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唐糖的眼神,此時的蘇念白多想抱住她,告訴她,自己是真的喜歡她,想永遠守護著她不再受到傷害。


    可是,他不能,自己的身份、譚風的桃花債,如果因為自己再給唐糖帶來任何毀滅級的傷害,那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與其後悔將來,又何必,現在呢。


    「嗬嗬,看把你嚇得。」看到蘇念白的反應,唐糖內心的空洞似乎越來越大,整個人像被一張巨大的、黑暗腥紅的血盆大口一段段吞沒。


    唐糖頭一偏,移開了目光,看似雲淡風輕地說道:「你不會以為我剛分手就要對你表白吧?再說,現在我也根本沒心情再戀愛,倒是該好好反省下自己。」


    「你反省什麽?有問題的是那些躲在人群背後肆意中傷你、貶低你、造謠傳謠的人。」蘇念白鎮定了下情緒,握住唐糖的手認真地說道:「你很好,真的!做你自己就好了,別胡思亂想,也千萬別做出什麽傻事。」


    「放心。」唐糖疲憊地笑了一下,說道:「起碼還有像你和夏冰這樣信任我的好朋友在我身邊,我不會做什麽傻事的。我累了,今晚要委屈你睡一晚沙發了。」


    「嗯,好好睡吧。」蘇念白輕輕在唐糖額頭上親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此時不應該做這種曖昧的動作,可眼前這個讓他愁腸百結的人,早已讓他丟失了所有的冷漠和完全的理性。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送走了唐糖之後,幾乎一夜無眠的蘇念白總算迴到床上睡了個迴籠覺。


    躺在還留有唐糖發香的枕頭上,昨晚的一幕又浮現在腦中,蘇念白心裏亂得不得了,唐糖看似平靜卻那麽傷心的眼神,是不是就不該聽譚風的意見消除她的記憶,而是應該全盤托出?或者什麽規定都不管,幹脆表白自己的心意?為什麽自己這麽倒黴,偏偏生來便是法師,若沒有這些身份該多好!


    在胡思亂想中,蘇念白總算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下午的課已經開始,現在過去也是晚了,蘇念白給唐糖發了個信息問她身體如何,對方很快迴復到一切都好,看似波瀾不驚,全然無事。


    本想約唐糖一起吃個晚飯看看她,可想到那些理不清的頭緒,又猶豫了起來,也許現在的自己可以保持關心、暗中保護,但還是不應該太湊近她比較好,免得擾亂對方的心境。


    晚上7點多的時候,一天杳無音信的譚風總算打來了電話,並很快來到了住處。


    「我問過我爺了,他說在人類中的確會有看到鬼靈這種事發生。」譚風坐下就開始講述情況,眉頭緊皺地說道:「不過主要是在很小的時候或人之將死的時候,依唐糖的情況,第一種肯定不是,第二種嘛……」


    「也肯定不是!」蘇念白馬上接口道,然後急切地問道:「你有問兩種情況都不是的話,是怎麽迴事吧?」


    「當然問了,看把你急的。」譚風說道:「還有一種情況非常少見,就是在人類當中出現的『通靈者』。」


    看蘇念白忡怔的樣子,譚風繼續說道:「與我們族群的通靈者類似,不過不同的是,我們族群的通靈者因為從小便會做到正確引導,成為一項技能,並通過不斷地修煉可以保護自己。可人類的『通靈者』就慘得多,畢竟在他們看來,這屬於怪力亂神之說,被當成神經病的比比皆是,而且因為不具備保護自己的能力,他們很容易被鬼靈、惡靈盯上,輕則抑鬱、重則瘋癲啊。」


    「可唐糖,之前一直很正常啊,不像是……」蘇念白不願相信地接口道。


    「的確。所以,你有機會的話可以旁敲側擊一下,問問她之前是否有過這類情況,再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吧。」譚風說完又仍有擔心的說道:「最近,我們還是要對她多加保護一些才好,我爺爺說,她既然看見第一迴,就會看見第二迴……」


    譚風頓了頓說道:「你知道的,本來人不見魔,魔不見人,這也算是世間的一種平衡。鬼靈也好、惡靈也罷,都是憑藉人類散發出的黑暗氣息的吸引才得以附身,現在唐糖能看到對方,對方自然也看得到她,也許這就是為什麽惡靈會出現在她身邊的原因吧。如果她真的是『通靈者』,惡靈便能利用她的特殊體質,附身其上,從而完全控製她的精神,進而成為一具傀儡。」


    這一番話令蘇念白從心底裏冒出陣陣涼意,一時無言以對,怔在原地。


    「不用這麽緊張。」譚風拍拍蘇念白的肩膀,勸慰道:「即便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還是有辦法逼出惡靈的,畢竟惡靈附身之後,魔力大減,以你現在的能力,應該還是做得到的,隻不過會對她的精神和記憶都有所影響。」


    「而且,也許不至如此,畢竟她之前看起來真的很正常,那麽歡樂、善良的一個小姑娘,可能就是這次遭受的打擊有點大。」譚風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但願如此吧。」蘇念白閉上眼長嘆一聲,即便自己已經是高級法師又如何?太多的事情仍是如此無能為力。


    「是不是來到學校,才發現這裏並不比社會上的殘忍要少多少?」譚風嘆道:「社會上的人們因為金錢、權利、婚姻、家庭等等的貪婪和不如意迷失自我、否定自我。可在這看似單純的校園裏,虛榮、嫉妒、傲慢、欲望也是一個不少、輪番上演。我們似是旁觀者,又是參與者,究竟是救贖他人還是救贖自我,都是命運的劫數啊。」


    蘇念白沒說話,卻因為這句「參與者」又再次責怪起自己,如果當初自己不是那麽冷眼旁觀,多和唐糖說一句不要答應張永成的追求;甚至從開始自己就沒有和唐糖搭話,陪她去麵試社麵試,是不是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可世界上最無奈的就是,沒有如果,隻有結果。現在事情既已至此,無論什麽苦果都隻能往下咽,隻能多加保護,不讓唐糖再受到傷害了。


    下一章——《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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