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雅一瞬間心就軟了,聽小溫弦抱在自己身前,拿著對方的兩隻小手,認認真真的搓洗。


    小溫弦仰頭看著少年俊秀的麵容,突然笑了起來:“阿雅,你怎麽想著買鐵架秋千來著?”


    柏雅低頭用下巴在小溫弦的腦袋上蹭了蹭,溫和的笑著道:“阿弦喜歡的,當然要準備上。”


    小溫弦再次咯咯的笑了起來。


    就在柏雅帶著小溫弦兩人一起給秋千上鋪墊子的時候,一道突兀的聲音打破了和樂融融的兩人。


    “''哎呀,這麽一擺還挺有氛圍感的。”一道磁性的男聲響起,將正在忙碌的兩人都驚了一跳。


    柏雅迴頭,笑著道:“小沈迴來了,可真是稀罕事呢!”


    沈承硯還沒有開口,就看見小溫弦的視線在窗外轉了兩圈,才開口奚落道:“今兒個太陽也沒打東邊落下呀!”


    沈承硯無奈的對著兩人舉手表示投降:“行行行,我一個哪能說得過你兩個呀?這半點也不公平。”說到最後,沈承硯還憤憤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滿。


    可惜能為他出頭的人不在這裏。


    小溫弦和柏雅相視一笑,小溫弦才掩麵佯做哭泣狀,語氣幽怨的開口說道:“你這都直接住到人家家這麽久了,也沒見你帶人過來讓我們見見。合著原是我們不配了呀?”


    沈承硯徹底的服氣了,半點不滿也不敢表達了,對小溫弦一拱手,服服帖帖的道:“我實在是真心服氣了,阿弦最近在看什麽電視劇?讓我猜猜,難不成是紅樓夢?還是甄嬛傳?”


    小溫弦腦中轉了一下這兩個電視劇,瞬間就理解了沈承硯的意思,傲嬌的哼了一聲,直接在鋪好坐墊的秋千上坐了下來,使喚著柏雅幫他推秋千。


    柏雅一邊伸手幫他推秋千,一邊示意沈承硯自己拿凳子坐。


    沈承硯也不跟他們客氣,直接迴身在客廳裏搬了一個圓杌子出來,麵對著秋千坐了下來。


    小溫弦坐在秋千上慢悠悠的晃著,心情十分愉快,完全不在意坐在自己正對麵的沈承硯。


    柏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小沈這次迴來是有什麽事情嗎?有什麽我們可以幫忙的,小沈都可以說的。”


    沈承硯也沒有糾結多大一會兒,就幹脆了當的開口道:“想讓大人把隔壁的房子買下。”


    “嗯?”柏雅有些奇怪沈承硯提出的這個要求,不解的開口道:“那不是景家的房子嗎?而且你倆現在住的好好的,我買它做什麽?”


    沈承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實不相瞞,景家當初也就阿雲一個獨苗苗,現在阿雲也沒了,他家的房子也就充了公,之前的房子賣出去過幾迴,每次賣出去,都是靠阿雲裝神弄鬼嚇跑他們的,我和阿雲琢磨了一下,雖然可以繼續這麽做,但終究是太過麻纏,我倆一致認為,還是讓大人將隔壁的房子買下才是一勞永逸之舉。”


    柏雅似笑非笑的抬頭看著沈承硯,真心實意的疑惑道:“你在隔壁住了那麽長時間了,怎麽這會兒想著讓我把隔壁買下了?”


    沈承硯沉默了一會一瞬,才羞赧的開口道:“中介把我們的房子再次掛到網上去了。”


    額……


    柏雅和小溫弦無言以對,實在沒想到,這倆人居然會有這樣的麻煩。


    幾乎沒有什麽思考的,柏雅就答應了這個要求:“行,你說的那個中介在哪裏,我去買迴來。”


    沈承硯瞬間眉開眼笑:“謝謝大人,感謝大人,大人的恩德我二人銘記於心。”


    柏雅伸手拍了拍小溫弦的肩膀,我先過去把這個事情處理一下。


    小溫弦則是隨意的揚手擺了擺,去吧去吧。


    柏雅無奈的笑了笑,彎腰從背後伸手抱住了小溫弦,嬉皮笑臉的道:“你都沒有半點舍不得我的嗎?”


