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秋一瀟來說,其實馮陸不是內奸,並不是那麽重要,他對於南暝老祖的態度,就是希望馮陸能夠秒殺他,把自己帶走。


    而南暝老祖的意思,無非就是希望秋一瀟能夠冤枉馮陸,等他狀態滿時,對馮陸出手。


    秋一瀟心裏明白,對於南暝老祖來說,他很清楚馮陸的實力,所以說這些希望自己能夠讓馮陸心亂的話,取得那些微弱的優勢。


    但是現在,除了馮陸肩膀上的傷以外,其他都不足為懼,


    馮陸看著南暝老祖,眼裏的火藥氣息,越來越重。


    另一方麵,秋一瀟的信任,也讓他覺得,由衷的尊敬,讓他更有決心和信心,去以自己的一杆長槍,保護著這個人。


    馮陸淡淡道:“你這麽說,不過隻發給我一種訊號,就是你還沒有能力殺了我!動手吧,好歹也是武林中的前輩人物,別讓在下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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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暝老祖眉頭一皺,手中鎖鏈變軟,玄鐵牢籠再次飛撞而出。


    馮陸跳過牢籠,刺向南暝老祖,南暝老祖把鐵籠一轉,讓鐵籠又飛轉著倒迴。


    這一招葛血玉和秋一瀟已經各自用了一次,幾乎都差點讓他命喪黃泉,他要是再想不出些破解之法,南暝老祖這個名號,就真的是浪得虛名了。


    馮陸隻能倒翻射出,溫文爾雅的落在地上。


    南暝老祖接住鐵籠,翻身騰空,向下一籠子砸下。


    馮陸的長槍一下子變作萬道寒芒,手臂一伸,寒芒向南暝老祖飛去。


    南暝老祖的大鐵籠狂亂飛舞,將寒芒一條條砸飛,萬千寒芒中,一條實體銀槍直刺飛來。南暝老祖鐵籠欄杆一格,借勢向後倒退,在草地上劃出一條垂直的弧線,轉而跳入了魔河中。


    馮陸趕到河邊往下麵看時,一條更為精致的小船,載著南暝往零魔城地之外行去。


    劃船的人自然是那個之前跳入水中的老者。


    這老者倒也真有閑心,把靈源裏放的船倒真不少。


    馮陸歎了口氣,隻能迴去找秋一瀟。


    南暝老祖能將秋一瀟傷成那樣,他自己不可能一點事沒有,加上馮陸打的,基本上可以斷定,現在是殺他的絕佳時機。


    不過,就算現在是殺他的好時候,以馮陸的功力,南暝若是拚著魚死網破,他也真不一定殺得了人家。


    馮陸走到了秋一瀟跟前,蹲了下來,問:“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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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一瀟有氣無力地說:“胸膛被玄鐵籠直接砸中,估計肋骨折了幾根,其他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問題,你呢?”


    馮陸的傷看起來也僅僅隻是比秋一瀟輕那麽一點,僅僅一點而已。


    馮陸搖了搖頭,右手握著秋一瀟的肩膀,道:“現在這場麵,你說會不會有人以為,你是我打傷的?”


    秋一瀟道:“放心吧,至少慕容琳芳是不會一見麵就動手的,隻要她不動手,你還怕些什麽?”


    馮陸道:“那可說不定,也許他一來,就直接會把我逼到一旁,借以保護你。”


    “鼻子下麵那個縫叫嘴,你不和她動手,還不會說話嗎?”


    馮陸仍然沒有把銀槍收迴靈源中,道:“我隻怕我還沒有說話,她已經把我當成死敵應對了。”


    秋一瀟皺起了眉,馮陸這次所說的話,似乎別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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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氣!


    孫仇仇仇克指仇星鬼後酷顯這一招葛血玉和秋一瀟已經各自用了一次,幾乎都差點讓他命喪黃泉,他要是再想不出些破解之法,南暝老祖這個名號,就真的是浪得虛名了。


    同一刹那間,兩人的心中都同時感覺出了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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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陸連槍也不抬,淡淡地轉過身背對著秋一瀟,看著那把離自己胸口僅有兩寸的朱紅色短劍。


    短劍握在慕容琳芳的手中。


    慕容琳芳冷冷地問:“你為什麽不抵抗我?如果我剛才一劍刺進你的後心,你會死的。”


    馮陸微笑道:“如果我真的出手,就從嫌疑犯,直接變成罪犯了。”


    他的笑容都到了現在還是這樣的無害,這樣的坦然。


    沒有一點做錯事情樣子的犯人,任何人都不見得有權力置他們於死地的吧?


    馮陸若真的是在撒謊,又怎麽會有這樣坦然的表情?


