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


    東京某處廢棄倉庫。


    倉庫裏昏暗無光,空氣裏彌漫著陰濕的黴味兒。


    兩道人影站並肩在座水缸前。


    一位是年輕男人,麵龐英俊,額頭上有條明顯的縫合線。


    他穿著休閑襯衫,衣服下的胸肌若隱若現,正仰頭看著麵前的的巨大培養缸。


    淺黃色的透明營養液中,漂浮著一枚胚胎狀的生物。


    “咒胎「戴天」,九相圖之一。”年輕男人開口,“當時我製造這些東西,就是在嚐試,能不能做出、強大到足以承受宿儺的軀殼。”


    他身旁,站著位火山頭詛咒,“那這東西,到底能撐起宿儺的靈魂嗎?”


    “雖說不如虎杖悠仁完美……但這些咒胎,本就是為此而生的。”年輕男人應道。


    “我們此前做了諸多準備,在衝繩屠戮普通人也好、製造混亂也好……都是在為「戴天」的成長提供養分。”


    漏壺臉色灰暗,仰頭看著那隻勉強還算是胚胎的東西。


    細細的手腳已然從長出,並且在輕輕蠕動。


    “……羂索,宿儺會同意我等的條件嗎?”漏壺眼神有些低落,啞聲發問。


    “說實話,我不覺得有人能和宿儺「達成協議」——”羂索換了副新軀體,語調平靜答道。


    他繼續道:“隻能期望,咱們想做的事,它也恰巧樂於做。”


    漏壺臉色愈加陰沉。


    「四大天災」如今隻剩下它一名。


    羂索的本體被破壞了、虎杖香織的肉體被高專收迴。


    羂索的肉體早就消失在曆史中,祂一直以來操縱的,都是那顆是有完全活性的大腦。


    通過不斷更換肉體,達到近乎「永生」的效果。


    但是,那顆「大腦」被蘇澤破壞了。


    羂索當時想保下真人,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阻擋蘇澤的攻擊。


    但祂沒想到,蘇澤竟然找到了他們的另一處據點——並在那裏解決了真人。


    現在,這個男人腦袋裏的東西,是羂索用忌術「備份」的另一塊大腦。


    備用品的各種功效都遠不如本體,但至少能讓祂再有一次機會。


    “「戴天」的成長速度很快,用不了多久就會到達成熟……裏梅在做最後的準備。”羂索淡淡開口。


    “宿儺手指……現在有幾根?”漏壺沉聲問。


    羂索輕輕閉眼:“算上從高專拿出來的五根,一共是十七根。”


    漏壺麵色不變。


    “剩下三根,毫無蹤跡。”羂索平靜開口,“不知道隱落在何處,也或許是被高專用手段藏匿……”


    但這不算什麽問題。等宿儺受肉之後,它自然能感知到自己手指的位置。


    “……具體要怎麽做?”漏壺甕聲甕氣。


    羂索答道:“我已經做好了計劃——”


    “位置是……”


    ——


    “澀穀!”戴著細框眼鏡的年輕男人大聲開口,雙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他強行讓自己保持鎮定,但依舊難免有幾分慌張。


    屋內,坐著蘇澤、五條悟、樂岩寺嘉伸、夜蛾正道,以及幾位一級術師。


    此時是2019年10月30日。


    伊地知把兩份人事檔案悄悄遞給蘇澤。


    蘇澤大致翻過那幾張檔案。


    另外幾份複印件被分別遞至其餘幾位身前。


    蘇澤抬頭,看向站在桌尾處的年輕人,平聲道:“……你叫源平清?”


    年輕人戴著黑色細框眼鏡,五官清俊,雙眸清亮有神。頗有幾分有誌青年的感覺。


    ?源平清,22歲,東京大學機械係學生。無術式,是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


    “……謔,竟然是東大的高材生。”靠近桌尾的冥冥小聲驚歎道。


    “對——”年輕人微微頷首,“我是。”


    他的眼眸和蘇澤對上,堅定不移。同時稍微皺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卑不亢。


    但是蘇澤捕捉到了,他微微顫動的瞳孔。


    “別緊張——”蘇澤低頭攏起檔案。


    他不想讓對方因為長時間的對視感到壓力。


    接著緩緩開口:“……你說,你見過羂索?”


    源平清猶豫了下,道,“如果那道縫合線就是標誌的話……我的確見過,最早是在衝繩的度假小島上。”


    他說的是羂索、四大天災和裏梅在那座島上屠戮普通人、以此血祭浮屠「參塵」的那件事。


    當時,整座島的遊客都沒能幸免於難。


    蘇澤輕輕頷首,“事後,我們調查了那幾天去衝繩的所有遊客,一一比對屍體的身份……”


    源平清輕輕咽了口唾沫。


    蘇澤繼續輕道:“當時,即使再難辨的屍體,也至少保持了「全身」……唯獨有兩人,毫無蹤跡。”


    他抬眸,稍微掃向源平清。


    後者身子不自覺一顫。


    蘇澤眉眼低垂,輕道:“源平清,東大機械係;和另一位,川井渡,東大曆史係——你們兩人,於6月27號乘坐東京—鹿兒島—衝繩的航班……於兩天後失聯。”


    “……你們兩個相較於其他人,是幸運的——羂索或許看上了你們某一點。你的那位朋友,他還好嗎?”蘇澤再次看向他,眼中蘊著難以言明的同情。


    源平清臉色數次變換,嘴巴微張又閉合,最終,自嘲般歎了口氣,苦笑道:“沒想到,您如此……”


    他沒說完。


    稍微頓了下,接著道:“渡他……大概已經死了吧。”


    眾人手裏動作稍微停了下。


    “我在他額頭上,看到了縫合線……雖然不確定,但潛意識感覺,他大概已經不是他了——”源平清緩緩開口。


    眾人視線稍微交接。


    “「羂索」,祂大概是覺得我頭腦靈活……外加又缺少人手,所以「請」我為祂做事——”源平清娓娓道來。


    蘇澤沒有出言打斷,其餘幾人自然也安靜聽他說。


    過程並不複雜,也沒什麽太多跌宕起伏。


    “你剛剛一進來,就說了「澀穀」……”蘇澤道,“我想知道,為什麽要說這個位置?”


    源平清抬頭,直直看向蘇澤的眸子,“那裏,是他們下一步計劃的地點——”


    他眼神炯炯。


    ——


    這是當時那兩個遊客,一個衝浪哥去搭訕裏梅(被羂索受肉的那位),這位源小哥是後來製止友人、且按著友人腦袋磕頭求饒的那個哦~(詳見227,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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