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本屬於黃麗的床鋪和書桌,現在已蕩然一空,寢室裏的三個人難免都心情低落起來。把黃麗解救出來送去醫院,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周時間,然而黃麗並沒有迴到學校,而是因為心理創傷過重,辦了休學。


    王予舒一想到上次去醫院探望黃麗的情形,不免眼圈又有些泛紅,哽咽著說:「黃麗最開始,也不過就是為了賺點零花錢,給男朋友買個禮物而已,怎麽就落得今天這下場了……」


    「唉。」夏冰嘆道:「黃麗本也不是有壞心思的人,就因為那一步錯誤,結果遇到那樣的人,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唐糖低頭不語,自從黃麗出事了之後,她就一直心情很差,既內疚當初沒有多勸說黃麗幾句,又後悔自己沒能提前預見黃麗的遭遇,深感自己無用。


    「唉,總之大家都好好的吧,做任何事之前真的要三思而後行,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能夠健康成長、完成學業,就是我們這個階段最重要的事了。」夏冰說道。


    「嗯,同意。」王予舒說道:「為了健康成長,我和胡宗一分手了。」


    「啊?」夏冰被這轉折拐的猝不及防,問道:「為什麽啊?」


    「覺得他那人太極端了。」王予舒不爽地說道:「剛和他在一起時,覺得他有想法、有深度,可時間長了,就發現他那些想法都太極端了,有時候特別黑暗。尤其這次黃麗的事,他的態度真的讓我無語,具體就不說了,反正很讓我噁心他。」


    「你這種顏狗,不會是在玩今天分了明天又複合那一套吧?」夏冰有點不敢置信的笑著問道。


    「不會。」王予舒斬釘截鐵的說道:「你說得對,我以前隻看臉,確實太淺薄了,人和人之間相處哪有那麽容易。」


    「艾瑪,真不容易。」夏冰感嘆道。


    「唉。」王予舒卻是又深深嘆了一口氣。


    「好了!」夏冰清脆地一拍掌,給大家鼓勁的語氣說道:「都不要唉聲嘆氣的了!日子還得往下過不是?都打起精神來!去上課吧!」


    「沒錯!吸引力法則吸引力法則!」王予舒在凳子上一躍而起,恢復了往日的狀態,說道:「笑起來!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三人出了寢室樓,沒走幾步,就看見蘇念白和譚風站在一起,正聊著些什麽。蘇念白餘光瞟到唐糖後,就和譚風迎著走過來。


    王予舒第一個向二人大力地揮了揮胳膊,蹦蹦跳跳迎上前去,對譚風親昵地說:「社長尼~!見到你真高興!」


    譚風笑著問:「社長尼是什麽鬼?」


    「韓劇裏都管社長叫社長尼嘛,或者我叫你社長歐巴?」王予舒笑著迴答。


    「小丫頭!」譚風點了一下王予舒的頭,笑著說:「可少看點韓劇吧,偶像劇都是殘害心靈的玩意兒,影響你擇偶觀,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那你娶我吧?我不嫌你歲數大。」王予舒玩笑道。


    「我還嫌你歲數小呢!」譚風也開玩笑的反擊道。


    看著王予舒樂樂嗬嗬的樣子,唐糖總算露出了一點笑容,蘇念白牽住她的手,捏了捏,安慰道:「傻老婆,別不高興了啊。」


    「嗯。」唐糖應了一聲,問道:「你們兩個怎麽在一起等我們呢?」


    「我過來接你,正好碰到他了,就說了幾句話。」蘇念白答道,其實譚風是特意過來告訴他,在別的學校發生了法師受襲的事,現在仍生死不明,讓他也小心一些,並且保護好唐糖。


    「社長哥哥,你要去哪呀?」王予舒繼續和譚風聊著。


    「一教。」


    「這麽巧呀!我們也去一教,正好一起走吧。」王予舒笑著說道,又嘴不停的聊起其它話題來。


    五個人漸行漸遠,誰都沒注意到,遠處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他們。


    快走到第一教學樓時,正好遇見淩塵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看著淩塵越走越近,譚風嗓子裏突然幹的仿佛幾天沒喝水一樣,和大家扔下一句:「我去買點水喝。」便轉身就走。


    「你最近為什麽總躲著我?」


    急匆匆走遠的譚風,聽到聲音後腳步戛然而止,無可奈何的轉過來,看著淩塵不知說些什麽好。


    「是我的往事太沉重?抑或是我的身份讓你害怕?」淩塵的語氣依舊如往常般冷淡,那雙碧綠色的眸子如深不見底的湖水,形成一股巨大的漩渦,讓譚風深陷其中。


    「不是……」譚風移開視線,閃爍其辭道。


    「無論是什麽,也許還是忘了的好。」淩塵說著,手已經抬了過來。


    「我說不是!」譚風反應迅速的抓住了淩塵抬過來的胳膊,同時強硬地話語脫口而出。


    「呃!對不起!」譚風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了手。


    「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很為難。」淩塵冷冷說道,注視著譚風窘迫的樣子,卻依舊不留情麵的說道:「將我的身份、我的過往告知於你,是我一時失誤,我不想因為你不明所以的原因,被多一個人知道神靈族的存在。」


    「這和你的身份也好、過往也好根本沒關係。」譚風頓了頓,決定如實告知,說道:「我前幾天做了一個關於你的奇怪的夢,所以,這幾天有點不知道怎麽麵對你而已。」但馬上又解釋道:「不是那種色情的夢啊,您別誤會。」


    譚風一急,連「您」字都說出來了,淩塵反倒笑了,問道:」怎麽,在你心中,我太老了,沒資格進入你那色情的夢?」


    「當然不是!當然有資格!」譚風本來心裏就亂,被淩塵一逗,立馬急不擇言道,說完又覺得不妥,更加慌亂的解釋起來:「不是,我本來對你就沒有那種想法,但不是說你沒有資格啊,如果你想進入我色情的夢,我當然願意,不是,我x,我到底說什麽呢……」譚風氣得幹脆打了自己一巴掌,從來沒這麽嘴笨過。


    「嗬。」淩塵被譚風的樣子逗得發笑起來,也早已沒有了剛才咄咄逼人的氣勢,說道:「隻需記住,你所知道的所有有關我的事情,莫向他人透露,不然定饒不了你。」


    「明白。」譚風乖乖的答應道。


    「不管你做了什麽夢都不重要,別再表現的這麽失常了。」淩塵又吩咐道。


    「收到。」


    「還有,和你傾訴了我的往事,對我來說的確也是種釋放。」淩塵說完轉身欲走,臨走前又迴頭說了句:「謝謝你了,朋友。」


    「朋友?」看著淩塵遠去的背影,譚風喃喃自語道:「可是,我好像不想做朋友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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