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溶玥這幾日趁熱打鐵,製定了很多以前聞所未聞的規定。


    例如,蘇溶玥加強了對廣儲司的出納掌控。不但派遣了一隊侍衛晝夜換崗巡視,更是打造了一把必須由三把鑰匙同時使用,才能開啟的門鎖。


    並將鑰匙分開管理,一把交由新的廣儲司管事保管,一把交由皇帝的近身侍衛紫染,另一把便放在了青霓手中。


    而且廣儲司以後每月隻在月初與十五開門,若想取得銀兩,必須先詳細的列出清單,上報數額,蘇溶玥過目後,由上麵三人同時開啟廣儲司的大門,方能取出銀錢。


    並且命令七司三院每月統計一次出納,再由內務府來計算每月總出納,若是出現數額不符或是虛假報數,皆施以重罰。


    總之,蘇溶玥想盡了一切辦法,將幹景堯的小金庫堵的是嚴嚴實實,以後誰再想從幹景堯兜裏掏錢,簡直是天方夜譚。


    上書房中的幹景堯聽聞了蘇溶玥的做法,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有玥玥做管家婆,誰也不要妄想貪了他們家的銀子。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西太後本想著蘇溶玥定會大肆排除異己,到時候攪得後宮大亂,那時她便有理由出手,一舉奪迴大權。


    可是沒想到蘇溶玥隻殺了一個張福全,貶了幾個管事,而且找的理由讓人心服口服,挑不出一絲毛病。


    可是西太後卻是清楚,蘇溶玥除掉的那幾個人都是他們埋好的棋子。


    西太後從最初的憤怒,變為心驚,她最初因為被一個小丫頭算計,而怒火中燒,最近見了蘇溶玥的手段,她卻是第一次感到了威脅。


    蘇溶玥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居然能都將事情做的滴水不露,便是她也不得不在心裏稱讚一番,若是晴兒有這等謀劃,這東幹江山早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蘇溶玥動作頻頻,卻是有的放矢,短短時間內,便牢牢握住了宮中的大權,這份謀略與魄力,絕對是同齡人中的翹楚。


    而蘇溶玥最聰明的地方便是,她掌權卻不專權,她將權利平分,自己隻握住其中一份,讓人無話可說。


    即使晴貴妃現在被解了禁足令,恐怕也無法再染指其中了。


    西太後隻覺得最近頭痛的更加劇烈,便索性閉門不出,連嬪妃們的每日請安都免了去。


    宮中的人敏感的嗅到了變天的味道。


    後宮的嬪妃們更是心慌意亂,那日西太後宴請各位夫人,在場的嬪妃不過蘇溶玥、柔妃、肖貴嬪三人。


    肖貴嬪一向不多話,柔妃更是個萬事不關己的性子,至於蘇溶玥是當事人,更加問不出什麽。


    隻是從一些宮女太監們的嘴裏打探了些許情況,隻知道蘇溶玥一舉拿下了內務府,開始了真正的掌權。


    這宮裏似乎從平分河山,便為三足鼎立,如今又變成了一枝獨秀。


    而這站在頂峰的自然就是剛剛入宮的姝妃。


    艷羨、怨恨、嫉妒、不屑,這些藏在內心深處的骯髒心思,卻是無法阻擋姝妃冠絕六宮的事實。


    不過宮裏的小宮女們,早就已經從最初的恐懼中清醒過來。


    不僅是因為蘇溶玥並沒有大規模的清洗後宮,更是因為最近宮裏來了位新的先生,教導兩位公主,而此人,正是足以顛倒眾生的寧王世子——幹景淩!


