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灩兒聽聞了蘇溶玥的說辭,豁然起身,對著蘇溶玥瞪圓了眼睛問道:「你說什麽?京都中所有的人都在誇讚風媚婉?」


    蘇溶玥做疑惑狀,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是啊,本宮也是聽人說的,說婉側妃在外的風評很好,眾人都說婉側妃舉止端莊得體,是齊王妃的不二人選!」


    蘇溶玥說完,風媚婉不但沒有一點的喜悅,反而麵露難堪,澹臺灩兒將頭一轉,惡狠狠的看著風媚婉說道:「好你個風媚婉,我還不知道你竟是何時開始收買人心,居然讓整個京都都誇你的好!


    沒想到你居然背著我還有當齊王妃的野心,你趁著我收拾柳玉瀅這個賤人的時候便開始收買人心,風媚婉你真當我是傻嗎?」


    柳玉瀅終是沉不住氣了,沒想到澹臺灩兒居然在西太後的麵前還敢罵她,便開口道:「澹臺灩兒,你罵誰呢,太後麵前你把嘴巴放幹淨一些!」


    風媚婉暗暗罵著,你若不是個傻子會聽不出蘇溶玥是在挑撥離間嗎?


    「澹臺灩兒,有什麽事我們迴到齊王府再說,今日是來陪太後吃團圓飯的,你不要在這裏胡鬧!」


    西太後讚賞的看了風媚婉一眼,隨即一臉怒容的看著澹臺灩兒斥責道:「澹臺灩兒,柳玉瀅是哀家的侄女,是護國侯府的小姐,她身份沒有你高,哀家也降了她的用度!


    可你要知道,她便是護國侯府的臉麵,護國侯府便是齊王的臉麵,你以後若是再這般口不擇言,或是動手打人,休怪哀家對你不客氣!」


    柳玉瀅雖然是對西太後有意見,可是此時聽到西太後對自己的維護,還是覺得十分的欣慰,便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笑意。


    澹臺灩兒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被西太後的偏袒所激怒,「太後,您這是什麽意思?當初與西曜聯姻可是您的主意,如今你這般可是要過河拆橋?」


    「放肆!」西太後被澹臺灩兒那態度氣的心口一滯,厲聲斥責道:「澹臺灩兒,最好認清你的身份,莫要惹怒了哀家!」


    澹臺灩兒便是那種急火攻心便會失去理智的人,即便已經看出了西太後的惱怒,卻是仍然梗著脖子說道:「那太後便公平一些,讓嬪妾與風媚婉一同管理齊王府,嬪妾就再無意見了!」


    「你威脅哀家?」西太後眯了眯眼睛,眼裏閃過一道殺意。


    澹臺灩兒卻仍是不肯退縮的的說道:「二皇兄離開之前曾與嬪妾說過,萬不能丟了西曜的人,否則他就不一定會說出些什麽了?」


    西太後氣的咬了咬嘴唇,這個澹臺墨走了還不讓她舒心,真是可惡。


    蘇溶玥見局麵一時僵住了,便善解人意的開口說道:「太後,臣妾也覺得灩側妃的說法可行,讓兩位側妃一同管理齊王府,誰若是管的好以後便將中饋交給誰,這樣就沒有人會有說辭了!」


    西太後瞥了蘇溶玥一眼,眼裏是濃濃的厭惡,聲音低沉的說道:「齊王府的事情還不用你來管!」


    蘇溶玥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看著幹景堯說道:「陛下,可是臣妾說錯了什麽,臣妾不過是想著兩位側妃都是公主,應該公平對待的,可是臣妾弄錯了?」


    幹景堯握著蘇溶玥的手,輕聲安哄著,勸慰道:「你想的是沒錯,可即便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有薄有厚不是?」


    蘇溶玥聞此恍然大悟,乖巧的點了點頭,心裏卻是不由得為幹景堯豎起大拇指,果然還是幹景堯了解她,一語中的!


    齊王冷眼看見他們二人的互動,這兩人無論在說什麽,眼底都藏著無法掩飾的脈脈柔情,明明都是兩個十分冷清的人,卻是將自己所有的柔情蜜意都給了另一個人。


    齊王忽的想起了那日自己在宮裏見到的場景,幹景堯他們兩人緊緊相偎,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介入其中,他忽的落寞的垂下了頭,不想再去看那刺眼的景象。


    剛才幹景堯那一句話像是在安撫蘇溶玥,實則卻是又在澹臺灩兒的心裏紮了一刀,澹臺灩兒立刻看著西太後開口說道:「太後,嬪妾們都是一起嫁入齊王府的,您可不能厚此薄彼,畢竟我們西曜的心意您是知道的!」


    西太後此時真是恨死了自己,她原是想著澹臺灩兒不夠聰明,絕不會是柳玉瀅的對手,卻是沒想到她居然愚蠢到這般無可救藥的程度!


    這種話她也當著幹景堯與蘇溶玥的麵前說,以後是不是還要昭告天下齊王要造反!