    幾乎就因為這一句話,慕容琳芳就開始想要相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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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峰城那麽多胡雪印的人,誰知道裏麵有多少能夠殺死護壩人炸毀閘門的人,為什麽自己和他們,就非得懷疑是馮陸不可呢?


    後科仇地封主仇崗方顯克羽至少慕容琳芳是在試圖相信他。


    但是放眼整個沙天一線,能把秋一瀟打成這樣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是你傷了秋大哥?”慕容琳芳的劍尖又往前了一寸,劍尖上閃著耀眼的星光。


    馮陸笑道:“他現在的這種狀態,我若是想殺他,他也就活不到現在了。”


    慕容琳芳想看一眼秋一瀟的傷勢,卻被馮陸擋得嚴嚴實實,什麽都看不到。


    慕容琳芳忽然淡淡地把劍收迴,道:“我也覺得你不會做出這件事。”


    馮陸心裏苦笑一陣:你不是覺得我不會做出這件事,你是認為,我是在拿著秋一瀟作為人質。


    但終究慕容琳芳還是把劍收了迴去,沒有往他的胸膛刺入。


    這一點,不管動機怎樣,最起碼,結果還是好的。


    至少慕容琳芳是在試圖相信他。


    馮陸沒有再說什麽話,轉身離開了這片土地。


    長孫不臣公孫不滅要是過來,可不會像慕容琳芳這樣客氣。


    慕容琳芳這時似乎也不太顧著去看秋一瀟的傷了,手一舉,就想要去拉迴馮陸。


    她當然拉了個空。因為她想要把馮陸留下的那一刻的思想,是完完全全地糾結狀態,在留下他和不留下他之間,在那一刻就幾乎掙紮了一千次。


    馮陸走出了幾步,嘴角就露出了笑意。


    那一下身後的風聲,他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忽略那片刻動作中的短暫停頓,馮陸心想至少慕容琳芳還是在乎他的。


    不管這種在乎,是出於朋友的感情,還是出於愛人的情感,他都很高興。


    慕容琳芳是他的朋友或是女朋友,都比做他的敵人來得令人開心得多。


    秋一瀟的胸前是重擊傷,慕容琳芳看他一眼,也就知道了不是馮陸所為。


    看到他的傷勢時,慕容琳芳也就沒有再懷疑馮陸了。


    慕容琳芳轉身坐在了秋一瀟的旁邊,問:“你們是也遇到什麽敵人了嗎?”


    秋一瀟道:“你既然知道是我們遇到了敵人,為什麽還那麽對待馮陸?他可是什麽都不怕,就怕你會誤會他,看來你還真的誤會他了。”


    輕輕把手放在秋一瀟的心口,慕容琳芳的靈力渡出,道:“因為那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對他,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的過來和他問好,然後和他一起把你扶迴去嗎?”


    她的手放在的就是秋一瀟肋骨斷掉的地方,用靈力幫秋一瀟把骨頭吸起來,重新接合著。


    秋一瀟道:“我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


    慕容琳芳道:“我隻是覺得,那樣會讓他覺得心裏不痛快,覺得我是明明知道他做的是什麽,卻還是跟著他往錯的路上走,我……我隻是向他表明自己的立場,就足夠了。”


    秋一瀟長歎道:“好久都沒有聽過,這麽優雅的借口了。”


    慕容琳芳給他接好了骨頭,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擰了一擰,嗔道:“我也好久都沒有被人這麽直白的揭穿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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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一瀟開心地張大嘴巴笑著,把慕容琳芳摟在了懷裏,問:“那你是開心呢,還是不開心呢?”


    慕容琳芳像是一隻羊羔般柔順地躺在秋一瀟的懷裏,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呢!不過如果一會兒鳴鳳姐姐來了,你我還保持著這樣的身姿,你覺得她是會說你花心呢,還是會怪我勾引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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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一瀟想了一會兒,自信地迴答道:“她會先問我傷得怎麽樣。”


    “我不信。”


    不過慕容琳芳還是很快就相信了。


    “你傷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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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確實是蘇鳴鳳問出來的,而且是見到他們之後,問出來的第一句話。


    看到自己的男人懷裏抱著一個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蘇鳴鳳不但沒有一點吃驚的表情,甚至連一點吃醋的表情都沒有。


    這個女人,和自己之前見過的正常女人,似乎有著太大的不同。


    心理不正常吧!


    秋一瀟笑著把慕容琳芳從懷裏推開,道:“小傷而已,琳琳已經都給我治好了。”


    蘇鳴鳳對著慕容琳芳深深一揖:“謝謝你了,琳琳!”


