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米賽爾會不會生氣?


    米賽爾不至於會因為這個不高興,這點自信阿貝爾還是有的。


    沒人能越過阿貝爾傷害到——哪怕是碰到米賽爾。


    米賽爾一瞬間有些茫然,他推開車門,站在阿貝爾為他開闢的清淨空間裏,往前走了一步。他的手扶著車門,不知不覺將捏著的部分攥成粉末,粉末順著指縫落下。


    他緩緩地張開那隻手。


    沒有一滴血。


    但腳下都是血。


    米賽爾低下頭,對上了無數雙絕望的眼睛。


    不知怎麽的,他目光沒有退縮、也沒有躲避,手指緩緩攥緊成拳又張開,道具「富江的頭髮」重見天日。


    米賽爾沒有再問阿貝爾,更沒有逼他,隻是平靜地對係統說:【他不願意——那就再造一個吧。】!


    第二十一章


    尖叫與哭喊被荒原狼的手下帶到整座紐約城,無數具麵目全非的屍體被它們從高樓和大橋上拋進哈德遜河,血液染紅了原本清澈的河流。天空之上的雷神打得赤紅了眼,超級英雄們用身上多出的一道道傷痕作為代價,仿佛感覺不到疲憊,一遍又一遍甚至麻木地從那些怪物底下保護還倖存的市民。


    但荒原狼依舊遊刃有餘。


    荒原狼和雷神交戰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還有閑情逸緻地掏出母盒來邀請雷神欣賞一下:「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你缺失的大腦?」鋼鐵俠讓雷神給他來了一下,手臂處和胸口處的機甲同時大亮,三股衝擊炮同時躍向荒原狼的後背,「不好意思,地球暫時拒絕失物招領服務。」


    「尤其是外星來客。」鋼鐵俠看著毫髮無傷的荒原狼緊緊地皺起眉頭,臉色比鈀中毒時還要難看,「索爾和那個氪星男孩除外。」


    美國隊長忽然想起來:「向正義聯盟發信息了沒有?」


    「按理來說黑不溜秋早該發現了,但不知道為什麽沒有來,估計是被什麽螞蟻絆住了。」鋼鐵俠說,「有人知道這說明了什麽嗎?」


    黑寡婦倒吸一口兩起,踹荒原狼手下的腿卻沒停,目光沉了下來:「地球出了內鬼,這群傢夥有準備而來的。」


    就在這時,ai的聲音在鋼鐵俠耳邊響起:「發現正義聯盟蹤跡。」


    鋼鐵俠:「jar,黑不溜秋又在哪裏挖了洞?」


    ai說:「……超人被不明魔法所操控,失去了理智,正義聯盟其他人目前正在聯手阻止超人,暫時過不來。」


    鋼鐵俠:「……」


    鷹眼嘆了口氣:「好極了,浩克呢?」


    黑寡婦向紐約市中心抬了一眼:「在那兒打架。」


    「不管怎麽樣先掩護市民撤退。」美國隊長下了決定,問,「索爾,你那裏還能撐多久?」


    雷神:「我還能——」


    鋼鐵俠翻了個白眼:「他馬上要變成皮卡丘了,隊長。」


    「我從沒有這麽希望過地球再多出幾個超級英雄來。」鷹眼將一個小女孩護在身後,卻險些被怪物的手穿透心髒。他幹脆藉機向後一仰,身體幾乎和地麵保持平行,就著這


    個姿勢衝著怪物的腦門射了一箭,「x戰警那邊呢?」


    沒人迴答,但他們卻都在這一瞬的沉默裏知道了答案——按x教授的性格,怎麽可能在這樣的敵人入侵時袖手旁觀?


    除非x戰警也遇到了麻煩。


    「我記得前幾天大都會多了個場麵人,現在她應該就在紐約……」鋼鐵俠讓ai立刻進行人臉識別,立刻鎖定了竟然和他們在一個戰場上的阿貝爾,看著她正在戰鬥,聳了聳肩,「看來場麵人也沒什麽辦法。」


    阿貝爾其實有辦法。


    然而他的辦法是拿這些還活著的人的命去換,這不會是超級英雄想要的解決方式,更別提現在這種情況……要將荒原狼的手下和市民們隔開來,簡直是在說天書。


    無論怎麽努力,倖存者的人數都在以一個喪心病狂的速度急劇減少,可荒原狼的手下還在繼續從黑洞裏鑽出來。這些怪物以人們的恐懼為食,仿佛整個紐約都成了它們的自助餐,美隊站在高架橋上,疲憊地舉起星盾,破釜沉舟地給倖存者們殺出了一座諾亞方舟。


    米賽爾望見他站在那兒,垂下眼,沒人看得清他眼裏是什麽神色。


    他忽地坐迴計程車的副駕駛,隨手將車門虛掩。


    係統和米賽爾如果用俗語來說就是八字不合,米賽爾從來都不走尋常路,係統平時怎麽都不理解他的腦子裏究竟都在想些什麽。


    他們可能是最奇怪的宿主與係統,係統礙於米賽爾的武力威脅被迫屈服,而米賽爾根本不在乎係統會受到多少損害,或許他從頭到尾都沒相信過係統,平時的插科打諢從不走進心裏。然而在這一刻,他們卻站在了同一條戰線。


    係統象徵性地提醒米賽爾:【阿貝爾能解決,再造一個馬甲,那個馬甲是什麽樣的,我沒辦法預測。】


    按照米賽爾的運氣……說不定這個新馬甲要比阿貝爾更加不好掌控。


    【沒事,我運氣一向很好。】


    米賽爾捏緊了手中的髮絲,轉頭看了阿貝爾一眼,在他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


    這還是米賽爾第一次認真地看著阿貝爾的背影,和前兩次的其實沒有太大差別。米賽爾沒有逼阿貝爾,更沒有對阿貝爾發脾氣,因為他覺得自己是知道阿貝爾為什麽會這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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