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鬼麻利地一個拿著大鋼夾,一個拿著擴口器,上來就準備施刑。


    楊天音見珍妃那俏麗的樣貌上滿是驚恐的神情,心中不忍。而一旁的光緒皇帝,隻是在那裏幹著急,又不敢上前求情。


    天音急忙對崔玨說道:“崔大人能否網開一麵,放過珍妃。她自己的一生也是十分淒慘,對婆婆的不敬,也是事出有因,就別罰得太重了吧?”


    蘇美蓉雖看珍妃可憐,但她知道崔玨的判法自有道理,就忍住了沒有開口。


    崔玨躬身說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地獄的刑罰決不徇私。這珍妃,背著慈禧在光緒的麵前,沒少挑撥她們母子的關係。原本一分的過錯,由她的口中說出,就會添油加醋的變成了五分。”


    “此次判罰,並非隻是因為今天她對婆婆的不敬。”


    楊天音自知理虧,但她的心太軟,見不得珍妃如此哀求的神情。她就雙手合十,對著崔玨拜了拜,一臉求情的樣子……。


    崔玨歎了口氣,說道:“好吧,今天就看在二郎真君和大聖攜家眷來地府的情麵上,再減她的刑罰,判拔舌三次,馬上行刑。”


    說罷一揮手,生怕天音和美蓉再求情,趕快讓那兩個小鬼馬上動手。


    一個小鬼兒用手掐住珍妃的鼻子,讓她憋氣難受,隻能張開嘴巴。另一個小鬼兒馬上將擴口器放到她的嘴裏,將她的嘴巴打開不能合攏。拿鋼夾一下就夾住了她的舌頭,使勁向外一拉……。


    那舌頭連著內髒,噴著鮮血,一下就全都扯了出來……。


    珍妃疼得是撕心裂肺,口中又被擴口器撐著,無法喊出來。隻能嗚嗚的含糊了幾聲,身體劇烈的抽搐在一起,雙腿一蹬就昏死了過去。


    那光緒嚇得身體轉向後方,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瑟瑟地發抖……。


    楊天音第一次見到如此慘狀,嚇得她驚叫一聲,雙手捂住了眼睛,蘇美蓉急忙抱住了她。但這種血腥的場麵,她也不敢多看。


    隻見那小鬼兒撿起地上的舌頭,將舌頭連同內髒又塞迴到她的口中,用扇子一扇,就恢複了原樣。


    另一個小鬼也將擴口器拿了出去,並解開了綁在她身上的鐵鏈。


    珍妃這才大叫一聲:“痛死我了,再也不敢說人壞話了……!”


    一邊說,一邊疼得她是滿地打滾,哭叫哀嚎!可能是,雖然舌頭又長了迴去,但這種劇痛一時半會兒還消不下去。


    那崔玨和小鬼們早已是司空見慣,根本沒人正眼看那滿地打滾的珍妃,隻是自顧自的在一旁聊著天,也不急著第二次行刑。


    那珍妃已經滾得渾身沾滿了鮮血,蓬頭垢麵衣衫不整,毫無剛才皇妃的尊嚴。


    她爬著直奔光緒而去,抱住他的腿哀嚎道:“陛下,為臣妾求求情啊?可疼死我了。我是你的女人,你怎能忍心棄我不顧啊?”


    那是聲嘶力竭,麵目猙獰!


    把光緒嚇得更是不敢多看,一腳就把她踢開,快步跑到了慈禧的身後,躲了起來。


    珍妃絕望地爬了起來,一晃一晃漫步走到慈禧的麵前。垂頭散發,口中滿是鮮血,含糊不清地哀求道:“母後饒命啊!孩兒再也不敢了。”


    這時,一個小鬼來到她的身後,又用扇子扇了幾下,珍妃的疼痛馬上就消失了。


    她迴頭驚恐地看向身後,隻見那兩個小鬼兒又拿著鋼夾、鐵鏈過來鎖她,要第二次行刑。把她嚇得是魂飛天外……!


    有了一次拔舌的體驗,她再難忍受。嚇得她撲向慈禧,口中喊道:“太後,為奴家求求情吧,我願永生做牛做馬服侍您,饒命呀……。”


    隻見慈禧穩坐在椅子上,滿臉的冷漠,絲毫不為所動。


    珍妃的手還未碰到慈禧的衣服,就被鐵鏈套了去,很快又把她綁在了鐵柱上,準備第二次行刑。


    崔玨緩步來到她的近前,說道:“在陽間時,你的長輩曾多次勸你,不要在背後說母後的壞話。但你卻自持有皇上的撐腰,又會肯聽誰的勸告?現在痛在了自己的身上,才知悔過,豈不晚矣?”


