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一大早,到底是誰這麽吵!


    我不耐煩地睜開眼睛,正看到靈鳳的一張大臉在我眼前。我嚇得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推開,跳下床。驚魂未定的盯著眼前手足無措的靈鳳。


    看著我的反應,靈鳳嚇得一下跪在地上:“靈鳳無意冒犯公主,請公主恕罪。”


    我愣了。公主,為啥靈鳳叫我公主!我不是靈兒麽?我轉頭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站在靈鳳姐姐後麵的靈兒。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並且努力迴憶著睡覺前的事情。


    “公主,怎麽了?”靈兒看我一臉茫然,忙走過來扶住我。手在我胳膊上輕輕捏了捏。


    我恍然大悟!我現在是公主了,不是靈兒了!剛才因為被嚇了一大跳,腦子都還沒徹底醒過來。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衝著三哥笑了一下道:“沒什麽沒什麽,隻是剛才起的有些猛了。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靈鳳姐姐快別跪著了,都是我不好,嚇到你了。”


    這一嚇可嚇得不輕,這麽半天了我的心還跳得很慌亂。三哥看我的樣子,笑著搖搖頭。扶著我走到臉盆前,幫我把毛巾擰幹,遞給我。


    我接過擦了擦臉,感覺好多了,人也鎮定下來。不是我膽小,實在是易容的人最忌諱有人近距離的臉對臉。不是我對自己易融技術沒信心,而是怕高手過招,輸在某些習慣性的細節上。


    看著站在一邊的靈鳳,我整理了聲音問:“靈鳳姐姐,有什麽事麽?”


    靈鳳低頭垂首規規矩矩的答:“今早皇後娘娘看見花園裏的花開得不錯,天氣又好,就說想帶上公主一起賞花。”


    我點頭:“哦,這樣啊。那麻煩靈鳳姐姐幫我迴母後,我梳妝完畢就來。”說著我就拿起梳子,開始梳頭。梳了兩下忽然反應過來我這個身份不能夠自己梳妝,三哥又不會梳這古時候的發型。我隻得叫住快要走出去的靈鳳,讓她幫我梳頭。看一次怎麽都會個大概了。怕靈鳳起疑,我特意吩咐三哥去準備早餐。


    話說這古時候的頭發是真難梳,又長又多。想挽個漂亮的發型,還真需要功夫。靈鳳姐姐自然是習慣了這樣,動作又輕又慢,生怕扯下來我一根頭發。我知道古代人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每根頭發都不能輕易拋棄。可是每天人要掉頭發,是必然的啊!難道還把它粘迴去?這麽細致的梳法,要梳到什麽時候去。而且我現在已經坐不住了。


    “靈鳳姐姐,快點好麽?我有點想母後了,想早點見到母後。”我實在是對靈鳳這副細致的樣子受不了了,但又不能的太生硬了。太生硬了,她絕對又要跪下去,我可不想當個惡劣的公主。


    靈鳳應了一聲,可是手上絲毫沒有加快。我哭!怎麽這個靈鳳是個這麽仔細的人呐!平日裏公主每天要花多久梳個頭發!我從鏡子裏看到三哥都已經準備完早餐迴來了。從我這個公主寢宮到禦膳房單程也要二十分鍾左右,那不是說明我在這已經坐了有一個小時了!我佩服古代的女人們,特別是這些娘娘公主!太坐得住了!


    終於等到靈鳳姐姐說完工了,我裝模作樣的隨意照了照,說了聲真好。馬上站起來開始活動。這一個多小時動也不動的,也太累了。打發靈鳳姐姐去迴話,我開始享用我在瑒朝的第一頓早餐。燕窩粥,和各色點心。我喜歡這麽豐富的早餐!


    三哥在一旁看我吃的忘乎所以那個樣子,輕咳了兩聲,小聲的提醒:“公主,注意吃相。”


    我抬頭,對三哥嘿嘿一笑,配合的優雅的把最後一口點心扔在了嘴裏。拍了拍手,拉著三哥就走。


    三哥皺著眉頭邊走邊低聲的在我耳邊說教:“你丫頭能不能裝得像點!哪有哪個公主像你這樣,純爺們一樣!”


