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玥想了想,發現也沒什麽好帶的需要注意的,便也就直接跟著楊旭上了車。


    楊旭一加油門,車子便駛上了車道,車子開始平穩的行駛後,楊旭便一邊看路一邊笑著說道:“我們這次是去我們兩個一吻定情的地方……”


    “到了,到了,你停這裏就好了。”柏雅沒有聽完楊旭的話,直接示意楊旭停車,他趕忙拿著那兩袋的嬰幼兒用品就往房子裏快步走去:“抱歉,麻煩楊先生先將車停在車位上,我聽到小孩哭了,我要先上去了,等會楊先生直接進來上三樓就可以。”


    楊旭看著柏雅焦急的臉色,也沒有計較什麽,隻是開口安撫道:“停車這些我來就行,大師你快進去看看小孩吧。”


    柏雅隨意的點了點頭,便快速的迴到了房裏。


    沈承硯本來就一直在嬰兒弦的搖籃床邊上打轉,也不知道柏雅的東西能不能買對,突然就聽到嬰兒弦“哇-哇-哇-”的哭了起來,從最開始的小聲低泣,到後邊的嚎啕大哭,一張白淨的小臉都已經皺成了包子狀,沈承硯目瞪口呆,下意識的詢問一側的阿九:“怎麽會哭的這麽厲害?”


    阿九剛想迴懟,自己怎麽會知道,結果感應了一下,發現自己還真知道,不由悻悻的開口道:“是大人留下的氣息開始減退了,這種事情咱還真沒辦法,哄不了。不過大人應該馬上就迴來了。”


    果然話音剛落,就聽見開門的聲音,而嬰兒弦的哭聲也有了減緩的趨勢。


    沈承硯趕忙上前接過柏雅手裏的袋子,口中催促道:“快快,大人,快,鳳凰大人又哭了。”


    柏雅老遠就聽到了嬰兒弦的哭聲,急忙三兩步就走到嬰兒弦跟前,將嬰兒弦抱了起來。


    嬰兒弦果然很快就平複了下來,隻剩下抽噎,柏雅又哄了幾聲,等嬰兒弦徹底的平靜下來後,才鬆了一口氣。而看著嬰兒弦平靜下來的阿九也鬆了口氣,便告辭離開了。


    而這時候楊旭也上了樓,“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柏雅才想起來自己還帶了一個人迴來,看著已經前去準備開門的沈承硯,便開口道:“我剛帶了個人迴來,你讓人直接進來就好。”


    還是第一次見柏雅主動帶人迴來的,沈承硯下意識的將剛進門的楊旭也當成了大佬,趕忙去廚房給兩位大佬恭恭敬敬的倒了茶水,端上茶幾。


    楊旭先是看著麵前的門自動打開,然後剛在三樓客廳站定,就看見一個檀木製的托盤上擺放著兩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在自己麵前從虛空中飄到了客廳茶幾上,然後茶杯又自動的從托盤上一一跳到茶幾上,最後托盤又慢悠悠的飄迴了廚房裏。


    楊旭目瞪口呆,驚歎連連:“大師,您家的茶具都會自己動的啊?”


    “嗯?”眼睜睜看著八百年難得積極主動一迴的沈承硯在端茶倒水,還沒來得及驚訝,就又聽見了楊旭的問話,柏雅一時竟不知先驚歎哪個。


    “嗚嗚,嗚嗚,”正在這時,嬰兒弦低低的哭聲響起,柏雅又站起來抱著嬰兒弦在屋子裏走了起來,趕忙哄著:“寶寶乖,寶寶不怕,我在呢,乖乖,寶寶不哭。”


    嬰兒弦依舊是哭個不停,怎麽哄都哄不好,哭的聲音都沒有方才洪亮了。


    這時,沈承硯遲疑的開口道:“這是不是餓了呀?大人你先看看有沒有大小便,沒有的話,應該就是餓了。”


    楊旭突然聽見聲音,不由得往聲音的來源看去,就見剛剛還在空中自動漂浮的托盤,此時正被一個身材修長清瘦,麵容俊秀的青年拿在手中,而青年則是擔憂的看向被柏雅抱在懷裏的孩子。


    柏雅在沈承硯出聲時,就已經拆開了嬰兒弦的繈褓,翻看過後,發現沒有大小便,便又將繈褓包裹好,先將嬰兒弦放在早上收拾出來的嬰兒搖籃床上,啟動上邊的玩具吸引小嬰兒弦的注意力,自己則是走向廚房開始給嬰兒弦衝奶粉,還對楊旭抱歉的道:“楊先生,抱歉,還請你先在沙發上稍坐。”


