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便學著保鏢的聲音,胡亂的喊:“老板帥氣,老板威武!”


    明川拿起被削醜的蘋果,一口咬下去,差點嗆出來。


    “不過,老板,打賞錢怎麽處理?”


    明川輕敲桌麵,“你還想要打賞錢?”


    “錄音效果,真是棒極了,我還以為能穿幫呢!”


    洛寧胖唿唿的臉上泛出個活潑的表情,繼續pua。


    “你看,老板,聲音是我的。她的表演動作也是我指導的,怎麽著打賞錢得給我吧?”


    明川啃著醜蘋果,輕哼。


    酸。


    “一成。”明川放下被咬了一半的蘋果。


    “四成!”洛寧瞪大黑眼睛。


    “我還會出新歌的!”她的補充好像還挺管用,明川輕嘖了一聲,不耐煩地道:“兩成。”


    “好嘞!”


    洛寧這迴挑了一個紅點的蘋果,根本沒耐心削皮,掰成兩半,分一半給明川,咬著另一半,“那你快去,讓猴哥給我算出來,我要把錢拿走。”


    明川眸光暗下,“月結。”


    “半月結一次!”洛寧又道:“就算我不用上台,我不也得找時間過來給你錄音嗎?”


    明川突然沉下了臉。


    好像想到了什麽可怕的大問題,麵色越來越難看。


    洛寧甚至能感覺得到,對方的情緒瞬間就不好了。


    空氣都陰冷了幾分。


    洛寧以為是她要得太多,隻好重新陪笑:“老板,我這個人呢,優點多多,我也不是完全都要呂容代替我上台表演,你看我這也瘦下不少,要是哪天我瘦到她那模樣,我偶爾也上台真正地表演幾迴。”


    明川繃緊麵頰,眼神的清冷多了幾分算計:“偶爾?”


    “不不,一周我唱一次!”洛寧實在不覺著明川好相處,這人看著挺大方的,總是會給員工拿吃的,可提起錢就不一樣了。


    “不過,我登台表演時,打賞提成按之前的標準,五五分成!”


    明川手裏的打火機又升起一團小火苗,道:“呂容代替你表演的所有日子,你都必須到。”


    “以防萬一。”補了一句。


    洛寧想想躺著就能賺錢的日子即將來臨,笑得開心。


    “行。”


    怎麽想都是她賺了!


    洛寧也沒想到,明川能出這麽好的主意。


    辦公室裏的那套專業錄音設備,當真是好用。


    要不是她今天提前到了好幾個小時,錄製好幾首歌,前前後後一共錄製了二十幾遍,她甚至連唿麥那一部分也都錄出幾種不一樣的風格。


    晚上十點,洛寧打算迴家休息。


    明川看她收拾東西,便跟了出來。


    明川一動,門口的四個保鏢包括孫健也都跟了出來。


    “我會另派車送呂容。”孫鍵會意地看懂明川的眼神。


    黑色轎車後座,洛寧坐下,明川從另外一邊坐進車裏。


    她這是第二次和明川並排坐著。


    “老板,要不,我走迴去?”洛寧感覺挺別扭。


    “怎麽?你打陳剛的事,忘了?”明川整理好襯衫。


    她還真忘記了。


    不是,那個陳昊真挺厲害?


    洛寧借著微弱的光線去看明川的臉。


    “嘖。”


    安靜了好一會兒,洛寧才悶聲問:“老板,你不會扣我錢吧?”


    明川擰眉,“財迷。”


    看來是不會了。


    洛寧順出一口氣,“放心,他再找上門,我還揍他!”


    明川突然就覺著洛寧是不是沒長腦子。


    這是打人能解決的問題?


    洛寧在家屬大院附近下車,直到她走進家屬大院,明川才衝前麵的王六道:“給姓陳的送個消息,我要見他。”


    王六握著方向盤的手,捏緊。


    他張張嘴,又閉上,好一會兒才道:“老板,我們要不要提前準備?”


    “廢話!”


    翌日。


    北縣報紙頭條,乃至附近幾個縣市的報紙頭條上都多了一張帶著女人背影照片的新聞。


    “寧洛洛,歌壇新星!”


    “歌壇新秀寧洛洛,真容!”


    “藍月亮再創奇跡,寧洛洛真實身份曝光!”


    中午,文工團。


    餘平拿著一份報紙正在一字一句地給大家讀著。


    所有人都被寧洛洛的事件驚豔。


    胡水晶還把看見“寧洛洛”真容的過程講了好幾遍,引來眾人驚歎。


    林婉又請假了。


    三天假。


    沈清澈看起來精神不少,有些話題她不提起,也沒人會特意去講。


    洛寧一如既往地裝鴕鳥,隻專心吃自己的減肥餐。


    一顆雞蛋還沒吃完,張可峰從外麵跑進來,“洛寧,顧團長的電話!”


    眾人被張可峰的大嗓門吵到,都停下來,安靜地仔細聽。


    “顧團長打電話過來,十分鍾之後,還會再打過來。”


    顧團長?


    顧北岸給洛寧打電話?


    沈清澈感覺眾人的目光掃過來,她的臉又有些發燙。


    “洛寧,聽說顧團長領證結婚證了?”餘平的問話就很突兀。


    胡水晶也走過來,陰陽怪氣地道:“就是呀,某人不是天天顧大哥長顧大哥短的嗎?”


    眾人憋住笑。


    沈清澈的臉差不多要埋進飯盒裏。


    “哎,你們說,跟顧團長領證的女人是我們文工團的,會是誰呢?”


    洛寧一口蛋嗆出來。


    眾人被咳嗽聲吸引。


    “哈,洛寧你在他們家當保姆,你知道是誰,對吧?”小喇叭特意問。


    洛寧嘴角抽搐,眼神微凝。


    就在她想好要怎麽迴答時,沈清澈突然端著飯盒走過來,一把拉起洛寧的手,“寧寧,我有事找你。”


    洛寧聳聳肩膀,拒絕,“我得去接電話。


    沈清澈感覺背後的目光都火辣辣的。


    直到她二人一前一後走出食堂,身後響起歌隊男演員的聲音,“你們發現沒,洛寧瘦下來之後,好像漂亮了許多?”


    “是呀。”


    “她就是洛寧?”


    “誰知道,她有沒有對象?”


    幾位男青年湊在一起,竟然小聲嘀咕著。


    直到張可峰一眼瞪過去,他們才安靜了些。


    張可峰像想起什麽大事似的,隨便扒了幾口飯,便直接端著飯盒出來,直奔副團長辦公室。


    辦公室裏。


    洛寧站在景枝跟前。


    “洛寧,民樂隊的事,你仔細考慮一下,如果有什麽條件和要求,你可以提出來。”


    “另外,顧團長那邊,我會做他的思想工作,你們小兩口倒是恩愛,這麽大老遠的,他還打電話過來。”


    小兩口?


    張可峰手裏的飯盒差點沒拿穩,洛寧不是在顧北岸家裏當保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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