    我大手一揮:“不怕!本公主寢宮裏麵,誰敢多嘴?!再說本公主為什麽要怕他們!”


    三哥笑:“是!公主大人您當然不怕!不怕為什麽你走路走的這麽淑女?你有本事昂首闊步的走啊!”


    聽著三哥這語氣,我真是懷疑我昨晚是不是把三哥帶來了。會不會是我錯手拉走了六哥。怎麽現在連三哥都要跟我吵嘴了呢!賞三哥個大白眼,用眼神告訴他我可是專業的演員!


    剛到禦花園,就遠遠聽見很多女人的聲音,唧唧喳喳你一句我一句的。轉過彎,看到遠處的涼亭內,坐著皇後,豔妃,加上兩個不認識的妃子。僅僅隻是坐了四個女人啊?怎麽能吵鬧到這種地步!


    緩緩的步入涼亭,矮身行禮。打過招唿才知道那兩個妃子是韋貴妃和徐賢妃。


    “呦!你看看咱們安樂公主!越來越標致了。今年也是到了出閣的年齡了吧?這要是誰娶了咱們寶貝公主,還不是高興死了!”我剛坐下,韋貴妃就用她那個又尖又大的嗓音,怪腔怪調的“誇”著我。


    我還沒等有反應呢,徐賢妃又開始了:“就是就是!姐姐也不看是誰生的!這可是咱們皇後姐姐生的女兒!怎麽會不標致呢!要說這嫁人呐,我看安樂公主還要等上兩年。聖上和皇後姐姐有這麽好的女兒,怎麽舍得這麽早就嫁出去呢!”


    我低頭用手絞著衣角不說話,心裏卻半點不平靜:怪不得剛才老遠就聽見這麽鬧,這幾個妃子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尖銳。總覺著聽她們說話,有種刀片劃玻璃的感覺。若不是我袖子長,肯定雞皮疙瘩都明目張膽的抖落一地。而且她們這一套套的奉承話,白癡都聽得出來她們不走心。話是好話,但是加上她們那個語氣和那個身段,就讓你一點都不覺得她們是在誇你,反而更像是在罵你。


    原本我以為這個富足安逸的瑒朝後宮沒有那麽複雜,可今天一看,女人紮堆的地方,應該都是這樣。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可我如今看來,兩個女人就可以是一台戲了!還是熱鬧非凡的戲!


    見我低頭不語,那兩個嬪妃覺得無趣,又開始和豔妃較勁。韋貴妃又是首當其衝:“誒呦,我說豔妃妹妹。聽說最近聖上都在你那裏歇著啊?你現在可是蒙受帝寵了。可是你也不能經常霸占著聖上不是。我也就算了,人老珠黃的。可是你總得讓聖上迴長生殿陪陪皇後姐姐不是!”


    徐賢妃配合著道:“韋姐姐怎麽能這麽說呢!皇後姐姐和聖上住一個寢宮,天天都見得著。可是豔妃妹妹就不一樣了,那麽年輕漂亮,又離聖上那麽遠,聖上當然要多去那邊走動一下了!萬一哪天沒去,這漂亮的愛妃消失了怎麽辦啊!”


    還沒等豔妃開口,韋妃緊跟就問:“消失?怎麽會消失!聖上那麽久不來我這,我還是好好的在宮裏等著盼著!豔妃妹妹難道是仙女?一天不陪就飛天了?”


    徐賢妃掩嘴一笑:“可不是仙女怎麽的,人家豔妃妹妹忽然從天而降,正好就摔在聖上麵前。難道不是仙女?”


    徐賢妃這句話引起了我的興致。從天而降!難道是······實體穿越?!


