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離目光柔和,眼裏含了無限的寵溺,看的蘇溶玥甚至感到有些心驚。


    夙離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處,輕輕的比劃了一下,含笑說道:「本王初次見到姝妃娘娘時,她才這般大小……」


    騙子!


    道貌岸然的騙子!


    這便是蘇溶玥對夙離的第一評價,她可從沒有見過夙離這般的人,沒想到他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謊話卻是張嘴就來。


    可是,他這般做又有什麽目的,總該不會就是為了戲耍她吧!


    「怎麽可能,你說的若是真的,那時隔這麽多年,你怎麽可能還會記得她?」祺貴儀撇了撇嘴,立刻出言質問,這般的說辭隻有傻子才會相信!


    夙離這次微微蹙了蹙眉,卻是依然沒有看向祺貴儀,冰旋立刻上前說道:「陛下,東幹的規矩難道就是這般嗎?這小小妃嬪屢屢衝撞王爺,若是在北冰早就被拉出去斬了!」


    祺貴儀臉一僵,不過是一個別國使臣罷了,居然還想砍她?


    幹景堯臉色一沉,目光如冰,驚得祺貴儀不斷的顫抖起來,「來人……」


    祺貴儀心已涼,她剛才從幹景堯的眼中看出了厭惡與殺意,難道他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陛下息怒,這祺貴儀的確無法無天,都是哀家沒有教訓好!祺貴儀,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汐月王不敬,從今天起你便在福宜宮的佛堂修身養性,無召不得出!」


    「太後……」祺貴儀委屈不已,那夙離與蘇溶玥明顯就有問題,憑什麽要罰她。


    「不爭氣的東西,滾出去!」西太後一拍桌案,厲聲叱道。


    祺貴儀見此才連忙跪拜而出,臨行前還不忘狠狠的瞪了蘇溶玥一眼。


    蘇溶玥搖了搖頭,明眼人都能看的出西太後是想保她一命,她卻還覺得委屈不止,看來西太後果然是無人可用了,竟然連這般的人都要留下。


    看來祺貴儀獻上的那寧神膏果然有效,能讓西太後這般維護,就是不知這份恩寵能夠持續多久……


    夙離優雅落座,動作猶如行雲流水,美的仿若天邊之雲,頓時又是看的眾人癡迷不已,恨不得將他的仙姿畫下,以供膜拜!


    「不過,本宮其實也是有些好奇,剛才那位妃嬪雖然是有些不守規矩,不過問的問題卻也沒有什麽不妥!


    若是汐月王隻在姝妃年幼時見過,又怎麽會記得這般深刻?」澹臺墨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他用那狹長的眼睛不懷好意的望了蘇溶玥一眼,想看看蘇溶玥會如何反擊。


    「朕沒想到二皇子竟然還這般的求學好問,二皇子若是有這般的時間倒是不如好好思慮一下該如何彌補西曜損失的十萬大軍!」


    幹景堯墨眸一滯,目光陰冷的看著澹臺墨,本就是稜角分明的俊臉,此時更是冷寒至極。


    幹景堯這般毫不留情的說辭,讓澹臺墨眯了眯眼睛,金色的眼中一片陰霾,縈繞了一層血色的薄霧。


    眾人都是噤若寒蟬,不敢言語,東幹與西曜兩國之間的關係一向緊張。


    之前的戰事,東幹損失了一位戰神,而西曜則是覆沒了十萬大軍,這本就是兩國的禁忌之事,如今卻是被幹景堯這般直接的提了出來,有哪個敢隨意接話?


    「幹帝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已經不想再維持兩國的平和了嗎?」


    幹景堯卻是莫不在意的一笑,神色輕視,「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既然必有一戰,早晚又有何區別?」


    幹景堯說的狂傲之至,絲毫沒有將西曜放在眼裏,其他各國皆是被幹景堯這般模樣所驚,饒是東幹先帝也沒有這般強硬的時候,這幹景堯上位不過三年,竟是有這般的氣魄,隻怕絕非池中之物,三國之間,必有大戰!


    風清竹卻是並不擔心,幹景堯雖然的確有帝王之勢,可他此舉也不過是因為澹臺墨招惹了蘇溶玥罷了,帝王一怒為紅顏,幹景堯果然是個情種。


    李雪怡急得不行,一直在用眼神示意蘇溶玥,這件事都是她引起的,她應該趕緊勸慰陛下才對,萬不應該引起兩國的嫌隙。


    可是反觀蘇溶玥隻是雲淡風輕的坐著,還饒有興致的看著澹臺墨被氣得臉色陰沉的模樣。


    李雪怡見此更是惱怒,蘇溶玥居然這般的不識大體,在眾國麵前居然還計較各人得失,為了國家的和平,便是受些委屈又有什麽的!


