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陸冷冷地問:“如果今天我一定要進去呢?”


    葉千秋握著長劍擋在麵前,短劍背在身後,站在院中的石柱上。


    懸土斷腸背著大劍,站在馮陸右側。


    鐵戈等人各執名劍,團團將馮陸圍在中央。


    包括江自流也已經橫槍而立,站在馮陸的對麵。


    烽火煙月答道:“今天你要過去,就先打倒我們!”


    馮陸的眼睛看看張離形,看看鐵戈,又看看江自流,冷冷道:“今天我要進去,你們誰也攔不住!”


    他表麵上做的,都和他嘴上說的不一樣。


    如果他真的不把這幾個人放在眼裏,根本就不會環視這三個人。


    因為他們三人的實力,是這裏最強,對他最有威脅的。


    張離形從屋頂上躍了下來,橫劍擋在江碎夢和江自流前麵,道:“你今天要是進去傷害她,也許你連我都不如,想清楚了,再對我們出手!”


    馮陸哼了一聲,挺槍衝向張離形。


    銀槍和青龍劍,三次對砸,青龍劍一橫,隔住銀槍的劈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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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千秋隨即從石柱頂上跳下,右手結印往地麵上一拍,兩棵藤蔓長出,把馮陸的槍鎖在藤中。


    懸土斷腸和江碎夢雙劍齊揮,斬向馮陸咽喉。


    馮陸把頭一低,躲開致命的兩劍,左手中一條鏈子槍一揮,迫退二人。


    烽火煙月以斷劍閃進,又擊馮陸胸膛。


    馮陸長槍被鎖,鏈子槍鎖鏈一收,用槍頭將烽火煙月斷劍劈開。


    六人圍成圓圈,六把劍指著馮陸。


    在他們之後,還有一個江自流擋著大門,守著最後一關。


    對於馮陸來說,江自流才是最為危險的存在。


    至於張離形加上五行劍,馮陸如果要衝過去,他們至少攔不住,但是江自流就未必了。


    張離形的實力,是他自己的力量和青龍劍的和,現在此人才是四象劍之首無疑。


    隻要把七成力量用來對付張離形,兩成力量用來對付鐵戈,剩下一成力量,對付其餘人足夠。


    馮陸將槍一晃,挺在身後,飛身衝向張離形。


    江碎夢懸土斷腸,葉千秋烽火煙月,四把劍一起衝向馮陸的後背。


    馮陸槍頭後的鎖鏈射出,鏈子槍縱橫一劃,將四人衝擊開來。


    張離形劍橫在胸前,身上的劍氣衝天,化作一道白虹,衝向馮陸。


    這時鏈子槍的鎖鏈已經收迴,馮陸掄槍在白虹上借力一縱,從張離形頭上躍過。


    江自流短槍一提,馮陸凝招不發,江自流極為詫異,唯恐傷了馮陸,急忙將短槍收迴,馮陸趁機從江自流身邊穿過,一閃身撲進了房間中,瞬間連房門也關上了。


    張離形自己止步,鐵戈拉住懸土斷腸,烽火煙月攔住葉千秋,江碎夢隻看了一眼江自流,便不再往前追了。


    慕容琳芳的病情,多一個人進去,就多一分的麻煩,與其如此,讓馮陸試一試他的辦法,也無不可。


    葛血玉尋著慕容琳芳的腳步來到魔河的河邊,又跟著兩個人的足跡站在了長孫不臣麵前。


    長孫不臣還站在屋頂上發著呆。


    葛血玉一股無名怒火從心底直竄到腦門,泉林殘酷的戰爭你跟誰說不行,非得跟她說。


    右手一圈細小的刀刃旋轉著,聚在一顆球上甩了過去。


    長孫不臣瞳孔一張,從發愣中將精神聚起,淡淡地把右手一彎,握住現出的白虎劍,輕描淡寫地將白球擊開。


    葛血玉飛身襲上,閃進到長孫不臣身後,一掌拍在長孫不臣身後。


    長孫不臣連看都沒有看見葛血玉,麵前就隻看到了黑暗的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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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並沒有立刻站起來,隻是輕微地抬起頭,讓嘴不至於被泥土堵上。


    敵科仇遠封顯地克方科最張離形自己止步,鐵戈拉住懸土斷腸,烽火煙月攔住葉千秋,江碎夢隻看了一眼江自流,便不再往前追了。


    “丟失泉林是大罪,你就這樣懲罰我,是不是太客氣了點!”