    我轉頭看了看三哥,三哥也正在思考。我靈機一動,撒嬌的對皇後說道:“母後,這天氣這麽好,咱們花也賞的差不多了。不如去東海池泛舟?女兒想活動活動,劃一下船。而且我們都好久沒有泛舟了。”


    這剛入春,水上的氣溫肯定還沒升起來。如果說去劃船,估計那兩位多事的嬪妃沒多大興趣。而我親愛的母後,她不是那麽喜歡水。所以她也不會去。唯一能陪我的,就應該是這從天而降的豔妃了。


    果不其然,一說去泛舟,兩位娘娘馬上推辭有事,就走了。可沒想到的是,皇後居然會欣然同意。我頭疼了。我隻想和豔妃兩個單獨呆會,這下皇後參與進來,事情就不是那麽好辦了。


    但不好辦也得辦,誰叫是我提的主意呢。又不能自己把自己的提議推翻。隻能磨磨蹭蹭的跟著皇後和豔妃後麵走著。想著一會怎麽能和豔妃獨處。


    走了沒多遠,就看見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說是皇帝今天下朝很生氣,要長孫皇後趕緊迴去勸勸。皇後當然是緊著皇帝,聽完就忙往迴趕。這夫妻兩之間的事情,我這個晚輩也不好參與。隻能是樂嗬嗬的享受剩下來和豔妃獨處的時光了。


    今天的豔妃,不知為何,特別的安靜。完全沒有了昨天的那份囂張,就連剛才兩個嬪妃那麽挖苦她,她都沒有太大的動靜。難道是因為公主昨天的那番話,使她怕了麵前這個公主,還是另有高人指點了她?


    不過既然她選擇安靜,那我也陪她安靜。順便想想,一會怎麽能最有效的打探到我想要的東西。


    來到東海池,我特意挑了一條僅僅能容得下四個人的小船。船夫加上我、三哥、豔妃。剛剛好四個人。春天的太陽不傷人,所以船上都沒有搭遮陽的東西,隻是簡簡單單的船坊。上了船,我和豔妃在桌子兩側麵對麵的坐下。三哥在一旁,為我們煮茶。


    豔妃還是不開口說話,真讓我覺得她和昨天判若兩人。等船劃到池中心,我吩咐船夫停穩。豔妃不明就裏的看著我,像是在問我為什麽要停在湖中央。


    我微笑的將臉湊到豔妃近前,兩隻眼睛盯著她問:“豔妃娘娘今天可是身子不適?怎麽如此安靜。”


    沒想到我會有這種舉動,豔妃眼神慌亂的把身子向後仰了仰:“恩!是的。”


    我又向前探了探,看著豔妃想要繼續往後躲。我立即抓住她的手,使勁往前拉,豔妃整個人就又趴迴了我麵前的桌子上。我俯身對著豔妃的耳朵,小聲的說:“豔妃,再往後仰,就要掉到水裏了。既然身子不舒服,那麽就要看大夫。正巧女兒略懂醫術,不妨為豔妃把把脈,如何?”


    一聽要把脈,豔妃急忙把手從我的手裏抽了出去。這個動作不讓我懷疑她,都很難。看著她慌亂的眼神,我覺得沒必要和她兜什麽圈子了。直入主題就好。反正在這片湖上,隻有我們四個人,她想逃都沒地方逃。


    我坐直身體,悠閑地喝了口茶。換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幹脆和她攤牌:“豔妃,不是我多想,怎麽每次我說要為您請脈,您都這麽慌張呢?你最好給我一個可以讓我信服的理由。在這片湖上,我如果要硬來,你也是逃不掉的。”


    豔妃緊抱著自己的右手,盡可能地裝得平靜,訕笑著對我說:“我是怕麻煩公主。我今天已經看了太醫,太醫說隻是懷孕階段的反應。沒什麽大礙,公主不必擔心。”


    看豔妃死撐,那我隻有緊逼:“是麽?那給女兒看看也無妨啊!豔妃怎麽顯得如此慌張?難道是怕女兒謀害娘娘不成?”


