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風去找蘇念白,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隻好自己按密碼進來。一看,蘇念白正坐沙發上拉著一支無比幽怨的小提琴曲子。


    譚風坐在沙發扶手上,聽了一會幾乎潸然淚下,問道:「這什麽曲子啊?也太悲涼了吧?」


    「不知道。」蘇念白仍在拉著,頭都沒轉過來麵無表情地說道:「看夏洛克裏卷福拉的,我就試試。」


    「我的媽……」譚風倒抽了口氣又嘆了出去,怪不得聽起來有點熟悉,這不正是卷福以為艾琳死了之後,不言不語隻是拉小提琴的那段嘛,這蘇念白還真是傷心了啊,或者說,他還真是對唐糖動了真心啊!


    譚風實在看不了蘇念白這苦情的樣子,故作輕鬆地說道:「哎,出去晃晃啊?天天待屋裏幹嗎?」


    「無聊。」


    「拉小提琴就不無聊了?」


    「無聊。」


    「尼瑪……」譚風感覺自己真像是在和廁所裏的石頭對話,隻好又起話頭:「這幾天有排查到惡靈嗎?」


    「沒有。」仍是冷冰冰的語調。


    「打聽唐糖以前能不能看到鬼靈的事了嗎?」譚風追問道。


    音樂戛然而止,蘇念白沉默了一會兒,又拉起另一支曲子,剛才那首如果用更幽怨來形容的話,這一支曲子則是比不舍的悲傷更多了一些無奈的放棄,簡直比憂傷更憂傷,比催淚更催淚,搞得譚風都快哭出來了。


    「你去打聽吧,反正你們都是攝影協會的,也有很多機會碰麵。」半晌過後,蘇念白說道。


    「你這是要老死不相往來了?」譚風問道。


    沉默。


    「哥哥,你能告訴我這首曲子是什麽名嗎?」靜靜地聽了一會兒的譚風打破沉默。


    「cut in love。」


    「臥槽,以後這首曲子就是你在我心中憂傷形象的bgm了,在這首bgm裏,誰也蓋不過你的悲傷。」譚風說道。


    譚風話音剛落,音樂隨之一停,然後一首《新年好》就冒了出來,但與之格格不入的是同剛才一樣麵無表情的蘇念白。


    「靠靠靠!得,你自己在這發瘋吧。」譚風立馬站了起來,邊往外走邊感嘆道:「初戀吶,真是苦澀。」


    身後的《新年好》速度愈加加快,刺耳的讓譚風趕緊跑了出去,砰地關上門,把蘇念白隔絕在裏。


    「真他媽瘋了。」譚風自言自語地叨咕著,縱使一向聰敏如他,此刻也真的想不出什麽法子來緩解這個情竇初開就備受打擊的初戀情懷。


    「處男情懷總是真啊,要不我給他介紹個女朋友?」譚風邊走邊思忖著,腦子裏過著和唐糖同類型的女孩,然後猛地停下腳步,奇怪道:「不過,這份突如其來的愛情到底是怎麽來的呢?」


    ——


    「明天中午過來接你一起吃午飯,然後出去玩,別吃飯等著我啊。」葉繁拉著唐糖的手,對她溫柔地說道。


    「哎呀,你就不能早點起?本來平時就忙,周末還隻能待兩個半天。」唐糖緊貼著葉繁,在她的頭頸處邊蹭著邊不滿地說道。


    「沒辦法,我的生物鍾已經養成了。隻能晚睡,不能早起,除非,你想和我一起過夜?那我歡迎至極。」葉繁逗著唐糖說道。


    唐糖在泰國時,雖然脫團後一直都是和葉繁睡在一個屋裏,卻一直是各睡各床的。在葉繁表明心意後,兩人雖然確定了戀愛關係,卻反而沒有再一起同睡過了。


    葉繁從沒有像張永成一樣向唐糖要求過那方麵的關係,這讓唐糖感覺到輕鬆不少,而且因為葉繁一直以來對她的態度,總是那麽寵溺、包容,唐糖在她麵前可以像個小女孩一樣盡情做自己。所以即使今天聽到葉繁這種玩笑話,也不會像以前麵對張永成那麽緊張了。


    「呃,警察呢?這有女流氓啊!」唐糖聽到後,抱住葉繁不斷輕撞著她和她玩鬧,葉繁笑哈哈的抱著她,稍稍用力擎著怕她撞疼。


    「唐糖?」背後傳來一聲詢問,唐糖的手沒完全放開葉繁的轉過頭去看,沒想到卻正是最不想看見的張永成。


    「呃,辣眼睛。」唐糖厭惡地說著便轉迴頭,靠在葉繁肩頭。


    葉繁抱著唐糖,眼睛卻冷冷地打量身後的人。


    每天要忍受王寧的嘴臉,還做戲做全套的要送王寧迴寢室,張永成的心情本來就很不爽。這會兒看見唐糖抱著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在那鬧,一股子醋意和氣惱就控製不住的冒了出來。


    「唐糖,這人誰啊?」張永成氣勢洶洶地走過來質問道,好像忘了自己才是出軌的那一方,反而是唐糖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關你屁事,離我遠點兒。」唐糖沒心情和他對話,維持著原姿勢,頭都不迴的快速說道。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我現在沒辦法,王寧那賤……唉,反正過一個月我肯定和她分手,你別這樣行嗎?」張永成顯然還沒適應自己已經是被厭惡嫌棄的角色,似乎以為唐糖會站在原地等著他一般,恬不知恥地說道。


    張永成說著話,卻見唐糖看都不看他一眼,伸手就要去抓唐糖的手,同時說著:「哎,你看我一眼行不行?」


    「啊啊!」可伸過去的手卻被葉繁迅速抓起一根手指,用力向旁邊一掰,把張永成疼得慘叫連連。


    「我草!你他媽有毛病吧?!」張永成甩著手,大罵道。


    這聲慘叫和罵聲總算引起了唐糖的注意,厭煩地把目光看向他,又聽張永成說道:「唐糖你心情不好,也不用找這麽個不男不女的當墊背的吧!就算你不嫌丟人,也不怕傳出去名聲不好?」


    「名聲?」唐糖冷笑了一聲說道:「我的名聲不是早就被你家王寧給敗光了嗎?」


    聽到這句話後,張永成並未反駁,先不說他本身就沒有想給王寧開脫的想法,另外這的確是事實。自從上次和王寧二人撕破臉後,張永成也反應了過來,他和唐糖的分手從頭至尾可能就是王寧的詭計。


    於是質問她那封「警告信」是不是她寫的,王寧大概是覺得大局已定,幹脆得意的承認,還順帶嘲諷了自己沒主見,恨得自己是牙根直癢癢又無可奈何。


    唐糖看到張永成那一臉被說中的神色,使得這本來作為試探的一句話,還真是側麵印證了寢室裏大家的猜測。


    下一章——《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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