    風清塵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夙離,這夙離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從他進來開始,便一直在此攪局,難道他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風清塵豁然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夙離的身邊,微微俯下身子,笑眯眯的看著夙離,放蕩一笑,「人人皆說本王美,可是沒想到汐月王竟然也是一個美人,本王就是喜歡美人,來來,我們共飲一杯!」


    風清塵一身酒氣,臉頰微紅,好像暈染了桃色的胭脂,嫵媚的很。


    夙離卻是不動聲色的挪動身子,避開了風清塵的觸碰,眉毛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看起來很是不悅。


    冰旋一把抓住了風清塵的手腕,冷著臉色提醒道:「我家王爺不喜歡被人的觸碰,還請錦懷王退下!」


    「風清塵,不得無禮!」風清竹起身叱道,製止這風清塵這無禮的舉動。


    風清塵卻是不悅的甩開了冰旋的手腕,一臉的不悅,雖是嗔視,卻是眉目含情,「本王也不喜歡被人碰!」


    風清塵冷哼一聲,便搖晃著迴了自己的座位,甚至還不開心的將身邊的兩人美人推開,看起來極為不悅。


    眾人卻是不由得暗暗發笑,他們隱隱聽聞這錦懷王在南漓便是一個浪蕩皇子,今日一見,方才知道,傳言都不足他十分之一。


    江曉偷偷在葉蓁蓁的耳邊說道:「這錦懷王還真是不像話,哪有一國皇子這般孟浪的,這種男人雖然長得好看,但是也千萬不能嫁給這種人,否則豈不是多了一院子的姐姐妹妹?」


    葉蓁蓁看了風清塵一眼,卻是並沒有接話,眸中憂思更深,甚至都沒有見到江曉眼中的擔憂。


    江曉就坐在葉蓁蓁的身邊,她都已經不止一次的發現葉蓁蓁偷偷的看那錦懷王,心裏頓時擔心的要命,生怕是葉蓁蓁被錦懷王那天姿國色所吸引,喜歡上了那般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


    風清塵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抽了抽鼻子,不悅的說道:「哪個在說本王的壞話?不要讓本王知道,否則……」


    風清塵話為說完,便又接連打了一個噴嚏,頓時眾人都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隻覺得這錦懷王雖然貌美傾城,卻也實在是沒有規矩。


    風清竹被他氣得不斷的喘著粗氣,真是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個丟人的風清塵。


    可是被他這麽一鬧,剛才那緊張的氣氛卻是瞬間緩解,眾人也都明智的不去提剛才的事情,一時間觥籌交錯,倒也一派和樂。


    夙離看了看風清塵,微微挑起嘴角,月兒的朋友倒是有趣……


    「其實本王記得姝妃娘娘,自然是別有原因的……」


    夙離簡直就是冷場王,今日隻要他一開口,殿內便瞬間鴉雀無聲。


    蘇溶玥氣的直咬牙,這夙離今日是非要和她槓上是不是,始終咬著這個問題不肯撒口。


    幹景堯的眼中也劃過一抹殺意,從這汐月王進殿開始,便一直在針對蘇溶玥,可是他卻是第一次看不透一個人。


    每個人總應是有所求的,可是這夙離又是為了什麽?


    「哦?竟然是別有原因,若是這般,哀家倒是有幾分好奇了。」西太後畫著艷麗的妝容,可是即便施了脂粉,卻是也難掩病態,與蘇溶玥剛見她的時候,甚至衰老了十歲的模樣。


    夙離淡然一笑,聲音清冷如月,帶著宛若蒼穹般的深邃,「本王記得姝妃娘娘,是因為娘娘的命格極其貴重,也是本王這麽多年來見過的最為貴重的命格!」


    眾人皆是一驚,眼神都不由的落在了夙離的身上,最為貴重的命格無非也就是帝後之命,難道蘇溶玥真的會成為東幹的皇後?


    一瞬間,李雪怡的臉色慘白,雙手寒涼,不可能的,蘇溶玥怎麽可能會是皇後的命格,怎麽可能……


    而最為詫異的則要數梁若煙,她甚至懷疑這夙離是不是蘇溶玥安排好的,蘇溶玥不過是一個妓女所生的卑賤之人,能有什麽貴重的命格?


    「汐月王的意思是,姝妃娘娘會是東幹的皇後?」風媚婉一直對他們男人之間的明爭暗奪沒什麽興趣,可是當她聽到汐月王對蘇溶玥這般的評價時,卻是坐不住了。


    「自古皇後有千千萬萬,命格也並無稀奇。」


    夙離話音一落,眾人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口氣也實在是太過狂傲了,居然連皇後的命格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是轉念一想,眾人卻又覺得,夙離已是恍若仙人,完全是超越了皇權的存在。


    正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真正的仙人麵前,無論是皇家還是平民,也的確沒有什麽區別。