    豔妃更加慌張,都已經忘了要掩飾。隻是緊抱著右手低著頭說:“不是不是,公主誤會了。我真的沒什麽,真的。”


    看著豔妃這個樣子,我很疑惑。怎麽她今天這麽反常,難道是在和我演戲?按她的脾氣,強硬的拒絕就是了。她是皇帝的寵妃,她強硬起來我自然不敢把她怎麽樣。可是為什麽今天這個豔妃這麽較弱!難不成有人假扮豔妃?


    想到這裏,我開始仔細觀察豔妃的臉部輪廓。再高明的易容術都會有他的破綻,就連二哥都沒辦法坐到百分之百的完美。可是我麵前的豔妃,臉部一絲破綻都沒有。如果是一個人,兩天以來怎麽會這麽大的差別。我百思不得其解。


    正準備繼續逼問的時候,忽然覺得背後疾風突起。三哥說著有殺氣,就已拔出軟劍護在我的身後。我也以最快的速度拔出軟劍,拉起豔妃,把她護在我們兩個中間。緊接著一聲聲尖銳的響聲,破空而來。我抖開軟劍,氣貫劍身,瞬間將軟劍變成一把筆直的長劍。甩開劍花,護住周身,抖落四麵八方射來的響尾箭。


    混亂中,忽然瞥見這響尾箭的箭頭,隱隱泛著黑光。


    “劍上有毒。”我提醒三哥。


    聽見我說劍上有毒,豔妃忽然尖聲大叫起來。最受不了女人的尖叫,聽著就心煩。我怒吼:“不想死就把嘴給我閉上!再出聲先解決了你!”


    她當然不想死,瞬間閉了嘴。周圍也安靜了,所有射來的響尾箭,全部都躺倒在船上或是水麵。


    “把船緩緩劃迴岸邊。”我身形不變,交代傻站在船頭的船夫。


    顯然這些人攻擊的目標是我或者豔妃,每一支箭都精準的避開船夫像我們射來。


    不對!“小心船夫!”我話音剛落,船夫就輪著船槳向豔妃襲來。看他身形,一定是練家出身。顧不了那麽多,我猛一推豔妃,將她推入湖中。心知我的長劍敵不過著船槳,快退幾步,腳踩船沿,俯身閃躲。避開與船夫拚硬的瞬間,我猛挑長劍,正挑中他右手手筋。棲身上前,照他下巴猛的一拳。打脫他下巴,防止他吞毒。變拳為指,瞬間封住他周身大穴,使他動彈不得。


    解決了船夫,隻覺身後勁風突起。剛要迴身,就聽到三哥對我喊:“拉豔妃上岸,這邊有我!”


    轉身之際,餘光瞥見船夫已經喪生在同伴的劍下。我迅速拉起水裏掙紮的豔妃,展開身法,飛身上岸。腳剛著地,岸邊衝出幾條黑影,齊向我襲來。我拉過豔妃,護在身後。長劍橫於胸前,以靜製動。對方明顯受過專業的訓練,四個人,一招一式配合的妥當。招招斃命,直指豔妃。我隻得見招拆招,以身體護住豔妃。


    打鬥中我發現,這麽久了居然沒有一隊侍衛趕來營救。我狠下心,隻能兵行險招。再這麽拖下去,對我的體力很是不利。抬腳踢開正麵襲來的長劍,趁這個空隙,急挽劍花,猛地將豔妃推到遠處。同時舉劍直刺一人咽喉。那人明顯沒有算到我會這麽冒險,還未等招架,便被我一擊斃命。抽劍轉身,直奔離豔妃距離最近的另一人。飛身上前,看準此人心髒位置。猛一加力,劍身從後那人背後直透前胸。棄劍,奪下一人手中長劍。投向攻向豔妃的另一人,趁他閃身,我拔出腰間短刀。架住他的長劍,使勁向上一推,矮身將短刀正麵插入其心髒。拔刀轉身,猛一拉豔妃,使她隱入我身後。抬腿外擺蓮踢偏對方長劍的瞬間,抬起短刀直挑此人手筋。同時近身拗脫他下巴,變拳為指急封其穴道。看著最後一個人也癱軟在地,我鬆了口氣。


