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景堯做深思狀,看著澹臺墨與風清塵誰都不肯讓步的模樣,幹景堯想了想便淡淡開口道:「既然如此,那齊王你便都娶了吧!」


    幹景堯語落,眾人皆是心驚,這如何使得,哪有娶兩個王妃的說法!


    澹臺墨與風清塵相視一眼,澹臺墨冷著臉色,陰沉的看著幹景堯,「齊王的確應該為兩個公主負責,可是隻能有一位齊王妃,不知陛下何意?」


    風清塵也眯著眼睛看著幹景堯,做出一副冷厲的模樣,「幹帝,這媚婉公主可是我們南漓最尊貴的公主,是南漓嫡出的公主,身份自是與眾不同!」


    風清塵掃了一眼澹臺墨,冷笑著說道,風媚婉是南漓皇後所生,而澹臺灩兒卻不過是一名皇妃所生,身份自是有所差別。


    南漓眾臣都十分認同的看著風清塵,愈發的覺得他顧全大局,沒有私心。


    「錦懷王是什麽意思,難道就因為風媚婉是皇後所生,便有資格做這個齊王妃嗎?」澹臺墨陰狠狠的看著風清塵,冷聲說道。


    風清塵淡然笑笑,蔑然的看了澹臺墨一眼,「自然這般,更何況媚婉公主的嫁妝還有五座城池,單憑這份嫁妝,難道還不足以做任何人的正妻嗎?」


    澹臺墨一時語凝,風媚婉的嫁妝的確豐厚有人,若是西太後知道,也許也會臨陣倒戈,背信棄義!


    「幹帝,這等不仁不義之事,想必您是做不會出的吧!」


    幹景堯正低頭注視著蘇溶玥,聽澹臺墨與自己說話,才淡漠的抬起頭,「這件事與朕有何幹係?」


    澹臺墨被幹景堯這莫不在意的態度氣的直抖,卻又說不出什麽,隻能問向那一臉陰鷙的齊王。


    齊王卻是更不在意,一雙發紅的眼睛一直在盯著幹景堯身邊那淺笑嫣然的女子。


    蘇溶玥看見齊王在瞪她,便揚唇一笑,既然是她弄出的亂攤子,她幫著處理便是了!


    「陛下,這件事若是一直爭論,隻怕短時間內難有結果,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可好?」


    蘇溶玥垂目淺笑,看起了便似那春水一般溫柔,可是這柔和的笑意卻刺痛了齊王的眼睛,蘇溶玥絕對是天底下最冷血絕情的女子!


    「愛妃有何高見?」


    蘇溶玥莞爾一笑,輕聲開口道:「這兩位都是尊貴的公主殿下,我們也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否則的確是失了公允。


    齊王殿下隻能有一個王妃,但是卻是可以有兩個側妃,不如兩位公主便都暫時屈居側妃之位,誰若是能率先為齊王誕下子嗣,便晉封為王妃,也未嚐不可!


    東幹皇嗣單薄,若是哪位公主能夠為齊王誕下世子,想必太後也一定會深感欣慰,自然也是於我東幹社稷有功!」


    眾人聽聞也都覺得此計可行,因為若是這個時候定下一名王妃,那麽另一國定然會誓不罷休,也許還會挑起戰事。


    如今這般一視同仁,率先安撫,若是以後齊王更喜歡誰,便多照拂一二,封為王妃,另一國也就沒有什麽說辭了!


    南漓和西曜也在彼此思索著,雖然澹臺灩兒身份沒有風媚婉最貴,但也是個受寵的公主,若是執意相爭也沒什麽好處。


    西曜也深覺如此,澹臺灩兒本就不占優勢,此時退了一步還尚有餘地,否則難免會得不償失。


    風清塵挑眉看了蘇溶玥一眼,有他剛才這一頓參合,隻怕兩國都會甘心這個結果,蘇溶玥果然心腸冷,一下子給齊王選了兩個側妃,還是兩個國的公主,隻怕這下子齊王府就要亂起來了!


    風清塵掃了齊王一眼,眼裏全是同情,好好的非要去招惹蘇溶玥,以後的日子隻怕有他受的了,定會日日焦頭爛額!


    就在兩國心裏都暗暗達成協議時,澹臺灩兒卻是突然尖聲喊道:「本宮不同意,憑什麽讓本宮做側妃,本宮是公主,隻能做齊王的正妃!」


    澹臺灩兒一向驕傲自負,她又貴為公主,本想著以後她的男人自然是隻能有她一個女人,可是如今她不但隻能做一個側室,還要與風媚婉一同入齊王府,這讓她如何能夠接受!


    「閉嘴!你若是不願,便一頭撞死,以死明誌吧!」澹臺墨冷厲的說道,這個澹臺灩兒真是愈發的讓他難以忍受,看來想讓她成為齊王妃,他還需好好給西太後一些承諾!


    澹臺灩兒沒想到澹臺墨一點都不為自己說話,可是自己勢單力薄,也無力改變,隻能不甘心的低下頭,一顆一顆碩大的淚珠落在地上。


    「誰同意你們這般做了,本王不同意!」看著他們擅自便做主了,齊王更是怒不可遏,他何時同意接受這兩個女人了!


