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吵架,因為越是在乎對方。


    因為越是在乎對方,反而越是不能容忍對方的欺騙,從而也就成了吵架的根源所在。


    張起秀和葛雪玉的愛情,就這樣陷入到了一個死循環中,不斷地和對方對著幹,又彼此不願意離開對方。


    “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這麽有力氣的話,去做些別的事也是好的,何必要在這裏管我們的閑事?你是在試煉之地吃腐肉吃得太多了,還是本來就很閑?”


    張起秀沒有理會江自流對他們愛情的評價,冷冷地說道。


    自己那點事情還管不過來呢,好像還對別人的事挺感興趣,江自流這種病態的心理,他見得多了。


    葛雪也笑了笑問:“自流以後有什麽打算?是先到鬼蜮森林找蘇鳴鳳呢,還是想先迴寂靈學院一趟,迴來找魔靈之崖麻煩的時候再接鳴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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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自流滿頭黑線地看著他們兩個人,這一對兒無論從什麽地方看,無論怎麽看,都是一對兒活脫脫的天賜良緣,金童玉女吧!連說話的口氣都一樣,而且還是互補的。


    這麽優秀的老公哪找去?這麽獨一無二的老婆去哪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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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麽想,他們兩個應該都不至於有分手的時候吧?


    後遠仇遠酷敵術戰月遠酷恨  張起秀閃身到江自流麵前,一指封在了他心包經的重穴上,把江自流直接打得飛到了床上,一動不動。


    如此關係,倒也比他和蘇鳴鳳,還要神奇萬分。


    江自流問:“鳴鳳還沒有離開嗎?”


    葛雪答道:“顧青衣為你著想,害怕萬一你不在的時候蘇鳴鳳和秋一瀟發生什麽不清不楚,兩人又都不希望發生的事情,於是就讓鳴鳳先留在了鬼蜮森林,由她照顧。”


    江自流看了他們一眼,往房門走去。


    “我先去魔靈之崖殺幾個人玩玩,然後再迴來帶她走。”


    張起秀哦了一聲,然後忽然瞪大了眼睛,瞳孔收縮到了極致,好像剛剛聽到江自流在說什麽。


    葛血玉驚愕了一陣,在江自流已經走到門口的時候,一揮手,把兩扇門隔空閉上。


    江自流停了下來,轉過身背對著房門:“你們……還有什麽事嗎?”


    張起秀臉都變了,大聲叫道:“你瘋了嗎?是不是完全忘了馮陸是怎麽死的!就算你把試煉之地的魔獸清了一遍,就算你現在的實力有大幅度提升,現在也根本不可能是淩皇尊者和陸杭的對手,你是不是還想讓人為了救你而丟掉性命?”


    江自流淡淡道:“是嗎?如果這次出來還這麽沒用,就算是死了,又有何妨?”


    張起秀冷冷地站了起來,道:“你想出去,先過我這一關!”


    江自流嗯了一聲,轉身去開房門。


    葛血玉目光如雪,閃進到江自流身旁,一腳踢開了他去拉門的手。


    江自流滿目的奇怪,總覺得他要出去的話,這兩個人應該攔不住他才對,為什麽他開門的速度,都變得這麽慢了?


    難道是從試煉之地出來以後環境變化了,反而無法戰鬥了?


    葛血玉又是一腿,把江自流鞭得像蝦米一樣弓著身子,越過桌子,往床上飛去。


    張起秀閃身到江自流麵前,一指封在了他心包經的重穴上,把江自流直接打得飛到了床上,一動不動。


    葛血玉拍了拍手走到張起秀身邊,看著江自流道:“就這水平還想要到魔靈之崖找麻煩?真是年輕人,不太懂事。”


    張起秀隻是看著自己點江自流穴道的手指,久久說不出話來。


    剛才那一指,他怎麽都覺得是被江自流的手心擋住了,但是江自流畢竟現在是他的對手,讓他也不敢冒險去再補上一指。


    江自流忽然坐了起來,然後張起秀和葛血玉就已經被困住了。


    他們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到江自流出手的姿勢。


    張起秀的身邊,是一片冰雪天,空間周圍都被一層血色的透明屏障擋住,將他整個人封在一個盒子般的東西中。


    葛血玉則是被一條條無形的氣流捆住了身子,連一動都不能動。


    這兩種招數,困住張起秀的是葛血玉的冰雪封印,而困住葛血玉的,則是張起秀的風留繩索。


    這兩種招數甚至都已經是被他們兩個遺忘了的手段,怎麽江自流竟會使出來?


