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言似乎頓了頓,他輕笑著嘆了口氣,「什麽視頻?我自己辭職,和薑淼有什麽關係?你這個想像力是不是太豐富了?」


    見他裝蒜,沈願寧隻好把李鬆宸擺了出來,「又不需要多少想像力,連李鬆宸聽完都能猜得到。」


    「是李鬆宸告訴你的?」這下安子言的臉上終於有了些情緒波動。


    「那天你去找我爸,我在你公司碰見李鬆宸了,他跟我說薑淼告訴他了視頻的事。」


    安子言轉動輪椅把沈願寧手中的詩集拿迴手裏,這些法語原版書籍被他擺在不算好夠到的擱層。他稍稍欠身,舉起手臂把詩集塞了迴去,又找出一本用詞簡單的法語小說拿給沈願寧。


    「你要是怕生疏了,要不看看這本?這幾年才出的,這個作者是兩個殘障兒的父親……我看過之後還挺感慨的。」安子言把手中的書推薦給沈願寧。


    「……」安子言迴避了離開c電視台的話題,沈願寧不知道還該不該繼續問下去。


    見沈願寧不接,安子言隻把書放在了她身後的書桌上。


    「我去接電話。」剛好他放在客廳的手機響起了鈴聲,安子言搖著輪椅離開了書房。


    看來今天安子言是不會承認了,沈願寧隻好拿起了那本書。


    她聽見外麵的安子言語氣有些焦急,似乎是女兒生病了。


    「怎麽了嗎?寧寧病了?」沈願寧走過去問安子言。


    「嗯,我媽說寧寧發燒了。」安子言點點頭,匆忙從玄關摘下外套,「願寧,我迴去看看,可能晚上不迴來了。」


    「我陪你一起去。」沈願寧跟在安子言身後,披上外套跟他一起出了家門。


    房間裏隻亮著一盞床頭燈,柔和的暖光投在沈願寧臉上,映出她好看的輪廓。安子言女兒安寧躺在床上睡得很沉,兩隻小手還拉著沈願寧不放開。


    還好女兒隻是在幼兒園被傳染了感冒,這幾天吃藥休息,精神已經恢復許多。安子言連著在家住了幾天一直陪著她,沈願寧隻要有空也會過來一同照看。


    「寧寧現在越來越黏你了。」安子言的聲音很輕,卻能聽出他的笑意。


    早在夏天的時候,女兒就曾悄悄對他說過,她希望沈願寧當她媽媽。那時候安子言隻是笑笑——他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女兒。


    在暖色燈光的映襯下,安子言從側麵看著沈願寧低頭微微蹙眉的模樣,一種家的歸屬感格外強烈。


    「今天好像一點兒都不燒了呢……」沈願寧坐在床邊,摸了摸安子言女兒的額頭,小聲迴過頭跟他說。


    看安子言正盯著自己發呆,沈願寧用指尖戳了一下他的臉頰,「子言,別緊張啦,真的沒事兒了。」


    安子言握住沈願寧的手,輕聲對她說道:「……我們生個孩子吧。」


    沈願寧愣了一愣,旋即笑了起來,「順序錯了吧,還沒結婚呢。」


    「當然會結。」安子言把沈願寧拉向自己懷裏,「結婚之後,再生一個屬於咱們兩個的孩子。」


    沈願寧的下巴抵在安子言肩頭,她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子言,是我沒辦法保證自己能不能做到公平……我很怕我也是個偏心的後媽。」沈願寧從小見了太多季焰遠在遲家受到的不公平對待,她不希望這種鬧劇在她這裏再度重演,「歸根結底我也隻是個凡人……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怕我會對寧寧不好。」


    安子言輕笑,「我們都是凡人啊,都還沒經歷過,你怎麽會知道自己會對寧寧不好?」


    「你跟我可不一樣……我比你要自私多了……」沈願寧這話裏又摻了幾分嫉妒,「你對施曉雯那麽好,說結婚就結婚。對她和……那個誰的孩子也那麽好,請問你哪兒自私了?」


    安子言偏過頭,輕輕頂了一下沈願寧的腦袋,「咱們不是說好不提這個了嗎?」


    沈願寧推開安子言坐直身體,「不提了,你也別跟我說話。」


    安子言偷偷嘆氣,他轉動輪椅靠近床邊,盡管他已經非常小心翼翼地把女兒的小手從沈願寧手裏拉開,寧寧還是迷迷糊糊睜了睜眼。


    「爸爸去送皮皮阿姨迴家。」安子言讓身體低下來,他俯身在安寧額頭啄了一下,「很快就迴來。」


    沈願寧直接站了起來,「我自己迴去就行。」


    「不行,太晚了。」安子言搖頭,他劃著名輪椅搶在沈願寧之前打開了房門。


    客廳裏安子言的父母正在看電視,隻是電視的音量很低。


    安子言讓他們先照看一會兒女兒,他送沈願寧迴家之後就會迴來。


    安子言父母家離沈願寧的住處不算遠,又已過晚高峰,路上十分通暢。


    如果從前麵的匝道開下橋左拐,駛進那條安靜路段,就能到達沈願寧過去與父母同住的小區。


    「春節要迴家嗎?」經過這裏,安子言想起問身邊的沈願寧。


    「不迴。」沈願寧說完才又反應過來,「都說過了,別跟我說話。」


    安子言輕笑,「那好,你就當我自言自語。」


    五年前的深冬,也是這樣一個寒冷的夜晚,安子言和施曉雯吃過晚飯迴家的途中,他們兩個懷揣著各自的痛苦做出了共同的一個決定。


    「我當初會和曉雯結婚的原因你已經知道了,畢竟她一個人生個孩子,要承受太多非議。」安子言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車裏是車載香薰的木質玫瑰香調,這是沈願寧喜歡的味道,但說起這段迴憶時,安子言卻仍好像聞得見當年那股冷空氣中摻雜的冬季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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