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落牙齒？金牙？薑嶼陷入了思考之中。
為了不讓人發現死者口中沒有金牙，於是打落全部牙齒，以造成金牙被賊人撬走的假象！
還是兇手撬走了李員外的金牙。
“對了，老爺生前與一個佃農發生過爭執，因為租金太貴，那佃農發動了好多農戶來家中鬧事。”說罷，李氏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
在崔捕頭伸手之前，薑嶼快一步將紙條搶在手中，隻見上麵寫著，‘午時郊外樹林，商討租金一事！’
粗略的看了一遍，紙條突然被崔捕頭從手中奪走，送給了坐在堂上的知縣大人。
“紙條是老爺走後丫鬟打掃時在臥房中發現的。”李氏道，“是不是他們害死了老爺啊！”
薑嶼暗自思忖，總覺得哪裏蹊蹺。尤其是那雙定製的鞋子一直在腦海中轉圈。
如果是換了鞋子，難道真的這麽巧，死者和兇手的腳的大小都如此相同？
還有這張字條，如果死者不是李紅建，便是佃農了。
薑嶼眉頭緊皺，她發覺自己似乎被以往的探案套路幹擾了，也許毀掉死者麵部並非是隱藏死者身份？死者果真是李紅建呢？
想到這，薑嶼突然走向屍體，她在死者腳前蹲下，直接脫下死者的鞋子仔細觀察死者的腳底，發現死者腳底平整，並未發現老繭。
“大人，民婦有一請求，還希望大人允許！”薑嶼恭敬地行了一禮，開口說道，也不等知縣大人開口，她直接道！“還請大人派人去城中金鋪典當鋪詢問一番，可有人去當金牙，還有我想去看看鬧事的佃農家看看，若是弄清這兩件事，想來就可知死者的身份。”
知縣大人坐在案桌前，眉頭緊鎖，見她一副坦然之態，倒是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些草率了。
“你到底是何人？”知縣大人疑惑道。
薑嶼微微一笑，語氣堅定地迴應道：“大人，民婦薑嶼乃是青山縣人士，來此探訪親戚，自小對破案之事頗有興趣，對刑案也有所了解，民婦不才，願協助大人查案，為大人分憂。若能為大人出一份力，乃民婦之榮幸。
並且，民婦相信，憑大人的智慧與公正，定是能將此案查得水落石出。”她堅定地看著知縣大人，目光中透露出信任。
“薑嶼，青山縣！”知縣大人探究的眼神望著她，“你一人？”
薑嶼搖搖頭，“原是雇了一輛馬車和車夫，可因大雨，竟坐地漲價，眼看沒多遠了，一氣之下，我便將他攆走了。”
“是嗎？”他停住了笑，正想啟唇說些什麽，就被院子外一聲恭敬地請示給打斷了。
“大人，堂外有人報官，說是這民婦貪了他的錢財！”捕頭道。
薑嶼一臉懵，這是什麽突發情況？？？
“將人帶進來！”大人吩咐下去，捕頭立即轉身出去將人帶進來。
？？？
薑嶼驚訝地看著捕頭身後那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去而複返的淩雲。
“聽說你要報案？”知縣大人問。
淩雲點頭，忽然指著薑嶼道：“是的，草民要狀告這婦人！”
“為何？”大人又問。
“我本是青山縣人，平日裏就是給主家送送貨，那日清閑碰到這婦人，她讓我送她去武安縣，前日，剛到達這裏，卻突降大雨，我二人在客棧便住了一夜，翌日，一早，見雨停正要啟程，這婦人卻說她不去武安了……”
“哪有，是你突然漲價，咱們本來說好的三兩銀子，你卻突然問我要五兩銀子，我看你就是見我一婦道人家，趁機占便宜！”薑嶼反駁道，“這住客棧的錢還是我出的呢，我可憐你，你卻占便宜沒夠！”
“這雨天本就不好走，拖一天不就應該多給一天的工錢！”淩雲不滿道。
薑嶼也不服氣道：“那跟我也沒關係，咱們說好的從青山縣到武安縣三兩銀子，也沒說耽擱時間要加錢！”