    小溫弦伸出手拍了拍環抱著自己的手臂,笑意繾綣的道:“沒有呀。”


    柏雅依舊環保著小溫弦,再次嬉皮笑臉的開口道:“那你陪我一起去嘛。”


    小溫弦也依舊是掛著淺淺的笑意,話語中充滿了童真的惡意:“不要,我現在舍不得這個秋千。”


    柏雅無奈的直起身子,轉身走到小溫弦身前,認真的再次問道:“你確定不陪我一起去嗎?”


    小溫弦堅定的點了點頭:“你獨自去辦這件事情吧,給我們彼此一點獨處的空間唄!”


    柏雅明白了小溫弦的意思,便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那阿弦一個人在家要記得想我哦!”


    小溫弦笑嘻嘻的點了點頭,看起來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柏雅也不在意,本來他就隻是皮了一句。


    就在對麵的沈承硯覺得不忍直視的時候,柏雅徹底的直起了身子,麵色淡然的開口道:“的走吧,我們盡快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欸欸欸,好的,好的。”沈承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趕忙起身,就看見博雅已經走出了陽台,趕忙就要跟上去。


    小溫弦坐在秋千上,沒有人推了,他就安安靜靜的坐在秋千上,一雙小腿晃呀晃的,看著手忙腳亂的沈承硯,小溫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心好意的提醒道:“你不要著急,阿雅還要去換衣服的。”


    說著,真心實意的嫌棄道:“你是不知道,阿雅出門可墨跡了,每次我都要等他好久的。”


    話音落下,還不等沈承硯說話,客廳就傳過來一聲雌雄莫辨的少年音:“阿弦,你再嫌棄我,下次出門我就等自己收拾好了再叫你,好歹也要看看你手忙腳亂的樣子。”


    小溫弦臉色都沒有變,絲毫不帶虛的:“我天生麗質,粉雕玉琢,套件麻袋出去都是好看的。”


    客廳裏的柏雅哈哈大笑,半晌無奈的歎道:“阿弦啊,你可要點臉吧!”


    小溫弦依舊笑嘻嘻的搖頭晃腦:“我自己有,不稀的要。”


    柏雅依舊進到了臥室裏,關門換衣服,沒有再聽到小溫弦的迴答,用腳趾頭想他也知道小溫弦迴答了什麽,默契十足。


    沈承硯哦哦的應了兩聲,沒有著急出去,而是轉迴身來,看著小溫弦,笑著詢問道:“阿弦,需不需要我幫你推秋千?”


    小溫弦端坐在秋千上,溫和的笑著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我等阿雅迴來。”


    說完不等沈承硯迴答,又歪頭一笑,伸手招了招沈承硯,神秘兮兮的。


    沈承硯好奇心爆發,湊上前去激動的道:“是要說什麽小秘密嗎?”


    小溫弦笑著點了點頭,讓沈承硯附耳過來,才低聲道:“阿雅收拾好了,你該出去了,你跟不上阿雅了。”


    沈承硯一驚,快速的直起身子,剛邁出陽台就看見柏雅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沈承硯心中驚歎,這是處了多長時間了,這般的有默契。


    兩人一前一後的便離開了房子。


    而房門前腳關上,後腳陽台門處就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小溫弦轉動小腦袋,在整個屋子裏掃視了一圈,確保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小溫弦才笑嘻嘻的從陽台上走了出來。


    小溫弦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書房門前,麵上笑嘻嘻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從古至今都是這樣一個道理。


    打開書房門,小溫弦將書架旁邊的小樓梯推了過來,固定好後,一步一步的爬上了樓梯,一直到他能夠到第三層的書籍,才停了下來。


    小溫弦側頭發現果然是自己要找的那冊書籍,小心翼翼的將那冊書籍給抽了出來,又小心翼翼的爬下了樓梯。


    書房的地麵上也被柏雅鋪滿了地毯,小溫弦也不走動,直接一屁股在地毯上坐了下來,打開了手中的書籍,看見裏麵的東西依舊完完整整,這才開心的笑了起來。


    小溫弦將書頁中的那個薄薄的木片拿了出來,木片現在已經不完整了,上麵有著許多道的劃痕,甚至還有破孔。


    但小溫弦越發的開心了,伸手從抽屜裏拿出來一個小刻刀,嗯,柏雅準備練習雕刻專門買的,但柏雅一直沒有開動,反倒是小溫弦將這把刻刀給用舊掉了。


    小溫弦拿著刻刀看著自己在那個木片上畫的圖案,認認真真的開始雕刻,一刀一刀的下刀極為精準,不時的吹掉自己削出來的木屑,小溫弦一臉的認真與鄭重,他已經算過時間了,自己這個木片肯定會在今天完成的。