    這人啊,一般是第一次上刑的時候都很勇敢,因為還不知道刑罰的厲害。當受過一次酷刑之後,緩過來再受第二次,大多數人都會忍受不了。因為第一次上刑的疼痛,還是記憶猶新。


    這珍妃剛剛緩過疼痛,聽到馬上又要第二次上刑,嚇得她對著四周叩頭如搗蒜,不知該求誰是好。


    楊天音也知道,再次求情,就是幹預地府的執法。但這種撕心裂肺的場麵,她實在看不下去,急忙起身,拉著蘇美蓉就往外走。


    剛下到平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那一聲熟悉的哀叫和拔舌頭那特有的聲音……。


    她再也忍不住了,在平台的下麵嘔吐不止……。這時又飄過來一股血腥之氣,讓她的腹中是翻江倒海,差點連自己的胃都吐了出來。


    蘇美蓉趕忙對崔玨說:“麻煩崔判官送我們迴去,公主受不了這裏的味道。”


    崔玨馬上作揖道歉:“這種場麵,本就不適合公主和娘娘參觀。這地獄關押的都是一些惡人,可別汙了二位仙子的眼睛,咱們這就迴去。”


    說罷他叫來幾個長相標致、幹淨一些的女鬼,攙扶著楊天音,大家趕快向迴走去。


    蘇美蓉一邊走,一邊好奇地問崔玨:“這地獄之中,可否關押著我們蘇家的人?”


    她見崔玨忽然變得支支吾吾,不知如何開口,似有隱情?


    蘇美蓉一看就知道,這裏一定關押著和自己相關之人,隻是不便告知自己。


    她故意放慢腳步,落後一些。


    那崔玨是何等之人,自然知曉美蓉的用意,這讓他左右為難。告訴實情,隻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他又不想得罪大聖,美蓉是真想知道這裏的因由。


    他咬咬牙,想了想:還是告訴她吧,順應天命。


    崔玨放緩了步伐,跟在蘇美蓉的身後悄聲說道:“是蘇護和他的長子蘇全忠,全都關押在此。並且蘇護是關在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蘇美蓉大驚道:“他們二人都是周軍的將領,已被封神,怎會關押在此?”


    崔玨四下看了看,見無人注意,就小聲說:“那蘇護生前雖是冀州侯,位居極品。但死後,也隻封了一個東鬥星官,毫無地位可言。還不是因為他向紂王獻上了女兒蘇妲己,這才引得天下大亂,商周決鬥。”


    “後來,雖說大家都是一個陣營的夥伴,但恨他的人還是占大多數。滅紂之後,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治了他的罪,判罰入獄。”


    “開始的罪責並不大,後來是因為蘇護的長子蘇全忠來地獄探望父親,遇到了你們今天在街上打架的鄔文化。這蘇全忠當年就是死在鄔文化的手中,因此二人相見都紅了眼,昏天黑地的就打了起來。”


    “那一場仗,把地府打得稀巴爛,不少建築都損失慘重。十大閻羅一齊上表天庭,參奏他們。玉帝大怒,判罰蘇全忠在地獄服刑,並且獨自一人將打爛之處全部修好,任何人都不許幫他。”


    “又遷怒於蘇護,說這些事都是因他而起,下令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不許任何親屬探望,永世不得超生。”


    聽到這些,蘇美蓉的兩行熱淚已經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幽幽地說道:“沒想到,妲己之禍,竟如此深遠?還累及了父兄。”


    她又有些不滿地問道:“那為什麽鄔文化判得如此之輕,還是自由之身?”


    崔玨歎道:“當時是蘇全忠率先出手,鄔文化隻是被動還手。所以蘇全忠擔了大部分責任。”


    蘇美蓉剛要開口求他,崔玨就馬上擺擺手,拒絕道:“請娘娘免開尊口,小人自是明白您的孝心。但蘇護關押之處,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這是玉帝親下的聖旨。您就別為難我們下人了,殺了小人,也不敢抗旨呀!”


    “倒是那蘇全忠,您若想看他,是可以見到的。他現在是沒日沒夜地修建打爛的城牆,誰都能看到他。娘娘若想去,我找人帶路。”


    蘇美蓉搖了搖頭,說道:“我並非獨自一人,做任何決定之前,一定要告知大聖。他若同意,我去方可。”


    崔玨十分欣賞地點了點頭,讚道:“沒想到,娘娘的頭腦如此清醒,處處能以大局為重,這樣小人就放心了。娘娘想辦的,小人一定會盡力做到。”


    蘇美蓉輕輕屈了一下身子,算是謝過了他的相助,說道:“崔大人之恩,日後定當重謝!”


    崔玨連忙暗中還禮,說道:“能為大聖和娘娘效力,是小人的榮幸。”


    從地獄出來,迴到了秦廣王府。


    天音一見到父王,就撲到他的懷裏大哭了起來……。


    秦廣王對崔玨怒道:“無能之輩,讓你照顧好公主,怎麽還是受了驚嚇?”


