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鄭光與趙狄得知他們失蹤的消息,皆是一驚,他們自然看得出事有蹊蹺。


    若是鄭秋茗一人打獵未歸,也許是遇到了意外危險,可是趙琴兒剛才還好好的待在營地,怎麽就一瞬的功夫消失不見?


    而且夜已深,趙琴兒一個女兒家又不會自己亂跑,恐是有人劫持!


    「我們這便帶人去搜!」趙狄起身,持劍欲行。


    「父親,舅父,此事不要聲張,還是帶親信之人去方好……」


    鄭光與趙狄相視一眼,點頭稱好,這件事他們自然也知道不宜聲張,否則兩人一同失蹤,難免會讓人想入非非,即便是找迴來,也終究是損了名聲!


    鄭夫人癱坐下來,捂著臉小聲的啜泣起來,這鄭秋茗便是她的命根子啊,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可該如何是好?


    「母親不要擔心,許是秋茗貪玩一時未迴,你先不要嚇你自己……」柔妃出言安撫,可是即便是她,心中也沒有一絲的把握……


    鄭光二人不敢聲張,隻點了些親信之人一同前往,可這時鄭光才發現,他的鐵甲軍令牌不翼而飛,而他私自帶來的那一眾鐵甲軍竟然也消失無蹤!


    鄭光心中大駭,能這麽做的隻有鄭秋茗一人,他竟然背著他調動鐵甲軍,想必定又是要做什麽混帳事,可他有鐵甲軍跟隨保護,卻仍是一夜未歸,想到此處,鄭光的心又是涼了幾分!


    兩人各帶著一隊親信入林尋找,可是叢林深茂,天色漆黑,找人談何容易?


    可是,就在他們已經失了信心時,卻是突然有人稟報,說前麵有火把的亮光,兩人心下大喜,重新燃起了一絲的希望。


    兩人策馬前行,卻是並未見到半個人影,唯有兩個火把插在一個山洞的洞口前。


    兩人心下狐疑,卻唯有上前查看,然而剛剛接近,便聽到了男女的呻吟,悶哼聲,兩人心中皆是一陣大怒。


    簡直是荒唐,這兩人害的他們憂心不已,難道竟是跑到這種地方行苟且之事了嗎?


    兩人本是滿懷怒氣的上前,準備好好訓斥一番這兩個逆子逆女,可是待看清裏麵的情況,兩人頓時如鯁在喉,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隻見裏麵有近二十個全身赤裸的男人,身上骯髒不堪,散發著陣陣臭氣,可是最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有一女子與她們糾纏不休,淫蕩的簡直令人作嘔!


    而這人,卻正是他們正要尋找的趙琴兒!


    若是被人所迫,趙狄心中即便是惱羞卻也會有一絲的心疼,可是他卻是看的清清楚楚,趙琴兒大大咧咧的騎到男人的身上,主動尋歡,沒有一點羞恥之心!


    她不但沒有排斥那些男人的親昵,更是主動挑逗,極其卑賤!


    趙狄隻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倒流,恨不得一劍殺了這個淫賤的逆女!


    「進去把這些男人都給我殺了!把那個逆女給我帶出來!」趙狄臉色陰沉,比夜色都要黑上幾分。


    一眾怔愣的侍衛聽到趙狄的怒吼聲,才清醒過來,連忙持刀上前,從男人堆中,將趙琴兒扯了出來,接著便開始眼睛都不眨的殺戮。


    趙琴兒此時玉體盡露,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跡,還有男人的齒痕,抓痕,簡直的不忍直視。


    她的頭髮上滾滿了枯敗的草葉,往日裏烏黑亮澤的頭髮,滿是汙穢,淩亂不堪,此時哪裏還有一個京都貴女的模樣,便是最低等的妓女都要比她高貴幾分!


