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緩緩倒下的女人,說我心裏一點觸動都沒有,那有點扯了!


    都說女子本弱,為母則剛,今天我才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諦。


    原來的我,對於母愛真沒多少感覺。


    我媽給我的唯一迴憶便是抱著繈褓中的小弟弟,迴了一趟姥姥家。


    那時候我還小,我知道媽媽迴來了,我開心壞了,跟在她屁股後邊期待的看著她。


    我多希望她能抱抱我,哪怕是摸摸我的頭頂也好!


    可我等來的卻是無視,厭煩和惡語相向,甚至因為我纏著她,影響她走路,還特麽踹了我一腳。


    我記得那一次姥姥和我媽大吵了一架,她最後是被姥姥罵走的。


    也是那一次之後,小小的我在心中告訴自己,我沒有媽媽,這就是我對母愛的所有認知。


    而眼前的女人,在喪失意識的最後一刻,完成一個母親最後的囑托。


    她毫不猶豫的舉動,對我的觸動很大,這已經說明了,她絕對是一名合格的母親。


    “刑天,我們該做什麽?”看著女人了結了自己,花朵急忙看向了我。


    我沒去搭理花朵,而是自顧自的拿起了我的匕首,輕輕的挑開了女人的所有衣物。


    “一會可能會顛覆你的三觀,但是我得試一下,哪怕最後的結果並不好,可我必須做,因為我答應了她”說著我便手法嫻熟的扒掉了女人的褲子。


    看著我熟練的動作,花朵表情略顯怪異,那意思好像在說,這得脫多少褲子,才能這麽絲滑。


    剖腹產我也沒做過,我哪會啊!唯一讓我不緊張的點,就是女人已經死了。


    對一個屍體動刀,這讓我少了一分緊張多了一份隨心所欲。


    “我現在下刀,能看你就看,不能看就背過身去”匕首抵在女人的肚子上,我故作鎮定的看向花朵。


    讓我意外的是,花朵並沒有轉過身去,而是伸出纖纖玉指指了指女人臍下三分“你彪啊!子宮在這,你下刀的地方是胃”。


    臥槽?怎麽事?讓人給瞧不起了,我這暴脾氣!


    我把刀遞了過去“你懂,你來”。


    花朵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還是你來吧”。


    我瞪了對方一眼“我來,你還指手畫腳的,我不知道那是胃?我要是一刀就切開子宮還不傷到孩子,我特麽不成婦科主任了?”。


    “好好好,你說怎麽弄就怎麽弄行了吧!”花朵服了。


    因為通過我隻言片語她已經知道了我要幹什麽了。


    開膛破肚,然後在裏邊找裝孩子的那個口袋。


    這不能怪我殘忍,主要是咱不是不懂麽?真一刀下去,給孩子也弄死了咋整?


    其實我是真多餘廢這勁兒,那孩子變喪屍的可能性太大了,挖出來也得弄死。


    但是為了一個母親的最後遺願,我願意試試,不為別的,隻為我答應了人家。


    喪屍我殺了不少,活人也親手弄死了挺多,但是這種一點點的割開別人的皮肉,還真就是第一次。


    你們知道那是什麽感覺麽?你們知道人的皮肉有多少層麽?


    看著外翻的皮膚,脂肪,筋膜,我強忍著沒吐女人一肚子的衝動,終於。。。各種髒器徹底暴露在空氣之中。


    “在這。。”花朵捂著小嘴兒,一副很難受的樣子,指了指女人下腹部的位置。


    其實不用她指我也看見了,因為那裏正有個東西在劇烈的蠕動著。


    一看對方的活潑勁兒,我就知道自己忙活了半天的白用功。


    母體都嘎了,沒有氧氣養分你還如此活潑好動,真以為自己很幽默呢?


    對著蠕動的小家夥拍了拍,小家夥還挺聽話,馬上就不動了。


    “你快點,一會憋死了”花朵催促著。


    聞言,我微微一歎,還憋死了?現在我就不拿她出來最後也得撕碎了子宮,自己爬出來。


    但是為了最後的那個承諾,我還是小心翼翼的割開了那最後一層皮肉。


    當我將粉紅色的小家夥,徹底捧在手中時,我特麽徹底傻逼了!


    這。。。這這這。不是喪屍?


    雖然剛出母體的孩子,醜了點,渾身上下皺皺巴巴,怎麽看怎麽像一隻沒毛的猴子。


    但是嘎的一聲脆響之後,並不是額額的叫,而是嬰兒的啼哭。


    “臥槽。。。!”我不敢置信的爆了一句粗口。


    一旁的花朵急忙,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了孩子,隨即瞪了我一眼“愣什麽神,你要把孩子凍死啊?”。


    直到我們倆抱著嬰兒迴到別墅,我都沒能從震驚中走出來。


    小家夥一直在哭,哭的撕心裂肺,也同樣哭的我煩躁異常。


    這要不是靜姐這個大姐姐,急忙在其他別墅裏找來了幾罐過期奶粉,堵住了孩子的嘴,我都懷疑他能自己哭死過去。


    小家夥的到來,引來了全家幾十個女人。


    那一張張欣喜的臉上,讓我感覺她們在這個孩子身上看見了曙光和希望一樣。


    “老公,給小家夥取個名字吧?”慕程雪蹦跳到我麵前甜美的笑著。


    聞聲,家裏眾女連忙將目光全部投向了我。


    還處在傻愣狀態的我,不想駁了小雪的麵子。


    我勉強一笑“叫狗蛋怎麽樣”。


    好吧,我在自家大寶貝兒的臉上看見了不滿的情緒。


    “人家一個女孩子,叫狗蛋你覺得合適麽?”婁野白了一眼。


    “就說的,一點也不用心”江怡鼓著小臉兒嘟囔著。


    她們要不說是女孩,我還真就不知道,我凝眉愁目思索了好半天。


    最後眉頭舒暢“那就叫糞球子”。


    “我去尼二大爺,我說你怎麽一副大便幹燥的死樣子,你這都起的什麽狗屁名字”老二終於忍不住了。


    女人罵我也就算了,你個二負也敢造次?


    我迴瞪了一眼老二“剛才掏她出來的時候,她媽的腸子被我割破了,她就是從糞堆裏拿出來的,多好的寓意”。


    “算了算了,不用他了!我們自己起”大姐大劉依妹終於發話了,這才迫使那幾十道幽怨的眼神從我身上移開。


    不再是焦點的我,長長出了一口氣,看著雙手上還沒來得及清洗的鮮血,我有點後怕。


    其實他們所有人都誤解了我,剛剛我真的沒心情去想什麽特麽鬼名字。


    因為我一直處於懵逼和後怕當中無法自拔。


    如果當時我不夠堅定或者是因為自以為是的認知,沒去管那個孩子。


    那麽這麽一個鮮活的小生命,就真的胎死腹中了?


    這種感覺怎麽形容呢!


    就是你明明自己心裏鬆動過,可能就是一念之差的事情。


    現在想想,如果當時要不是花朵在場,我真的有可能會一走了之。


    那麽錯過的是什麽?小了說是一條小生命,往大了說,那她就是這個世界的希望。


    “在想什麽?這麽入神,先把手洗洗!”李微笑端了一盆水過來,放在了我麵前的茶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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