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溶玥見到江曉是略有詫異的,因為她並沒有給葉府和江府送請柬,這本就不是一場好宴,她並不想把她們也卷進來。


    而且江曉往日裏本就不喜歡宴席,今日竟是獨自前來,倒是更讓蘇溶玥心中生疑惑。


    可是宴席已經開始了,蘇溶玥也隻好盡快解決這裏的事情,再去詢問江曉。


    而江曉也是一反常態,安靜的坐在了肖月如身邊,總是飛揚的麵容上雙眉凝結,嘴角緊抿著,看著便讓人覺得不安。


    肖月如想去詢問,可是礙於眼下的場合,也隻好忍著心中的擔憂,靜默的坐著。


    眾人倒是沒有多麽理會江曉,眾人也知江曉的身份和性子,她想進宮,自是沒有人能夠阻攔的,眾人皆以為江曉是來找蘇溶玥的,不過是正巧趕上了這場宴席。


    肖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江曉,心中隱隱的有了主意,這江曉身份貴不可言,性子也是直率灑脫,不像蘇溶玥那般的心機陰沉,雖然是不夠聰明,但是這般的性子反而比較容易利用。


    而且寧和公主的性子又是眾所周知的好,雖然江嘯天的的脾氣大了點,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向是個以妻女為天的性子,隻要天瑾能夠得到江曉的放心,那麽還用擔心沒人幫襯嗎?