    擔心的看了看湖麵上,三哥一招仙人指路,簡單的解決掉了麵前的對手。忙轉身看向我這邊,見我安然無恙,三哥也鬆了口氣。抬腳輕點船沿,一招燕子抄水,落到我的身邊。


    “安好?”三哥看著地上唯一的活口,簡短的問我。


    “必須的!”我很輕鬆。


    迴頭看向豔妃,顯然她已經嚇傻了。呆呆的站在那邊看著屍體,一動不動。


    我知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也懶的去管她。轉身走到殺手身邊,緩緩抽出我的軟劍。又走到湖邊,蹲下身洗清我軟劍和短刀上的血漬。從懷裏掏出一方軟帕,細細的擦拭起劍身。


    三哥看完活口,也走到河邊,洗劍擦劍。


    “如何?”我問三哥。


    “難!”


    所謂難,就是指,即便我把這個活口下巴安上,他也不會交代任何事情,還有可能第一時間咬舌自盡。


    刺客武者我們見多了,單看他們被活捉的眼神都能知道審問的結果。既然難,那就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這些人明顯受了訓練,就是交給宮裏的侍衛,以他們的嚴刑拷打方式,也肯定是不會審出什麽結果。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麽索性殺了他。


    我隨手撿起一把長劍,緩緩走到那個活口身邊,插入他的心髒。劍很鋒利,他並沒有多少痛苦。


    我轉頭看看豔妃,她看著眼前的我,一臉質疑。我衝她笑笑,走到她身邊。聲音嚴肅的說:“豔妃,你看看,這一地的死屍都是來刺殺你的。到底是你招惹了什麽人,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知道你在懷疑我的身份,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今天沒有我,你早就去見上帝了。所以你現在最好什麽都不要想。乖乖的迴答我幾個問題,我便不會為難你。如果你還不配和我,那我隻能是連你這個目擊證人也解決掉。”這幾句話中,我故意摻雜了幾個現代詞匯。如果她是穿越過來的,那麽她一定會聽懂,聽懂了就什麽都好說。如果聽不懂,被我這麽嚇一下也夠她聽話的了。


    意料之中,麵前這個豔妃聽到去見上帝的時候,看我的眼神明顯由恐懼變得有些許驚喜。我滿意她這個迴應,不等她迴答,我又說:“都是穿越過來的人,你裝的也太辛苦了!”


    豔妃沒想到我會這麽直白,吃驚的定了幾秒鍾之後,一把摟住我又哭又笑的。這個場麵,怎麽這麽像是掉隊傷員,忽然見到了黨組織!我無奈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扶住她的肩膀,使勁把她從我身上扯了下來。我實在是厭煩這種認親一樣的場麵。搞得我很不自在。


    豔妃緩了緩,忽然拉著我神秘的問:“靈兒是不是穿越過來的?她不會泄密吧?”


    我汗,以她這個反應速度。靈兒就算不是穿越過來的,也看明白了吧。現在才開始擔心周圍環境,也太晚了些。


    “他和我一起來的,不用擔心。”我不想浪費時間在其他小事上麵,所以懶得多說。可看著豔妃開開心心的準備跑過去和靈兒擁抱,我立馬扯住她的衣領往迴拖。那可是我三哥!這麽抱著出了事情怎麽辦!拖著豔妃往迴走:“這個就不用抱了,他穿越過來之前可是個男的!男女授受不親!”


    三哥聽我說不讓抱,樂嗬嗬的跑到我旁邊:“可我現在是女的啊!抱抱沒什麽。”說著就張開雙手走向豔妃。


    就在他將要抱到豔妃的一瞬間,我抽出防身用的短刀,橫在他麵前:“不要在我麵前胡鬧!看不慣你們這些個認親一樣的場麵!該收斂點就收斂點哈!不要讓我發火!”