    現在張起秀才可以確定,他那一指肯定沒有點中江自流的穴道,隻可惜,現在明白,也已經晚了。


    江自流坐在床邊,麵帶微笑地說:“很驚訝是吧?大哥大嫂,你們此刻一定是在奇怪,為什麽我能這麽輕鬆地就用你們的招數把你們製住呢?”


    張起秀冷冷說道:“全世界都知道你會完美複製別人的靈術,用不著再刻意炫耀,事實上我不明白的是其他的事情,比如說,為什麽冰雪封印和風留縛索我們明明都沒有在和你交手的時候使用,為什麽你也能夠複製?”


    江自流摸了摸腦袋,歎道:“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麽現在速度變得這麽快呢,原來你對這個問題沒有興趣呀!”


    張起秀道:“剛才我說的隻是其中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你若願意迴答,也不妨說一下。”


    葛血玉道:“他在試煉之地的時候,每天麵臨的都是壓力成倍的增加,在那種氣壓壓力下,若沒有這樣迅疾的速度,他這一個月在試煉之地裏,不就白呆了!”


    張起秀淡淡道:“哦,原來是這樣,難怪剛才看不到他出手的速度,果然近百年沒有見過這種人,有些不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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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自流微笑道:“其實我在試煉之地修煉的這段時間,已經將這種天生的能力擴展到了可以僅憑對手的一招一式判斷他們招數的源頭了,所以現在我身負你們的冰雪封印和風留縛索兩種技能,現在的你們想要留下我,隻怕不那麽容易,剛才你們說什麽不習慣?你們的意思難道是說,隻要習慣了之後,可以做到適應我的能力,把我留下嗎?”


    張起秀笑了笑,右手虛握,五指輕攏,然後猛地一攥,冰雪封印立刻碎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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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遠不仇情結球戰鬧恨後地  這兩種招數,困住張起秀的是葛血玉的冰雪封印,而困住葛血玉的,則是張起秀的風留繩索。


    葛血玉也笑了笑,就像是微笑也是一種力量一樣,如火融雪,風留縛索隨著她的微笑,消失不見。


    不管是作為情人還是敵人,他們對於對方的了解,都已經可以用極致來形容,江自流以為的事,顯然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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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對方的招式,她們也都已經了解到了七八成左右。


    江自流微笑道:“我顯然低估了你們的實力,不過我相信陸杭絕對不會有這麽可怕,如果我要在那裏殺一個人離開的話,光憑一個陸杭也擋不住我,你們是不是有些神經過敏了?”


    張起秀冷笑道:“神經過敏?你以為你爹和你嶽丈大人會找一個跟他們實力相差幾倍的人做朋友?你以為陸杭對付我們是毫無把握的?你是太看得起我們的實力了,還是太看不起他們的眼光了?”


    江自流道:“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上一試,你們沒有讓我留下的理由,也沒有留下我的能力!”


    張起秀麵帶微笑:“是這樣嗎?”


    江自流身子一晃,倏然消失在他們眼睛裏。


    又是這麽快的速度,如果沒有這種速度,江自流剛才根本就不可能擋住張起秀的攻擊。


    重新現身的江自流,已經站在了窗戶口,雙手用比身體還快的速度去拉窗戶。


    本來他以為,張起秀已經攔不住他了,所以並沒有做太多的防禦心理。


    然而就在那零點零零一個瞬間之後,江自流的身體猛地飛起,重重的落在地上,張起秀飄然站在了窗戶口。


    本來沒想讓他落這麽慘的,可是人家出手也不能計算那麽清楚吧?


    江自流從地上爬起來,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盯著張起秀看。


    張起秀道:“如何?很意外是嗎?覺得我們的速度,不可能像你這麽快,是嗎?”