“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講理，耽誤一天，不就耽誤一天的工錢，這錢不應該你來出嗎？”
“憑什麽我出？”
“閉嘴！”知縣大人一聲喝道。
可二人仿若沒有聽到一般繼續爭吵，就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熱火朝天時，大人一聲驚堂木將堂上所有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如果耳朵長在那兒沒有用，就割下來別要了！”知縣大人冷漠道。
大堂內，鴉雀無聲。
知縣大人皺了皺眉，思忖片刻後問道：“前夜，你們是在客棧住下？”
“是！”淩雲答，“就是剛進縣裏的悅棠客棧。”
知縣大人微微點頭，若是二人在客棧，那就沒有作案時間，眼中的疑慮漸漸消散，然後說道：“她現在牽扯一件命案之中，你們的事之後再說，你，隨我出去一趟。”
他下頜微抬，看著薑嶼。
“是！”薑嶼點頭。
隨後，知縣大人派崔捕頭帶頭去查當鋪和金鋪，而他則帶著薑嶼前往鬧事的佃農家。
鬧事的佃農有七八人，為首的卻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名叫萬全，到了萬全家中，隻見草房裏破破爛爛，正當她細致入微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之時，一位瞎眼的婦人從內室緩緩走出。
來的路上知縣大人已經派人打聽了這幾個鬧事佃農的身份，這萬全自小與母親相依為命，如今這眼前的便是他的母親。
那婦人出聲問道：“可是全兒迴來了？”
“大娘，在下萬福縣衙內，有事要問萬全，不知萬全不在家中，冒昧打擾還請您見諒？”衙內道。
“衙內？”婦人一驚，“是不是全兒出什麽事了？”
“何出此言？”薑嶼神色凝重。
那婦人答：“全兒他五日前外出後，就再也沒迴來，我這瞎了眼，也無法出門訓他，隻天天坐在這裏等他，天天等……
如今卻等來了官府的人，是不是全兒出事了？！你們可不要瞞我啊！”
“一切都還未定，大娘不必過於憂心。”薑嶼安慰道。
說話間薑嶼的腳步朝著小廚房走了幾步，她掃視四周，發現鍋中煮著粥食，柴火燒了一半，在灶膛裏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旁邊還放有一袋米。
“大娘，是何人給你煮的粥？”薑嶼問。
大娘突然有些吞吐，道：“是??我自己??我雖然眼睛瞎了，但這裏畢竟生活了幾十年，一切都已銘記在心，我也能照顧我自己，全兒不在，也不必為我擔心。”
“我看這米是新米，不知這米又是從何而來？”薑嶼言辭犀利問道。
“五天前我兒托人送來的，一直舍不得吃，今日才剛打開！”
薑嶼發覺萬母說話遲疑，與知縣大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她應該是隱瞞著什麽……
“可是有不對？”知縣大人低聲問。
薑嶼沉穩地審視著四周，不時停下腳步，若有所思。
她突然一聲道：“全解開了。”
眾人驚疑，聽她繼續道：“大娘，不必再包庇你的兒子了，讓他出來吧。”
婦人搖頭，一副不知所謂的模樣，“我不知大人在說什麽？”
“你方才說自己煮飯，可是你卻是從裏屋出來，粥煮到一半你卻離開灶台進了裏屋，這不合常理啊。”她推斷道。
婦人急忙解釋道：“我隻是想迴屋取……取把扇子，方才生火，太熱了。”
薑嶼仔細打量著她，發覺她手掌幹幹淨淨，臉上也清清爽爽。
“熱？我見你額頭上未出一滴汗，雖說是夏末，天氣還是暑氣難耐，怎麽生火，竟不出汗？”
婦人略有心虛答：“方才我擦過汗。”
“那你的雙手幹幹淨淨又作何解釋？作為一個盲眼之人，生火做飯難免摸摸索素沾上些爐灰的？”