    三哥不管我橫在他麵前的刀,繼續嬉皮笑臉的衝著我說:“那我忙了那麽久,總得有個安慰不是麽。那你給我抱一下嘛!壓壓驚。”說著又張開手臂衝我抱過來。


    我退後一步,用刀橫在胸前。可三哥看都不看,一把將我抱在懷裏。嚇得我趕忙把刀拿開。三哥是篤定我不會傷他。可萬一我反應慢點,我們兩個都要見血了!


    我使勁推開三哥:“你怎麽一天到晚這麽沒溜啊!萬一我要是反應慢了,咱倆就都要受傷了!到時候沒被敵人傷到,卻被自己人砍傷!說出去都要笑死幾個。你就不敢正經一分鍾?!”


    三哥不以為然:“這不是沒反應慢嘛!我相信你!”說完又把我抱迴來拍了拍,還一邊念叨:“抱一會抱一會。剛才我看你一個人對付四個,還要護著一個,簡直是擔心死我了!還好沒事,還好沒事。”


    我滿臉黑杠的任由三哥抱著。手裏慢慢的把短刀插迴腰間,無奈的迴頭看向豔妃,以為會得到她同情的眼神。可我卻發現她現在一臉三八的看著我們兩個。我剛準備連她一起訓,就聽到一陣吵雜,衝我們這邊急速靠近。我還沒等推開三哥,一隊禁衛軍已經跑到我眼前。三哥反應到快,馬上抱著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起來,邊哭還邊說:“公主啊,還好你沒事。要是你有什麽不測,讓靈兒我怎麽活啊!”


    我鬱悶,三哥這戲演得也太好了些!轉頭看向豔妃,她居然也一瞬間,整個人放空站在那裏。和剛才她被嚇到的時候,是一模一樣!我怎麽會遇到這麽會演的兩個人!


    我把三哥從我身上推開,很生氣的看著這一隊禁衛軍。剛才那麽大的聲音你們居然都沒聽見,現在跑來邀功來了啊?


    禁衛軍頭領看我神色嚴肅,馬上上前,撲通一下跪在我麵前,聲音顫抖:“屬下辦事不利,讓豔妃娘娘、安樂公主受驚了。敢問豔妃娘娘、安樂公主可否安好?”


    可否安好?!現在站在你麵前當然是安好!我忍著怒氣道:“恩,我們沒事。你去看看他們,還有沒有活口。剩下的事情,一會再和你們追究。”


    我看著這一地的屍體,和湖中央的木舟。我都不知道怎麽和他們解釋。總不能說是有人來刺殺豔妃,結果來一神仙,把他們都殺了,卻把我們都救了吧!


    禁衛軍這時候倒是盡職盡責,岸上的檢查完,又把湖裏的撈上來檢查。我看著都想笑,都漂在湖裏了,還能活著?如果是活人早就跑了,還等你們來裝模作樣。


    我無奈的抬頭看了看太陽,已是中午時分。想想,哥哥們應該就位了。想到這裏,我衝三哥挑了挑眉。示意我有辦法解困。三哥也抬頭看了看太陽,不動聲色的微微頷首。


    ※※※※※※


    這皇宮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走都走不到邊的皇宮,消息傳得卻是很快。禁衛軍剛到不一會,皇後身邊的小太監也跑來問安了。說皇帝擔心我們的安危,要我們趕快迴去,順便還帶上這隊禁衛軍的頭領。


    路上我悄悄地交代豔妃,一會什麽話都由我來說,而且不論我說什麽,她隻負責點頭就是了。一聽不用她來解釋,她倒也樂得清閑,答應的比誰都快。


    我們一行人剛剛走到長生殿門口,就見皇後跑著出來,一把拉住我,緊張的左看看右看看。


    我知道她緊張我這個女兒,就先開口安慰她:“母後,女兒沒事。毫發未損。您放心。”


