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伸手一摸莫少冰脈搏,略一皺眉,右掌迅速朝莫少冰體內送入一道真氣。


    同時暴喝一聲道:“全都停手。”


    如晴空驚雷,震的在場數人頭皮發麻。


    正在打鬥中的所有人都為眼前巨變所驚詫,戰場為之一靜。


    莫少冰抬頭望了一眼,慘然笑道;“你是?淩大叔?”


    來人正是淩禦風!


    淩禦風憐惜地看了看莫少冰,點了點頭。莫少冰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以大公子等人的眼力,亦看不出淩禦風用了什麽手法,在迅速前躍中,順手將後方的十八個黑衣人擊倒在地。


    後方的郝春春雙臂卻齊根而斷,胡大器跌滾一旁。


    在空中一個盤旋,左側正欲擊殺孫無光的王胡兒、牛大姑及五銀衣人,兵刃盡折,五個銀衣人兩死三傷,暫時失去了動手能力。


    右側的馬哈木重鞭斷成兩截,一臉茫然,格西裏卻是胸前中掌。


    此等身法,真是駭人聽聞。


    大公子、魯一帆及獨臂蒙麵人千辛萬苦所製造出來的優勢,被白衣人一出場便摧毀殆盡。


    淩禦風笑道:“郝春春,想不到五年前你僥幸逃脫,最終還是廢在我的手中,有道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眾人此時才知郝春春與眼前神秘人物有著不一般的“交情”。


    郝春春臉色卡白,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滾落,更是大氣不敢出。五年前在一樁采花案中,被眼前這人劍手撞上,僥幸逃脫,不想今日一個兆麵,自己雙臂即廢。


    更令郝春春感到氣憤的是,至今他都不知道麵前之人姓甚名誰。


    白道中人卻亦一臉茫然,全然不知這來的恰到好處的救星是何方神聖?


    獨臂蒙麵人雙眼露出一股怨恨至極的神色。


    “來者何人?”大公子冷喝道。


    淩禦風慢悠悠道:“你又何必要知道?”


    大公子微微一楞,在淩禦風的氣勢壓迫下,竟然不知如何應對,這是他首次出現這種情況。


    淩禦風瞧向大公子身旁的獨臂蒙麵人,微微一怔,嘴角浮出一絲笑意:“原來你還活著。”


    獨臂蒙麵人恨聲道:“不錯,經年一別,你居然也沒死。”


    淩禦風淡淡道:“好說好說。”


    獨臂蒙麵人道:“咱們之間的仇恨,遲早會有個了斷的。”


    淩禦風輕蔑地看了眼前三人道:“至少今天你沒有機會,也沒有實力來討這份債了。”


    盯著紀漠情看了數眼,再道:“多年前的仇恨,自然會有人找你索迴,但今天我不想和你們動手。”


    淩禦風已看出莫少冰必須立即覓地療傷,否則對以後的修為大有影響。


    “你可是怕了?” 獨臂蒙麵人道。


    “不”,淩禦風擺了擺手,“你們三人在與莫姑娘動手之前遇上我,尚有與我一戰之力,但現在,動手對你們沒有一點好處。”


    大公子和獨臂蒙麵人對望一眼,獨臂人微一點頭,露出為難之色。


    大公子暗暗盤算著:眼前的這白衣人,實力不可等閑視之。若動起手,此人必會在與自己三人動手前,將已方帶來其他高手擊殺殆盡,自己實不劃算,而且自己身旁兩大高手負傷在先,對上這白衣人,戰果實難預料,無把握之仗,以自己的身份,實在沒有必要冒險強打。


    想到這裏,大公子沉聲道:“我們走!”


    淩禦風笑道:“公子行事如此果斷決絕,他日必成大器。”


    黑衣人又如潮水般退去。


    幾個銀衣人各自懷中取出一瓶藥水,在死去的自己人的屍體上挨個灑上,不一會兒已將那些屍體化為血水。


    一群人轉眼走的一個不剩。


    ****************


    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武當派傷亡最為嚴重。枯君和枯雲道長先後歸天,年輕一輩中白望龍斃命,餘皆帶傷。


    丐幫中龐大牛陣亡,長老蘇震坤、舵主馬令東身負重傷。


    無劍山莊二少莊主諸葛聖鵬亦負傷在身,卻並不礙行動,其他人雖亦受傷,但均非要害部分。


    莫少冰亦身負重傷,但具體傷到什麽程度,卻隻有莫少冰本人和淩禦風二人知道。


    傷輕無礙之人忙去照顧傷重,幸好少林弟子帶有療傷聖藥,塗沫之後簡單包紮一下。


    餘下受傷較輕的將已方陣亡之人擺在一起,由少林眾僧誦經超度之後,一起火化了。


    處理完後,各人處理完身上血跡,換上衣衫,由淩禦風護送,往前方最近的小鎮行去。


    一路人眾人均是心情沉重,此仗若非淩禦風及時出現,可能真要全軍覆沒。


    尋得一間客棧,簡單用罷飯菜,各自安歇,有淩禦風這等高手坐陣,奔波許多天的眾人,自是可以睡一個安穩覺。


    淩禦風無視眾人的眼光,隨便找了一間房,將房門掩上,忙動手檢查莫少冰的傷勢。


    眾人均知莫少冰與眼前這白衣漢子關係非同小可,是以也不見怪。


    唯有諸葛聖鵬雙眼卻欲妒出火來。恨恨望著淩禦風的背影,想道:哼,裝作仁人君子,晚上若有什麽不軌之道,我定讓你不能得逞。


    淩禦風詳細診完莫少冰傷勢,眼神飄忽不定。將真氣輸入莫少冰周身,運行三遍後,莫少冰漸漸醒來,方才收功。


    淩禦風慢慢踱到窗口處,輕聲道:“窗外的朋友,無色已晚,還是早點迴房歇息去吧。”


    一陣腳步聲輕輕離去。


    淩禦風笑道:“看來窗外之人,對你甚是在意,我們的冰兒,在哪裏都不會少了護花之人。”


    莫少冰不依道:“大叔,連你也來取笑我。”


    淩禦風話題一轉,問道:“那位公子到底是何許人?你可認識?”