為了不讓人發現死者口中沒有金牙，於是打落全部牙齒，以造成金牙被賊人撬走的假象！
還是兇手撬走了李員外的金牙。
“對了，老爺生前與一個佃農發生過爭執，因為租金太貴，那佃農發動了好多農戶來家中鬧事。”說罷，李氏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
在崔捕頭伸手之前，薑嶼快一步將紙條搶在手中，隻見上麵寫著，‘午時郊外樹林，商討租金一事！’
粗略的看了一遍，紙條突然被崔捕頭從手中奪走，送給了坐在堂上的知縣大人。
“紙條是老爺走後丫鬟打掃時在臥房中發現的。”李氏道，“是不是他們害死了老爺啊！”
薑嶼暗自思忖，總覺得哪裏蹊蹺。尤其是那雙定製的鞋子一直在腦海中轉圈。
如果是換了鞋子，難道真的這麽巧，死者和兇手的腳的大小都如此相同？
還有這張字條，如果死者不是李紅建，便是佃農了。
薑嶼眉頭緊皺，她發覺自己似乎被以往的探案套路幹擾了，也許毀掉死者麵部並非是隱藏死者身份？死者果真是李紅建呢？
想到這，薑嶼突然走向屍體，她在死者腳前蹲下，直接脫下死者的鞋子仔細觀察死者的腳底，發現死者腳底平整，並未發現老繭。
“大人，民婦有一請求，還希望大人允許！”薑嶼恭敬地行了一禮，開口說道，也不等知縣大人開口，她直接道！“還請大人派人去城中金鋪典當鋪詢問一番，可有人去當金牙，還有我想去看看鬧事的佃農家看看，若是弄清這兩件事，想來就可知死者的身份。”
知縣大人坐在案桌前，眉頭緊鎖，見她一副坦然之態，倒是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些草率了。
“你到底是何人？”知縣大人疑惑道。
薑嶼微微一笑，語氣堅定地迴應道：“大人，民婦薑嶼乃是青山縣人士，來此探訪親戚，自小對破案之事頗有興趣，對刑案也有所了解，民婦不才，願協助大人查案，為大人分憂。若能為大人出一份力，乃民婦之榮幸。
並且，民婦相信，憑大人的智慧與公正，定是能將此案查得水落石出。”她堅定地看著知縣大人，目光中透露出信任。
“薑嶼，青山縣！”知縣大人探究的眼神望著她，“你一人？”
薑嶼搖搖頭，“原是雇了一輛馬車和車夫，可因大雨，竟坐地漲價，眼看沒多遠了，一氣之下，我便將他攆走了。”
“是嗎？”他停住了笑，正想啟唇說些什麽，就被院子外一聲恭敬地請示給打斷了。
“大人，堂外有人報官，說是這民婦貪了他的錢財！”捕頭道。
薑嶼一臉懵，這是什麽突發情況？？？
“將人帶進來！”大人吩咐下去，捕頭立即轉身出去將人帶進來。
？？？
薑嶼驚訝地看著捕頭身後那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去而複返的淩雲。
“聽說你要報案？”知縣大人問。
淩雲點頭，忽然指著薑嶼道：“是的，草民要狀告這婦人！”
“為何？”大人又問。
“我本是青山縣人，平日裏就是給主家送送貨，那日清閑碰到這婦人，她讓我送她去武安縣，前日，剛到達這裏，卻突降大雨，我二人在客棧便住了一夜，翌日，一早，見雨停正要啟程，這婦人卻說她不去武安了……”
“哪有，是你突然漲價，咱們本來說好的三兩銀子，你卻突然問我要五兩銀子，我看你就是見我一婦道人家，趁機占便宜！”薑嶼反駁道，“這住客棧的錢還是我出的呢，我可憐你，你卻占便宜沒夠！”
“這雨天本就不好走，拖一天不就應該多給一天的工錢！”淩雲不滿道。
薑嶼也不服氣道：“那跟我也沒關係，咱們說好的從青山縣到武安縣三兩銀子，也沒說耽擱時間要加錢！”
“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講理，耽誤一天，不就耽誤一天的工錢，這錢不應該你來出嗎？”
