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颯——”不知是風的緣故,樹葉森森作響著,像是隱匿著詭怪的獸,蠢蠢欲動。少年獨自走在森林徑道,一襲鬥篷將他包裹得嚴實,像是飄忽的鬼魅。他在練習鬼移,暗魘中一種跟蹤技巧,與魔界大多數跟蹤魔法不同,鬼移純屬的隻是動作上的技巧,無需魔力的支持,這可以避免目標的預早感知。加上他獨特的天賦,假若練以時日,他便可以無聲息地潛入任何空間結界從而追蹤並且擊殺任何目標。


    “別跟著我,我不需要什麽搭檔。”歧途牽住鬥篷的一端,一個轉身,利用鬥篷甩開的力度擋住從樹上竄下來的泱央。毫無準備地,泱央狠狠地被摔在地上,吃痛地揉了揉屁股,“可是王是這樣分配的啊。”“被總是拿王來壓我,她可沒說過讓你跟著我一起做任務是命令。我可以選擇無視的。”歧途完全不理會還在地上坐著的泱央,繼續走著,“別跟著我了,我一個人也可以完成任務。”說罷揮了揮手,繼而消失在地表展開的幽綠色魔紋之中。泱央歎了一口氣,站起來小聲嘀咕,“沒有我,你是無法得到突破的。”


    鎖與鑰匙,若是沒有過交集與摩擦,就不會產生任何價值。鎖再堅固,也需要鑰匙的檢測並由此變得更加堅固;鑰匙再強大,沒有遇見鎖,就不會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向哪方麵捶打磨練。雙生雙克的兩個人,在分離之前,在一方將另一方吞噬之前,不都應該在一起的嗎?所以才有了所謂羈絆啊。


    歧途沒有給泱央靠近的機會,他用自己的能力打開了目標所處的結界,強大的空間結界將兩人分隔開。泱央躺在樹上,上拋玩弄著今天帶著出門的蘋果,美麗的麵容帶著幾分稚氣,在斑駁的陽光下呈現出淡淡的冰冷氣質。她也是暗魘的一份子,自然也有孤身一人奮戰的覺悟,不需要感情,又何必追著歧途那小子。她隻是不習慣,想要看住的人在自己身邊再次受傷和死去。不習慣,而已。


    “你不夠強大,所以隻能死去。”冰冷的聲音在幽暗的空間裏擴散開,無了止境一般四處奔走,森然。


    結界之內,歧途的任務似乎幹得並不漂亮,即使可以毫無聲息地潛入,卻無法足夠強大地給予目標死亡一擊。冰影·暄向來不會給新手一個簡單的任務作磨練,更何況是她首肯的第七馭魘士。


    歧途麵對的,是已經可以幻化為人形的高階魔獸【澤馬】。澤馬這種魔獸的生性與它的名字可是機具反差的,暴躁,兇殘而且嗜血。自然,像這樣高階而且吞噬過無數生靈的魔獸的靈核則是提升一名魔力馭動者修為的聖品,所以,歧途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捕殺這一頭魔獸,取得靈核,完善自己。而捕殺幻化成人形的高智慧魔獸,除了足夠強大的力量之外,更重要的是對一切生物抱有一視同仁的獵殺態度,無論動情亦或是恐懼,都是致命的。但顯然,以惡魔之名而存在的歧途已經具備了獵殺“人”的覺悟這樣強大的心理,可是,論力量,他還是遠遠不及澤馬的。


    歧途利用他出色的天賦潛入了澤馬的巢穴,通過了反噬性極強的數道結界,而且一路來都沒有留下一絲魔力痕跡可以讓目標警惕。他是個出色的暗殺者,但首先他應該學會成為一名優秀的獵人。沒有獵人會愚蠢到直接用物理攻擊來襲擊具有極好聽力的澤馬……果然有時候過分自信會害死人。


    當歧途急速揮動匕首刺向午睡中的澤馬的心髒,刀劍距離目標心髒還有不足一公分的那一瞬間,澤馬睜開了雙眼,潛意識的防禦結界從他憤怒的血紅色瞳眼釋放出,極強的排斥力將歧途手中的匕首硬生掰碎了。不等歧途反應過來,那飛濺的刀刃碎片在他俊秀的臉上劃開數道細小的口子,微微滲出血來,而澤馬也以獸類的強勁潛意識向歧途反擊,帶著藍色火焰的拳頭像是能把冰冷與熾熱都帶給敵方。幾乎在同一瞬間,歧途也作出了攻擊——隱藏在手腕處的刺針飛奪而出,刺針上匯聚的幽綠色魔光像是鬼魅,深深地紮進了澤馬的胸膛,詭異的,竟不帶一絲血光。而澤馬的攻擊也實實在在地將歧途打翻在地上,藍蓮色的火焰燃燒著他的心智。隻是心智,因為澤馬是幻境類的魔獸,擅長的自然是迷失人心智的攻擊,無法痊愈,所以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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