    趙狄將身上的披風蓋在了趙琴兒的身上,可是趙琴兒卻是一把掀開,顯得十分難受,她拉扯著身邊的侍衛,一雙手向他的腰間劃去,費力的撕扯著,似乎是想要脫下侍衛的褲子!


    若是趙琴兒往日的模樣,這是侍衛許是會激動不已,心花怒放,可是剛剛見到了趙琴兒那如同野獸發情的模樣,他的心中隻有厭惡與恐懼。


    侍衛一邊提著自己的褲子,一邊想要逃離,卻是被趙琴兒抱住雙腿,摔倒在地。


    趙琴兒見此,立刻爬了上去,騎在了侍衛的身上,伸手開始撕扯侍衛身上的衣服。


    侍衛一臉驚恐,抓住自己的衣服便想起身,可是趙琴兒的力氣卻是出奇的大,任憑侍衛如何掙紮,都是紋絲不動。


    趙琴兒見侍衛不配合,頓時便氣怒起來,對身下的侍衛一頓抓撓,撕咬,那模樣完全就是一個野人的樣子!


    趙狄被氣得渾身抽搐,恨不得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不再看她這副丟人現眼的樣子!


    鄭光臉色陰沉,開口道:「看她的樣子已經迷失了心智,想必是被餵了什麽東西!」


    趙狄沉了口氣,他又何嚐不知道,可是無論如何她已經是不潔之身,又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淫亂,以後想必難有出頭之日!


    趙狄命人將趙琴兒打暈,用披風隨意的包裹起來,趙狄與鄭光相視一眼,兩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一抹狠意,這些人不能留,否則終究會成為禍患!


    可就在這時,不遠處卻是傳來了「噠噠」的馬蹄聲,遠遠可現火把的亮光。


    兩人心中一凝,待看清來人是誰,更是如心墮冰窖!


    幹景淩嘴角掛著淡笑,策馬停在他們身邊,他的笑太過溫潤,落在趙狄他們的眼中,卻是更顯刺眼!


    幹景淩掃了一眼地上的趙琴兒,表情微微驚訝,「這趙小姐怎麽這般模樣的躺在地上?承影,你去看看趙小姐可好?」


    「住手!小女受了些輕傷,卻是並不礙事,男女有別,世子還是莫要破壞小女閨譽的好!」趙狄厲聲製止,他可不覺得幹景淩會這般的好心。


    「世子為何深夜出來?難道是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鄭光與幹景淩打過很多的交道,幹景淩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平日裏看起來嘻嘻哈哈,做起事來,卻是比誰都狠!


    「鄭將軍怎麽這般想我?我不過是聽聞鄭公子與趙小姐雙雙失蹤,特意過來幫忙搜尋,怎麽反而落在了鄭將軍嘴裏,反而像是景淩居心不軌一般?」


    那「雙雙失蹤」四字,聽得鄭光兩人心中大恨,這幹景淩分明是過來毀他們的聲譽來了,卻還是敢這般的大言不慚!


    幹景淩所帶之人不多,倒是不如今日趁機將幹景淩這個禍患除掉!


    幹景淩嘴角笑意不變,眼神光亮如星,看著鄭光狠厲的眼神,淡淡說道:「景淩聽聞鄭公子與趙小姐失蹤,心急不已,便連忙請示了陛下。可是陛下正是照顧姝妃,無暇分身,便隻好全權交給了景淩……」


    看著幹景淩嘴角意猶未盡的笑,鄭光隻覺得氣血翻湧,胸口的氣血不斷的朝著頭頂湧去,這幹景淩絕對的是故意的,他就是為了看他們鄭府與平南王府的熱鬧來了!


    「承影,既然趙將軍覺得男女有別,你便帶人去四處看看,到底什麽危險將趙小姐傷成這樣!」


    趙狄剛想要阻攔,承影卻是直接帶著一眾士兵各處搜尋,他看了看鄭光,鄭光也是無奈氣惱,看來今夜的事是瞞不住了!


