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要死不活的敲門聲打斷了譚風正在進行的通靈冥想,自從上次唐糖受傷那天後,這已經是他連續第五天對於通靈能力的修行,不為別的,隻為找迴丟失的那段記憶。


    譚風睜開眼睛,對著門外喊了一聲:「自己進來。」


    「你知道是我?」自己輸密碼進來的蘇念白,進門後問道。


    「除了你誰會大晚上九點多來敲我門?」譚風反問道,從蒲團上站起身,坐到沙發上。


    「你最近怎麽活得清心寡欲的?也不泡妞了,也不胡混了,天天在家裏打坐?」蘇念白半死不活地往沙發上一癱,有氣無力的問道。


    「別假裝關心我了,你這又是怎麽了?」譚風看出蘇念白的情緒低落,直接問道。


    「哎,唐糖和我發飆了,一氣之下迴寢室去住了。」蘇念白煩躁的說道。


    「你怎麽氣她了?」譚風奇怪地問道,又補刀了一句:「唐糖脾氣那麽好,都能被你氣迴寢室?你不是劈腿了吧?」


    「你當我是你呢?」蘇念白橫了一眼譚風反諷道,然後又一臉煩躁的說道:「她最近脾氣特大,什麽屁大的事都能激得她發火,根本不講道理的。」


    「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三種人最傻?」譚風問道。


    「嗯?」蘇念白斜起一隻眼睛,看他能發表出什麽言論。


    譚風伸出手指,卻一時語塞,說道:「前兩種我忘了,第三種就是,和老婆要講道理的人!講什麽道理,認錯就完了!」


    「擦!」蘇念白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然後無奈地說道:「那也得給我認錯的時間啊,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突然就炸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呢,她已經摔門走了。你哪怕給我個下跪的機會是不?」


    「打電話認錯啊。」譚風說道。


    「關機了。」蘇念白一臉『淨廢話』的表情,說道:「她出門我就給她打電話了,接通就一句『我迴寢室住幾天,別煩我。』然後就掛了,再打就關機了。」


    「你就該在她出門的時候直接追上去,打電話就不對。」譚風又郎朗的指責道。


    「我剛洗完澡出來,啥都沒穿就圍個浴巾,我怎麽追?」蘇念白越說越煩躁,幹脆一擺手罵道:「哎呀,媽的!懶得跟你說,我要抽根煙。」


    「都戒了這麽久又抽?」看來蘇念白真是太心煩了,居然要破戒了,譚風好心提醒道:」戒了再抽可更容易勾起癮來啊。」


    「別廢話,我意誌力堅定著呢。」蘇念白說著手已經伸向了茶幾上的煙,拿出兩根,扔給譚風一根,自己點著一根。


    「能和自己真心喜歡的姑娘在一起,就夠幸運的了,別為這種小事心煩氣躁的,犯不著。」譚風抽了一口煙後,緩緩說道。


    「嗯?你怎麽了?」譚風轉頭看見蘇念白閉著眼不出聲,奇怪的問道。


    「臥槽,太久沒抽菸,一口下去,頭暈了。」蘇念白緊閉雙眼,皺著眉說道。


    「臥槽。」譚風看著蘇念白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叨咕了一句:「傻b。」


    「你才傻b。」蘇念白短暫的頭暈過程已經過去,睜看眼看向譚風,說道:「心裏難受還天天裝得像沒事人似的,累不累!」


    「我不裝成沒事人一樣還能怎麽樣?」譚風反問道:「我還能死給你看啊?」


    「那你他媽到底怎麽了,好歹和我說說啊?」蘇念白罵罵咧咧的問道。


    「我他媽就是不知道我怎麽了!」譚風語氣更強硬的罵道:「我就是一個大傻b!」


    繼這段無意義的對話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一起愁眉苦臉的吸著更沒意義的煙。


    ——


    「還沒和唐糖和好啊?」譚風邊低頭看著感應機,邊問向身邊的蘇念白。


    「嗯,不理我。」蘇念白無奈地說道:「上課的時候,一坐她旁邊她就換地方,人那麽多我又不能一直跟著她換座玩,打電話也不接。」


    「這氣性也太大了,都好幾天了。」譚風看著手裏的感應機,說道:「正好在她的寢室樓,一會兒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幫個忙,然後順理成章的叫下來見麵說。」


    「啊!」伴隨著門砰地被踹開,縮在公共衛生間最靠裏隔間內打算割腕的女生嚇得尖叫了一聲。


    「你幹嗎?」看著這個不認識的人,卻故意踹開自己的門,女生尖聲質問道。


    「你別怕,我是來救你的。」過來的人正是唐糖,她看向那把水果刀,被那女生顫抖地握在手裏,心想還好自己來的算是及時,於是想伸手先把鋒利的刀從她手中拿走,以免出現意外。


    「你起開!你是誰啊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說要救我?」那女生語氣激烈地說道,握著刀的手也胡亂揮舞著,隨後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哽咽地說道:「誰也救不了我,我隻有一死了之,那些該死的欠款、該死的裸照才能煙消雲散……」


    趁著她情緒低落,眼睛閉上的機會,唐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迅速搶過那把刀。


    「你幹嗎!你幹嗎!」那個女生被抓住手腕的瞬間,情緒再次激動起來,尖利著邊喊著邊要奪迴她的刀。


    唐糖隻得將刀遠遠地丟開,另外絲毫不鬆懈抓住她手腕上的力,緊跟著一股隻有她看得見的黑氣徐徐從對方手腕傳入了自己的手上,伴隨一股寒意融入了自己的身體。


    這是唐糖無意中發現的清除鬼靈的辦法,她雖沒有蘇念白他們可施展的驅魔能力,卻可以通過身體接觸對方吸淨鬼靈,雖然每次會有一股不適的寒意,但也並沒有其他不妥了。於是唐糖在住迴寢室之後,每次感應到周遭有鬼靈附身的情況後,便會獨自前去解決。


    然而此時本該隨著鬼靈清除,情緒應該緩和下來的那個女生,卻突然眼睛一翻、身子一軟暈了過去。隨後,唐糖便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這是你第幾次這麽做了?」


    唐糖詫異地轉過身,麵對眼前這個金髮碧眼的女生,已經完全忘了這是淩塵,於是問道:「你什麽意思?不,你是誰?是你把她弄暈的?」唐糖指了指身後的女生。


    淩塵痛惜地看著唐糖,她萬沒料到當初和葉繁都忽視的那一絲黑暗氣息,竟然是個早已埋下的禍根。現在的唐糖,每吸食一次鬼靈的氣息,自身魂靈便愈加黑暗愈加無法自控,透過她的表麵,淩塵似乎可以看到一個完全黑暗的魂靈陰騭地站在自己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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