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傑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保護區,短短幾天這片郊區就已經搭建出了簡易的防禦陣地,就連消失已久的城牆都弄了出來,由鋼筋混泥土打造的城牆高度隻有四米,但卻已相當不易。


    在這末日中,城牆對無法遠程攻擊的喪屍還是有不小作用的,保護區上還修建了不少戰壕,士兵在上麵來迴走動著,手裏拿著的無一不是九五式步槍,每個人都幾乎武裝到了牙齒。


    城門口也有一隊士兵在守著,旁邊甚至還有一些穿白大褂的軍醫,一係列的先進儀器被擺放在了門口,按照慣例所有初次進入保護區的都要進行身體檢查,並且要做登記,以防有被感染的人混進保護區,那樣的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也就在這時,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卻被檢查了出來。


    她的背部是一道巨大的血痕。


    毫無疑問她被感染了。


    “很抱歉,你已經被生化病毒感染了,不得入內。”為首的軍官攔住了這名女子,表情嚴肅說道。


    周圍那些漆黑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女子,似乎是隻要女子有任何一點不良反應都要將其立刻擊殺。


    女子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她早就發覺到了自己背部的劇痛,自然也意識到了是喪屍抓的,但是保護區已經近在咫尺,她不想就這麽放棄。


    她認為保護區的軍隊能夠保障她的安全,讓她脫離病毒的折磨。


    抱著最後這一點希翼,她來到了這裏。隻可惜,死亡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你們有這麽多醫生,就不能治好我嗎?”女子臉色蒼白地問道。


    “很抱歉,我們無能為力。”軍官是一副冰冷的僵屍臉,“為了幸存者們的安全,我們隻能將你擊斃。”


    “那請你們照顧好我的孩子,他還那麽小。”女子顫抖著說道,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懷中的男嬰,他是那麽小,看到母親在看他還在嘻嘻地笑著。


    “放心吧,我們會盡自己的全力。”軍官說道,很快就有人接過女子手中的男嬰,男嬰並沒有被感染,但如果女子在來保護區之前就異變,她就會在喪失意識的情況下吃掉自己視如掌上明珠的孩子。


    幾個士兵把女子帶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套上黑色的袋子,伴隨著一聲槍響,女子的身體沉重摔倒在地,他們終於還是實行了槍決。


    這一幕被正在檢查身體的我們清晰地看到,每個人心裏都或多或小有些感慨,而上官婷正眼角微紅,含糊不清地呢喃著什麽。


    順利地進入了保護區,隻可惜那輛奔馳商務車被軍隊征收了,這讓我十分無可奈何,才剛成為“富豪”沒多久,就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平民。


    我們挨個挨個地做完登記之後,那名軍官突然開口說道:“你們如果想知道自己親人在不在保護區,就把姓名報上來吧。”


    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我把父母的名字報了上去,然後軍官很快在電腦上開始查詢。


    “沒有登記!”


    我苦笑了一下,這個結果對我來說並不意外。


    所有人都抱著一點希望去試了一下,就連步入中年的張清揚也不例外。


    但命運之神不可能眷顧每一個人。


    最後隻有兩人的眸子亮了。


    “舒清春和羅曉月是吧,他們是一起在,在1107號帳篷,我讓人帶你去吧。”軍官平靜說道,然後很快就有士兵把激動的舒月舞帶走了。


    我無奈地看了一眼舒月舞,這個心機深不可測的女孩,接近我果然是有所意圖的,在自己安全有所保障之後扭頭就走,雖然在臨走前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


    許薛鴻也找到了自己的親人,雖然隻有她媽但也足夠興奮了,他家本身就安頓在竹海城,因此能夠重逢親人並不奇怪。


    在士兵的幫助下我們很快就攜帶著軍用帳篷安頓了下來,因為我們人多還配了兩個帳篷。


    搭建好簡易的住所後,我打算獨自出來走走。


    我們住的這一片是幸存者集中營,說白了就是難民區,都是一些無家可歸者的住所。路上我看到不少人都精神扭曲了,一個男人拿著一把刀瘋狂衝向一個老人。


    老人周圍是一眾親人,同時手裏還拿著不少食物。


    但是很快那個男人就被幾個年輕力壯的男子給按在了地上瘋狂暴打,失去了法律的製約似乎連殺人都不再有人去管。


    隻有偶爾會有一些維護治安的士兵出現。


    這個男人很快便傷痕累累,嘴裏卻仍然呢喃著要殺了他們一家,他們是一起來保護區的,我並不知道的是,他的小孩就是被這一家趁機拿來作誘餌吸引喪屍的注意力,用小孩的死亡換取他們逃生的機會。


