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賴芳在伺候王氏洗臉的時候。


    王氏一邊得意的看著賴芳,賴芳一臉無精打采的低頭伺候著。


    一邊洗臉,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感覺今天有些不對勁。


    剛洗完臉,還沒來得及擦,林大嫂就著急忙慌的跑進來,看到王氏已經洗完臉,頓時一慌,又看向洗臉盆中的水。


    頓時大驚失色。


    “娘,不知道是不是三弟妹太著急,把你今早上尿壺裏麵的水倒進水缸裏,所以……”


    話到嘴邊沒有說出去,看著王氏旁邊的洗臉盆,一臉為難。


    王氏頓時大驚失色,頓時感覺嘴邊的水鹹乎乎的,還有一股子味,一邊尖叫一邊拿著毛巾狠狠擦臉。


    還一直往外吐口水,“呸、呸、呸……”


    賴芳這個時候即便心裏樂開花,但是麵上裝作茫然。


    她就是故意的,讓這死老太太這麽作賤她,活該讓她用尿洗臉,這次是這樣。


    她要是再敢作賤自己,下次就是讓她喝尿了。


    王氏想到這件事源頭賴芳,她立馬破口大罵。


    “你個小賤皮子,你敢耍老娘,看我不把你的皮剝了。


    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賤種,敢這麽對你婆婆,今天老娘就讓你看看林家的家法。”


    賴芳慌亂中一直搖頭解釋。


    “娘,我不知道,可能是一時著急忙的顛倒了,你也知道昨天磕到頭,腦子就有些不靈光,今天還起這麽早伺候你。”


    旁邊的林大嫂都看呆了,看來老太太這次真是氣瘋了,不過也是,這事確實有點難以啟齒。


    要不是她發現的早,那她也……


    完了,不能想,太惡心人了。


    王氏看到旁邊一直站著的林大嫂,一時間火氣也不順。


    “你還站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去給我打水。”


    林大嫂這才迴過神。


    “娘,家裏的水都……


    子明和三弟他們去挑水了,我這就去看看。”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還是別看熱鬧了,不然熱鬧沒看到,還挨一頓罵。


    王氏又將目光對準賴芳,說著還擼下袖子。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還敢狡辯,看來不讓你知道知道老林家的規矩,你還以為老娘是吃素的。”


    賴芳看沒其他人在場,頓時收起剛剛的焦急,對著王氏露出一個微笑,一個明晃晃挑釁的微笑。


    王氏差點沒氣過去。


    “好啊,我就知道你個小娘皮是裝的,看我不把你的臉撕爛,讓我兒子看看你的真麵目。”


    咬著牙,整張臉好像都在用勁,好似要把賴芳吃掉一樣,就要對賴芳動手。


    但是賴芳可不會站著不動,輕輕一閃就避過王氏,還讓王氏一個踉蹌。


    隨後對著王氏挑挑眉,表示你就這樣?明明沒有說一句話,但是王氏的怒火徹底被賴芳點燃。


    “賴芳,老娘要殺了你。”


    賴芳直接裝作被嚇得往外跑,跑出屋子就大喊。


    “娘,你聽我解釋,我真是太累了,昨天一晚上你不是腿疼就是腰疼,我照顧了你一夜。


    今天早上五點就醒了,我腦子一時間不清楚,這才搞混了。”


    賴芳這一嗓子直接引來林家大部分人出來,就看到婆媳兩個一個追一個逃。


    王氏勢有一副賴芳插翅難逃的意思。


    手裏拿著一個笤帚就往賴芳後背打,結果因為跟不上賴芳的速度,每次都差一點打到。


    本來火氣上湧,聽到賴芳這明顯挑釁的話,腳上動作又快了兩分。


    林家其他人看著院子裏一副雞飛狗跳的場景,一時間誰也不敢上前。


    看著賴芳從自己麵前經過,嚇得趕緊後退兩步,就怕王氏手上的笤帚落到自己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口處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哎呦,我的天啊,這是在幹啥?


    新媳婦嫁進來沒兩天,這婆婆就打媳婦了,你們老林家可真厲害,不怕說出去被人罵,以後誰家姑娘敢嫁進來。”


    說話的正是黑婆子,賴芳瞅準機會,一把跑到黑婆子旁邊。


    王氏想也沒想說。


    “我老林家都是搶著嫁進來,誰要是敢說一句,她家姑娘我們看都不看。”


    黑婆子頓時一瞪眼。


    “好啊,那我這就去上大街上說說,以後我看誰家媒婆敢進你家的門。


    以後誰家要是嫁進你們家,那就是賣姑娘,不得被人一口唾沫罵死。”


    黑婆子也不怕,說著就要出門。


    王氏是不怕,但是林家其他人可怕了,尤其小輩還沒娶媳婦,一個個趕緊攔住黑婆子。


    一個個直說王氏是因為太生氣了。


    王氏看到這場景心中火氣又大了些,一個個的竟敢不聽她的話。


    賴芳心裏一笑,看來選黑婆子確實沒錯,這上來就壓王氏一頭。


    王氏拿著笤帚指著黑婆子,大聲道。


    “黑婆子,你憑什麽敢管我們林家的事,就你一個寡婦還敢上我家的門,抓緊給我滾出去,我嫌晦氣。”


    黑婆子也不怕王氏,一掐腰昂著頭看向王氏。


    “就憑賴芳在我家住了三四年,我都把她當閨女。


    我告訴你,賴芳娘家不在這裏,但是有我黑婆子在,就不準你這麽作賤賴芳。”


    “我是寡婦怎麽了,你王氏也是寡婦,要是嫌晦氣,那你還不搬出林家。”


    王氏嗤笑一聲。


    “誰不知道你黑婆子屬黃鼠狼的,說話等於放屁。


    你還把賴芳當閨女?當初她結婚的時候,連一點禮都沒隨,真是笑死了。”


    怪不得賴芳今天敢這麽大膽,原來是請了黑婆子這個老東西,但這是在林家,賴芳以為黑婆子能護住她,她是在做夢。


    黑婆子也不生氣。


    “我在怎麽樣也比你好,賴芳嫁進來半個月,都瘦了一圈。


    她伺候你還不行,你還要對她動手。


    還有昨天賴芳在你家腦子都受傷了,說不定就是你個狠毒的老婆婆下的手。


    就是傷了腦子,你們家都沒有一個人去看看她,就沒有你們家這麽狠的人。”


    王氏氣的一甩笤帚。


    “屁的話,賴芳還把尿壺倒進水缸,還敢用水給我洗臉。


    就她這樣的兒媳婦,打死都不過分。


    什麽伺候我,兒媳婦伺候老婆婆這不是應該的。”


    王氏氣的什麽話都說出來了。


    黑婆子也沒想到賴芳這麽猛,她就說王氏嘴巴毒,好陰陽怪氣,也不至於上手,原來動手根由在這。


    不過都到了這個份上,黑婆子也不可能退縮。


    要怪隻能怪賴芳給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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