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小子我記得是你的弟子吧?”


    雲端上的眾人被這一聲驚唿吸引,紛紛看向發聲者。


    這是一個耄耋老者,麵容雖然蒼老,但雙眼卻炯炯有神。


    此時這老者正興致勃勃的跟身邊另一個中年男子交談。


    順著他的視線,眾人紛紛向下望去。


    入眼所見是一個蹲在路邊的少年。


    正是之前那個想要研究出壓製陣法的破綻的那個奇葩。


    現在看來,似乎是有所突破。


    他的氣息瘋漲,正在向著先天邁進。


    因為他的氣息變化,引得了眾人的注視,就連獨自安靜行走中的少女都驚訝的迴頭看了他一眼。


    ……


    布置在這條天梯上的陣法雖說並沒有多麽高深,可這也不是靠一般學子的水平就能夠碰瓷的。


    不出所料,他的氣息達到先天初期巔峰時就再無寸進了。


    這也讓圍觀的眾人一陣歎息。


    這少年在登上天梯,進入壓製陣法的範圍前可是先天中期的境界。


    現在雖說是一定程度上的突破了陣法的限製。


    但沒有迴到中期境界,說明他也隻是使用了某種方法取巧突破而已。


    果不其然,當他的氣息到頂之時,壓製陣法的反噬也迅速來臨,想要將他再壓迴覺醒境。


    雖然陣法在極力壓製他,但他也在努力的抗爭著。


    即使他的氣息從先天初期的頂峰一路下降,但這速度並不是很快。


    至少,對他來說,這點時間足夠他直衝山頂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當氣息到達先天初期頂峰時,他就長嘯一聲,一邊頂著陣法的壓力,一邊向著山頂發起了衝鋒。


    先天與覺醒之間的差距極大,即便是這漫長的天梯顯然也無法阻攔他太長的時間。


    他一路疾行,身形閃爍間,越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學子。


    眼看離山頂越來越近的時候,處於最前方的幾個學子竟然集體停下,轉身麵對著這個向著他們衝來的少年。


    ……


    雲端上,最開始出聲的那個老者歎息一聲,說道:“看來你這弟子想拿第一,有點懸咯!”


    而他身邊那個中年男子也隻是微笑的說道:“無妨,能短時間的突破我設下的陣法,已經足夠讓我驚喜了,是不是第一已經無所謂了。”


    ……


    之前跟葉淩雲取精之時,趙啟明也曾聽他講述過一些學院的導師。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其一。


    他也曾是蓋壓一個時代的天驕。


    據傳,他出生之時,天降祥瑞,故此取名王瑞。


    而他也並未辜負自身的名字,從小就展現出了異於常人的陣法天賦。


    在他很小的時候,還未覺醒之前就對最為常見的聚靈陣做出了大膽的改造想法。


    那時候的他甚至連符文,靈力是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憑借著一種敏銳的直覺就向自己的父親說出了他的想法。


    而他的父親也是一個老先天,自知無望突破,就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個寶貝兒子身上。


    聽完他的想法後,他的父親也是毫不猶豫的對自家的聚靈陣做出了更改。


    那時候,聚靈陣這種看似簡單的東西可是一個先天境的全部家產!


    但對於兒子的想法,他還是不顧所有人的阻攔,選擇了相信。


    在那之後,王瑞這個名字就響徹了人族大地。


    在他的奇思妙想改動下,原本由一百三十三個符文組成的陣法被縮減至了九十六個。


    在陣法符文縮減的情況下,聚靈陣非但沒有崩潰或者效果削弱。


    反而是因為這個改動增強了兩分!


    在他覺醒後,係統的學習了陣法丶靈力丶符文之間的關係。


    更是在這已經被改動過的基礎上,將其縮減至了七十一枚符文!


    這次的改動雖然沒有使陣法的效果增強,但卻極大程度上的減少了建設的成本。


    也是因為他的這個改動,讓這昂貴的聚靈陣法變得更加親民。


    以往一個先天境打拚半輩子才能買的起的一個東西,變成了那些覺醒境咬咬牙都能買的起的日常家居用品!


    ……


    在聚靈陣之後,他又多次的嚐試優化其他的陣法。


    經過他的努力,僅僅用了百年時間,就將這片大陸上的陣法水平推進了數個時代!


    而他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其他種族的眼中釘,肉中刺。


    最終,在一個很平常很平常的日子裏,正在自家研究陣法的王瑞遭到了破空而來的,其他種族強者們的集體圍攻。


    雖然他自身戰力不俗,也有著陣法相助,奈何對麵也是經過了嚴密計算,以一種碾壓的態勢襲來。


    在奮力抵抗數十次攻擊後。


    黯然隕落!


    雖然人族高層震怒,瘋狂的襲殺報複那些參與圍攻的種族,但終究人死不能複生。


    在那些種族做出了大量的補償後,才讓人族的怒火稍稍平息……


    當然,以上隻是傳聞。


    真實情況是,當時楊語荷就在附近曆(wan)練(shua)。


    在察覺到戰鬥波動後,迅速趕到了王瑞所在的位置。


    本來已經陷入危險的王瑞和其守護者在楊語荷這股強力的支援下,不僅化險為夷,更是將來襲者斬殺了大半!


    之後的事情就和傳聞差不多了,人族展開報複。


    而那些參與襲殺的種族隻能捏著鼻子給了一大堆賠償。


    屬於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


    之後為了安全考慮,也算是為了報答楊語荷的救命之恩。


    在她當上這鎮海城城主,順便建立鎮海書院後,隱姓埋名的王瑞就投奔而來,成為了書院陣峰的峰主。


    兼陣法學導師。


    下麵天梯上正在與數位攔路虎對峙中的那個少年就是他從丁字班中挑出的弟子。


    一個喜歡陣法的偏科少年。


    那少年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幾人,簡單計算一番後,歎息了一聲,主動放棄了抵抗。


    在陣法的壓力下,本就已經不穩的先天境境界瞬間被壓迴到了覺醒境。


    ……


    時間已經不夠他突破這幾人的限製了,更何況,他本身並不擅長戰鬥。


    而這攔路的幾人見狀,失望的搖搖頭後,轉過身,準備再度向著不遠處的山頂進發。


    剛轉過身,身後少年的氣息就再度瘋漲!


    覺醒巔峰——先天初期——先天初期巔峰……


    一直到……


    先天中期!


    剛轉過身的幾人僵硬的轉過頭看著少年,滿臉的不可思議。


    少年咧嘴一笑道:“我確實不太擅長戰鬥,以先天初期麵對你們沒有絲毫的把握,所以……”


    “我隻能選擇徹底的突破了陣法限製,迴歸我原本的中期境界。”


    “畢竟……”


    少年,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後,將頭再度低下,聲音微弱的說道:“我可不能讓老師失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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