    幹景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漠然的說道:「這是你自己闖下的禍事,你便應該接受!」


    未等齊王反對,幹景堯便復又說道:「這是聖旨,不容你質疑,過兩日便將你的兩個側妃迎進齊王府吧!」


    幹景堯說罷便不欲在看,隻牽起蘇溶玥的手,緩緩離開。


    一直昏睡了的風媚婉卻是忽然清醒,嬌聲喊道:「姝妃娘娘留步,媚婉有些事想與你說!」


    幹景堯看了蘇溶玥一眼,蘇溶玥點點頭,幹景堯隻幽幽說道「快些」,便揚長而去。


    澹臺墨命人去攙扶澹臺灩兒,隻瞪了蘇溶玥一眼,便奪門而出,其他人也紛紛散開,不敢在留在此處看著齊王那欲殺人的眼神。


    風清竹狠狠的握了握拳,指甲插進肉裏,滲出鮮血,卻是毫無察覺。


    風清竹沉了一口氣,陰鷙的看中了風清塵一眼,一語未發,也不關心風媚婉的情況,便先行離開,南漓眾臣更是對他有些不滿。


    人皆以散盡,齊王卻仍是穿著一件撕的有些零碎的中衣站在殿內,任由殿外的冷風吹在他的身上,卻是也沒有他的心寒涼。


    「為什麽?」齊王看著蘇溶玥,眼裏全是不解與落寞。


    蘇溶玥挑眉看了齊王一眼,揚唇說道:「你是在明知故問嗎?這不過是我的一點迴禮罷了,對你已算寬厚!」


    「蘇溶玥!」齊王向前一步,逼近蘇溶玥,那鋒利的眼神像是要射穿蘇溶玥一般。


    蘇溶玥沒有移動,隻是淡然的迎上了齊王的逼視,緩緩開口:「齊王還是先想著如何安置你這兩位尊貴貌美的側妃吧,我這人一向心胸狹隘,別人招惹了我,我便一定會加倍奉還,還望齊王能夠享盡齊人之福!」


    齊王還想再說什麽,護國侯卻是連忙開口說道:「殿下,太後等著見您呢!」


    齊王神色一頓,隨後披上了椅子上的外衫,臨行前還不忘狠狠的瞪了蘇溶玥一眼。


    看著齊王鬱悶的離開,蘇溶玥才頗為欣慰的勾起了嘴角,她覺得外麵的風有些冷,便隨手將門合上,看向了床上的風媚婉。


    風媚婉雖是背後有傷,剛才卻也勉強的扯過了床上的錦被,覆在了身上。


    「你想說什麽?」蘇溶玥直接開口問道。


    風媚婉還有些怔然,她沒想到剛才蘇溶玥竟然十分坦然的承認了這件事是她所為,一時倒是打亂她的問題。


    「今日想必是齊王招惹了你,你又何必牽連於我?」風媚婉露出了一副委屈無辜的表情,哭聲說道。


    蘇溶玥冷淡的揚了一下眼角,「自然是隻有這樣才能絕了你要進宮的心思!」


    風媚婉一怔,沒想到蘇溶玥竟然這般的直接,臉色不由得一紅,「你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你若是聽不懂便算了!」蘇溶玥轉身便要離開,風媚婉卻是突然開口叫住了蘇溶玥。


    風媚婉咬了咬牙,與蘇溶玥說話沒有辦法拐彎抹角,便隻好咬著牙說道:「娘娘是個明白人,自然能夠分清是非。若是陛下得了我,自然可以得到南漓的全力支持,我也一樣可以幫陛下肅清東幹的內亂!」


    蘇溶玥聞後一笑,側頭望向了風媚婉,笑道:「你對自己倒是很有信心啊!」


    「娘娘應該知道我所言非虛,南漓有這個財力,定然可以幫助陛下盡快的一統東幹。


    娘娘與陛下感情深厚,自然應該為陛下分擔!」


    蘇溶玥斜睨了風媚婉一眼,眼裏寒光閃爍,「本宮的確與陛下感情深厚,所以才更不會讓任何女人接近他!」


    「你是皇妃,怎麽能心胸如此狹隘,你難道不知道若是齊王得了南漓與西曜的助力,陛下更是舉步維艱嗎?」風媚婉大義凜然的出言斥責道,似乎是她做的才是正確的。


    蘇溶玥挑了挑眉,冷漠的說道:「別人對本宮的男人圖謀不軌,本宮難道還要喜不自勝的笑臉相迎?你心胸寬廣,那就好生與西曜四公主相處,幹景堯的事情是不需要你來管!」


    蘇溶玥說完便冷漠的翩然離去,風媚婉卻是仍然在後麵大聲喊叫著:「蘇溶玥,你迴來!」


    蘇溶玥莫不在意的牽起嘴角冷笑起來,若真的是風媚婉嫁給了齊王那事情還的確不好辦,可是西曜南漓兩個公主都入了齊王府,那才是真正的熱鬧。


    南漓和西曜隻會相互試探,彼此不但做下了仇,更不會輕易出手相幫齊王,畢竟誰也不想白白出力。


    而若是齊王真的擇了其中一人為正妃,那麽也就勢必會得罪了另一國,總之齊王一起娶了兩個公主,對他不但不是助力,反而會有無盡的麻煩。


    誰讓齊王每日都是那麽閑,腦子裏總是有著一堆不切實際的想法,這兩個人女人夠他鬧上一陣了!