    看著柏雅已經幾近手忙腳亂,楊旭自然也不會這會上前搗亂,安靜的在沙發上等候,心中貓抓般的在好奇,柏大師,嬰兒,和柏大師家裏的這個俊俏青年之間的關係。


    柏雅和沈承硯兩人在廚房裏手忙腳亂的按照說明書衝泡好一瓶奶粉,柏雅想起在母嬰用品店裏店員的示範,還有模有樣的在自己手上試了一下溫度,才將奶瓶拿了出來。


    將依舊在哭泣中的嬰兒弦抱在懷裏,柏雅將手中奶瓶的奶嘴塞進嬰兒弦的口中,好容易止住了小嬰兒弦的哭聲,柏雅這才發現自己後背已經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而他這時才有空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楊旭,眼含歉意的道:“抱歉,讓楊先生久等了。楊先生之前在車上還有什麽沒有說完嗎?”


    楊旭溫和的表示了沒有關係,才開口繼續道:“就我之前與柏大師所說的,都是好事,但是為了恢複記憶,我向公司請了假,與阿玥每日早出晚歸的,久而久之,就讓我發現了許多阿玥以前不一樣的小動作,小習慣。”


    柏雅點了點頭,也沒有要楊旭舉例的打算,隻是輕聲道:“失憶不會改變一個人下意識的小動作或者小習慣。”


    楊旭也是點了點頭道:“對,我諮詢過醫生了,醫生也是這麽說的。”


    柏雅依舊點了點頭,嬰兒弦則是在柏雅的懷裏噸噸噸的喝著奶瓶裏的奶粉。


    楊旭深吸一口氣,才輕柔而又堅定的道:“大師,我之前遇見過畫皮那件事情,這次我一發現不對,就趕忙到處找您,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啊,我都快放棄希望了,沒想到啊,今天下班在街上溜達就遇上了您。”


    柏雅又隨意的點了點頭,見奶瓶裏沒了奶水,便將奶瓶拿開了,將嬰兒弦豎抱在懷裏,手法十分生疏的在嬰兒弦的背上拍了拍,拍出了一個奶嗝,才將嬰兒弦給放平,抱在懷裏。


    從頭到尾,那位方才端茶倒水的俊俏青年沒有幫過一下忙。


    楊旭感覺有瓜可吃,但是又怕吃瓜影響柏雅對自己的觀感,不幫自己了,自己就悲催大發了,隻得按壓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吃瓜心情。


    “是緣分使然,這樣吧,你明天帶你妻子過來這裏見我,我幫你看看怎麽迴事。”柏雅輕輕拍著嬰兒弦,哄著睡覺,輕聲道。


    楊旭趕忙點頭,起身鞠躬道:“好的,好的,多謝大師,明天就麻煩大師了。”


    柏雅點了點頭,想了下,還是開口詢問道:“你等會怎麽迴去?”


    楊旭笑著道:“這會還有公交的,我待會搭乘公交迴去就可以了。”


    柏雅點了點頭,不再關心了,倒是沈承硯送楊旭下樓的時候,順嘴問了一句:“家是哪的?知道坐哪路公交嗎?”


    雖然從對話裏聽出來,楊旭不是大佬了,但沈承硯還是關心了句。


    楊旭一愣,仔細想了下,發現自己還真不知道這邊這麽迴去,便接口問到:“那請問,這裏去國貿大廈,坐幾路車?”


    沈承硯將人送到門外,溫和的迴複道:“路對麵,坐27路公交。你自己留意著些,我忘記坐幾站路了。”


    楊旭笑著道謝:“謝謝。”


    沈承硯點了點頭,看著楊旭離開了,便又迴身去了樓上。


    樓上,柏雅就快將嬰兒弦哄睡著了,結果沈承硯上樓來的動靜又將嬰兒弦給吵醒了。


    嬰兒弦吃飽喝足,也不哭也不鬧,睜著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抱著自己的俊逸少年,突然雙手雙腳揮了揮,口中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


    柏雅不高興的看向沈承硯,沈承硯忙舉手投降狀,討好的道:“我是故意的,但我不認為我做錯了。”


    柏雅瞪向沈承硯,沈承硯又趕忙道:“大人,請容我狡辯。”


    “說。”柏雅隻有一個字,沈承硯便被嚇得趕忙解釋道:“是這樣的,這會飽了後小嬰兒確實容易犯困,但他這會睡了,晚上就會半夜鬧騰,會很影響大人的睡眠的,所以一般這時候,我姐和我媽就會陪著小孩玩耍。”