    出賣活人來換取逃生的機會,這泯滅人性的行為在末日中卻早已廣泛出現。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右手拿著一個黑色的箱子,邊緣還夾著外露的紅色鈔票,他的左手抱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的腿,臉上露出祈求的眼神。


    “小麗,你答應我要愛我一輩子的,你怎麽就這樣離我而去了?”中年男人跪在地上抱著女人腿乞求著說道。


    “王寶成,你是傻還是愚蠢?我當初勉強看上你還不是因為你有錢?以前和你做的時候我都覺得惡心,可現在你已經一無所有了,還有什麽資格配得上我?”女人冷笑著,毫不留情地諷刺。


    “可我現在還有很多的錢,我可以保護你。”王寶成苦澀地跪在地上,如同一條喪家之犬。


    “就憑你那擦屁股都閑硬的臭錢?”一個留著飛機頭的男人突然說道,然後一腳將王寶成踹倒在地,奪過他手中的錢箱。


    男人一把將錢箱打開,紅色的鈔票如同漫天大雨落下,不少人看到了這一幕卻根本無動於衷,因為金錢自災變以來已經根本失去了所有的價值。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離開了這裏,前世的末日裏我甚至看見過大把人用錢來燒火煮食物,因此並沒有感到多震驚,有的隻是對虛偽人性的無奈。


    漫無目的地走在難民區,一個小孩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的身旁是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


    “小朋友,怎麽了?”我蹲下身問他。


    男孩哭了許久才哽咽地說道:“奶奶已經兩天沒有進食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袋巧克力給我她,卻被壞人搶走了。”


    我歎了口氣,食物在末日中是無數人爭搶的對象,有時候在饑餓中一袋餅幹就能讓一對曾經無比要好的兄弟反目成仇。


    我的掌心瞬間出現了一袋德芙巧克力,當然是曾經在男生宿舍得到的,現在我並不缺乏物資,至少一個月內都衣食無憂。


    “孩子,拿著。”我把巧克力遞給了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堅強一點,活下去比什麽都重要。”


    男孩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如變戲法一般變出巧克力,想要說些什麽卻還是欲言又止。


    突然間,男孩的眼睛裏寫滿了驚慌,“大哥哥,小心!”


    毫無征兆的,一股巨力在我背後施加,措手不及之下我瞬間被踹倒在地。


    目光中,三個男人眼神玩味地看著我,手裏還拿著白亮亮的砍刀,如同餓狼盯著獵物。


    “小子,一出手就是一袋巧克力,闊少啊?”為首的男人邪笑著,“大家也都挺不容易,把你身上全部的食物交出來,哥們今天就放過你了。”


    我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今天風有點大啊,你說什麽來著?”


    “別給我裝神弄鬼,小子我勸你老實一點,不然就等著屍體拿去喂喪屍吧!”男人兇神惡煞地說道。


    我的掌心瞬間出現了一把尖銳的三棱軍刺,刀口的三個棱角在陽光的直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沒有半點猶豫,三棱軍刺毫不猶豫地插進了為首男人的腹部,瞬間拔出。


    一個唿吸間,男人倒在了地上,臉色震驚地看著我,右手的刀也落在了地上,捂住傷口試圖止血,但三棱軍刺可是舉世聞名的放血神器,無數鮮血從男人的指縫中溢出。


    “給我砍死他!”倒在地上的男人無力地怒吼,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在迅速地流逝著,他被捅我那個傷口我也試過,當初的我尚且短時間內喪失了全部戰鬥力,更別說眼前這個小癟三。


    我目光平靜地直視那兩個跟班,讓他們的頭皮一陣發麻,卻還是咬牙衝了上來,很快他們兩個就被我打翻在地。


    這一次我並沒有動用三棱軍刺,因為實在沒必要鬧這麽大,我並不是個殘暴的人,很多時候我都不願對人類用武器,但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底線。


    “帶著你們的老大趕緊滾吧,再晚一點可能就狗命不保了。”我並沒有危言聳聽,三棱軍刺刺中的雖然不是致命的部位,卻足夠造成巨大的傷害,並且大量的失血也會讓人有生命危險。


    我歎了口氣,將掌心的三棱軍刺收迴係統背包離開了這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一名異能者吧?”一個聲音在我耳畔邊幽幽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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