    莫少冰搖了搖頭,道:“隻知他手上實力驚人,暗中交過幾次,但這位公子卻是首次現身。”


    淩禦風道:“此人掌法陰毒無比,專噬人心脈,似是專破內家真氣的路子,將你的真氣運行經絡擊碎成無數小塊,但卻又不似真的經絡俱斷,不知是何邪功,隻有在真氣運行的時候才會感到不通暢,這般看似矛盾的傷勢,連我亦感到十分棘手。”


    “此人與官府關係非淺,中掌之後,隻感覺渾身真氣聚不上來,但好像又無其他大礙。經大叔這麽一說,卻是真氣運行經絡出了差錯。”莫少冰毫不擔心道,臉色平靜的看不出心中想的什麽。


    淩禦風擔心的看了一眼莫少冰:“如此功力,確實非常剌手,待我想想再說吧。”


    莫少冰被淩禦風眼神一掃,看出了淩禦風心中的擔心,道:“淩大叔,你也不用擔心,我深知自己的傷勢非人力可為,縱然不至於隕命,但修為亦為大打折扣。等此次任務一了,我即迴山,麵見師父後,閉關療傷,至於武功能恢複到哪個層次,當屬次要的了。”


    淩禦風略一沉吟,道:“若我以獨門內功心法,將真氣在你周身經絡運行一遍,連運五天,當可暫緩你的傷勢,而你每天需抽出一個時辰,慢慢將自身真氣一點一點積聚在一起,這可能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但在以後的日子裏,你勢不能與人動手。”


    莫少冰道:“連大叔都感到束手無策,冰兒也……”


    淩禦風急道:“冰兒不可如此自棄,你的‘日月晴空’內功心法,亦是非同小可之術,以後此事另有轉機也說不定。”


    “不過,我想不明白的是,那位公子開始顯然是想將你治於死地,但為何最後卻好像隻是將你的真氣運行擊碎,而並不傷你五髒六俯,此事顯然不合情理。”


    莫少冰想起大公子前前後後所說的話,心中頓悟道:“他是想我加入他的陣營而己,大公子還在癡人做夢。”


    淩禦風歎道:“此人雄才大略,確是人間龍鳳,隻觀他最後走的那麽決絕,毫不拖泥帶水,此人他日遇上需小心在意,必是勁敵。”


    “那獨臂黑衣人似是對大叔十分感興趣,隻不知大叔可否由此推斷出那夥人的來曆。”莫少冰道。


    “冰兒不妨先說說你心中的推斷。”


    “大叔,你這是在考驗我吧。”


    “就算是吧,除了小雲,也隻有你,可以讓我生出如此感興趣。”


    “小雲弟弟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莫少冰關心地問。


    “那小子前幾天我放他獨自遊曆山水,近幾日不知什麽緣故,和一縷追魂司長壽那老偷兒攪在一起,和你一樣,成了官府抓捕的對象。”淩禦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流露出對嶽淩雲的無限欣賞。


    “大叔難道一點也不關心他嗎?”


    “那小子刁鑽古怪,心眼不知有多靈活,況且有天下第一神偷跟在一旁,總不至於要我去救他出來吧。再說了,我若再不放他出來曆練一番,他跟你的差距會愈來愈大了。”


    “大叔又調笑冰兒了,”莫少冰抿嘴一笑,哪裏像個受傷之人,道:“我還不是被人傷成這樣,又有何值得炫耀。”


    “要知道你麵前的三人,可人人均是黑榜級別身手,似這等陣容,放眼天下,能不懼者,又有幾人?那個獨臂黑衣人,正是當年黑殺榜高手,蒼原十三鷹之鷹王,‘血狼鷹’紀漠情”,淩禦風正容道,“這等陣容,傳將出去,又有誰有資格來笑你呢?”。


    莫少冰聽到“血狼鷹”紀漠情之名,心中一動道:“果然是他!”


    “怎麽?你也想到是他了?”


    “是丐幫蘇前輩,他與那嶽府山莊莊主交情匪淺,當日由蘇前輩告知我事情前後始末,我才有此推斷。”


    “八年前,我追殺此獠,卻被官兵強行帶走,後傳死於獄中,如今看來,當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腳。”


    “不知紀漠情詐死之事與官府有何關係?如若真是官府主導一切,那此事定是非同小可。”莫少冰問道。


    淩禦風冷哼一聲,道:“當年主事之人,正是我朝飛龍神侯趙蒼野!此事與他定然脫不了幹係。”


    莫少冰陷入沉思。


    “少冰可知,你們中間有了賊人的內應?”淩禦風望了望窗外,


    莫少冰駭然望向淩禦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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