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本家。


    家主禪院直毘人,用近乎強製的手段扣下了少主禪院直哉,並將其關押於族中監禁處。


    同時調遣了「柄」中的三位、「軀俱留」的半數,嚴禁其餘禪院族人擅自外出。


    並非不想調用更多,而是隻有這三位忠於他本人。


    ——身為偏家上位的家主,其中艱辛,幾人可見?


    至於剩下六位「柄」、以及其餘「軀俱留」成員,則被禪院扇、禪院甚一用近乎「兵變」的形式,於清晨時分帶出。


    禪院直毘人坐在矮桌前,酒葫蘆安然立在桌麵,瓶口的酒水向外滲著。


    嗜酒如命的他一滴未飲。


    他麵色沉靜,也不理睬隔壁房間裏、禪院直哉的厲聲謾罵。


    「禪院」邸院裏,時而還能聽聞陣陣嘈雜,大概是禪院族員們在不滿自己的做法。


    而緊隨其後的,是「軀俱留」和「柄」驅逐鬧亂的強行手段。


    禪院直毘人重重唿出口氣。


    ——隻要他本人坐在這裏,「禪院」本家也好,禪院直哉也罷。


    都起不了動亂。


    ……


    「五條」本家。


    直屬家主的衛隊「箐」圍住了某位長老。


    澎湃咒力在他們身上洶湧,威壓逼人。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被層層包圍的老者眉含怒意,低啞質問。


    他猛一甩袖子,一角處的「箐」成員悶哼一聲,倒飛數米。下一瞬,兩側的同僚迅速頂替他的位置,包圍依舊層層疊疊。


    “二族老,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從一旁走出,站在簷下的木台上,臉色平靜。


    比起「禦三家」的其他核心成員,他給人的感覺更像是留學海歸的業界精英。


    “家主的密令,「不得與另二家談判媾和,違者嚴懲不貸」……”


    年輕男人從西裝口袋掏出張薄紙,輕輕抖開,朗聲念出。


    似乎是擔心對方不信,他還把那張紙反過來展示一番,右下角的印章清晰可見——毋庸置疑,那就是家主獨有的印璽。


    “您還敢私串那二家、與之沆瀣合汙——這不是明知故犯嗎?”年輕男人語調平淡,瞳孔閃著精芒。


    他把密令折好收迴口袋。


    “嘖……”被包圍的老者咬牙切齒,辯解道,“家主對我等一向敬重,這是何時的密令——”


    “哈哈……敬重?”男人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


    “二長老,恕在下直言,您可真是老眼昏花,不明事理了啊——”


    他毫不留情,絲毫不管對方愈加青白的臉色。


    “家主礙於你等苦勞、畢竟唯老家主馬首是瞻幾十年,於「五條」而言,功大於過——所以對你們這幾年的小動作視之不理、少咎其過。”


    年輕男人神色逐漸嚴肅,看向二長老的眼神也厭惡起來。


    “而你們呢?仰仗資曆、居功自傲,謀圖小利也就罷了,如今竟還跟「加茂」「禪院」密謀事變——”


    對方直言不諱,二長老索性不再爭辯,低聲駁斥:“蘇澤是個狼崽子,喂不飽的……跟著他,遲早會完蛋!”


    “可笑!”男人譏笑,“家主始終與蘇特級一道——他的決斷,我們本就該應遂!”


    他中氣十足,繼續道:“更何況,你又真的了解過他們的變革嗎?單論「後勤科」一處,數月來,效率相較以往提升三成,支出卻減少五分之一!”


    二長老正欲反駁。


    年輕男人繼續高聲:“在下有幸觀摩過收支記錄,後勤人員薪資不降反升,唯獨以往占據相當比重的「其他」,幾乎消弭——那些爬在其上的吸血蟲,盡數清除!”


    所謂「其他」,幾乎算是心知肚明的「潛在支出」,主要是給予咒術世家相當部分「迴扣」。


    “不要忘了,咱們可是「五條」!”二長老稍顯色厲內荏。


    迴扣當中,又以給予「禦三家」為主。


    “正因如此,我等才篤誌革新……趁為時未晚。”男人平靜道。


    他身後的屋內走出位和服女人,眉眼俊秀英氣,她雙手托盤,其上盛放一塊厚物和宣紙。


    ——是方印璽。


    “什……?!”二長老突然意識到什麽。


    年輕男人側身拿起紙,隨意用咒力寫下數行字,同時平聲念出:“「五條」家、原二長老五條和正,驕姿肆行、私通對敵、賣族求榮,現剝除其一切職務,收押族獄,聽候家主發落——”


    隨即拿起印璽蓋下。


    “見家主印,如見家主。”他俯視五條正和。


    “笑話!!”


    五條正和目眥欲裂,怒發衝冠,“老夫為「五條」辛勞四十載,如今家主少不更事——你竟還妄圖,憑著一張破紙抹去老夫職位??!”


    年輕男人稍稍亮下新書下的「家主令」,隨即轉身重新放進托盤裏,身著和服的年輕女人稍稍躬身,後退半步。


    如果蘇澤在此,一眼便能認出她。


    畢竟當初他和硝子、傑三人「潛入」五條家時,就是這位陽小姐變相打的掩護。


    “五條平青!別忘了你的身份——家主不經世事,重用你們這些年輕人——”


    五條正和青筋暴突,蒼老麵龐上的五官扭曲,“你們——”


    他指向五條平青和陽小姐,近乎暴怒斥責。


    “一個偏支的庶子、一個家仆!”


    “嗬——”


    五條平青冷笑,“你們就是一直抱著「血脈」、「家室」、「嫡庶有別」的迂想,才會落得如今田地……「箐」,拿下他!!”


    五條正和驟然暴起,渾身咒力瞬間噴發,澎湃的咒力潮汐瞬間震退四周的「箐」成員。


    “狂妄!”


    五條正和雙手附上咒力,環視一周大喝:“就憑這幾個「箐」、和你一個三級咒術師??!”


    五條正和神色嘲弄。


    “五條平青,算你倒黴……「箐」隻有一小半在這裏,不然老夫還真不好脫——”


    他突然噤聲了。


    五條平青抬腕擋下強烈的罡風,磅礴的咒力氣浪把他的西裝外套吹得敞開,罡風劃破了臉頰,鮮紅的血絲滲出,但他反而咧嘴淺笑。


    嗒,嗒。


    高底靴和木地板的觸聲很輕,在五條正和的咒力潮汐下更加細微,但卻精準傳入每個人耳中。


    五條正和看向宅邸內,那股咒力的感知愈加明顯。他額間不知何時滲出冷汗。


    來人漸漸顯出身形,她一身墨藍色高專製服,貼身布料勾出線條流暢的身材,窈窕動人、又充滿力量美感。


    最最紮眼的,當是她手裏那柄巨大的闊麵單刃重斧。


    僅論重量,恐怕也有至少百斤。


    “幾個準一級的孩子或許不太夠……那再加一個、一級術師呢?”


    冥冥叉腰頂胯,紅唇微微勾起,粗厚的麻花辮搭在身後。


    ————


    #閑談#


    上學寫小說的感覺很奇妙,明明瀏覽器還留在蘭氏度和華氏度轉換式的界麵,結果我這會兒要搜的是曆史古文和誌怪傳說……


    那種感覺怎麽形容……就好比抓來高天原的卡密讓祂做熱力學題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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