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江曉與九公主挽著葉蓁蓁的手臂一同去了她的營帳,裏麵忠義侯夫人正在與葉夫人聊天。


    見到九公主,兩人連忙起身行禮,卻是被九公主製止,「哎呀,我是小輩,與葉姐姐是一樣的,兩位夫人可千萬不要這般了!」


    兩人見九公主這般親昵的模樣,便也不再堅持,連忙請她們落座。


    可是兩人也都是有眼色的,人家未來的婆婆來探望兒媳,她們摻和在裏麵算怎麽迴事?


    「葉姐姐,你要記得擦姝妃娘娘給你的藥膏,這樣就不會留下傷疤了,否則小九心裏會難過的!」九公主長得甜美可人,她本就年紀小,這般一撒嬌,會讓人的骨頭都酥掉。


    「好,我知道了……」葉蓁蓁溫柔的笑道,對這個鬼機靈也是一絲辦法也無。


    九公主與江曉離開後,忠義侯夫人才說道:「以前我就以為蓁蓁是個溫柔聰慧的,沒想到在麵對危險時,竟然也是那般的勇敢大義,實在是讓人動容!」


    九公主早就在圍場宣揚了一個遍,說是葉蓁蓁將自己護在懷裏,才免得自己受了傷,眾人皆是對葉蓁蓁讚不絕口,說什麽巾幗不讓鬚眉。


    葉蓁蓁卻是淡淡笑道:「哪有九公主說的那般誇張,九公主年紀小,蓁蓁自然要將她護在懷中,否則她會傷的頗重。」


    忠義侯夫人對葉蓁蓁是越發的滿意,這般的識的大體,又善良溫婉,實在是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曲賢本是也想來看看蓁蓁,可是這個孩子卻是死板的很,生怕別人傳出什麽閑話,影響到了蓁蓁……」忠義侯夫人無法,隻能為兒子這般解釋道,又挑了兩樣上好的首飾來給葉蓁蓁壓驚。


    葉蓁蓁一番推辭,卻是架不住忠義侯夫人這般堅持,便也隻好收下。


    其實葉夫人心裏對曲賢是有些意見的,不論如何,蓁蓁受了傷,曲賢都應該過來探望。


    雖說曲賢不來是為了避嫌,但是他這般卻是有些過於理智,反而讓人覺得一絲感情也無。


    她本來心中擔憂,若是曲賢心中對葉蓁蓁無意,那蓁蓁豈不是要受了委屈。


    可是今日看忠義侯夫人這般模樣,卻也不似作假。


    葉夫人心中暗嘆,這兒女的婚事,絕對是天下父母最愁之事,什麽時候兒女能得了一段好姻緣,他們的心也才能放下。


    而此時忠義侯夫人卻是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早就已經背著自己與別的女人定下了私情,而這人若是別人還好說一些,最多丟的是忠義侯府的臉。


    可偏偏曲賢喜歡上的是葉家二房的葉婉婉,而他們兩人的事,不但將葉府與忠義侯府的臉都丟盡了,更是掀起了不少的波瀾……


    而此時西太後的營帳裏,柔妃與鄭夫人皆是一臉悲戚,而鄭光與趙狄也是臉色不虞。


    他們一夜之間便損失了一個嫡子嫡女,這對於他們來說,無不是一個打擊。


    而現在圍場裏已經起了不少的傳言,更是氣的二人心口疼。


    想也知道,這裏定是有幹景淩的推波助瀾,否則怎麽會將這件事推上風口浪尖!


    西太後揉了揉鼻樑,顯得有些頭痛,可實際上她的心中卻無不是在幸災樂禍,這件事對她一點打擊都沒有,不過若是能夠將蘇溶玥也牽扯其中,那才更是極好的!


    不多時,幹景堯才牽著蘇溶玥的手緩緩走來,那淡然的模樣好似在散步一般,更是看得鄭光與趙狄心口窩火!


