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京都的夜晚沒有夜生活。


    不過,這個看法在方正看來不盡然,最起碼太絕對,太主觀。


    這不,盡管時間已經十點多,夜晚的京都依舊熱鬧,中關村的打工人陸陸續續地下班,來來往往的車流,將街道兩旁堵得水泄不通,人聲鼎沸。


    街道兩旁,小攤販們抓住機會,紛紛點起了明亮的燈火,照亮了整個街道,烤肉的香氣、炸串的誘人味道,還有甜甜的糖葫蘆,各種美食的香氣交織在一起。


    “呦,老方,可算是有段時間沒來了。”


    “最近是不是很忙,最起碼個把月沒看到你了?”


    “怎麽說,還是老樣子?”


    方正提著兩瓶酒來到步行街,來到一家熟悉的夜宵店,正在忙活的老板抬頭一看是方正,臉上露出笑容,一路小跑走過來說道。


    “是啊,別提了,最近特忙,根本沒時間。”


    方正擺了擺手:


    “對,還是老樣子。”


    方正明顯和這家老板是老相熟了,隨口寒暄了兩句後,徑直走入準備好的包間。


    “好嘞。”


    “趕緊往裏坐。”


    “稍等20分鍾。”老板咧著嘴笑道。


    “喂。”


    坐下後,方正掏出手機撥通白凡的電話。


    “現在忙不忙?”方正徑直問道。


    “不忙啊,什麽事?”酒店中躺著休息的白凡摸了摸腦袋,有點不明白方正的詢問。


    “不忙的話出來吃個飯,地址我等會發給你,速度一點。”


    “這都晚了,讓我休息休息,要不明天?”白凡有點不想動彈,在京都逛了一天,今天著實逛累了,就想躺著休息休息。


    “計劃有下文了,錯過這村就沒那店了。”方正淡淡地說了一句。


    “這樣,地址馬上發我,我馬上過來。”


    白凡一聽,非常從心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爬起來,穿戴好衣服直奔而來。


    “你小子,再怎麽樣,我還不照樣拿捏。”方正將具體地址轉過去,對著屏幕露出會心一笑。


    “今天不錯啊,來的挺早,最起碼沒遲到。”


    黃振平人還沒到,話就傳了過來。


    “老黃你這嘴啊,就不能停一會兒,隻要開口我就知道準沒好事,你丫的簡直是一天不損我心裏難受。”


    方正轉過頭,衝著黃振平嗬嗬一笑。


    “還真給你說對了。”黃振平一副認真的點點頭。


    “來,專門給你準備的,兩瓶20年的茅台。”


    “今晚不醉不歸。”


    方正沒搭黃振平的話,指了指桌子上的酒說道。


    “你啊,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就這麽一瓶酒,以前讀書那會兒找你要了那麽多迴,你是一點都不鬆口啊,我話說到前麵,今天雖然喝了你的酒,但是該什麽觀點就是什麽觀點,當然了,事情目前已經定下來了,首長也發話了,接下來我肯定就好好配合你。”


    黃振平是個文職幹部,偏偏愛好和一眾軍部大佬一樣,特別喜歡喝酒。


    尤其是好酒。


    更是看到都走不動道。


    自己工資超過一半都用在這上麵了。


    “來來來,趕緊坐。”


    “等會給你介紹個人。”方正連忙招唿著。


    “誰?”聞言,黃正平有些驚訝地看著方正。


    能讓一個部門的主管親自來做局,這背後的人絕對不簡單。


    方正微微一笑默默不說話,隻是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暫且賣了個關子:


    “別急,等會你就知道了,還有幾分鍾他就到了。”


    “上菜了。”


    “剛剛出爐的烤鴨,兩位請。”


    兩人一邊等著,老板抱著托盤將菜送了上來。


    “老方,菜上齊了,有什麽需要加的隨時和我說。”


    老板將菜一擺在桌上,衝著方正說道。


    “好的。”方正點點頭。


    “等一會過來的,我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未來科技集團的白凡。”


    這時,黃振平腦海裏突然想到一個人名,於是脫口而出。


    “對。”見黃振平已經猜到,方正也就不再隱瞞,親自給倒了杯酒,點了點頭:


    “是他。”


    “剛剛在會上其實很多事情都沒能說清楚。”


    “這個計劃他是倡導發起人,我隻不過是一個搭橋的,正好他也在京都,想著就把他拉過來和你說道說道。”


    “還有說一句,剛剛會議上的西部人口遷移計劃,我是對事不對人,無論是誰反對,我都會出來表示讚同意見。”


    說到這裏,方正微微抿了一口酒,有一些感慨:


    “要不是時間來不及,我也不會趕在這時候上。”


    “經濟壓力是有,但是一旦開發完成,那麽所帶來的迴報是不可估計的。”


    黃振平點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你的想法我是知道的,那麽大片空置的土地,我也眼饞啊,我難道不知道把它開發出來會帶來巨大收益嗎,這筆賬我比你會算。”