    江自流點了點頭,多少有點後悔,剛才在困住他們兩個的時候,沒有立即逃離這家客棧,至少那個時候,他們不會那麽快就有狀態追上自己。


    張起秀道:“忘了告訴你了,試煉之地那種地方,是我和你嫂子在三歲到八歲時的遊樂場,我們在那種地方,最長的一次呆的是六十天!你所承受的壓力……隻是我們的千分之一而已,而就是這樣,我們也沒有絕對的自信可以和陸杭正麵衝突,你憑什麽去?”


    葛雪道:“我們隻是不想要讓馮陸的犧牲白費,如果你覺得讓馮陸白死無所謂的話,我們這就把大門讓開,由著你出去。”


    她真的就讓開了大門,放江自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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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仇遠不鬼後恨戰月早由科  本來他以為,張起秀已經攔不住他了,所以並沒有做太多的防禦心理。


    江自流冷冷地走到了門口,雙手放在了門上。


    “放心,我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水平,知道什麽樣的人該碰,什麽樣的人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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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秀向後麵看了一眼,道:“我希望你是真的知道自己是什麽水平,別像今天這樣,毫無半點的自知之明。”


    江自流哼了一聲,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張起秀發愁地過去拉住了葛雪的手,道:“他這人還挺不錯的,為了讓我們兩個複合,竟然想出這樣可歌可泣的法子,真讓人感動。”


    葛雪撩了撩鬢邊的長發,笑道:“你覺得我們剛才的話,他能聽得進去幾句?”


    張起秀冷笑道:“不是我看不起他,剛才的話,他應該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葛雪問:“那你還讓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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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秀從後麵抱著葛雪的腰,道:“人若求死,佛也難度,他真的要死,你我也救不下來……這次你為什麽不推開我?”


    葛雪沉默了一段時間,忽然道:“因為江自流說得沒錯,我既然離不開你,不如選擇順從你女強人做得累了,想想覺得,做一個完美丈夫的好妻子,也是不錯的想法……老公,我們找個時間,把餘震剛江自流他們都請過來,正式的成個親怎麽樣?”


    張起秀依偎在葛雪的長發上,貪婪迷醉的吸吮著她發間的一縷縷甜香,道:“別人當然可以,餘震剛就算了,畢竟他怎麽也算是我的情敵,我不怕自己不如他,隻怕你堅持不住。”


    葛雪也閉上了眼睛,溫柔地靠在張起秀懷裏:“那你也不許邀請慕容琳芳,畢竟我本來就不如她,她長得太美,我也怕你堅持不住……”


    說到這裏,兩人都沒有繼續說話,隻是就這麽甜蜜溫馨地抱在一起。


    兩人忽然一起說道:“都邀請吧!”


    張起秀笑了笑,把葛雪抱得更緊了。


    若連這樣一點考驗都禁不住,這婚禮還有什麽可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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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勉強辦來,也不會有他們想象中那麽值得高興了。


    成親,本來不就是讓前任死心,現任老實的嗎?那又為什麽要害怕前任呢?


    從他們兩個放開所有的心結,決定在一起開始,其實,這才隻是第一次擁抱。


    其實那次江自流和秋一瀟他們離開以後,張起秀和葛雪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尤其是那天晚上葛雪聽到張起秀和狄玉飛的談話以後,兩個人連和和平平坐下來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過,每天都在刀劍和拌嘴中度過,隻有當有客人來的時候,他們才故意裝出恩愛和縱欲過度的樣子,讓他們的朋友不至於為他們擔心。


    之前的那些時間,對他們來說仍然是和那四十年,不能在一起的那四十年是一起的,在那段時間以來,他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在一起過,所讓外界看到的在一起,其實也僅僅隻是假象而已。


    現在想來,他們居然維護著這種假象,而不肯整個敞開心跡,告訴對方自己在想什麽,在討厭著什麽,在想要見到什麽不想看到什麽!明明都隻是一層薄紙的事,他們卻一直等到今天,讓江自流來把中間的這層薄紙般的隔閡給捅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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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四十年的等待,意義又在哪裏?


    走出滌靈村,江自流順著魔河坐上了船,在船上得意地伸了個懶腰,想著剛才張起秀和葛雪做作的假裝床上事情的聲音,江自流就忍不住想笑。


    不過再一想,今天之後,他們在一起就能更開心點,也更老實點了吧?


    估計下一次再過來,聽到的聲音就該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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