“憑什麽我出？”
“閉嘴！”知縣大人一聲喝道。
可二人仿若沒有聽到一般繼續爭吵，就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熱火朝天時，大人一聲驚堂木將堂上所有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如果耳朵長在那兒沒有用，就割下來別要了！”知縣大人冷漠道。
大堂內，鴉雀無聲。
知縣大人皺了皺眉，思忖片刻後問道：“前夜，你們是在客棧住下？”
“是！”淩雲答，“就是剛進縣裏的悅棠客棧。”
知縣大人微微點頭，若是二人在客棧，那就沒有作案時間，眼中的疑慮漸漸消散，然後說道：“她現在牽扯一件命案之中，你們的事之後再說，你，隨我出去一趟。”
他下頜微抬，看著薑嶼。
“是！”薑嶼點頭。
隨後，知縣大人派崔捕頭帶頭去查當鋪和金鋪，而他則帶著薑嶼前往鬧事的佃農家。
鬧事的佃農有七八人，為首的卻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名叫萬全，到了萬全家中，隻見草房裏破破爛爛，正當她細致入微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之時，一位瞎眼的婦人從內室緩緩走出。
來的路上知縣大人已經派人打聽了這幾個鬧事佃農的身份，這萬全自小與母親相依為命，如今這眼前的便是他的母親。
那婦人出聲問道：“可是全兒迴來了？”
“大娘，在下萬福縣衙內，有事要問萬全，不知萬全不在家中，冒昧打擾還請您見諒？”衙內道。
“衙內？”婦人一驚，“是不是全兒出什麽事了？”
“何出此言？”薑嶼神色凝重。
那婦人答：“全兒他五日前外出後，就再也沒迴來，我這瞎了眼，也無法出門訓他，隻天天坐在這裏等他，天天等……
如今卻等來了官府的人，是不是全兒出事了？！你們可不要瞞我啊！”
“一切都還未定，大娘不必過於憂心。”薑嶼安慰道。
說話間薑嶼的腳步朝著小廚房走了幾步，她掃視四周，發現鍋中煮著粥食，柴火燒了一半，在灶膛裏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旁邊還放有一袋米。
“大娘，是何人給你煮的粥？”薑嶼問。
大娘突然有些吞吐，道：“是??我自己??我雖然眼睛瞎了，但這裏畢竟生活了幾十年，一切都已銘記在心，我也能照顧我自己，全兒不在，也不必為我擔心。”
“我看這米是新米，不知這米又是從何而來？”薑嶼言辭犀利問道。
“五天前我兒托人送來的，一直舍不得吃，今日才剛打開！”
薑嶼發覺萬母說話遲疑，與知縣大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她應該是隱瞞著什麽……
“可是有不對？”知縣大人低聲問。
薑嶼沉穩地審視著四周，不時停下腳步，若有所思。
她突然一聲道：“全解開了。”
眾人驚疑，聽她繼續道：“大娘，不必再包庇你的兒子了，讓他出來吧。”
婦人搖頭，一副不知所謂的模樣，“我不知大人在說什麽？”
“你方才說自己煮飯，可是你卻是從裏屋出來，粥煮到一半你卻離開灶台進了裏屋，這不合常理啊。”她推斷道。
婦人急忙解釋道：“我隻是想迴屋取……取把扇子，方才生火，太熱了。”
薑嶼仔細打量著她，發覺她手掌幹幹淨淨，臉上也清清爽爽。
“熱？我見你額頭上未出一滴汗，雖說是夏末，天氣還是暑氣難耐，怎麽生火，竟不出汗？”
婦人略有心虛答：“方才我擦過汗。”
“那你的雙手幹幹淨淨又作何解釋？作為一個盲眼之人，生火做飯難免摸摸索素沾上些爐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