    蘇溶玥將風媚婉的尖叫聲拋至身後,風媚婉自然不甘心隻做一個王爺的側妃,她當初來東幹的時候隻怕是抱著做東幹皇後的心思,她倒是有些好奇風媚婉和澹臺灩兒誰更厲害!


    蘇溶玥一拐角,便見到走廊盡頭有一抹挺直傲然的身影,男子一身玄色的衣裳,身上的金龍卻是華彩熠熠,更加顯得男子一身的帝王之勢。


    蘇溶玥輕輕的勾起了嘴角,加快了腳步走到幹景堯的身邊,蘇溶玥挽住了幹景堯的胳膊,輕聲笑道:「阿堯,你怎麽又迴來了?」


    幹景堯低下頭,抵著蘇溶玥的額頭將她擁進懷裏,「天黑了,我擔心你會害怕。」


    一個極其自然平緩的迴答卻是讓蘇溶玥覺得心裏暖融融的,雖然她並不怕黑,又一貫十分強勢,可是她還是喜歡這種被幹景堯寵著感覺。


    在幹景堯身邊,她會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冷心冷肺,不畏鮮血的女人,而是一個普通的柔弱女孩子,也希望能夠得別人的嗬護。


    「阿堯最好了!」蘇溶玥將頭倚在幹景堯的身上,兩人依偎前行。


    「阿堯,我餓了,我迴去要吃玫瑰餅!」


    「好……」


    「我還要喝柑橘清釀茶!」


    「好……」


    幹景堯看了看挽著自己手臂的蘇溶玥,眼裏全是寵溺的笑意,低聲道:「我要吃你……」


    蘇溶玥冷哼一聲,伸手便向幹景堯的腰間掐去,兩人互相偎依,纏綿繾綣,在雪路上留下了一串彎曲的腳印,還有飄蕩的歡喜笑意。


    可是他們兩人甜蜜恩愛,福宜宮中卻是愁雲密布。


    西太後倒在床榻上,怒其不爭的看著齊王,一段時間不見,西太後已經現了蒼老之態,保養得體的皮膚上也現了密布的皺紋。


    本是烏黑亮麗的頭髮上,也出現了本不屬於她的白色髮絲,西太後的臉色有些病態的黃,此時不施脂粉,不戴首飾,完全沒有了往日裏那尊貴華麗的模樣。


    齊王低垂著頭,抿嘴不語,西太後的眼裏現了惱怒,厲聲問道:「你是怎麽弄的,怎麽會出現這般的醜聞!哀家都已經給你定下了西曜的婚事,你為什麽就是不肯聽話!」


    「母後,兒臣不喜歡她們,也不想娶任何一個女子!」


    「不喜歡?既然不喜歡,今日的事情又是如何發生的?」西太後隻要稍稍動怒,頭就會像裂開一般的疼痛。


    而自從查出她中毒之後,不論她用什麽藥,都沒有一點效用,隻是勉強隱忍著,可是偏偏這齊王還一點不讓她省心!


    齊王抿嘴不語,護國侯卻是氣惱的開口迴答:「還用問嗎,自然是那該死的蘇溶玥!」


    齊王狠狠的瞪向了護國侯,西太後卻是尖著嗓音,陰冷著喊道:「你說什麽,又是蘇溶玥!」


    西太後雙眉緊蹙,一雙美艷的眼裏全是掩飾不住的憤恨,「我說過多少次,不要去招惹蘇溶玥,為什麽你就是不聽!天底下有那麽多的女人,你為什麽就非那個女人不可!」


    齊王抬起頭,沉沉說道:「母後,天下的女子的確很多,可是蘇溶玥卻是隻有一人……」


    「混帳!你忘了那蘇溶玥是什麽人嗎?她是將軍府的女兒,是將你母後害到此的仇人,你不但不想著復仇,居然還對了存了這般的心思,你是想將我氣死嗎?」


    「母後……」


    西太後不等齊王說完,便坐起身來,目眥欲咧,神色已現瘋狂,「我告訴你,蘇溶玥和我隻能活一個,你是要那個女人,還是要你的母親?」


    齊王看著西太後那扭曲的表情,不敢再多加辯解,隻得咬緊了牙關低下了頭去。


    西太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了下來,「那兩個女人你若不喜歡那便放著吧,哀家要看看他們誰給出的誠意更高……」


    齊王不喜歡西太後這種為了權利可以不惜一切的樣子,甚至就連他的婚事都可以成為她手中的籌碼。


    西太後看了護國侯一眼,幽幽的開口說道:「玉瀅就快迴來了吧,你安撫好她,讓她迴來後進宮來見哀家!」


    西太後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就先讓蘇溶玥再得意一番,她一定會將蘇溶玥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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