    聽我這麽說,皇後一把就把我摟在了懷裏。抱得緊緊的,像是生怕以後再也見不到我了。雖說我從小沒在父母身邊長大,但是母親擔心孩子的心情,我還是稍稍可以理解。所以我也伸出雙手,抱住皇後,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嘴裏還念叨著放心之類的話。


    “母後,我們進去吧。父皇還等著呢吧!”看皇後抱了一會,卻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我隻能開口提醒她。


    聽了我的話,長孫皇後才緩緩把我放開。拉著我就向裏麵走,邊走邊道:“就是就是!快進去給你父皇看看,剛才一聽你出事了,把你父皇急的不得了。”


    剛走進門,皇帝就一個箭步衝過來。拉過我一臉緊張的盯著我問:“有沒有事,哪裏傷到了。”


    看著皇帝焦急的樣子,我真替公主幸福。我一把攬住皇帝的胳膊,笑著答道:“父皇,女兒一點都沒事,您就放心吧!還好有我的守衛,要不然女兒和豔妃娘娘就真的危險了。”


    皇帝緩了緩神情,拉著我走進大殿。衝著身邊的主管太監就吼:“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去把太醫給朕傳來!還有把那個禁衛軍統領給朕傳來!朕倒要看看,是什麽無能鼠輩,居然能爬到了朕的禁衛軍統領位置上!”看著皇帝此時生氣的模樣,我有些唏噓。看來在皇帝眼裏,這個女兒真的是重要的不能再重要了。就連他平日裏寵愛的豔妃,他都沒開口問一句。卻能因為擔心女兒,親自等在門口。若是讓他知道我把他寶貝女兒迷暈了扔在個櫃子裏,肯定把我剁成肉餡包餃子了。


    不過這叫太醫的事情,還是緩一緩。我好不容易讓豔妃對我放下了戒心,我可不想在我開始調查的時候她卻出什麽事情。我搖著皇帝的手臂,笑得甜蜜:“父皇,女兒和燕飛娘娘真的沒事!就不麻煩太醫來迴跑了吧。對吧?”我轉頭看向豔妃。


    豔妃忙不迭點頭:“是!是!聖上,臣妾和公主都相安無事,就不麻煩太醫了吧。”


    皇帝低下頭看著我:“好吧!既然你們兩個都沒事那就算了!女兒,你確定真的不用讓太醫來看看?”


    我使勁點了下頭,衝著皇帝笑得燦爛。皇帝認真的看了我一眼,確定我真的沒事,才又交代了主管太監。


    各自落座。


    禁衛軍統領,慌慌張張的走進來,塞糠一樣跪在大殿中央。


    “你最好給朕一個不斬你的原因!”皇帝言語裏帶著威嚴。嚇得這個統領,狠勁磕頭。


    “啟稟皇上,每年冬季至春季的時候,東海池、南海池和北海池這三個地方由於嬪妃公主們不會來,所以這個時間的守衛都很稀少。而且剛剛韋貴妃來說,她要和其他幾位娘娘來泛舟,不想讓我們影響了心情。逼著臣把守衛都給撤了。誰知,這麽一會,就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是臣疏忽!臣萬死!”說完就伏地不起。


    “韋貴妃?把她給朕傳來!”皇帝轉頭看向我,說:“女兒,你剛說多虧了你的守衛,是怎麽迴事?給父皇講講。”看我準備起身迴話,皇帝就又補充了一句:坐著就好。


    我稍稍欠了下身子:“迴父皇,剛剛我們走到東海池的時候,靈兒姐姐就發現周圍沒有守衛。說怕有危險,就遣人去找來我宮中的一名守衛。可沒想到,守衛剛到,殺手也出現了。就是他救了我們。”我看了看身後的三哥。


    皇帝疑道:“一名守衛,就這麽厲害?那他為什麽沒和你們一同迴來?”


