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沒關係,隻是怕有人會盯上他不省心的師妹,哪怕是在宗門裏修煉,李希陽也能偶爾察覺到投放在宗門裏的視線,叫人煩心。


    功法的下落是許茗儀算出來的,她也隻交代他了,他誰也不告訴,想到這裏他又有些雀躍。


    兩人從鋪子裏出來,齊堂還有些不舍,同行幾天,他對李希陽的崇拜可謂是正上頭呢,他覺得自己修行的速度都比平日裏在劍閣快了兩倍。


    「二位留步。」是之前說有重謝的那位僕從。


    之前在鎮口李希陽和僱主說了一句「告辭」便沒影了,他一走齊堂也直奔糕點鋪子,沒想到馬車居然一直跟著他們。


    車架的廂門由兩個侍女打開,裏麵伸出一隻手來,那名僕從直直跪下,抬高一隻手臂,方便裏邊那人扶住。


    齊堂眼色很快,心中暗罵這人死纏爛打,破壞了自己和正陽君論道的氛圍,他向前一步,不讓那人靠的太近。


    「還有何事?」這人虛假招聘也就罷了,還耽誤修士下班,實在可惡。


    一人佝僂著從馬車裏探出身,伴隨著嘶啞的咳嗽聲。


    李希陽退後了兩步,用劍鞘將齊堂往後帶了帶,劍眉蹙起,眼中已是不耐。


    『這人好重的死氣!』


    第6章 不說稱王稱霸,但求發光發熱


    「我家主人姓劉。」僕從直起雙膝,退到一邊,隨後便從一個侍女手中接來一個囊袋,交予齊堂。


    不打開看齊堂也知道,靈石,散發靈氣很純粹,是三等。


    「想和二位談一筆生意。」


    到現在誰也沒聽見他所謂的主人說一句話,他著墨黑色的鬥篷,將身體完全蓋住了。


    但修士五感超凡,齊堂就算沒看出這人身上的死氣,也能聞見一股異常的腐爛味。


    「不。」李希陽將裝糕點的盒子收進幹坤袋中,無謂迴答道。


    「抱歉,我們不接。」齊堂的口氣沒開頭那麽生硬,畢竟對麵給的是真的很多。


    隻是這種一看就是黑委託,他怕是沒命接。


    「那便不打擾兩位了,我們當然也能找別人來做。」


    僕從見他們態度堅決,這裏人來人往的,也不便談論這種事,要不是主人堅持,他早在黑巷裏僱人了。


    話畢又將他那遮得嚴嚴實實的主人扶進馬車裏。


    齊堂沒想到他們會就這麽放棄,那姓劉的約莫是身體不好,下車的時候還能自己使勁,再被扶迴去的時候關節都像是凍住了,僵硬的不像人。


    他要是真那麽虛,就在馬車上待著啊,硬是要出場,又一言不發,如此有禮貌麽?


    叫這事辦的荒誕中又透著詭異。


    明明剛剛停在這兒的車架很引人注意,但時間好像像渾濁的液體一般滯留在狹小的空間之中,叫人覺得沉悶。


    李希陽沒想那麽多,哪怕他聽見了那近乎噫語的一句話,也沒放在心上。


    「是你。」


    聲音聽起來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青年人的音色,倒是和他這副破敗的身體不匹配。


    僕從已經帶著那人離開了,李希陽仍然覺得有粘膩的視線停留在這片地方。


    齊堂還想說些什麽,待他迴過頭時,卻已見不著正陽君的影子了。


    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齊堂邊想邊自顧自的打了個哆嗦,自言自語道


    「還是早日趕迴宗門,不在鎮上留宿了。」


    ***


    麗娘給了許茗儀一張令牌,憑此可在幾家店鋪拿到折扣價,隻是比起正規店家,她更想在街邊的攤上撿些便宜。


    落凡之中,專門開闢出一條街道給修士們交易,部分生活在其中的凡人有些門道,正宗門派煉造的法器,符籙,丹藥,秘境中的天才地寶也能在此間流通,比明麵上賣的便宜些,就是得擔點風險。


    也有些人做中間商,發布一些護衛,出診的委託,據說現在小靈通裏接任務的版塊就是某個修士聯繫落凡之人做的。


    這條街最多人停留的攤子,那老闆正吹捧著自家的火蓮符,說是能使用多次,價高者得。


    徐茗儀聽著很是心動,隻是見著那店家將刻著底價的木牌亮出來,便立刻打消了念頭。


    買點符紙自己畫得了。


    因著省下一個人的路費,現在她囊中不太羞澀了,看了好幾個符紙攤子,最終在一個賣山水畫的修士麵前站定了。


    徐茗儀從小到大就見過一個畫修,可見這個流派之冷門,修成大能的更是沒幾個,而且費靈石的程度僅次於煉器的和劍修,前者能花也能掙,後者純屬敗家。


    許茗儀也並不是一開始就選了卜卦一道的,修行初期,她學的很雜,各個派別都沾了一點,又都不太精通,最後是憑藉卦門入了道。


    圓劫門教體術課的戴夫子倒是擅琴棋書畫,是圓劫門中唯一一個和許茗儀『不對付』的長輩,曾給許茗儀開過小灶,托她的福,許茗儀才沒練成一手龜爬字。


    擺攤的修士幾乎都待著兜帽,麵前這個畫修也不例外,厚厚一層垂下來的藍紗,仔細看還閃著些細細鱗粉,再往裏頭打量,便隻能瞧見其間瓷白色的肌膚和若影若現的紅色口脂。


    手裏把玩著一支鎏金珊瑚筆,許茗儀認出了她兜帽下著的是妙衣閣新出的流霧裙,這人就這麽坐在竹製的小板凳上,也不像其它修士那樣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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