    葛血玉站在屋頂上,盡量平心靜氣地說道:“丟失泉林的帳我還沒有跟你算,而且也沒想跟你算,但是我不明白,你們在泉林那裏遇到的血腥,為什麽要慕容琳芳和你一起承受?就憑你們都是從試煉之地出來的!”


    長孫不臣怔了一怔,蹭的一下翻了起來,坐著看向葛血玉:“你……這話什麽意思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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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說的不夠清楚,還是長孫不臣的理解能力有限,看來她的描述,還不夠讓長孫不臣想到的太多。


    “慕容琳芳是很強,不過你最好不要忘了,她終究是個女人,那些話對於一個女人造成的傷害,你難道會想不出來?”葛血玉狠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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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如果眼光足以殺人,現在長孫不臣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她……是不是承受不了那種程度的心理打擊?”


    雖然事實已經擺在麵前,長孫不臣還是試探著問。


    即使明知道這是句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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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血玉沒有說話,隻是又瞪了他一眼。


    “看來琳琳的心理素質,已經不足以和剛出道那會兒相比了,是我錯了。”


    葛血玉道:“既然知道做錯了事,就該做出些彌補的措施,總不能一直錯下去吧!嗯?”


    長孫不臣站了起來,收迴白虎劍,淡淡地點了點頭,“好吧,我去找江自流,慕容琳芳的病,除了他誰也治不了吧!”


    葛血玉瞬間石化,得,看來這半天的話還真是白說了,要是找江自流就行了我還找你幹嘛!


    “解鈴還須係鈴人,你綁的結,幹嗎讓別人費心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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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艘不遠遠克通遠克鬼酷戰接懸土斷腸背著大劍,站在馮陸右側。


    長孫不臣忽然頓住了腳步,笑道:“算了,我不相信慕容是真的失去了心智,試煉之地你沒有去過,不可能知道那裏有多麽可怕,如果經曆了親人的背叛,同伴的棄之不顧之後,還能被這樣的心戰攻破防線,慕容琳芳,也就不是慕容琳芳了。”


    葛血玉唿了口氣,她這才想起來,從出來開始,他還沒有見過慕容琳芳一麵,所有的信息都是從鐵戈他們那裏得來的。


    老實說,她認識慕容琳芳那麽多年,殺戮場麵,早已是司空見慣,應該不至於,因為聽到幾句話,就變得恐懼任何活的東西吧!


    馮陸已經走進了房間,房間十分整齊,一點也不像一個神經病能夠整理的出來的。


    慕容琳芳也沒有像想象中那樣,蜷縮在一個黑暗的牆角中,而是淡定地坐在桌子旁,淡定地衝著熱水。


    一個腦子都不太清晰的人,用內力燒了一壺水,選的茶葉還就能聞出來異香想不出名字,你是在說你是神經病,還是要說我傻啊!


    “你這是……把所有人都玩了嗎?”


    馮陸坐在了她旁邊,握住了她倒茶的手腕。


    “沒有,前兩天心理確實過不去那道坎兒,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馮陸握著她的手充滿溫暖,仿佛也在表示著他充滿火焰的內心。


    “外麵的人為了怕我刺激到你,不惜和我動手以攔住我,你跟我說這種話,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慕容琳芳慢慢把茶壺放下,任著馮陸抓著她的手腕。


    “這種話無論出去對誰說,都沒有人會相信,但是,你好像天生就是一個例外。”


    馮陸站了起來,慢慢鬆開了她的手,道:“這一次,你的玩笑開得實在有些太過分了,過分到讓我們都無法接受的程度,不過隻要你好好的,這種玩笑,我情願你再多開幾個,就當作是我把你給說通的吧,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們在聊些什麽。”


    慕容琳芳漠然地站了起來,走過去牽起了他的手,道:“病雖然是裝的,但是感情確是真的,我好像真的開始害怕起殺戮這類字眼了……答應我,等此間事了,別再繼續在江湖上爭了,就像你跟我說過的王孫無陣和黃文雪那樣,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天涯海角,男耕女織地度過這一生一世,好嗎?”


