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千飛笑個不停,顯然對自己的冷笑話極為得意。顏暖在一陣無語中後知後覺意識到,原來鬱千飛知道這是一部什麽性質的電影。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拉著已經向自己出櫃的發小一起看有激情片段的同誌電影,這合理嗎?顏暖正心裏打鼓,手機響了。他低頭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按下接聽的同時,一旁的鬱千飛不滿地抱怨道:“電影院裏接電話,素質極差。”顏暖瞪他一眼,快步進了房間,關上了門。“你好,哪位?”他問。“顏暖,”電話那一頭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好久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能猜到我是誰嗎?”顏暖一愣:“學長?”對麵的陳司齊笑了起來:“我剛下飛機,先來跟你打個招唿。”顏暖莫名窘迫,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麽,猶豫了一會兒,僵硬地表示道:“辛苦了。”“現在有空嗎?”陳司齊問道。“現在?”顏暖搖了搖頭,“恐怕……”“沒關係,”陳司齊笑道,“等我安頓好恐怕已經半夜了,確實不方便。那麽你下周三或者周四有時間嗎?”“我周三休息。”顏暖說。“好,那我們周二再聯係,”陳司齊說著,又問了一句,“到時候會帶伴來嗎?”“不會。”顏暖說。“知道了,”陳司齊說,“那就這樣吧,先掛了,晚安。”顏暖點頭:“晚安。”掛了電話,他莫名鬆了口氣。陳司齊還是和過去一樣,與人交流時簡單直接,除了基本的客套外不說半句廢話。顏暖挺喜歡他這種風格,相處起來不累。走出房間,鬱千飛正歪著身子抱著他的坐墊看著屏幕。“快把手機靜音。”他對顏暖說。顏暖根本不理會他,心想,我願意陪你看就不錯了。之後才過了不到五分鍾,手機鈴聲又想了。但這一次,是鬱千飛的手機,打電話來的他們診所的老板。麵對顏暖嘲諷的眼神,鬱千飛尷尬地捧著手機躲進了衛生間。他這一通電話打了十多分鍾,終於出來時,劇情已經過了一大段。鬱千飛坐下時抱怨道:“怎麽不幫我按個暫停呢?”“電影院哪來的暫停。”顏暖說。鬱千飛不滿地看他一眼,拿起遙控器猛按後退。“是問你今天去派出所的事?”顏暖問。“來安慰我的,讓我不要有心理負擔,”鬱千飛歎了口氣,“有需要的話可以多放我幾天假。”“不錯嘛。”顏暖說。鬱千飛搖了搖頭:“說說而已,就這麽點人,我少去別人就得多去,哪兒排的過來。”終於把劇情倒迴了他離開時的點,鬱千飛剛放下遙控器,坐在他倆中間的lucky突兀地站起身來,小鼻子嗅啊嗅,在原地團團轉。“不好,它要拉臭臭了!”鬱千飛猛地蹦了起來,“尿墊呢?你把尿墊放哪兒了?”顏暖聞言大驚,剛忙衝進房間一頓翻找。自從正式領養,他便買了一大堆lucky日常需要的寵物用品,自然也包括尿墊。隻是lucky早就養成了習慣,隻在白天上廁所,故而至今從未使用,那一整包未拆封的尿墊早就不知道被丟去了哪個角落。“還沒找到?”鬱千飛焦急地問。“你等一下,應該是在這裏麵……”顏暖在一堆寵物用品中猛翻。鬱千飛把lucky整個抱了起來,舉得高高的:“寶貝你忍一忍!忍一忍!”所幸顏暖此刻終於翻出了尿墊,用力撕開包裝後扯出一片衝迴客廳:“尿墊來了!”“鋪上!鋪上!”鬱千飛大喊。顏暖趕忙把尿墊打開放在了鬱千飛跟前的地麵上,鬱千飛飛速蹲下把lucky放了上去。小家夥上了尿墊,又轉了一圈,接著便蹲了下來。兩位家長同時長舒了口氣。“大意了,”鬱千飛抹了一把額頭,“它今天下午跟著我去派出所,沒機會上,憋著了。”還好沒聽鬱千飛的把它偷偷帶進電影院。顏暖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正要感慨,忽然意識到不對勁。