    寧和公主是幹景堯的姑母,江嘯天又是東幹首屈一指的將軍,而江曉不僅是東幹貴女,又與蘇溶玥關係匪淺,怎麽算都是一筆合適的買賣……


    肖夫人兀自想的開心,周圍的人卻卻都是用一種諷刺的眼神若有若無的望著她,隻不過是她自己還尚未察覺罷了。


    晴貴妃看了一眼姍姍來遲的魏子眉,冷笑著說道:「姝妃剛才還說蘇夫人要照顧梁小姐不能參加宴席,看來姝妃還時對蘇夫人不甚了解啊。」


    魏子眉淡淡的掃了蘇溶玥一眼,卻是掛著淡笑說道:「家中最近的確有些繁忙,但是哪個母親會錯過相見女兒的機會。」


    魏子眉不願意在眾人麵前撕破臉,蘇溶玥倒是也樂得配合,畢竟維持現狀,對她也是有利無害。


    將軍府的事情還是不被外人所知的好,否則母女不和的消息若是傳了出去,丟的也是將軍府的人。


    蘇溶玥配合的笑了笑,晴貴妃冷著臉揚了揚頭,其實她們早就看出了魏子眉與蘇溶玥麵和心不和的事實,但是奈何這兩人都十分的狡猾,倒是瞞住了多數的人。


    晴貴妃落了個自討沒趣,心情自然不怎麽好,瞥見一旁低眉順眼的柔妃,便開口奚落道:「柔妃怎麽也是一個人?鄭夫人可是因為你那弟弟的慘死,還在心灰意冷?」


    柔妃低垂的眼眸一片晦色,裏麵流轉著猶如波濤洶湧的恨意,可是抬起頭的瞬間,裏麵依然是猶如茉莉花般的嬌弱柔情。


    「嗯……是……」柔妃支吾著答道,顯得悲傷卻又無助。


    眾人心中不由的哀嘆,縱使這柔妃身份如何的尊貴,在後宮也是與蘇溶玥平級的妃位,卻是依然要獲得這般的小心翼翼。


    她們之前將女兒送進宮裏,也都是存了讓女兒爭寵的心思,可是見到蘇溶玥這般驚為天人的容貌,還有晴貴妃那如花樹堆雪般的美艷絕倫,她們都不再心存僥倖。


    而此時看到柔妃活的這般委屈窩囊,她們便覺得,能在這後宮之中保住性命便好。


    蘇溶玥掃了柔妃一眼,淡淡一笑,這宮裏最能隱忍的,恐怕非這柔妃莫屬了,居然能夠隱忍晴貴妃的欺淩多年,能隱常人不能隱,自然也是想求常人不能及的尊榮。


    眾人皆是互相打量,彼此眼神交匯,誰也不肯多說什麽,免得惹火燒身。


    而人群中最為活躍的,便要數祺貴儀了,祺貴儀時而為西太後端茶倒水,時而為西太後捏捏肩膀,自是親昵的不行。


    西太後怎會看不出祺貴儀的這點小心思,無不就是為了在主母麵前,顯露一下此時的尊貴。


    西太後懶得理會,便也隨著她去了,是以祺貴儀更是極盡周到,比晴貴妃這個親侄女還要更加的親近。


    蘇溶玥笑著掃視了一眼人群下麵,果然有一名夫人神色不虞的望著祺貴儀,看樣子應該是門下省的侍中夫人。


    門下省作為三省之一,掌管這審核政令,也就是說幹景堯若是想頒布一下政令,需得是由門下省審核,然後交由中書省擬旨,最後又尚書省執行。


    是以,這門下省的不可謂不重要。


    但是蘇溶玥要進宮,門下省的隋侍中便將府中的一對雙胞胎姐妹送進了宮裏,不過是為了得到幹景堯的注意,分享蘇溶玥的寵愛罷了。


    若幹景堯是那種荒淫的帝王,許是真的會被這般的一對姐妹花所迷惑,不過可惜的是,幹景堯卻是誌不在此。


    蘇溶玥心裏感嘆,這主母與庶女之間的關係真是複雜,即使盼著庶女能夠為府上出一份力,最好是成為嫡子嫡女的踏腳石。


    可若是這塊石頭髮了光,入了貴人的眼,她們便恨不得立即打碎了這塊石頭。


    蘇溶玥暗暗搖頭,高門大院裏多的是這種醃臢事,不過……


    蘇溶玥掃了一眼靜坐一旁,全然無視現場局勢的凝昭儀,這般的家庭,倒是可憐了凝昭儀這般透徹的人。


    柔妃對什麽都忍讓的態度,讓晴貴妃覺得無趣,就像是你想要發泄情緒,卻是打在了一團麵上,毫無迴應。


    晴貴妃看到了肖夫人與肖月如,便立刻掛著幸災樂禍的笑意道:「這不是肖夫人嗎?本宮這一時還真是沒看出來,你今日進宮又是來探望誰的?莫不成是肖貴嬪?」


    說罷之後,晴貴妃才捂嘴一樂,諷刺道:「瞧本宮這記性,這宮裏哪還有肖貴嬪了,不過是有一個罪婦肖氏罷了,肖夫人此次進宮倒是白跑了一趟。


    不過聽聞肖府倒是有意與鄭府聯姻,莫非肖夫人此次是想來與柔妃好好說道說道?」


