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陶言收到迴復。


    [好。桃桃,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你可以恨媽媽,也可以盡情發?泄你所有不滿的情緒,媽媽不奢求你的原諒,唯願你往後餘生長樂無憂。]


    ……


    第二天早晨,江嶼綏來寢室樓下接上陶言。


    兩人一同前往機場,三個多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榕城機場。


    時間正好,江嶼綏拉著兩人的行李箱,走出機場,問陶言:「先去吃午飯,然後我送你迴家?」


    陶言搖搖頭,「我不迴去。」她望著江嶼綏,對上他暗含擔憂的目光,淡聲說,「我已經定好酒店了,我們先去放行李。」


    江嶼綏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沒說什麽,隻跟著陶言說的地址,去了酒店。


    放下行李,兩人簡單吃了午飯。


    午睡過後,陶言起床,先給?江嶼綏發?了消息,而後敲響了隔壁房間的門?。


    沒等幾秒,房門?打開。


    陶言問他:「一起去走走?」


    江嶼綏點頭應:「好。」


    而後,陶言帶著江嶼綏離開了酒店,兩人沿著河邊往前走,路邊的香樟樹仍舊鬱鬱蔥蔥,蕭瑟的寒風未曾給?它帶來絲毫變化。


    十幾分鍾後,兩人來到了一家老?舊的賣過橋米線的店麵,盡管裝修老?舊,店裏卻?依舊打掃得很幹淨,不是飯點,店裏隻有一個年齡較大的阿婆守著。


    陶言看?著店麵,輕聲對江嶼綏道:「高?中那會兒?,我和張格格經常來這家店裏。」


    腳步頓住,江嶼綏同樣?轉眸,看?著周遭熟悉的街景,他嗓音不知為?何,帶了幾分啞意:「我知道。」


    陶言重新邁步,往一側走去。


    酒店是她定的,特?意選了這個離一中不遠的地方。


    道路漸漸變窄,兩人踏進一條小巷。


    幾年過去了,這條小巷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好似飛逝的時光唯獨將這處遺忘。


    陶言緩步往前走著,直至走到當年,那個熟悉的拐角處。


    她停下腳步,轉身?,望向?江嶼綏。


    身?側的人不知何時,一貫冷峻寡淡的神情竟隱隱透出幾分幽深晦澀來。


    他看?著周遭熟悉又陌生的一切,轉而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這裏。」陶言輕聲開口,她仰頭,目光平靜而又柔和地凝望著他。


    江嶼綏喉結輕滾,垂在身?側的手無聲攥緊。


    「我曾在這裏,見過你最?狼狽的模樣?。」


    陶言往前邁了一步,兩人間本就不算遠的距離轉瞬間被拉得更近。


    「你說我心軟善良,但其實我這個人膽小怯弱,很怕惹事。可那次,我卻?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撥了報警電話。」


    江嶼綏唿吸放輕,眼眸晦澀,渾身?卻?不受控製地變得僵硬。


    「其實隻是從第一次見麵開始,我就隻是對你心軟。」


    陶言輕輕吐出一口氣,緩緩伸出手。


    「我們都見過彼此最?狼狽不堪的一麵。」


    她眉眼彎起,頰側漾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如同兩人第一次相遇時,眸中盛滿星光。


    「所以……江嶼綏,你要牽起我的手嗎?」


    深冬的風蕭瑟寂寥,可此時的小巷中,兩人的心跳卻?慌亂急促。


    江嶼綏緊攥的指骨無聲鬆開,他緩慢卻?又堅定地伸出手,骨節分明的寬大手掌牽過女孩柔軟的手。


    掌心相處,溫熱的觸感透過掌心,順著血液流經四肢百骸,引起難言的戰慄。


    江嶼綏喉間發?澀,卻?仍舊執拗地開口,不知是在威脅還?是在鄭重地宣誓,隻是嗓音喑啞,帶著些微的顫意:「我牽上了,這輩子都不會再放手。」


    而陶言,隻是緊緊迴握住他的手,仿佛在縱容他卑劣的占有,又好似在陪他一同起誓,笑顏明媚,嗓音清甜:


    「好。這一輩子,都不放開。」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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