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對不起歡兒,要是打我一頓你能痛快,那就盡管打吧??”王海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何大人道:“死者為大,眼前查案要緊。”


    “老人家您放心,何大人都以頭上的烏紗起誓,定會幫您找出謀害歡兒的真兇。”薑嶼道,“現在還請二位稍安勿躁。”


    說完,薑嶼朝傅宸使了個眼色,傅宸立即上前安定二位情緒。


    薑嶼重新來到死者身前,仔細察看死者的衣裙,確實如同王海所說有燒焦的痕跡。


    若王海所言不假,此地不是第一兇案現場,那便是兇手在別處謀害了死者,再搬運至此,


    “兇手為什麽要將死者搬到這裏來呢?什麽目的呢?”她嘀咕道。


    “移屍這事,無非就是為了掩蓋行兇地點,畢竟離兇手越遠越好,越不容易被發現。”一個公差大哥出聲道。


    薑嶼蹙眉反駁道:“那找地方掩埋毀屍豈不更好,放在院中分明更容易被人發現!”


    “會不會是為了掩藏行兇手法?”公差大哥又道。


    薑嶼幹笑兩聲,指著被切斷的部位,“你覺得憑借屍體這狀態,還不足以判斷行兇手法?”


    公差尷尬地撓撓頭,急忙道:“呃……那就是為了嫁禍他人!對,就是這樣,兇手為了嫁禍給王海,所以故意將屍體放在這裏。


    隻要我們去找王海得罪的人一個一個盤查就能找到兇手了!”


    “大可不必,兇手隻會覺得我們這些吃官飯的愚蠢至極!”傅宸的聲音雖不冷,可說出的話卻懟的人無話可說。


    “縱使王海因為夫妻之間感情不和而要加害於她,也必然要找到一些將來能夠逃脫罪責的借口,或者推說病死,或者偽說意外致死。


    現在他害了妻子留下了屍身而扔掉了頭部,其中的不合情理是不言而喻的了。”他解釋道,“明眼人一看就不是他幹的,怎麽嫁禍?”


    “傅大人,是不是您太武斷了,那些人未必吃可不都像您這麽聰明。”公差大哥做著最後的掙紮道。


    “既然如此,那這位大哥您能不能說出兇手為何要砍掉死者的頭呢?第一、砍頭不是一件輕鬆的事,第二、噴出大量血液,會讓現場狼狽不堪,清洗起來也不方便,更加容易暴露自己。”


    公差大哥緊緊皺著眉頭,“嗯?我之前聽說人死亡時看到的情景會留在眼睛裏,兇手在行兇的時候,死者看到了自己,會對自己非常不利,所以要把頭割下來!”


    薑嶼與傅宸對視一眼,對他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要不然兇手就是個變態,喜歡這種血腥場麵。”


    傅宸扶額,“以後少讀些誌怪傳奇。”


    “那大人您說,這砍頭會是什麽原因呢??”


    聞言,薑嶼也將視線轉向了傅宸想聽聽他的高見,然而就在這時,棚戶中的黑驢叫了起來,仿佛在哀鳴。


    想到這死者已死至少五日,王海也不在家,這黑驢定是已有幾日沒吃上飯了,薑嶼順手從地上拔了標草,想喂一喂這可憐驢子。


    當她來到棚下,卻猛然發現這黑驢麵前的食槽裏飼料還未吃完。


    “傅宸!”她出聲喚道。


    傅宸走上前,詢問道:“怎麽?”


    薑嶼指著石槽裏的飼料,心裏突然一動,發現了矛盾之處。


    “那位大哥說的沒錯,兇手砍去頭顱是為了掩蓋死者身份。”她道。


    “王海看衣服都知道是他娘子的,兇手若是為了隱藏死者的身份才將死者的頭顱砍掉,若是如此那不多此一舉?”何大人不知何時來到二人身後。


    薑嶼搖頭,“屍體顯示死者是於五天前死亡,而這驢子的食槽卻還未吃完,按照這石槽的大小,頂多兩日便吃完,王海說他今日才迴來,那是誰給驢添的草料呢?”


    何大人瞬間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兩日內歡兒還活著,所以這屍體不是歡兒,而是後來放在這裏的!那屍體會是誰呢?”


    薑嶼的視線再次落向一旁的毛驢,“雖不知屍體是誰,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此事應與跟失蹤的歡兒有關。”


    “李謙,你馬上帶人去問問詢管喪殯的人,請他們提供最近承辦喪葬、遷墳情況的書麵文書,並且一定要問近半月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傅宸突然吩咐道。


    李謙點頭,“是,屬下這就去辦!”說完,他帶著人立馬往院外走。


    “老劉,讓人先把屍體送迴大理寺。”何大人吩咐道。


    就在幾名公差移屍之時,薑嶼又來到王海麵前,詢問道:“王大哥,你娘子身上可有什麽特殊之處?例如胎記,或者什麽痕跡之類的?”


    王海聞言認真思忖片刻後,搖了搖頭,“我娘子身上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那你們可有孩子?”她又問。


    “沒有,我二人結婚兩年暫時還沒有孩子。”


    “她可曾有過身孕?”


    聽到身孕二字,王海的眼神忽然一變,“你問這話什麽意思?你不會是懷疑我娘子在外麵有人了吧?”


    “不是!”薑嶼冷聲打斷他的胡思亂想,“我隻是想收集一些線索證明死者的身份。”


    王海卻疑神疑鬼道:“不可能,我聽那位大人說你是仵作,你是不是在屍體上發現了什麽?難道說,她懷孕了?我走之前還好好的呢……”


    “你胡說八道,我女兒可是好姑娘,怎麽可能會做出那種事!”劉父聞言義憤填膺道。


    “我這兩個月沒迴家,誰知她會不會耐不住寂寞勾搭別的男人!”王海委屈又氣憤的猜疑道。


    劉父聽到這話,立即舉起手中的拐杖朝他揮去,口中還大罵道:“我打死你這個混賬東西,說這話你喪良心嗎?”


    “大爺,您別打了!”薑嶼抬手攔住劉父。


    傅宸與一旁的公差見狀也連忙上前阻攔。


    王海卻在她身後不依不饒道:“她沒嫁給我之前不是還有個青梅竹馬,若不是人家不要她,她怎麽會嫁給我這個窮光蛋?”


    “你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我打死你!”劉父氣憤地揮舞著拐杖。


    王海也越想越氣憤,“誰知她之前是不是和那男人有過什麽苟且之事。”


    “我女兒是不是清清白白你不知道,我真是瞎了眼讓她嫁給你這個狗東西!”


    兩人的爭吵愈發激烈,薑嶼沒想到因為自己的無心之失竟引起誤會,她心急如焚,想要平息這場爭吵。


    她轉身衝著王海,試圖勸解道:“王大哥,你誤會了,我剛才說了,我隻是想搜集一下證據來證明死者的身份。”


    然而,就在她話音未落之際,劉父情緒激動地揮動了手臂,那拐杖不偏不倚地擊中了薑嶼的額頭,她驚唿一聲,伸手捂住受傷的地方。


    鮮血從女主的指縫間滲了出來,她的臉色變得蒼白。


    “舒兒?”傅宸見狀,疾步上前,關切地問道:“你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薑嶼輕輕搖了搖頭,強顏笑道:“無妨,隻是擦破了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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