    柔妃與鄭夫人坐在一旁,往日裏總是嬌滴滴的柔妃此時輕聲的啜泣著,可是她看向蘇溶玥的眼神,卻是無法掩飾的痛恨!


    想必定是那趙琴兒與鄭秋茗兩人做了什麽謀劃,想要暗害蘇溶玥,結果卻不但沒得逞,反而弄丟了性命。


    雖然鄭秋茗一向胡鬧,可是她不相信他會有這般的膽子暗害皇妃,不想也知,定是那該死的趙琴兒教唆了他!


    趙琴兒就算是失了清白又如何,好歹好留了一條命,可是她那可憐的弟弟,卻是那般年輕便丟了性命!


    看鄭秋茗的屍體便知,應是牛馬之類的動物踩踏而死,而這本是他們為蘇溶玥想的死法!


    好一個蘇溶玥,好一個以牙還牙,此仇不報,她誓不為人!


    幹景堯掃了一眼為蘇溶玥準備的座位,略略蹙了蹙眉說道:「那椅子不好,你與朕同坐……」


    蘇溶玥低頭淡笑,哪有椅子能比幹景堯的更好,不過她也不推辭,在場的這些人大家都彼此甚是了解,也實在沒有什麽可掩飾的。


    晴貴妃揉了揉手絹,冷哼一聲轉過身去,昨日聽到蘇溶玥被獸群圍攻,她一顆心都激動的險些跳出來。


    她默默祈禱了一日,希望蘇溶玥能夠被那些野獸撕碎入腹,隻是沒想到禍害遺千年,她居然還能夠平安無事的迴來!


    西太後想的自然不像晴貴妃這般簡單,蘇溶玥能夠在僅有一人的情況下,支撐到救援,看來她還真是小瞧了這位姝妃!


    若是這般,看來她還應該多安排些人手的好……


    「這些事,朕都聽說了,你們可還有什麽想說的?」幹景堯偷偷的撓著蘇溶玥的手心,麵上卻是冷淡默然的問道。


    鄭光與趙狄就算恨得牙根直癢,可是這兩件事他們卻都是不想再另行伸張,若是弄得不好,恐怕是會將事情鬧得更兇!


    鄭夫人卻是不知道他們之前的謀劃,隻是在為鄭秋茗的離去而悲痛欲絕,「陛下,太後,請你們要為臣婦的兒子做主啊,他死的那般慘,求陛下一定要找出真兇,嚴懲不貸!」


    鄭光氣惱,卻又不好阻止,若是他此時阻攔鄭夫人,落在別人眼裏卻像是心中有鬼一般,隻得眨了眨眼睛,擠出些悲傷的淚花。


    幹景堯與蘇溶玥心中清楚的很,鄭光他們心中應是懷疑這件事與蘇溶玥有關,隻可惜這鄭夫人卻是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被丈夫與娘家害死的!


    蘇溶玥抿了抿嘴,壓製了一下心中的歡愉,那鄭秋茗卑鄙下賤,令人作嘔,這般的死法都還算是客氣了!