    不多時,承影便帶著眾所周知的結果歸迴,幹景淩聽罷,笑容才微微凝結,「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好好的圍場,怎麽會跑進來二十多個男人,居然將趙小姐傷成這般,真是可惜了……」


    那一句可惜了,險些將趙狄氣的噴出一口老血,這幹景淩分明是紮他們的心窩子來了,實在是可恨至極!


    隻怕明天一早,這些事便要傳遍了整個京都,這一次,他們的損失太過慘重!


    而鄭光此時更是惴惴不安,趙琴兒雖然被人算計成這副模樣,但是至少還是找到了人,可是鄭秋茗卻是仍然至今下落不明,看著趙琴兒的模樣,鄭光心裏升起了一層濃濃的不安!


    幹景淩的嘴角輕輕揚起,眼中劃過一絲如冰的鋒芒,他自然不會厚此薄彼,他已經另外備了一份大禮給鄭光,就是不知道他是否會喜歡了!


    ……


    柔妃一直陪著哭泣不止的鄭夫人,時間越是流逝,她的心中便越是忐忑,可是麵上卻是不敢露出分毫,免得將鄭夫人那根已經十分脆弱的神經壓倒。


    夜越發的深了,柔妃不由得張望了一下帳外,鄭夫人紅腫著一雙眼睛,抽噎道:「你先迴營帳吧,你留在這終究不合禮法,若是被西太後知道,又免不了一番責罰。」


    柔妃見鄭夫人此時還想著自己在宮中的處境,心中難免憂悲,又安撫了鄭夫人片刻,才與芷蕊迴了營帳。


    身為宮妃,即便是父母的營帳,她在夜裏也是不得去的,這後宮的枷鎖鎖了她這麽多年,早晚一日她要全部討迴來!


    營帳內的燭火已熄,柔妃命芷蕊將蠟燭點上,自己則摸著黑坐到了床榻上。


    可是柔妃的手剛剛搭在床榻上,便摸到了有些粘稠,冰涼,一言難盡的手感!


    柔妃猛地從床榻上跳起,雖是心中一驚,卻是並未驚叫出聲。


    而此時芷蕊恰好將蠟燭點燃,借著燭火的微光,柔妃才看清床榻上的東西。


    血粼粼的一片,有殘破不全的衣料,還有亂糟糟的頭髮,看起來好似是個人形,可又卻是扁平的幾乎沒有厚度,噁心的令人作嘔!


    芷蕊走過來,正好見到床榻上的怪物,嚇得想立刻尖叫出聲,卻是連忙捂住了嘴巴,恐怕引來別人。


    而就在柔妃與芷蕊一臉茫然的時候,卻是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杯盞破裂的聲音!


    柔妃迴頭看去,卻是看到鄭夫人臉上失了所有的血色,隻怔怔的望著她床上的怪物,柔妃心中瞬間抽搐,難道……


    鄭夫人本是擔心柔妃體弱,怕她擔憂的失眠傷神,便特意送來了一碗安神湯,讓她睡前服下。


    可是當她進了營帳時,便看到柔妃與芷蕊一臉驚訝錯愕的望著床榻上鮮血淋淋的東西。


    別人或許看不出,可她作為母親,卻是一眼認出,那就是她寶貝兒子鄭秋茗!


    他身上的衣服還是她親手繡下的花紋,他的腰間常佩的玉佩雖是不見蹤影,可那上麵殘留下的瓔珞卻而是她親手撚成的!


    「秋茗……秋茗……」鄭夫人輕聲喃喃兩句,卻是突然兩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芷蕊連忙跑過去,攙扶起暈死過去的鄭夫人,柔妃卻還是呆愣的站在原地,眼睛眨都不眨的望著床上那如同人皮一般的鄭秋茗。


    這就是她的弟弟?這就是在昨日還與她談笑風生的弟弟!?