    蘇溶玥在仙姝宮裏,聽到琉璃飛快的跑進殿內,與她說了這個驚天的大消息,蘇溶玥的手頓了頓,卻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模樣。


    琉璃最討厭蘇溶玥這點了,說什麽都不驚訝,一點互動都沒有。


    琉璃撅了噘嘴,便去找青霓分享這個消息去了。


    蘇溶玥放下茶杯,若有所思,之前他便覺得幹景堯為六公主與九公主找教學先生的時機有些問題。


    後來幹景堯說,幹景淩最近在前朝也頗有動作,她便猜到幹景堯是想讓幹景淩來做這件事。


    雖然讓一個寧王世子來教學公主,有些「大材小用」,但是自古以來皇子帝姬的教學先生都是一塊鍍金石,一條登雲梯,對文人的仕途絕對大有裨益。


    雖說幹景淩已經不需要再格外「裝飾」,但是他畢竟多年遠離朝政,若是突然給了他什麽職務自然會引起不好的反響。


    而幹景淩憑藉那過人的文采,當個公主的教學先生,絕對是綽綽有餘。


    最重要的是,這後宮事情多多,難保某天,便「天降橫運」,給了幹景淩一個絕佳的機會。


    隻是,蘇溶玥心裏擔憂是,幹景淩為何要縱身入局?


    她一定要弄清這個問題,否則心裏終是難安……


    ……


    那日壽宴之後,郭嫵便留在了宮裏,白日與六公主一道上課,晚上便住在六公主的絳雪宮中。


    她本以為留在宮裏,六公主會為她創造更多接近幹景堯的機會,六公主之前也是那般應下的。


    但是自從幹景淩來了學堂,六宮主便一門心思的撲在了他的身上,完全的「重色輕友」。


    最近,六公主恨不得一瞬間,便熟讀所有的詩詞歌賦,最好能得到幹景淩的青睞,兩個人也來個月下幽會,把酒吟詩。


    可是幹景淩對她卻無一絲特別,每日授了課程,便抽身離開,一分都不肯多待,更不會為她們這些思春的女子留下一點機會。


    六公主雖連連碰壁,不過卻並不心灰意冷,至少幹景淩對所有女子都是一視同仁的。


    學堂中的其他學生也有不少暗送秋波的,但是幹景淩也一樣無視,這倒是讓她的心情平靜了一些。


    這日課程結束後,六公主便拿著自己做的點心,興致勃勃的追了上去,想著,自己身為公主,都能屈尊降貴,應該會感動幹景淩吧。


    但是當她滿懷愛意,笑容滿滿的追上時,卻看見了一幕足以讓她嫉妒的發瘋的場景。


    幹景淩與蘇溶玥二人並肩而立,蘇溶玥神色淡淡的看著莫離湖麵,嘴唇微動,不知在說些什麽。


    而幹景淩則嘴角含笑,眼裏滿是柔情的看著蘇溶玥,幹景淩雖然平時便一直淡笑著,但六公主從未見過他這般飽含深情的模樣。


    那眼神,像是在看著此生最愛的女子,仿佛世上再無一人能夠入他的眼,入他的心。


    六公主緊緊咬著嘴唇,雖極力克製,眼淚卻還是如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她想走出去,去質問蘇溶玥,卻被人按住了肩膀。


    她詫異的迴頭,原是一臉擔憂的郭嫵,六公主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哭的更加厲害起來,郭嫵一見,連忙拉著六公主離開了。