    「鄭夫人痛是愛子,本宮看在眼裏是十分的心酸。可是人死不能復生,鄭夫人還是節哀順變的好!」蘇溶玥出言安撫著,語氣眼神都是恰到好處的悲憫,沒有一絲的幸災樂禍。


    鄭夫人此時也沒有了往日那般厭煩蘇溶玥的心情,心中想的念的都是自己那慘死的兒子,聽到蘇溶玥的勸慰,心中悲痛又起,眼淚再次瞬間滑落。


    幹景堯卻是在這張掩飾完美的臉上看到了她微微揚起的眼角,每次一到這個時候,她便都是起了算計的心思。


    見此,幹景堯便接話說道:「那愛妃有何看法?」


    蘇溶玥看著幹景堯會意一笑,而柔妃卻覺得心中不妙,隻聽蘇溶玥說道:「天子腳下居然敢有人這般行兇,實在是沒有王法,陛下自是應該好好嚴查一番才是。


    鄭公子死法蹊蹺,卻是有些棘手。不過本宮曾聽聞,有一種草,叫做龍歡草……」


    柔妃心中「咯噔」一聲,連忙說道:「姝妃憂心了,家弟之死雖是遺憾,不過卻是家弟自己多飲了些酒,才誤入馬廄,驚動了那些馬匹,這才引來殺禍,這般就不勞陛下費心了!」


    鄭夫人不可置信的望著柔妃,這件事怎麽可能是個意外,鄭秋茗平日裏再怎麽胡鬧,也不會這般的沒有分寸!


    再說,即便是鄭秋茗喝多了,他沒事怎麽會跑到馬廄,甚至還發生這般的意外!


    蘇溶玥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一雙眼睛寒光閃現,在柔妃的臉上看到平靜意外的神色,還真是稀奇!


    「柔妃姐姐,你還未將本宮的話聽完,怎麽就這麽篤定呢?難道你知道那龍歡草是何物?」


    柔妃的雙手在衣袖下握了握,這次是她心急了,居然讓蘇溶玥挑出了毛病!


    鄭夫人心中也是狐疑,不由得望向了柔妃,卻隻聽到蘇溶玥清冷卻含著淡笑的聲音解釋道:「這龍歡草是南漓獨有的草藥,聞之使百獸躁動,失去理智,極具攻擊性,陛下不妨以此為點,好好排查一番!」


    不僅是柔妃,饒是鄭光與趙狄也是麵露難色。


    鄭夫人一開始便覺得柔妃的反應有些奇怪,當她聽到南漓二字心中卻是突然一怔。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鄭光,卻是發現自己的丈夫與兄長都神色莫測的站在那,不知在思索著什麽,頓時心中更寒!


    鄭光向前一步,拱手說道:「陛下,犬子不過是一個身無官職的官家子弟,哪裏值得被人這般處心積慮的謀害!既然那龍歡草那般的稀少,又怎麽有人將這種物件用在犬子的身上?


    犬子身死,老臣倍感心痛,但是臣亦不願以一己之私,勞煩陛下,興師動眾,這是他命中應有的劫數,老臣也唯有心痛……」


    鄭夫人雙腿一軟,癱坐在了椅上,此時她又有什麽不明白的,那龍歡草想必就是她這位兄長帶來的,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卻是唯獨瞞她一人……


    而如今,他們為了不讓事情敗露,竟然這般隨意的便將事情抹平,心中可還顧及一點血脈之情?


    柔妃咬了咬牙,這件事她一直避免讓母親知道,免得讓母親更加憂思,可是這蘇溶玥卻是偏偏在母親的傷口上撒鹽,實在讓人忍無可忍!


    蘇溶玥聞罷,略略思索,便說道:「既然鄭大人這般想,陛下便也不好強人所難,免得讓鄭大人與鄭夫人更是觸景生情。」


    鄭光心中略略鬆了口氣,雖然鄭秋茗的死定是與這蘇溶玥有關,可是這個虧他們也隻能默默咽下,既然龍歡草已經被人發現,追查到最後,吃虧的也難免是他們!


    本是萬無一失的計策,若不是鄭秋茗與趙琴兒在中間摻和,何來如今這般的事情?


    「不過,鄭公子這件事許是意外,趙小姐的事情卻是不得不查。真是沒想到趙小姐這般的佳人,竟會遭此橫禍,實在是令人心痛!


    可是,居然有二十多名身份不明之人能夠混進圍場,侵犯官家小姐,實在是性質惡劣,若是不嚴查,難以平民憤!」


    聽到蘇溶玥的說辭,趙狄的鬍子被氣的動了動,正想說什麽,蘇溶玥卻是冷眼掃過,竟然趙狄這在戰場上廝殺過的將軍也不由得一驚!