耳邊傳來詭異的喘息聲。他和鬱千飛同時扭頭看向電視,畫麵上兩個赤luo的男人正交疊在一塊兒,畫麵動感十足。顏暖低著頭站起身來,蹲下身,收拾起已經被使用過的尿墊,然後非一般衝進了衛生間。等出來時,電影裏的人已經蓋上了被子。電視屏幕中男一號和男零號親昵地躺在一塊兒聊天,電視外顏暖和鬱千飛麵麵相覷,氣氛尷尬。才剛解決了大事的lcuky神清氣爽,嗚嗚叫著扒拉鬱千飛的小腿,要抱。鬱千飛彎下腰把它提溜起來,說道:“果然嘛,在家看和去電影院的感覺差太多了。”顏暖無法反駁,聳了聳肩。“我還是想去電影院,”鬱千飛看向他,試探著說道,“不如我們找個休息日一起去吧,提前把它寄養給我同事。”顏暖不置可否。“下個星期三怎麽樣?”鬱千飛問,“你休息對吧。”顏暖正要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麽:“不行,那天我有約了。”作者有話說:lucky:是的,我是狗。第60章 鬱醫生為什麽不高興?鬱千飛驚訝:“你要去做什麽?”“還沒說好,隻定了日子,”顏暖說,“具體時間也沒約,很可能衝突,所以不方便。”“隻定了日子……那就是特地要跟人見麵?”鬱千飛警覺,“和誰啊?”顏暖輕輕地抿住了嘴唇,沒有立刻迴答。這舉動讓鬱千飛的思維變得很活躍:“是不是上次那個,派出所那個?你們要約會?”“都說了他跟我隻是前同事,那天之後根本沒聯係過,”顏暖無奈,“你幹嘛老惦記著人家。”“就算不是他……肯定也是約會,”鬱千飛眯起眼睛,“不然為什麽支支吾吾不肯說?”“有什麽不能說的,”顏暖瞥他一眼,“和我大學時候的學長。”“學長?”鬱千飛重複了一遍。其實說到這兒已經足夠了,關係再好,鬱千飛也沒有對他的私生活刨根問底的立場。可顏暖心裏不知為何產生了一股衝動,想要把兩人的關係說出來,想看鬱千飛會作何反應。“嗯,以前跟你說過的,”他緊張地握緊了雙手,“就是……我那時候的男朋友。”鬱千飛一下頓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皺著眉反問道:“所以是你的……前任?”“嗯。”顏暖點頭。鬱千飛不吭聲了。電影還在繼續播放,但早已沒有人關心劇情發展。鬱千飛不開口,視線卻一直落在顏暖的麵孔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顏暖被他看得不自在,虛張聲勢地瞪迴去:“你幹嘛?”“你們居然還有聯係?”鬱千飛不可置信。“很奇怪嗎?”顏暖刻意抬著頭展現鎮定,“又沒有深仇大恨,還是可以當朋友啊。”“哦,我想起來了,”鬱千飛點了點頭,“你說過,你們是因為異地才和平分手的對吧?”顏暖點了點頭。“那現在什麽情況,”鬱千飛眉頭緊皺,“他迴國了?之後還走嗎?”“不知道,”顏暖說,“等見麵了再問吧。”鬱千飛又不吭聲了。他沉著臉看著電視屏幕,雙手來迴揉搓lucky的腦袋,把lucky搓得耳朵都塌了下去,閉著眼不敢動。顏暖偷偷看了他幾眼,正想鼓起勇氣問他為什麽介意,鬱千飛突然開口了。“不過都那麽久了,他說不定已經有新對象了吧?”“沒有,”顏暖誠實地答道,“他說他還是單身。”鬱千飛轉過頭來:“他特地跟你說這個?!”顏暖閉上嘴,默認了。“這人有點怪,”鬱千飛嘀咕起來,“迴來幹嘛停留多久都沒告訴你,倒記得通知你他是單身,太輕浮了吧。”“這跟輕浮有什麽關係?”鬱千飛意有所指地看了顏暖一眼:“而且我記得這個家夥玩得還挺花的吧……”顏暖不解:“你在說什麽?”“不是還跟你拍那種照片嗎?”鬱千飛說。顏暖茫然了幾秒,怒了:“你腦子裏都是什麽齷齪東西,那天晚上就告訴你了,是聚會的時候朋友拍的親臉的照片!”鬱千飛聞言莫名緊張:“那天晚上的事你不是忘了嗎?”顏暖心頭咯噔一下,趕忙給自己的話打補丁:“記得一些,因為太離譜本來還以為是我記錯了,沒想到你的想法真的那麽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