    蘇溶玥心中無奈一笑,這晴貴妃的腦子雖然不怎麽樣,也不像柳玉瀅那般陰狠,但是說起話來,卻是最會捅人家的心口。


    這個時候隻怕柔妃與肖夫人心裏都難過的要命吧,特別是柔妃,剛剛失去了親弟弟,卻是被晴貴妃這般冷嘲熱諷的再次掀起來,隻怕心裏明明痛要命,卻還是隻能咬牙忍著。


    若是往日蘇溶玥定會樂得看戲,可是今日既然這肖夫人是她請來的,自然要護著一二。


    「肖夫人母女是臣妾請來的,當時臣妾在建蘇遇險,多虧了聶將軍的幫忙。


    既然聶夫人來了京都,臣妾自然要照拂一二的,恰巧前兩日聽聞肖夫人最近情緒有些低落,臣妾便將她們一道請來了,人多也是熱鬧些。」


    眾人自是看的出,蘇溶玥這是在給肖府機會,讓他們能重新得以出現在眾人的視線。


    沒想到蘇溶玥與肖府之間的死結,竟是為一個肖月如而解開,更是沒想到蘇溶玥竟是真的會放下往日的恩怨相幫與肖府。


    這些夫人們都是個人精,稍微嗅到一些味道,便會浮想聯翩,恨不得將蘇溶玥所有可能的用意都想一個遍,更沒有心情去理會肖夫人了。


    肖夫人見蘇溶玥為她解圍,心裏略略詫異,看著身邊的肖月如,想到蘇溶玥應是因為她,才會開口解圍,心中很是暗恨。


    明明她的君怡與天瑾才應該是高貴尊榮的,現在卻是被那個賤人所生的狐媚子搶了一切!


    肖夫人瞥見了肖月如腰間的香囊,心中才勉強有些安慰,用不了多少時日,這肖月如便會從天上落盡地獄,她一定要這肖月如過得更慘,否則怎麽能對得起她死去的女兒?


    晴貴妃聽到蘇溶玥那般的說辭,不過是冷笑一聲,嘲諷道:「姝妃還是這般慣會做些麵子功夫!」


    蘇溶玥聞此不過一笑,也懶得再與她浪費口舌,便命人開宴。


    雖然宴席略有壓抑,但是那些得以相見的母女之間卻是樂得開懷,一時間氣氛倒是也溫馨自然。


    肖夫人見江曉坐在一旁,想著趁此機會表現一番,讓江曉能夠知道她可是一位良善的婆婆,便近乎殷勤的開始招待江曉。


    江曉蹙著眉打量著肖夫人,她之前也不是沒去過肖府,今日怎麽這般的熱情。


    不過江曉此時心事滿滿,哪裏有心情理會肖夫人,所以不論是肖夫人給她倒茶,還是夾菜,江曉都十分淡漠的拒絕了。


    蘇溶玥冷眼看著,麵色一冷,這肖夫人難道還是想要打江曉的主意?


    看來,這肖府不除,便是個毒瘤,都這般的時候了,居然還想著攀龍附鳳……


    蘇溶玥微微側頭,與肖月如四目相對,肖月如淺淺一笑,以表決心,這次她斷不會再退縮了……


    杜修媛也一直在防備這蘇溶玥,幾次交手,她對蘇溶玥是又恨又怕,她就是覺得蘇溶玥這次準備的就是一個鴻門宴,一定是為了針對她,否則還有誰值得蘇溶玥這般的大費周章?


    杜夫人一直陪在杜修媛的身邊,周圍還跟著四個嬤嬤,便是吃食也都與他人不同,吃的是福宜宮中準備的膳食,並未動蘇溶玥安排的飲食。


    西太後笑笑道:「姝妃你不要多心,杜修媛有孕在身,胃口也刁鑽一些,平日裏吃我福宜宮中的食物也都習慣了,所以今日才會如此……」


    蘇溶玥莫不在意的笑了笑,「太後說的哪裏的話,杜修媛懷著龍嗣,自然應該萬分的小心,太後替臣妾照顧杜修媛,臣妾感激還來不及呢。」


    蘇溶玥看了一眼肖月如,笑道:「聶夫人也是懷著身孕,你倒是可以與杜修媛好好交流一番心得,懷著身子的人自然也會有些共同語言。」


    杜修媛與杜夫人坐在前麵一排的位置,彰顯著非同尋常的身份,而肖月如與肖夫人雖然坐在後麵一排,卻又正巧是挨著的。


    杜修媛與肖月如甜甜一笑,嗓音雖然是有些嘶啞,但是依然甜美動聽,「這樣自是最好了,聶夫人一看便是溫柔,臣妾看在眼裏便覺得想要接近呢……」


    肖月如連忙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輕聲迴應著。


    杜修媛雖然這般來說,實際卻是心中鄙夷,肖月如懷得孩子怎麽能與她腹中的麟兒相比。


    她懷的可是厲王的子嗣,也是日後的東幹太子,乃至帝王,可是今日她與肖月如一處總是沒錯的,若是蘇溶玥想要對她下手,也總是要來考慮肖月如的,這般來算,這肖月如還算是她的盾牌!