    就在小溫弦刻到最後一筆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哢嚓”的一聲門響。


    一直到小溫弦將所有的都刻完,他才聽到客廳裏沈承硯嘰嘰喳喳的聲音:“阿弦呢?他不是在家裏呆著呢嗎?”


    小溫弦不慌不忙的將刻刀放迴到抽屜裏,又將自己手中的木片隨意的放迴到自己手中的書冊最後麵,才拍了拍身上的木屑站起身來。


    準備往外走的時候,小溫弦又停下了腳步,迴身看著地毯上的一小堆木屑,閉著眼睛想了想,伸出右手掐了一個法訣。


    一道光芒閃光,地毯上便幹幹淨淨的。


    將自己做的事情完全毀屍滅跡之後,小溫弦才睜開眼睛繼續往外走去。


    “哢嚓”一聲,書房門打開,門裏門外一大一小,四目相對。


    柏雅蹲下身來,和小溫弦平視,伸手擼了一把小溫弦的頭發,溫和的詢問道:“阿弦一下午在家無聊不無聊?”


    小溫弦搖了搖頭,舉了舉自己手中的書籍,示意對方,自己看了一下午的書。


    柏雅依舊是笑著的,起身給小溫弦讓了一個道出來:“想看書的話就繼續看吧。”


    小溫弦搖了搖頭:“我想聽聽你們今天的結果。”


    柏雅跟著小溫弦的身後,語氣依舊溫和:“那我們坐沙發上說。”


    小溫弦幾步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偏頭看著自己身側的沈承硯,認真端詳了一下,才開口道:“你們今天下午沒辦成事?”


    沈承硯被駭一跳,險些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驚奇的道:“阿弦怎麽知道的?你二人心有靈犀竟到這種地步嗎?”


    柏雅無奈,調侃道:“拿什麽拯救你的腦子呢?我的朋友。”


    “啊?不是這樣的嗎?”沈承硯疑惑的詢問著,出乎了他的意料。


    小溫弦笑意盈盈的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麽?我覺得沒有成功的最主要原因,是你的一臉菜色呀!”


    小溫弦的語氣很是溫柔,但沈承硯卻覺得,那個開嘲諷的柏雅態度還是更溫和一些的。


    天知道他是從哪裏得到的這種結論。


    小溫弦坐在沙發上,姿態端正,手中還抱著一本書,書頁也沒有翻開,隻是抱著而已。


    小溫弦認認真真的詢問道:“怎麽會不順利?是我們的錢不夠嗎?還是?”


    沈承硯將自己往沙發後頭一躺,胳膊一展,一臉的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柏雅端著小吃走了出來,他一邊將小吃擺放在茶幾上,一邊溫和的開口道:“我們去遲了,房子已經賣出去。”


    “這麽快?!”小溫弦驚訝了。


    “對,”沈承硯垂死病中驚坐起,痛苦掙紮道:“我就不理解了,一個有著鬧鬼傳聞的房子怎麽每每都能那麽快的賣出去?”


    “每每?”小溫弦抓重點能力滿分。


    沈承硯伸出雙手開始蹂躪自己的頭發:“啊,對,就是每每,在阿雲逝世的這幾年,這座房子總共被掛上去過將近十次,每次都是第一時間就有人買。”


    柏雅和小溫弦都是驚奇了。


    小溫弦再次開口詢問道:“那這麽多次,每次都是景疏雲裝神弄鬼的嚇他們,這麽多人當中就沒有認識天師的?就算這些人當中沒有,那中介那邊門路多,也沒有認識天師的嗎?”


    聞言沈承硯也是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對啊!那座房子還不便宜呢,他們既然有錢買房子,怎麽會沒錢請天師呢?明明很多人類都挺迷信的呀。”


    小溫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給出任何答案,由著沈承硯在那邊幾乎要扣破自己的腦殼,完全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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