    「趙將軍也有異議?難道這件事也是個意外?或是,像外界所傳那般……這件事竟是由趙小姐……」


    蘇溶玥未等說完,趙狄便立刻否認道:「怎麽可能?自然不是!」


    外麵風言風語甚多,甚至有些人竟說,那些男人本就是趙琴兒所養,這一切不過是她自己的癖好,這簡直是荒謬至極!


    「本宮也不相信趙小姐如外界所傳,趙大人放心,陛下與太後也定然會還趙小姐一個公道!」蘇溶玥似有似無的看向了西太後,淺淺一笑。


    西太後今日不過是想來看一個熱鬧,對她來說這一切不過是狗咬狗罷了,她倒是樂的清閑!


    「姝妃說的不錯,哀家斷不會這種事情白白髮生,查!一定要查!」西太後的表態無一不是為這件事添了一把火,現在趙狄就是想越低調越好,恨不得當成沒發生過才好。


    「若是這樣,便傳趙小姐來吧,這件是總是要問過當事人。」得到了西太後的表態,蘇溶玥才收迴視線,繼續說道。


    「小女受到了驚嚇,現在神誌已是不十分清醒,恐驚了陛下聖駕!」他們好不容易保了趙琴兒一命,結果沒想到,趙琴醒了之後,便狀如瘋癲,實在是讓他頭痛不已!


    「可是這件事隻有趙小姐才最能知道事情真相,若是不喚她過來,隻怕難以查證!更何況明日祭天之後便要啟程迴京,那時若是再想取證,實在是艱難,陛下,您說呢?」蘇溶玥十分認真的在幫忙想辦法,仿佛為這件事很是憂心。


    幹景堯見蘇溶玥這副表情便知,這隻小狐狸是要伸出爪子了,便淡淡開口道:「無妨……」


    既然幹景堯都不害怕趙琴兒會驚擾了聖駕,趙狄自然也無話可說,隻能命人將趙琴兒領了過來。


    趙琴兒穿戴還算是整齊,隻不過儀態神色卻是判若兩人,裙子雖然好好的穿在身上,但是卻是被她的兩隻手揉出了一團團的褶皺。


    好好的髮髻,因為她不停的搖晃著頭,而有些蓬鬆淩亂,上麵插著的步搖左右的擺動著,完全沒有往日那高貴端莊的貴家小姐的風範。


    她進來後也不知道行禮,看見空位便直接大咧咧的坐了下了,旁若無人的吃起了桌上擺著的食物。


    趙狄向出言嗬斥,卻是被西太後一揮手製止了,麵露痛惜的說道:「好好一個孩子,怎麽就變成這副模樣了,真是可惜啊……」


    蘇溶玥也沒想到會是這般,她原以為趙狄是想大事化小,不欲追究,沒想到趙琴兒竟然真的瘋了!


    「趙琴兒,你可還認得本宮是誰?」蘇溶玥出言試探道。


    趙琴兒眯了眯眼睛,卻是眼睛一亮,便伸手向蘇溶玥走了過去,卻是被一旁的紫染攔住,。


    趙琴兒看見紫染連忙哆哆嗦嗦的縮起手,抱起了頭,雙眼空洞的嘟囔著,「男人,好多男人,好可怕,好可怕……」


    「紫染,你先退下!」聽聞蘇溶玥的命令,紫染便後退一步,站在了幹景堯的身後,卻是隨時觀察著趙琴兒的舉動。


    「趙琴兒,你抬頭看看我我,可還記得我?」


    紫染的離開讓趙琴兒放鬆了一些,趙琴兒眯著眼睛看著蘇溶玥,卻是咧嘴一笑,憨憨的說道:「真美,你真美……」


    蘇溶玥嘆了口氣,想不到她竟真得瘋了,趙琴兒這副樣子倒是讓她無計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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