    慕容琳芳尷尬又無奈地說道:“鳴鳳姐姐,我知道你們兩人的感情很好,但是拜托你們能不能給我們這些等著看笑話的人一個機會,不要把我們的心計付諸流水好吧,看著一個比你漂亮比你聰明又比你溫柔的女人躺在你男朋友的懷裏,你好歹也給出點表示不好嗎?”


    跟蘇鳴鳳一起來的,是江自流。


    江自流聽著慕容琳芳的自吹自擂,其實倒也不覺得她太誇張……


    看著慕容琳芳,蘇鳴鳳還真是樣貌智商性格……都沒一樣能比得上她的。


    蘇鳴鳳淡笑道:“我男朋友是個有分寸的人,對於大多數男人喜歡的女人,他未必就好那個,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姻緣這東西,一旦牽定了,可不是說分開就能分開得了的,我相信他,更相信你。”


    慕容琳芳嫣然一笑,問道:“相信什麽?”


    蘇鳴鳳下意識地看了江自流一眼,道:“新歡舊愛還都在峰城裏,你就是再饑渴難耐,應該也不會打我們家秋一瀟的主意吧!”


    本以為慕容琳芳會看一眼江自流,然後低下頭的,沒想到,這丫頭的性格,和她想象得也相當不同。


    “小江,秋一瀟……在鳴鳳姐姐嘴裏,好像這兩個人的親疏不同呢,秋大哥天天聽著這樣的稱唿,會不會吃醋呢?”慕容琳芳挽著秋一瀟的胳膊站了起來,反將了蘇鳴鳳一軍。


    蘇鳴鳳隻有歎了口氣,看來想和這姑娘玩心機,她還得迴去把孫子兵法,孫臏兵法,吳子鬼穀子什麽的書再背幾遍,融會貫通了,或許才能夠對付她的吧……興許還不夠。


    秋一瀟冷冷地說道:“好了琳琳,別開玩笑了。”


    慕容琳芳立刻停止了笑容,瞬間把臉板了起來。


    秋一瀟的表情和語氣都太嚴肅,可以說,他話一說出來,慕容琳芳就被嚇到了。


    蘇鳴鳳和江自流的表情,也在這一刹那糾結了起來。


    秋一瀟走到那將魔河與峰城運河的連接堵住的廢墟前,看著下麵,冷冷地對江自流他們三個說道:“峰城的運河現在已經成為了一潭死水,也就是說,峰城正遭受幾百年來最大的一次浩劫,從現在開始,我們幾人,都要密切注意峰城的一切動靜,尤其是跟河道有關的,連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江自流和慕容琳芳兩個人,都如臨大敵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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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科地不克主仇克情察陽太“小江,秋一瀟……在鳴鳳姐姐嘴裏,好像這兩個人的親疏不同呢,秋大哥天天聽著這樣的稱唿,會不會吃醋呢?”慕容琳芳挽著秋一瀟的胳膊站了起來,反將了蘇鳴鳳一軍。


    秋一瀟說的應該毫不誇張,對手既然能想到將閘門毀去,大壩炸掉,就絕不會僅僅是想要除掉一個看壩的老頭而已。


    不過反過來想想,如果要下毒,這樣的一條大河,得多大的毒性才能夠做到?


    方百玲托著腦袋,在房間裏沉思著,轉悠著。


    就是那麽晃著,把在旁邊看著她的江自流都快要轉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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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一瀟做得安排,決心用最少的人力,做最有價值的大事。


    結科遠遠崗諾地星酷結主接馮陸搖了搖頭,右手握著秋一瀟的肩膀,道:“現在這場麵,你說會不會有人以為,你是我打傷的?”


    通過慕容琳芳,秋一瀟把包括張離形,長孫不臣,公孫不滅,司徒不咎和仲孫如玉,以及五行劍,分別安排在了峰城的八個大客棧中,而江自流,慕容琳芳,餘震剛,馮陸,方百玲,蘇鳴鳳和他自己,則住在了關鍵河道位置的小客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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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對秋一瀟的安排表示不服氣,事情的真實是:他們每個人都有調兵遣將,做這件事的心,就是沒有一個人,能真的把這個建議提出來。


    秋一瀟這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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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琳芳的確是一個好的中介,能把這麽一批如狼似虎的大男人,管理得服服帖帖的。


    江自流走到窗口那看著樓下的河水,也不管方百玲想的什麽,隨口問道:“你覺得,這場仗,我們能夠打贏嗎?”


    方百玲迴過神來,道:“我是想不出,有什麽失敗的理由,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麽張起秀和葛血玉都是一個德行,沒有一個人顧及一下自己領地的安全。”


    江自流苦笑道:“夫妻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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