    蘇美蓉上前解釋道:“這不怪崔大人,無論是誰,第一次看到下麵的那一幕,都會受到驚嚇的。都怪我們的好奇心太重了。”


    楊戩愛憐地拍了拍天音的頭發,笑道:“說了不讓你去,偏不聽話。以後可別再逞強了。”


    蘇美蓉來到大聖的身旁,與大聖輕聲私語了一會兒。


    隻見大聖點了點頭,又招手讓楊天明過來,囑咐了幾句,兩個人轉身離去。


    隨後,大聖來到楊戩的身旁,對楊天音說:“快別哭了,去陪你美蓉姐逛街散散心,下次別去那種地方了。”


    楊天音一聽和蘇美蓉去逛街?馬上就收起了眼淚,扮了個鬼臉說道:“你們太小瞧我了,剛才隻是被惡心了一下,那點小場麵還嚇不到我。”隨後,就跑出去追蘇美蓉了。


    秦廣王趕忙指示崔玨去陪同,並叮囑道:“這次千萬不要再出鄔文化事件了,遇到緊急狀況,你可以不用請示,當機立斷。”


    崔玨領命而去。


    楊戩和大聖幾人,又開始同地獄的官員們商討基地的事宜。


    這次地藏王發出了不同的意見。他強調,基地同地府的聯防之中,要有仙界的力量存在。並且地位不能低於地府。


    楊戩和大聖對視了一下,知道這一定是佛祖的用意,開始爭奪基地權利的份額了。


    楊戩說道:“仙界也想為聯防出力,我們當然表示歡迎!但地府之中,隻有菩薩您一個人,如果讓您來擔當一方的守衛,有失您的身份?”


    地藏菩薩說道:“仙界會派遣得力的幹將出任此職。我剛才已經向佛祖匯報了此事,仙界已經為此召開了緊急會議。觀音大士會派一名弟子前來,據說還是大聖的舊相識,這樣會更有利於開展工作。”


    大聖聽了心中一緊,他有一種預感,難道觀音會派思淨前來?果真如此的話,倒讓他有些為難。聯盟隊員加上他自己,都覺得欠了思淨一個人情。如果真是她來,大家一定會處處讓著她,對工作非常不利。”


    大聖趕忙暗中示意楊戩,讓他阻止仙界派人。他自己也馬上起身對地藏菩薩說道:“仙界大多是方外之人,又何必參與這些俗世的紛爭?我本就是仙界下來的,有我在,也算是仙界占有一席之地,無須另派他人了。”


    楊戩也聽出了大聖的意思,趕忙幫腔說道:“地府的協防隻是小事,主要的工作還是由基地人員來完成。你若再派一員大將前來,一來,他平時一定會無所事事。二來,會令出多門。這是兵家大忌,必須主事一人才行。”


    這時,忽聽門外傳來一個女人淡淡的聲音:“大聖就這麽不願意見到故人嗎?”


    大聖一聽:壞了,真是想啥來啥,怕啥是啥……。


    隻見門外緩緩走進一個白衣女子,手執拂塵,如同一個小號的觀音。但容貌卻是大有不同,這個女子長得太美了,尤其是那一雙碧綠色的眼睛,懾人心魄……!


    “思淨?”


    首先是八戒發出了驚喜的唿聲,他站起身就迎了出去。


    思淨微笑著,非常有禮貌的微微一個作揖,說道:“思淨見過天蓬元帥!一別很久,甚是思念。”


    八戒激動得眼淚直在眼中打轉……。


    楊戩雖不知此人是誰,但見大聖和八戒的神情,就知道他們之間一定發生過一些故事。


    大聖見思淨已經來了,就不好再拒絕,隻能上前說道:“如果知道是你前來,我會迎出百裏開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拒絕?大家都很想你,九妹每次說起你,還總是哭個不停。”


    思淨也有些動容,眼中含著淚花,但舉止還是十分穩重鎮定地說道:“今後大家會經常在一起工作,望能多加照拂。”


    八戒急忙說道:“說這種話就太見外了。隻是姑娘住在地府會很受委屈,一個女孩子住在這裏,不會太陰森可怕嗎?哪怕是上到山洞裏,也是苦寒之地,你怎麽受得了?”


    思淨滿懷感激地說:“多謝二師兄關心!這點苦悶我還受得了,不必擔心。”


    大聖伸手請她入席,又將她介紹給楊戩。


    思淨還是不緊不慢的輕輕施了一禮,說道:“見過二郎真君!小女雖遠在蓬萊仙島,但真君的威名早已如雷貫耳。”


    這時門外忽然跑進一個小鬼兒,神態慌張地在秦廣王耳邊低語了幾句。秦廣王急忙起身對大聖道:“又出事了,那鄔文化不死心還想尋仇,不知又從哪裏招來幾個魔頭,正在與世子對峙,很可能會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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