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瑟,你......”


    棠風奕詫異看向把頭埋在枕頭裏的雌蟲。


    治療精神力多次,雌蟲每次都是在自己的引導下,規規矩矩的,甚至有點呆板,從不會如此直白的暗示...呃,說明示更恰當點。


    “閣下,您不想嗎?”枕頭裏悶悶的聲音傳來。


    討好雄蟲,羅德尼學院的雌蟲必修課,從表情到姿勢的各項考核,克萊瑟的成績都很優異。


    那些隻是為了得到雄蟲信息素的表麵功夫,再大尺度的行為,對於克萊瑟來說都是一項任務,不會激起自己多餘的情緒。


    而此刻僅僅後背暴露在空氣中,雄蟲的視線落下來,克萊瑟就羞愧地抿緊了唇。


    他原本打算今晚把雄蟲當做雄主來伺候,可才剛開始,所有熟記的技巧不翼而飛,大腦一片空白,隻能僵硬地根據雄蟲指示行動,氣都喘不上來,連句婉轉的邀請都說不好。


    相處這麽久第一次主動‘勾引’雄蟲。


    ......居然如此失敗。


    棠風奕撫額輕笑,針灸會刺激穴位,使神經係統處於興奮狀態,容易產生疲勞感。今晚本不打算治療精神力,可既然雌蟲這麽主動......


    他把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從枕頭裏解救出來,捏了捏雌蟲那捂紅鼻子:“唿吸,小笨蟲。”


    克萊瑟猛吸一口氣,難怪剛才喘不上氣。


    棠風奕把浴袍拉至雌蟲腰間蓋好:“不要急,有件事需要先處理下。”


    被雄蟲認定急色的克萊瑟,難堪地咬咬牙:“......什麽事?”


    “剛才不是說了。”棠風奕從針灸包裏取出一根細針,他賣了關子,沒有告知真實意圖:“給你紮幾針,證明剛才我說的不是假話。”


    雌蟲皮糙肉厚,恢複力強悍,這麽細的針根本造不成實質性傷害,克萊瑟閉眼無聲點頭,他也想確認雄蟲剛才是否真的受傷。


    長長的金發蜿蜒在白壁似的背上,棠風奕撥開發絲,手指確認著雌蟲後頸附近的穴位,中途不經意間觸碰到肩胛骨,克萊瑟仿佛被電流擊中,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棠風奕手指微頓,好奇地輕點,問:“這裏麵收著你的翅膀?”


    雄蟲溫熱的手指落在翅囊處,克萊瑟下意識地繃緊身軀,肌肉不自覺地收縮,但熟悉而安心的氣息讓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下來。


    這隻雄蟲不會傷害自己的。


    雌蟲應了一聲:“嗯。”


    那對漂亮的翅膀就在這裏麵,棠風奕眼睛微眯,那天因為**翅膀意外展開,上麵的金色紋路隨著雌蟲一起顫抖,莫名的煽情,要是......


    長時間沒有動作,趴著的雌蟲微微調整了下姿勢,棠風奕收迴思緒,手法熟練將幾根細針紮入對應的穴位。


    給雌蟲針灸並不是治病,那幾個穴位自己已經確認過了,不會有疼痛感,最多有點酸麻沉脹,對於雌蟲的忍耐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克萊瑟還沒有感受到任何不適,就被雄蟲扶了起來,他替自己細細攏好浴袍:“好了,去浴室看下你的蟲紋。”


    結束了?


    怎麽什麽感覺都沒有。


    克萊瑟困惑起身,走向浴室,伸手摸了摸脖頸,還有,怎麽突然要自己去看蟲紋?


    等走進浴室抬頭看向鏡子,克萊瑟愣住了。


    原本絢麗的蟲紋已經變的暗淡。


    黯淡的仿佛自己從未被雄蟲標記過一樣。


    鏡子裏,雄蟲走到身後,虛虛地攬住自己的腰,眼眸微垂看著脖頸,問:“這蟲紋,是你以前的顏色吧?”