    她的語氣,似乎是史無前例的認真。


    馮陸好像還是第一次感覺,慕容琳芳這真的真的真的,是切切實實,的的確確地要成為他的女人了。


    “既然要走,為什麽還要等事了再走?隻要胡雪印還活著,隻要張起秀還活著,他們的爭鬥就永遠不會結束,隻要這世間還有利益二字,江湖上的紛爭就會繼續下去,此間事了……你給我的等待,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標準,怎麽樣的界線,事情要到什麽樣的程度,才能算是結束?”


    馮陸並不想說這樣煞風景的話,隻是這些話,他非說不可。


    慕容琳芳覺得,馮陸的這一番話,把她剛才情深義重的告白請求,似乎一甩袖子就給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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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為致命的是,她還不能反駁他,甚至連開口跟他說句話,在馮陸的問題之後,也是一件相當有難度的事情。


    “我們還沒有開始,以後的時間長著呢,就算我們要在一起,也不一定非得和這些好朋友們劃清界限,一輩子不見一麵,你最好想清楚,你要的是什麽,再決定說出剛才那番話,有句話,我知道說出來很肉麻,我也知道,你一定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不過現在,我覺得我應該跟你說一下這句話,如果你不願意聽,就當作耳旁風吧!”


    慕容琳芳道:“你說,你說什麽我都會聽著。”


    馮陸看著她的俏臉,看了好久好久,道:“無論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麽,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一定會去做。”


    “就這句?”


    慕容琳芳沒有在質問,卻已經是在質問了。


    馮陸現在一個女孩子麵前,臉第一次變成了紅色。


    “就這句。”


    慕容琳芳歎了口氣,有些失望地說:“我還以為你會為了我上天摘星星摘月亮呢,太不浪漫了。”


    “主要也借不來那麽高的梯子。”


    唉,說他不浪漫,可真沒冤枉了他。


    也許他們的談話,也就隻是以為別人聽不見的吧!


    否則外麵江自流的表情就不會一會兒喜一會兒怒的,偶爾還夾雜著點竊喜。


    張離形也不會在她恰好說到黃文雪的時候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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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戈也不會一臉淡定地笑看江自流和張離形的表情戲碼。


    想著外麵聽不見,想著的,終究都是美事。


    馮陸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還真沒有人問他,慕容琳芳的任何事。


    又有誰願意,把事情都往壞的地方想呢?


    至少峰城城外,運河閘門上守護的人,不會想著壞事。


    他已經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這地方看守閘門,已經看了三十多年。


    不管他的實力有多強多弱,當看到這個老人的樣子,也許已經沒有人願意對他出手。


    晚上的時候,他又多買了一瓶燒酒,想著迴去再喝上兩杯。


    他就那樣提著酒瓶,在閘上又檢查了一遍。


    峰城的這道閘門,雖然已經多少年沒有用過了,但這並不代表,這個地方就已經不再重要。


    這道閘門,始終還是峰城的命脈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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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臨走的時候,忽然看到了旁邊有一個黑影,毒蛇般的眼睛,在盯著他看。


    馮陸和秋一瀟,是在第二天淩晨時到達的事發地點。


    他們隻是聽說這裏有個水壩,唯恐出事,所以就想要過來看看,地方還沒有走到,一聲轟天巨響,就從那個地方傳了出來。


    濃烈的黑煙也很快從那裏升起。


    馮陸和秋一瀟加快速度趕到現場,大壩已經完全癱瘓,徹底堵住了運河與魔河的聯通。


    對於峰城的百姓而言,這個影響並不算什麽,畢竟他們還有水井可用,不一定非要依靠河流。


    但是在他們二人看來,這件事,已經糟糕透頂了。


    峰城就像是一個蛋,看似有一層堅硬的表皮保護,裏麵卻終究是柔軟的。


    但是這個蛋,現在已經有了裂縫。


    這道攔河大壩一塌,峰城的運河,等於就成了一潭死水。


    就算水還可以流進,一城的百姓,都在指著這水過日子,就算能稀釋得了毒性,又能稀釋得了幾何?


    胡雪印想怎麽著,就能夠怎麽著。


    “峰城……這次是真的要丟了嗎?”


    馮陸看著那座堵著水,山一樣的廢墟,默默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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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鹽文君出現在這個城裏,他就該想到,胡雪印想要做什麽了。


    但是那時他們事情太多,一時半會兒,馮陸也沒有顧及到去向張起秀和葛血玉說這件事。


    沒想到胡雪印的動作,竟然有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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