    蘇溶玥二人好似正在專心的說著些什麽,並沒有發現二人的動作。


    蘇溶玥有些問題想問幹景淩,所以便讓九公主轉告幹景淩,下學後在莫離湖一見。


    幹景淩不知從何時起,便隻穿月白色錦袍,長身玉立,列鬆如翠,一雙眸子燦若星子,含著脈脈柔情。


    蘇溶玥看著波光粼粼的莫離湖,心中思緒萬千,兩人誰都沒有開口。


    一人賞湖景,一人端看賞湖人,兩人就在那靜靜佇立,便成了一道絕佳的風景,郎才女姿,顏色獨絕。


    半晌,蘇溶玥終於開口道:「景淩……」


    這一聲景淩,便足以讓他歡喜,她終於不再生疏的喚他「世子」,是否在她的心中,終把他當做了好友。


    「景淩,你可知陛下為何會讓你入宮?」


    幹景淩依然端詳著蘇溶玥,眼神不肯離開半分,也許他隻有這個時候才能肆無忌憚的看著她。


    人前,她是皇妃,他是世子,兩人是君臣,再無其他……


    而現在他隻想多看她兩眼,將她的眉目深深刻在腦裏,將她的一顰一笑,藏在心中……


    「我知。」幹景淩隻輕輕的吐出兩個字來。


    蘇溶玥抬起頭,看著他那雙總是綴滿星光的眸子,「你本可以獨善其身,為何要縱身入局,你可知隻要你踏入一步,就註定再難抽身……」


    你為何要玷汙你那一身風華,為何也要捲入這骯髒的暗流?


    幹景淩卻是收迴了視線,他不敢與她直視,他怕他會變得貪婪,他怕他會迷失了心智,他怕他再近一步,兩人便都會跌得粉身碎骨。


    「若我說,是為了你,你會如何?」


    幹景淩明亮的眸子,帶著一絲迷離,不知是否是因為陽光的緣故,竟為幹景淩的麵容鍍了一層薄薄的光彩,甚是朦朧。


    「那我便會拚了命的去阻攔你,讓你依然隻能做那個隻知風月的寧王世子。」


    蘇溶玥也轉過身去,看向了遠方,不知透過這暗紅的朱牆,可看到了什麽別樣景致。


    幹景淩聽聞這個迴答,卻是忍俊不禁,倏地一笑,其神清清,見之忘俗。


    「小玥,我真想告訴你,我是為了你,然後讓你好好感激我。可是,我這個人卻最是不喜說謊,我是寧王世子,是註定不能獨善其身的。


    之前所謂的隱世,不過是再等一個機會,鄭重出世罷了。彼時年幼,不懂選擇,不會隱忍,離開朝局不過是為了更好的保全自己。」


    幹景淩這一番話,似乎又迴到了那個玩世不恭,風流文雅的寧王世子。


    那時他們初次相見,因著一首琴曲結識,便是至今,蘇溶玥迴想起來,也覺得兩人的交好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幹景淩臉上掛著輕鬆卻並不輕浮的笑意,「更何況我一向相信小玥的眼光,既然你選擇了陛下,我想這一定不會是一筆虧本的買賣,我若不趁早來插一腳,豈不是以後再難分到一杯羹了?」


    蘇溶玥也被他這一番不著調的言論逗得一樂,蘇溶玥的笑,便如那本是清冷的月,忽的瀉下一束溫柔的光,隻讓人覺得見此一景,此生無憾。


    兩人因這一番談話,彼此都輕鬆了不少,之間那道本就不在的朦朧隔閡,一下便破碎開來。


    他們的心中皆是一片清明,可是他們的笑對某些人來說卻是刺痛人心的利器,足以讓人痛的難以唿吸。


    他們兩人聊得投入,卻誰都沒發現,對岸樹後,那一抹玄色的身影。


    降雪宮中,六公主不停的落淚,郭嫵心急,更是怒其不爭。


    「嫵兒,你剛才為什麽攔著我,為什麽不讓我去教訓一下蘇溶玥?」


    郭嫵嘆了一口氣,「公主,那時你若是沖了出去,不僅會讓世子厭煩,也許更會汙了世子的名聲。」


    六公主一聽,才慶幸郭嫵剛才攔住了自己,她不想讓幹景淩受到一點影響。


    六公主抓住郭嫵的手,急切的問道:「那本宮該怎麽做?」


    郭嫵意味深長的一笑,在六公主耳邊說道:「公主身份尊貴,可是您與世子的婚事,卻是還差一縷東風。」


    「什麽?」


    郭嫵笑意更深,繼續在六公主耳邊輕聲說道:「皇帝枕邊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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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之後……


    雲舒眉頭緊蹙:「誒,別……你輕點……」


    夜傾昱滿頭大汗:「舒兒乖,聽話……」


    又是半晌……


    雲舒:「殿下,你要是不會挽發就算了!」


    頭皮都要給她揪掉了!


    夜傾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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