    “玩什麽?”柏雅一臉的茫然與無措。


    沈承硯賣弄著自己從母親與姐姐相處的片段裏截出些一知半解的知識,最後補充道:“而且不要一直抱著小孩,以後就放不下了。”


    柏雅鄙視的看了眼沈承硯:“阿弦是鳳凰,又不是你們普通人類小孩。”


    “哈,那倒也是,不過,大人,你不是已經將鳳凰大人當普通人類小孩飼養了嗎?”沈承硯很缺心眼的開口道。


    柏雅一時語塞,知道沈承硯在噎自己,也沒有生氣,隻是臭著張臉聽著沈承硯的指揮將嬰兒弦放在小搖籃床上。


    拿著搖籃床邊上的小搖鈴,在嬰兒弦眼前開始晃動,看著嬰兒弦完全沒有反應,又換了曼哈頓球放在嬰兒弦的小手心裏,嬰兒弦伸手抓住了,揮動著手腳,咿咿呀呀的。


    沈承硯鬆了口氣,直起身來,笑著道:“你看他玩的多開心。”


    柏雅無語的看著沈承硯將自己的愛人當作真正的人類小嬰兒在哄騙,心中百感交集,不知從何說起。


    隻得擺了擺手,溫和的請沈承硯滾迴自己的窩去。


    沈承硯尷尬的笑了笑,他也沒辦法將溫弦當作真正的小嬰兒來哄,柏雅一擺手,他便急匆匆的借機離開了。


    柏雅上前坐在搖籃床旁邊,看著在搖籃床上玩著曼哈頓球的嬰兒弦,不由得歎了口氣:“阿弦,你真把你自己當成小嬰兒了?”


    搖籃床上的嬰兒弦仿若未聞,手上的小球依舊玩的歡實。


    柏雅深知對方裝死的本性,伸手拉住嬰兒弦的小手腕,溫和的道:“阿弦,給你一個機會,現在承認你的記憶的話,我既往不咎。”


    搖籃床上的嬰兒弦依然什麽反應也沒有,任由柏雅拉住他的一隻小手腕,另一隻手拿著額小球球就抬了起來,咿咿呀呀的揮舞著。


    柏雅長出一口氣,無奈的道:“阿弦,你現在真的就像是人類的小嬰兒一樣了。”看著無動於衷的嬰兒弦,柏雅笑著鬆開了嬰兒弦的小手腕,還輕拍了拍小嬰兒的身子,以做安撫。


    看著小嬰兒弦自顧自的在玩玩具,柏雅轉身進了書房,但沒有關門,以便有什麽動靜,自己可以第一時間獲悉。


    柏雅在書房裏翻箱倒櫃,終於在一個書架底下的櫃子裏找到了一個黑色的照相機,便笑著拿了出來,又把筆記本電腦也一起拿了出來,統一放在嬰兒弦的小搖籃床旁邊。


    柏雅坐在搖籃床旁邊,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查詢,傻瓜照相機的使用方法,他記得沈承硯說過這東西叫做傻瓜照相機的。


    看完視頻,柏雅信誓旦旦的拿起傻瓜照相機,開始了對著嬰兒弦的各種拍拍拍,一時看著乖巧可愛的嬰兒弦,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開心,心中越發覺得小孩挺好的,尤其是長得像自家縮小版愛人的小嬰兒。


    這個想法一直持續到半夜三更,柏雅正睡的香甜的時候,突然“哇,哇,哇”的哭聲響起,柏雅第三次被驚醒,瞬間坐起,看向聲音的來源--嬰兒小搖籃床,歎了口氣:“阿弦你又怎麽啦?”


    雖然是這麽說,柏雅也知道嬰兒弦不會迴答他,說完就直接掀開被子起身下床,翻開嬰兒弦的鋪蓋,雖然才是第三次,卻已經十分熟練的伸手摸向了嬰兒弦的繈褓,確認沒有摸到濕的,熱的感覺,才鬆了口氣。然後快步的去了廚房給衝泡了溫度適宜的奶粉,又飛快的迴到了房裏。


    而這時的嬰兒弦已經哭聲開始減弱,已經開始嗚嗚的低泣,柏雅心疼的趕忙上前,看著嬰兒弦哭到抽搐變形的臉,趕緊將自己手中的奶瓶奶嘴塞到嬰兒弦的口中。


    嬰兒弦快速的平靜下來,噸噸噸的在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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