    可是就在肖月如這一起一動間,肖月如腰間的香囊卻是十分顯眼的露了出來。


    這香囊本就做的巧奪天工,晃人眼球,上麵的做工又不是京都之物,自是更加的惹人注目。


    女人家都是喜歡漂亮的東西,一時間都不少雙眼睛都落在了肖月如的香囊上。


    晴貴妃最是喜歡美麗精巧的東西,一時間也覺得十分新奇,便開口道:「你腰間的香囊倒是奪目,看起來不像是京都的繡娘所做。」


    肖夫人一聽晴貴妃問起了香囊一事,頓時眼皮一跳,心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肖月如聞後一笑,十分欣喜的說道:「這是家母留下的,是外祖母當年特意南下為母親所求。


    臣婦原以為這香囊丟了,沒想到父親前兩日卻是將這香囊交與了我……」


    肖月如笑的十分的欣慰滿足,肖月如的經歷過往,眾人自然都是知曉的,想來這香囊以前應是被肖夫人覓下了,這是見聶雲熙有出息,才拿出來賄賂。


    眾夫人都覺得也就這肖月如是個傻的,看不出這裏的彎彎繞,居然會因為一個香囊便死心塌地的幫襯肖府。


    晴貴妃對她們府中的事情沒有什麽興趣,卻是對這香囊十分的喜歡,便開口道:「拿給本宮瞧瞧!」


    肖月如不敢遲疑,連忙解下香囊遞交給晴貴妃。


    晴貴妃是想著讓自己身邊的宮女記住這個花樣,來日也為她繡上一個,她將香囊放下鼻下,聞了聞,卻是讓肖夫人的麵色更是慘白。


    「這是什麽味道,好像是一股藥味……」晴貴妃蹙眉問道,這香囊雖是好看,但是這味道實在是不怎麽樣。


    肖月如連忙答道:「這是父親母親特意為臣婦配製的安胎藥物,臣婦自從有了身子後,便時常難以入睡,可是自從日夜佩戴這個香囊,便會睡得很熟……」


    晴貴妃挑了挑眉,便將香囊還給了肖月如,肖月如立刻小心的收好,神色恭謹,一看便是對這香囊視若珍寶。


    杜修媛倒是也來這興致,她最近也是時常難眠,若是有這般的好東西,她也可以配上一服,免得夜晚多夢。


    肖夫人見杜修媛竟是也來了興致,將香囊放在鼻下細細的聞著,便覺得心中驚慌無比,這杜修媛現在簡直就是西太後的寶貝,若是她有什麽不測,那西太後豈不是得發了瘋?


    可是肖夫人又隱隱想著,他們雖然是下了猛藥,可是為了掩人耳目,他們所下也是一種慢性毒藥,不會瞬間就導致流產,便像這肖月如也是戴了許多天,卻也是平安無事。


    而且,即便杜修媛碰了這香囊,日後若是真有什麽不測,那時便也與她們沒有什麽關係了,更何況誰會想得到,懷有身孕的肖月如會佩戴這般的毒藥。


    肖夫人剛剛安心,可是肖月如卻是突然發生了變故,本是與杜修媛言笑晏晏的肖月如卻是突然驚唿一聲,她一隻手撐在桌案上,勉強站立,另一隻手捂著腹部,一臉的痛楚。


    眾人頓時都被這般的變故嚇到,杜修媛身邊的四個嬤嬤,立刻將杜修媛保護起來。


    「肚子……我的肚子痛……」


    肖夫人瞬間冷汗直流,臉色灰白,該不會肖月如此時有了反應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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