去呢?”她冷笑著問她。


    見房裏沒有聲音,趙月白自答道:“我看你臉蛋不錯,去晚香樓應該還能賺點錢。你倒也不配和晚香樓的姑娘們比較,她們都是被迫去晚香樓,是被有些人剝削的。但你是自願的,沒人能看得起你。”


    她停頓片刻,接著說道:“唯一的好處就是你有錢之後,就可以繼續去賭博啦。”


    “沒定西王府護你周全,你整天混跡於青樓和賭場的人,應該知道還不起銀子的人什麽下場吧?”


    “我不賭了,我不賭了,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京城。”林初九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趙月白看屋子門一陣抖動,想來她是倚在房門上的,因為哭泣的原因,導致房門也跟著顫動。


    她無聲的歎口氣,冷著聲音問:“你說不賭就不賭了?我要是再發現你賭博呢?”


    房內靜默一會兒,然後響起林初九甕聲甕氣的聲音:“我要是再賭,你就切掉我一根手指頭,然後把我扔到京城再不遲,求你了,你們不要扔下我一個人。”


    “行,先關你幾天,你好好反思一下剛剛的錯誤,等你想通你對你爹有多不孝之後,我就放你出來。”


    林初九醒掉鼻涕,吸吸鼻子說道:“知道了。”


    趙月白抬腿要走,想到什麽一般停下腳步:“阿九,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你以前又乖又聽話,我們都很喜歡和你玩。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你就變成了這樣。”


    她重重的歎息一聲,感歎道:“你讓大家很失望。”


    “不是的。”趙月白正要離開,聽到房間內發出的虛弱聲音,邁出去的腳就這樣僵住。


    林初九顫抖著聲音道:“我們小時候天真爛漫,我以為我們三個人生來平等。等我長大,我發現不是的。你生來就是驕子是主子,趙伯伯給阿武請武林高手教習武術,他因為這個得到趙伯伯和你的重用。可是我呢,明明是三個人一起長大的,你們倆一起去溢州不帶我,所有都誇你倆,罵我不學無術。”


    “都說你趙月白厲害了,憑本事當上了富國公,又憑本事擊退了山賊,厲害的不得了,一個女子居然能帶領宋軍把旱軍打得屁滾尿流。”


    “說趙武天下無敵,繼承了他師父武林盟主的所有招式和內功。外麵的人一看到我就是誇你倆,然後用惋惜不屑或者輕蔑的眼神看著我,還要搖著頭說可惜可惜。”


    “他們拿我們仨比較就算了,可是你倆呢!你倆為啥去哪都不帶我!我們小時候說好的要永遠在一起的!去狗頭山不帶我,去溢州也不帶我。”


    林初九越說越委屈,不禁滿臉是淚。


    她用衣袖擦著眼淚,苦笑不迭:“明明是三個人的友情,你們兩個人搭著肩膀往前走,為什麽不帶我呢?”


    “你倆大勝歸來那日,我混在人群中看你們時,我自己顯得那麽平凡弱小,而你倆那麽風光偉大,你們名垂青史,我卻寂寂無名。”


    趙月白聞言,心裏一顫,表情瞬間變得凝重,眉頭猛地擰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嗎?


    林初九因為這樣,才會性情大變嗎?


    她思索一會兒,才沉聲解釋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完全是誤會了。去狗頭山時,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有多危險?”林初九好奇的問道。


    趙月白招手讓家丁打開門鎖,往裏推了推,結果被林初九靠在上麵打不開。


    “讓一下。”感受到她推門的力道,林初九知道自己擋著她路了,立馬讓開。


    趙月白看到林初九哭腫的眼睛時,微微一愣,這家夥夠能哭的啊。


    二人四目相對,都有些尷尬,又各自別開頭。


    趙月白去關房門,林初九坐到椅子上。


    “我是被派去狗頭山送死的,當時有一波人想殺我,若不是阿武來的及時,我根本迴不來。”


    關好房門後,趙月白解開衣衫,指著第一次去狗頭山被劃傷的傷疤:“這裏就是被那群殺手弄傷的。”


    “這裏,是我在溢州府裏被丫鬟用短刀刺傷的,當時我差點就死了。從那以後,我吃什麽都會用銀針驗毒,如果不這麽做,一不小心就被人搞死了。”她又指指自己胸口上的傷疤。


    將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一一對林初九解釋清楚後,趙月白趕緊穿好衣服。


    她咽了咽口水,說了半天早就口渴難耐,看到桌上有杯水,端起就喝。


    聽她解釋清楚的林初九,已經目瞪狗呆,見她拿著自己的杯子喝水,想到她當時對自己說的話。


    她故意板著臉,“趙月白,這是我的杯子。”


    趙月白眼睛一瞪,不樂意地戳她額頭,“我又不是沒喝過,我們仨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用你杯子喝水咋了!”


    林初九聞言,眼裏露出一抹喜悅,開心的撓撓頭。


    想起上次用她杯子喝水時,她當時看不起自己的目光,林初九難過的垂下了腦袋。


    她委屈地小聲說:“可你上次不是這樣說的,你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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