    我規規矩矩的答:“剛剛一名殺手看到禁衛軍趕來,就逃跑了。是我派他去追的。女兒想,如果能抓個活口,那審起來都簡單些。至於那名守衛為什麽那麽厲害,女兒就不知了!還是把他傳來問問?”


    皇帝點頭,剛準備叫人,我又說:“父皇,剛剛那名守衛,我們三個人隻看到了長相,卻不知他的姓名。這樣派別人去通傳,女兒怕他們會找不到。直接派靈兒姐姐去找可能會好些,父皇看如何?”


    皇帝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


    看皇帝點了頭,我的心終於從嗓子眼,迴歸正位了。這要是他老人家要我描述一下這名守衛的長相,派別人去找,到時候給我找來個阿貓阿狗的,我都要鬱悶死。


    轉頭看了看旁邊的豔妃,她到是自在。悠閑地喝著茶聽著我胡扯,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人怎麽能這麽沒心沒肺的活著呢!她救命恩人在旁邊編瞎話都要編瘋了,她卻理都不理。等我一會送她迴宮,一定先折磨她一下!


    不一會,小太監就把韋貴妃帶來了。看韋貴妃的神情卻是鎮定自若。我疑惑,她怎麽就她篤定了自己會沒事。


    行過禮,皇帝直入主題:“韋妃,是你剛剛去東海池把守衛都支開的?為何?”


    韋妃想都沒想,就說:“是啊!我和徐賢妃都說好了,下午去東海池泛舟。是姐姐說不想有人打攪,特意讓我去吩咐的!誰知這麽一會,就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聖上可以傳徐賢妃來問問呐!”


    她倒是有恃無恐,一副我們不能把她怎麽樣的表情。


    我很看不慣這種表情,所以站起身走到她麵前,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說:“韋妃娘娘,您這話說的漏洞百出啊!你說你們是下午去泛舟,為何這上午的就把守衛撤了?還有,你和徐賢妃兩人,明明知道我們那會要去東海池泛舟。你們到底打的什麽算盤!”說到後麵,我有意提高聲調。


    韋妃聽我這麽一問,表情沒變,但眼神卻顯得有些慌張了。趕忙答道:“我沒有想那麽多!徐賢妃說要我去,我就去了!我哪會有什麽盤算!”


    我冷笑道:“徐賢妃說要你去,你就去了?敢問韋妃,您和徐賢妃感情好到,她可以隨意支配你做事?!”


    韋妃聽我這麽說,徹底慌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衝著皇帝就喊冤。皇帝也隻是不耐煩的又派人去找徐賢妃。並不理跪在地上證明自己清白的韋貴妃。


    就在這時,靈兒帶著一名守衛也迴來了。我看了看這名守衛的臉,我確信我沒見過。可看看此人的身形和眼神,我會心一笑。是老大,沒錯。


    三哥行了禮,慢慢走到我身後,還無意識的碰了下我的肩。我知道他是在告訴我放心。我怎麽會不放心,從皇帝要靈兒去找人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放心了。現在隻是老大配合我們演戲而已。我一點都不擔心。


    老大站在大殿中央,緩緩下跪,給我們都行了禮之後。我趕忙起身,扶他起來。這可是我老大,怎麽可以跪在那裏。


    扶起老大,我轉頭對皇帝說:“父皇,這就是女兒說的那名守衛。如果不是他,女兒今天就真的危險了。”


    皇帝審視了一下老大,問:“什麽名字?”


    老大低頭拱手:“迴稟皇上,小人司馬峰。”


    皇帝看著老大,一字一頓的說:“好!司馬峰。從今天起,朕就把安樂公主的生命安全交給你了!賞黃金千兩,封三品帶刀侍衛。直屬安樂公主支配。除了安樂公主的命令以外,任何人都沒權利命令你!包括朕在內!朕賜你這個特權!”


    老大又一次拜倒在地:“微臣領命!”


    就在氣氛融洽的時候,一名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撲到地上,帶著哭腔說:“啟稟皇上!徐賢妃她···她···掉進池塘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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