    西太後想要除掉澹臺灩兒的心思越發的濃厚,可是卻不能讓西曜抓到把柄,便隻好暫時安撫,「那好,便依著你們,可若是誰處理的不好,便要交出權利,以後也不能再染指齊王府的中饋!」


    西太後覺得以澹臺灩兒的這種智商定是處理不好的,到時候再收迴她手中的大權,她便也無話可說!


    澹臺灩兒聞此終是滿意的一笑,得意的看著風媚婉,至少這般她沒有被風媚婉比下去,若是管理府中中饋有些難,可她處理不好,難道還不會破壞嗎?


    若是她做的不好,風媚婉也一樣別想做好,總之她是不會讓風媚婉一人做大的!


    蘇溶玥見此滿意的一笑,這下子隻怕齊王府又會熱鬧起來了!


    蘇溶玥見齊王正在看她,隻挑了挑眉,冷淡的收迴了視線,「太後,既然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是不是該傳膳了?」


    西太後沉了一口氣,沒好氣的看著蘇溶玥一眼,若是再讓這個蘇溶玥留在這,指不定還會惹出什麽是非呢!


    「這是你進宮的第一年,想必陛下也會想與你單獨用膳,哀家就不打擾你們兩人了!」西太後不動聲色的開口攆人。


    蘇溶玥卻是義正言辭的說道:「這怎麽行,今日是三十,是一家團聚的日子,陛下與臣妾自然要伴在太後左右!」


    西太後氣的有些頭疼,撐著頭說道:「哀家沒這些個說法,也不會挑你們的理,你們兩人好好享受就好!」


    見此,蘇溶玥便也不再堅持,他們已經表達過心意了,既然西太後不願,就與他們無關了。


    兩人將殿內的局勢點燃之後,便翩然離開,獨自享受清淨去了。


    齊王神色複雜的看了蘇溶玥一眼,他既不舍她的離開,又慶幸自己不用再看幹景堯與蘇溶玥兩人的恩愛模樣。


    兩人攜手出了福宜宮,蘇溶玥卻是突然被一道女聲喚住,蘇溶玥駐足望去,見到柳玉瀅竟然追了出來。


    柳玉瀅這次迴京本就是消瘦了許多,想必最近在齊王府也是過得不好,更是形銷骨立,穿著也十分的低調普通,全然沒有了往日裏那美艷華貴的模樣。


    柳玉瀅看著蘇溶玥一身華服,更是顯得她肌膚勝雪美不勝收,而自己身上的穿戴竟是這般的簡陋,她討厭這種區別,討厭這種輸人一等的感覺。


    「蘇溶玥,我今日這番模樣都是拜你所賜,可是我還沒有輸,我一定會和你站在對等的位置,然後擊敗你!」柳玉瀅說完便轉身離去,也不等蘇溶玥迴話,仿佛她不過就是為了說出那一句話一般。


    蘇溶玥有些茫然的看著幹景堯開口問道:「不是她自己爬的齊王的床嗎,與我有什麽關係?」


    幹景堯卻是牽著蘇溶玥的手離開,麵無表情的說道:「管她作甚!」


    「你可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我可以陪你到處走走!」幹景堯低頭看著蘇溶玥,柔聲說道。


    蘇溶玥想了想,才抬起頭,看著幹景堯說道:「我想迴將軍府可以嗎?」


    蘇溶玥牽著幹景堯的手,漫不經心的向前走去,輕聲開口道:「以前每個年夜飯我都會與哥哥在一起吃,就算我在碧水,哥哥一定會去看我。


    雖然蘇昀也在府裏,可是隻有他們兩個,想必一定過得不開心。


    雖然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那又能怎麽樣,先不說我還是父親的孩子,即便我不是,他也是永遠是我最愛的哥哥。


    他平日裏看起來什麽不說,什麽都不在乎,其實並不是那樣,他的心又敏感又脆弱,所以我不想他多想,更不想他會傷心……」


    看著她那有些默然的神色,幹景堯將她的手握的更緊,隻輕聲說道:「好,那我陪你迴家!」


    這句話說的蘇溶玥心裏暖暖的,便踮起了腳尖,在幹景堯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吻,開心的笑了起來。


    看著蘇溶玥這純淨無暇的笑容,幹景堯的心裏又何嚐不是暖如春意,隻要能守住她的這一份笑意,他們做什麽都是心甘情願的!


    將軍府中,桌上的酒涼了又熱,熱了又涼的,長長的飯桌上整齊的擺著碗筷,卻是除了一盤花生米什麽才都沒有。


    直到蘇昀將最後的一粒花生米吃進了肚子裏,蘇昀終是忍不住心裏的怒火,將筷子啪的一聲摔在了桌子上,氣的揚眉說道:「能不能不等了,這都等了一個多時辰了!」


    蘇晟睿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卻是仍然堅持道:「再等一個時辰,若是她還沒來,我們再吃。」


    「什麽!?還要等一個時辰!蘇晟睿,你是不是瘋了,你看看這都什麽時候了,她是皇妃,怎麽說都要陪著西太後那個老傢夥的,她怎麽出宮?」


    蘇昀從正午到現在便什麽都沒吃,此時餓的飢腸轆轆,心情自然不好!