    “但是話說迴來,前期的巨大投入得算進去,不能光往前跑不看路,這也是不行的。”


    “我坐在這個位置上,就得對下麵負責。”


    “我可不想還沒看到產出,巨大的投入就直接沒了,那樣會連鎖反應帶崩其他城市的。”


    黃振平也是語重心長的開口道,說說自己的擔憂。


    兩人說話間,白凡終於到來,看著包廂裏還有另外一位,馬上便明白了什麽,率先開口問道:


    “方部,這是………”


    “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方正看著白凡到了,馬上站了起來,指著黃振平,介紹道:“這是京都發改委主任黃振平,主要管經濟那一攤子事,咱們的光伏能源中心和西部人口遷移計劃在經濟那一塊就是他負責。”


    白凡一聽,瞬間明白了,主動伸出手:


    “您好,黃主任,我是未來科技集團的白凡。”


    黃振平站起來伸出手握了握,打量白凡的同時,臉上帶著笑意:


    “白院長,非常高興見到你。”


    “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咱們國內有你這樣的下一代,咱們這些老夥計就安心了。”


    觀點不同歸觀點不同,但是對於白凡,黃振平還是非常佩服的,剛剛那番話也是發自肺腑。


    無論是泰坦機甲還是泰坦空天無人機,無論是哪一個,都做到了世界超一流水平,即使是號稱為超級大國的m國都無法比擬,尤其是前者,更是在某種意義上打破了這些年的軍事封鎖,狠狠的出了一口氣。


    “來,黃主任我敬您一杯,麻煩您在光伏能源中心項目上的支持。”


    在過來的路上,方正就將事情編輯成信息簡單地說了一遍。


    這一次白凡過來,也就是給黃振平一個信心。


    “哪裏哪裏,剛剛在會議上,我可是投了反對票。”


    “談不上支持。”


    說起這個,黃振平連忙擺了擺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迴道。


    “我知道黃主任是考慮前期的經濟投入。”


    “其實我能理解,這一點也是人之常情,畢竟西北人口大遷移計劃涉及方方麵麵,動的是上萬億的資金流動,不是隨便喊個口號,第一個計劃書就可以行動的。”


    白凡點點頭,充分考慮到黃振平的角度:


    “這樣,黃主任,我有個想法,看能不能行,前期的光伏能源中心由未來科技集團自主投資,不用部裏和上麵的一分錢,爭取在半年內迅速落成。”


    “同時我會在西北設立一個未來科技集團的副總部,再將一部分產業遷移過去,未來高壓矽碳固態電池的超級工廠除了目前在建的,其餘的全部在大西北建廠,總投資初步估計在3000億左右,為整個大西北人口遷移計劃打前鋒。”


    “後續等完成之後,您在進場,進一步推進計劃。”


    “您看怎麽樣?”


    白凡一字一句開口說道。


    聞言,黃振平有些吃驚地抬起頭。


    12個光伏能源中心,全部由未來科技集團自主投入。


    這起碼又是2,000億的投資。


    雖然在剛剛的大會上首長批準他半年時間,等光伏能源中心落成再推進計劃,但那是光伏能源中心和部裏共建的基礎上來的。


    由於是基建項目,基本上大頭都是部裏來出,還要給相當一部分技術使用費給未來科技集團。


    而現在白凡直接表示可以自主投資,完全不要部裏的一分錢,減輕部裏的經濟壓力。


    並且這還不算完,後續的高壓矽碳固態電池的超級工廠投入,才是真正讓黃振平動容的。


    誰不知道,目前未來科技集團的總營收就是高壓矽碳固態電池,而現在為了整個西部計劃,竟然直接將超級工廠遷移過去。


    要知道大西北的交通不便。


    一旦遷移過去,成本將會提高不止三成。


    整個環節下來到終端的話,價格最起碼得上漲一半。


    這一份魄力,即便是黃振平,也不免地有些動容。


    “白院長,此話當真?”


    “怕不是在開玩笑?”


    黃振平問道,臉色異常嚴肅,眼睛靜靜的盯著白凡。


    “當真!”


    “如果黃主任還有疑慮的話,明天我可以派人來京都簽署相關協議,咱們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不用擔心我會反悔。”


    白凡重重點頭,並且表示可以進一步補充協議。


    “好。”


    “有你這句話,我就足夠了。”


    “至於協議,犯不著簽,這點責任我還是擔得起。”聞言,黃振平擺了擺手:


    “你一個後輩都有如此魄力,我這個老家夥再搖擺不定,猶猶豫豫,那可真的要被笑話了。”


    “這樣。”黃振平似乎是下定決心,開口說道:


    “有關於光伏能源中心的落成你要抓點緊,這是重中之重,也是一切的前提。”


    “先選好具體城市,落成一座,我就遷移一部分人口過去。”


    “咱們同步進行,把整個計劃進一步加快推動起來。”


    白凡和方正對視一眼,皆是露出笑容。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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