    柔妃雙目睜圓,她那平靜淡然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裂痕,仿佛是一張破了的人皮麵具,在嘴角,眼角破裂開來……


    柔妃嘴角抽動了一下,她不斷的向後退去,猛烈的搖晃著頭,眼神空洞猙獰,似乎是看見了什麽極其恐怖的東西一般!


    「不……不……」柔妃突然猛地抓起了自己的頭髮,用力的撕扯著,喊叫著!


    她雙膝重重的跪在地上,雙眼通紅,眼淚汩汩流下,灌進了她大張的嘴巴裏,她的身體開始抽搐起來,突然全身痙攣,抽搐成一團。


    她蜷縮在地上,雙手環頭,嘶聲裂肺的喊叫起來,「啊……」


    而此時一時趕迴營地的鄭光一行人,卻是突然聽到柔妃的營帳內傳來了一聲驚聲尖叫,片刻不敢遲疑的過去查看。


    他的兒子已是生死不明,斷不能再損失一個女兒!


    幹景淩看著鄭光急切的背影,悠然的勾起了嘴角,在火把的映射下,顯得晦暗不明。


    他不過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罷了,原來他們也會焦急,也會心痛,可他們又可曾知道人所不欲,勿施於人!


    今日他們既然將算盤打在了蘇溶玥的頭上,就要嚐嚐,自己的親人,被自己的手段殘害的滋味!


    悔恨,愧疚,亦或是悲痛欲絕,對他來說皆無所謂,他隻是想讓他們親自敢感受一下這計謀的毒辣!


    「迴吧!該休息了!」幹景淩重新露出了那溫淡的笑容,輕聲與承影說道。


    承影雖是什麽都未說,隻跟著幹景淩離開,可是在他的心中,幹景淩卻是徹底的變了!


    無關好壞,隻是覺得,自從世子認識了那姝妃之後,便判若兩人。


    可是,承影有時卻又有一種錯覺,就是仿佛並不是姝妃改變了他家世子,而是世子以前的模樣,才是虛假的,而此時,卻是才是他家世子真實的樣子……


    承影理不清這裏的關係,可是他覺得,若是世子真的如外界傳言一般的溫潤良善,那又為何他今日在做這些殘忍之事時,卻又沒有一絲違和?


    承影晃了晃頭,決定不再去想,總之他這一生就是跟隨著世子,管他是溫潤如玉,還是殘冷弒殺呢,隻要是他的主子,左右都是好的!


    鄭光趕到時,見到芷蕊正扶著暈過去的鄭夫人,而柔妃則躺在地上,哭泣得抽搐不止,狀如瘋癲。


    鄭光連忙走上去將柔妃抱起,柔妃自小便沉著穩妥,甚至連哭泣的時候都很少,更沒有這般慌亂無措的時候。


    「孩子,你這是怎麽了……」鄭光將柔妃扶起,滿眼的擔憂。


    柔妃卻是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指向了床榻之上,聲音顫抖的,神態瘋癲的說道:「秋茗……」


    鄭光順著柔妃的手指,向床榻上望去,卻是虎軀一震,竟也是雙腿發軟,腳下不穩。


    鄭秋茗的身上仿佛被無數的牛馬踐踏過一般,身子早就被踩穿,踏平,頭髮亂糟糟的覆在臉上,身上都是各種血跡還有汙痕。


    血肉與有些殘留下的內髒,被踩踏成一團,黏在身上,早已分不清哪處是手,哪處是腳,沒有一處可以看出是「人」的模樣,足可以想像他的死是有多麽的慘烈!


    「蘇!溶!玥!」柔妃突然抬起頭,雙眸猩紅一片,滿滿的仇恨與殺意!


    蘇溶玥,今日之事,我要你血!債!血!償!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鳳臨天下之魔妃傾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浮夢公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浮夢公子並收藏鳳臨天下之魔妃傾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