    “嗯。”雄蟲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腰有點泛癢,克萊瑟忍不住微微側頭:“閣下,您怎麽辦到的?我明明被您標記了。”


    棠風奕摸上雌蟲的腹部:“嗯,你的生殖月空裏還有我的標記。我隻是阻斷了信息素作用於蟲紋的幾個穴位。”


    之前棠風奕為了覆蓋掉標記,在星網上深入了解這方麵的知識,那時自己就注意到蟲紋有個特征:若長時間沒有雄蟲信息素的灌溉,蟲紋會逐漸變得黯淡。


    那天坦白後,棠風奕就讓克萊瑟把蟲體解剖學的頁麵解鎖,這幾天的深入學習分析,證實了自己的想法:隻要阻斷信息素的傳輸渠道,蟲紋會因接收不到信息素變成最初的樣子。


    蟲族看雌蟲有無被雄蟲標記,一般隻看蟲紋,至於生殖月空裏麵的真實情況,是不會有蟲子去核實的。


    克萊瑟因為自身原因,目前不適合確認雄主,隻要蟲紋恢複原樣,就可以掩飾被標記的事實,而且棠風奕也不想雌蟲動手術清洗掉自己的標記。


    這個治標不治本的辦法,完美解決兩方的訴求。


    棠風奕可以給自己的雌君時間,去處理好那些問題,但是絕不允許雌蟲擅自斷了與自己的聯係......


    他緩緩摟緊懷裏的雌蟲:“等你覺得時機可以了,那漂亮的蟲紋,我再幫你紮迴來,如何?”


    時機。


    克萊瑟心猛地一跳,雄蟲他知道並願意等自己。


    腰間的手臂摟的有點緊,克萊瑟透過鏡子看向身後的雄蟲,對方安靜地凝視著鏡中的自己,墨色的眼眸如沉寂的深海,表麵平靜無波,深處卻湧動著複雜而強烈的情緒旋渦。


    強勢,不容抗拒。


    克萊瑟點頭:“好的,閣下。”


    雌蟲很配合,棠風奕嘴角滿意地勾起一抹輕笑,湊近耳邊提醒:“嗯,所以是不是該改口了?”


    克萊瑟一愣。


    他想起來那日與雄蟲的約定,雄蟲已經履行承諾,那自己應該叫雄蟲為......


    雄主。


    順從本心,克萊瑟嘴唇張合,隨即被壓在了大理石台麵上,無色無味的信息素快速包裹自己。


    當克萊瑟無力的支撐起身體,看著水霧朦朧的鏡麵裏雄蟲土裏*來的時候,他還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幾個月前,自己從未想過,會如此主動熱烈的迎接一隻雄蟲的到來,而現在——


    他擁有了雄主。


    心甘情願的。


    “雄主。”


    “嗯。”


    “雄主。”


    “嗯。”


    “雄主。”


    ......


    雌蟲似乎在適應這個稱唿,棠風奕耐心地應著。


    看不到因自己而瑰麗的蟲紋,棠風奕有點遺憾,似乎想到了什麽,哄著:“克萊瑟,把翅膀打開。”


    克萊瑟有點抗拒,不僅因為長久壓抑下的形成的自我禁錮,更是翅膀作為雌蟲的作戰武器,邊緣異常鋒利,他怕傷到雄主。


    棠風奕看著鏡子裏雌蟲眼神茫然地趴在台麵上,大理石終究寒涼,抱起雌蟲往屋裏走去。


    浮萍隨著水波的起伏而搖曳不定。


    克萊瑟不得不緊緊攀附著雄蟲的肩膀,尋求支撐,咬住下嘴唇,如數咽下變調的呻吟。


    “旌蛉,把翅膀打開。”棠風奕哄著在自己懷裏發顫克萊瑟。


    精靈。


    這是雄蟲給自己的蟲形取得名字,雄蟲確實喜歡自己,無論什麽形態。


    稍一鬆懈,翅膀如同破繭成蝶般從翅囊中舒展而出,掙脫了束縛,翅翼自由地扇動,上麵繁複的金色紋路,仿佛在與時間流轉,與光影共舞,流光溢彩。


    ......擔當實幹,鞏固提升,開拓創新,銳意進取......


    直到棠風奕掐緊雌蟲的腰,把今天治療量如數交出,看著軟在懷裏的雌蟲,眼裏籠罩著薄霧,呆愣無神,長長的後翅懨懨地垂床上,整個蟲看起來像是被欺負狠了。


    他吻了吻雌蟲泛紅的眼角,愧疚:“抱歉,剛才動作急了點。”


    克萊瑟緩了半刻鍾,遲鈍的大腦才慢慢翻譯理解雄蟲的話,他緩緩搖頭,表示沒關係。


    他很喜歡棠風奕剛才那種態度。


    強勢,不容抗拒。


    自己不再是一視同仁的患者,而是能引起雄蟲激烈情感的特例。


    看著雄蟲拿著熱毛巾擦拭自己的身體,克萊瑟視線落在雄蟲的身上,看到對方身上的**,克萊瑟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這次的不同。


    這次雄蟲居然沒有用絲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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