    蘇晟睿卻是連一眼都不看蘇昀,隻一直看著門外,漫不經心的說道:「她一定會來的!」


    蘇昀氣的無奈扶額,忍不住開口說道:「她就算是來了也是已經吃過了,我們沒有必要餓著自己吧!實在不行我們就先上兩個菜,一個菜也行,想讓我墊吧墊吧行不行?」


    蘇晟睿終於看了蘇昀一眼,卻是毫無憐憫的說道:「不行!」


    蘇昀將頭狠狠的磕在了桌子上,生無可戀的倒了下來,嘴裏還忍不住叨咕著:「我以後一定要鳩占鵲巢,一定要將你們兄妹兩人全都趕出去,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為你們做一點事!」


    蘇晟睿卻是仿佛已經聽膩了蘇昀的這種言論,絲毫不在意,反而開口說道:「玥兒喜歡吃的東西你有沒有準備好?」


    蘇昀:「……」


    就在蘇昀飢怒交加,正想要掀桌子的時候,那久違的身影終於邁進了屋內。


    蘇昀立刻喜不自勝的迎了上去,眼裏閃著感動的淚花,一副無比動容的神色,蘇昀握蘇溶玥的肩膀,激動的說道:「你終於迴來了!」


    蘇溶玥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昀,這種情況蘇昀不是應該陰陽怪氣的說著你怎麽迴來了,最起碼也應該冷眼相對,哪裏竟會這般的熱情?


    幹景堯也緊隨而至,看著蘇昀那喜不自勝的模樣,劍眉一簇,伸手那將蘇昀那越界的爪子撥開。


    蘇昀卻是十分的寬容,一點都不惱怒,反而十分開心的說道:「你們先坐,我去廚房吩咐他們上菜!」


    蘇溶玥見此竟是不由的哆嗦了一下,驚恐的詢問著蘇晟睿:「哥哥,這人可還是蘇昀,他是受了什麽刺激嗎?」


    而剛才還麵無表情,一臉冷清的蘇晟睿早就噙滿了笑意,連忙迎著蘇溶玥坐了下來,途中隻對幹景堯點頭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唿。


    幹景堯也不甚在意,直接坐在了蘇溶玥的身邊,他對這蘇家的兩個男人一向愛憎分明,作為皇帝,他十分珍惜他們的兩人的才華。


    但是作為妹夫與舅哥的關係,他還真是十分的……討厭!


    「沒事,他就是餓了,你可用過吃食了?」蘇晟睿的眼中還是那種無法掩飾的寵溺關愛,眼神卻是要比之前清明許多,裏麵沒有了以前那壓抑複雜的神色,幹景堯看了看,便也不多話,將時間留給了他們兄妹兩人。


    幹景堯沒想到他一直以為的冷麵的將軍竟然也這般的多話,差不多是將蘇溶玥的衣食起居都問了一個遍,而蘇溶玥也是極盡耐心的迴答著,沒有一點的不願。


    片刻後,蘇昀才笑眯眯的邁進了屋內,一臉的開心,便是看著蘇溶玥也有了幾分的滿意,「臭丫頭,今日還算你有良心,你若是再不來,我一定與你們兄妹兩人割袍斷義!」


    蘇溶玥挑了挑眉,冷冰冰的說道:「割袍斷義?然後你去哪,除了將軍府還有誰願意收留你!」


    蘇昀臉色一冷,拍著桌子說道:「你這人說話我就不愛聽了,天大地大哪裏沒有我蘇昀的安身之所,若不是因為擔心這個傻子的被人騙了,我才不會繼續留在這!」


    蘇溶玥看著他這副氣不過的樣子便忍不住揚唇笑了笑,開口說道:「要是這樣,早知道我就不給你帶竹葉青了!」


    「什麽?你給我帶了貢酒竹葉青?」蘇昀的眼睛一亮,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誠的光。


    蘇溶玥將酒拿出了出來,蘇昀立刻捧了過去,掀起壇蓋,猛地吸了一口,之後便一臉的沉醉模樣的說道:「就是這個味道,金盆盛酒竹葉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之後始癲狂,一顛一狂多意氣!」


    蘇昀突然十分感嘆的說道,連忙給自己的倒了一杯,細細的品嚐起來。


    蘇溶玥見此一樂,埋怨道:「就知道你自己喝,都不會讓一讓嗎?」


    蘇昀卻是仍然沉浸在竹葉青的清香之中,笑著說道:「這酒是你給我的,皇帝妹夫若是想喝便迴宮去去吧!至於蘇晟睿,他喝什麽都一樣,還是不要白白糟蹋酒了!」


    見他這副酒鬼一般的模樣,蘇晟睿兄妹也都隻能無奈的一笑,屋內雖是隻有四個人,卻是其樂融融。


    幹景堯看著蘇溶玥那歡喜的模樣,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若是能一直看到她這副模樣,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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