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血色全無的臉,嘴角像被線扯著向上提,笑容不僅沒讓人覺得他內心喜悅,反而瘮得慌。


    身旁的人嚇了一跳,「你臉色太難看了,趕緊去醫務室看一下吧。」也不敢伸手碰一下孟霆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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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霆雲這些天不敢登陸遊戲這,甚至連聽見手機提示音響起都會下意識迴避,害怕是幼霜發信息過來催促了。


    他將車開到幼霜小區裏,也不上樓去找幼霜,隻是呆坐在車裏,盯著那棟樓,不知道哪一束燈光是屬於幼霜的。


    等一整天,也會遇見幼霜下樓的時候。他戴上連帽衫兜帽,悄悄的跟在幼霜後麵,像一隻老鼠,遠遠的看著,不敢靠近那束光。


    明天,應該就是最後一天了,孟霆雲坐在車裏,正準備啟動車輛迴家,單元樓門口走出一個熟悉纖細的身影。


    幼霜穿著熱褲,修長的兩條腿在夜色中好像能發光。她蹦蹦跳跳向外走,開心模樣讓孟霆雲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像之前那樣下了車,跟在幼霜身後。


    原來是去買燒烤吃了。


    幼霜站在燒烤攤子前,黃色的路燈光線傾撒在她身上。她笑眼瑩瑩的望著烤架上不斷翻動的肉串,有時候也會揮手扇去鼻尖木炭飄起的白煙。


    怎麽吃大餐這麽開心,吃路邊攤也這麽開心。孟霆雲滿目寵溺的望著。


    「小姑娘,晚上出門要注意安全啊。」燒烤攤老闆一邊將打包好的烤串遞給幼霜,一邊叮囑道。


    「嗯嗯。」幼霜點點頭,她敢這樣出門,就是篤定了普通人很難跑過她,怎麽說也是精怪吧。


    幼霜走進小區,有一段路的燈光十分灰暗,路燈樹在那裏像個擺設,隻有一群飛蚊胡亂縈繞著燈光飛舞。


    係統冷不丁的出聲:【你沒發現有人跟著你?】


    幼霜腳步一頓,汗毛瞬間倒立,又假裝按照之前的節奏向前走。她緊張兮兮的偏頭,風吹過樹木,綽綽樹影,讓幼霜如驚弓之鳥。聲音都帶了些哭腔:【誰啊?你別故意嚇我。】


    係統冷笑一聲,自己宿主還是成精的妖怪呢,簡直就是美麗廢物:【他跟著你好幾天了。】


    不遠處就是明亮的單元樓入口,幼霜快步走進去,身後並沒有追趕的腳步聲,明亮的白熾燈好像給了她勇氣。


    幼霜扒在門後,探出頭來。【是誰啊?我怎麽沒看見。】


    【你除了吃的還能看見什麽?】係統長長的嘆一口氣,說:【是孟霆雲。】


    幼霜也放鬆下來,為自己辯解:【原來是熟人,肯定是因為他沒有傷害我的意圖我才沒發現的。


    不過,你說他跟著我幹嘛?】


    幼霜眼睛滴溜溜的轉:【是不是來找我還錢的啊?那也不用大晚上跟著我呀,多嚇人,晚上蚊子還多呢。等我賺錢了,一定會還的。】


    係統要是有實體,該要無奈的扶額了,【你是不是對自己的魅力有誤解,他喜歡你!】


    【哦,我也喜歡我自己。】幼霜習以為常,喜歡她是很正常的事啊。


    【他喜歡你,你要和他斷情緣,他為情所傷,茶飯不思,所以悄悄跟著你,你明白了吧。】係統就差把孟霆雲的心路歷程掰爛了揉碎了告訴幼霜。


    幼霜瞪大了眼:【可是這些你不告訴我,我也不會知道啊,他自己一個人傷心有什麽用?】


    不等係統迴答,幼霜板著一張小臉,衝著黑黢黢的花壇喊道:「出來吧,我都看見了。」


    第11章 第11 章


    長久的沉默,隻剩下昆蟲悉悉索索的聲音。久到幼霜都要覺得係統判斷錯誤了,她看一眼手中裝著燒烤的塑膠袋,熱氣蒸騰在塑膠袋上形成一層白霧。再等下去,燒烤都涼了。


    「你不出來,我就走了。」


    一秒,兩秒,三秒,孟霆雲終於從大樹後走出來,在幼霜兩步遠的地方站定,單元樓斜投出來的光將孟霆雲身後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幼霜站在台階上,沒由得出現一種居高臨下的氛圍。


    他垂下頭摘掉衣服上沾著的葉子,抬頭沖幼霜笑一下,所幸黑夜掩蓋了他眼中的癡迷。


    「你喜歡我?」幼霜冷靜的話打破孟霆雲的冷靜,他站在原地,慌亂起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


    「你喜歡我什麽?」幼霜的聲音輕輕的,「是這張臉麽?」幼霜莫名笑起來,這個笑和她之前的笑都不一樣,像一隻狐狸精披著美人皮,是極致的妖媚。


    孟霆雲看直了眼,點了點頭,下意識上前一步,幼霜又恢復了麵無表情,孟霆雲心中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像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麽的小孩子。


    他想辯解,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他就是膚淺!在遊戲裏和奶霜結為道侶,隻是圖新鮮,玩玩而已。


    奶霜追著他趕的那些天,他也沒有一點心動。見過幼霜本人後,態度就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兩人不過相處幾天,說什麽刻骨銘心的愛?


    「你迴去吧,我不是你想像中的人。」幼霜說完,又蹦蹦跳跳轉身向電梯走去,十分輕鬆的模樣。


    幼霜十分確定,因為她相信,孟霆雲要等的人是杜清。她沒將孟霆雲放進心裏過,因為他也不是她期待的人。孟霆雲想要真心的感情,幼霜不懂,她喜歡遊戲人間。


    孟霆雲像悶了一口苦藥,又苦又澀,他啞口無言,像被幼霜甩在陰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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