    西太後那艷麗的雙眸滿是冷意,眼角下已經橫生了細微的皺紋,縱橫交錯,就如同她心底漫生出的恨意。


    「集三世尊貴,蘊天生鳳命,生而為貴,天命所歸,鳳出,則天下清!」


    夙離的聲音猶如高山白雪,清不可言,可是他說的話卻是不異於在眾人的心裏扔了一包火藥。


    澹臺墨與風清竹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抹冷意,「汐月王,你的意思你難道是……」


    夙離並未理會澹臺墨兩人的發問,而是用那一雙黑眸溫柔的望向了蘇溶玥,不緊不慢的緩緩開口道:「娘娘貴不可言,更是天生的鳳凰命格,得之,可得天下……」


    這等鳳凰的命格,可不同於普通的皇後,而是天下之主,與蒼龍並生,共享天下之命。


    頓時嫉妒,怨恨,貪婪,無數的眼光齊齊射向了蘇溶玥,蘇溶玥卻是仍然淡然處之,沒有一絲的慌亂,隻是眼神冷冽的望著夙離。


    而蘇溶玥這番模樣卻仿佛更落實了夙離的說辭,泰山崩於前而不改其色,果然是一身鳳勢!


    東幹的官員開始慶幸,還好這般命格的貴人已經是他們的皇妃,若是落到別國的手裏,才是大大的不妙。


    東幹的官員自是喜不自勝,甚至已經幻想出了東幹一統天下的盛況。


    而反觀南漓與西曜,眾人的臉色卻是都不怎麽好看了,依照夙離所說,那麽這天下豈不就是幹景堯的了!


    雖說他們平日在殘害手足,濫殺無辜之時,根本就不記得還有神佛一事,可是他們生在皇家,卻又是對這命數最為信仰。


    澹臺墨與風清竹的眼裏都閃過一抹勢在必得,既然得蘇溶玥便能得到天下,那他們便絕不會這般束手就擒,若是能得到蘇溶玥最好,若是得不到,那便毀了……


    蘇晟睿立刻瞪向了夙離,這人到底是什麽來路,他這般分明是要將蘇溶玥置於風口浪尖,以後蘇溶玥隻怕更是舉步維艱。


    蘇晟睿的眼中的閃過了一抹殺意,摸了摸手中的利刃,不論是誰,隻要是想傷害蘇溶玥,他就絕不會放過!


    「哈哈哈,哈哈哈……」大殿之內突然傳來一陣突兀的笑聲,原是風清塵竟是像被人點了笑穴一般,突然間大笑不止。


    「虧本王還以為你是一個美人,原來竟然是個沽名釣譽的臭道士,真是有趣!之前還有人說本王是亡國禍水的命格,那若是本王與姝妃在一起,到底是天下一統,還是天下大亂啊,哈哈……」


    風清塵笑的放肆,無不是在嘲笑夙離胡言亂語,學那些江湖術士做一些沽名釣譽的事情。


    冰旋臉色一沉,怒聲說道:「我家王爺天生便是仙人之骨,通曉萬物,所批命格更是極準。這般的機會,有多少北冰的貴族都是求而不得,你這花哨王爺竟是還敢嘲笑我家王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眾人也皆有所耳聞,這汐月王身世神秘,有人說他是由天地孕育而生,有人說他是天上的仙人轉世,生來便是為普度眾人……


    總之,所有關於夙離的傳言都有一絲神秘的色彩,更何況夙離長得便是謫仙的模樣,無論他說什麽,都仿佛是天地的旨意,讓人不由的相信。


    風清塵收斂了笑容,眼中波光凝結,這夙離難道是想要挑起三國的戰事,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幹景堯握了握蘇溶玥的手,溫暖的掌心傳來了炙熱的溫度,平緩了蘇溶玥心裏的起伏,給了她心中一份安寧之感。


    「男子之間的爭鬥,什麽時候要依靠女子定奪?皇家子嗣難道還會相信天命所歸,若是汐月王說你們也皇位無緣,你們可會放棄?」幹景堯掃了一眼澹臺墨與風青竹,朗聲說道。


    身在皇家,有幾個是認命的,窮其一生,不過是為了這個皇位汲汲營營。


    所說的相信天命,不過是選擇自己想要相信的,迴避自己不願相信的。


    幹景堯握著蘇溶玥的手,神色凜然,眼神幽深的掃視著眾人,「朕一向不喜歡被人覬覦,不論是國土還是朕女人,擾我城池,朕必派兵討伐!可若是誰敢覬覦朕的女人,朕必舉國一戰,屠城屠國!」


    幹景堯話音落下,眾人都連忙垂下頭去,不敢再去仰望龍椅上的九五之尊,便是風清竹與澹臺墨這般狼子野心的人,也都感覺到了那壓迫性的威脅。


    澹臺墨更是不由得想起了東幹與西曜的開國一戰,那時便是因為西曜綁走了東幹的皇後,幹帝便舉國來襲,所到之處,血流成河,遍地白骨,無人生還。


    澹臺墨看了看蘇溶玥,眼裏冷芒一閃,若蘇溶玥隻是一個空有美貌的女子,他自然沒有必要,可若她真的是攜天命所歸,那便值得一賭!


    ------題外話------


    這個命格非常重要,對於玥玥來說算是一個巨大的轉折,親愛的們不要忘了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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