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南星麵目冷漠。


    “其實,孩子早就被送去神女那邊,隻是送去之後,我們在最開始的兩日見過一次,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見過,如今已經有半年了。”


    呂南星挑眉。


    “我們都懷疑是神女為了拿捏我們才將孩子帶走。”


    呂南星:“你們是說,其他人的孩子也在神女那裏嗎?”


    “我們可什麽都沒說,我們也不知道啊!”


    “嗯,那你們的孩子應該是好好的,沒什麽事我們離開了。”


    “等等啊,我們說,我們說。你們不要說出去。那些去治療孩子都不見了,怎麽可能呢?我們問了其他人,可他們都不說,沒人提起這件事,我相公曾經去神女那邊查看,並沒有發現什麽蹤跡。


    後來我們倆也生過病,想去神女那邊看看能不能見到人,也沒有見到。我們曾經問神女,可是神女說那病不好治。後來我們還發現經常問的那家人,後來沒再出現過。”


    “我們就不敢繼續再問,可是……”房東婆娘所有的情緒一聚集,一股腦將憋在心裏的話都說出來了,繼續磕頭道。


    “你們若是神仙,就幫我們一次吧,幫我們找迴孩子。”


    呂南星抱琴二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震驚。


    “可我們並不是什麽神仙,也不過是想救自己人罷了。你們若是遇到困難,不應該找衙門嗎?”


    兩人繼續磕頭,女人還一邊哭:“我們不是沒想著找過,可是衙門就跟神女是一夥的啊,神女幾乎就是一切,衙門的人,我們平時連見都見不到,所有的紛爭,需要官府出現的地方,就都是神女出現。”


    “你們的稅也都交給神女?”


    “神女不收稅,還是有專門收稅的人。“


    “你們說這些,是能幫我們什麽嗎?”呂南星問道。


    夫婦二人啞然半天,後道:“我們不僅能讓你們用我們的臉……”


    “這是我們自己爭取的,與你們無關。”


    呂南星冷漠而平靜,他們更心焦了:“現場人那麽多,你們總需要幫手,我們可以幫你們。”


    呂南星想了想,不是沒有道理,麵對幾千的信眾,她確實需要人手。


    於是她道:“即使如此,我們還是不一定能找到你的兒子,畢竟,他還是不是活著,都不一定。”


    女人的眼淚越流越兇,但似乎下了重要的決心:


    “如果你們沒找到,不要緊,若是有一日,我們找到了,請答應我們,幫他治一治。”


    呂南星答應了。


    這對夫妻平時裝作人畜無害的樣子,私底下也是想辦法去找人了的。這裏還是有正常人的。


    四人為了不引起大家的注意,兩兩先後出了門。根據傻柱提供的線索,呂南星幾人去了孟老被關押的地方。大家都很忙,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但前門和後門都是正在做工的人,她在想將孟老和厚柏偽裝之後,帶兩人出來的幾率有多大。


    如果孟老和厚柏是醒著的,那便容易一些,若是被迷暈了,一般的解藥沒辦法讓人正常行走,都是不行的,歪歪倒倒的可不行。


    隻能先進去看看情況。


    按照傻柱的描述,呂南星找到了關兩人的房間。


    情況似乎不對。


    若是關著人,為何外頭沒有人守著?昨日傻柱明明說是有人守著的。


    呂南星預感不妙,快步走到房屋前推開房門,果然,房門沒有鎖,裏頭也沒有人。


    呂南星心中忐忑,和抱琴將院子裏的每個房屋都看了一遍,沒有,沒有,都沒有。


    “迴去找傻柱,我到神壇那邊去看看。”


    小鎮東邊的一個客棧,淩展如同每一次到一個新的地方一樣,剛到,就會在每一條道路走上好幾遍,期待能聽到某些不一樣的聲音。


    可是一直都沒有。


    來到這個邊陲小城,再往前,就是無盡山林了,他不能離開軍營太久,再找不到人,他就要迴西北了。


    明知道她還活著,但就是想親眼看一看她,他才能放心。


    翌日,他打算上山林裏看看,對方應該是跟著孟老到處去尋藥,說不定能在山林裏遇見她。


    誰知剛出小鎮,迎麵來了一大隊人,領頭最中間的是一輛馬車,馬車裝飾華麗,卻有違和感,不僅因為這邊馬車少,還因為馬車上的裝飾,和中原的西北的甚至一路上他們看見的都不一樣。甚至給他的感覺是,那上頭的蓋布,那馬匹頭上的裝飾,都如此的不合適,仿佛是強加上去的一樣。


    馬車簾子是敞開的,上坐著一個蒙頭蒙麵的女子。女子將頭用紗巾包圍,臉也蒙著麵紗,隻露出一雙眼睛,但衣裳倒是穿得少,露出小麥色的大半胸脯和腰部。


    此時的淩展是戴著麵具的的,二人似乎在四目相對。


    蒙麵女子彎了彎唇。


    她雖然看不見這男子的臉,但從對方的身型氣質和衣著,就能看出他的不凡來。


    “請問來者何人?”


    “過客。”


    蒙麵女子悠悠道:“既然是客,何不到府中一坐。”


    她誠摯邀請淩展。


    淩展:“無需。”


    高冷的模樣,讓她更感興趣了。


    她今日一定要拿下這個男人。


    “今日有神女祭典,可見你與此地是如此有緣,不去,豈不是可惜了?”


    女人的聲音魅惑,話音剛落,周圍環繞她的穿著誇張的“信徒”,發出一致古怪魔幻如歡唿般的聲音。


    “祭典?”


    淩展也是從書上以及與同僚的交流過程中知道南邊許多地方都有神女祭典,大多數地方是用牲口祭,也有些地方用人祭。


    他到這邊自然會主動去了解當地習俗,應該沒有什麽重要節日需要舉辦祭典。


    但昨日他就聽說了,小鎮今日確實有祭典。


    “什麽大事,需要祭典?”


    “祭祀巫神。”


    女子聲音清亮有力,穿透了空氣。


    淩展也想看一看這充滿奇特色彩的祭祀,會如何用人祭,若是當著他的麵就敢殺人,就不要怪他動手了。


    蒙麵女子正是神女。


    祭典一大早就開始了,天還沒亮,神女就出了小鎮,去叩拜西方的神靈。


    然後一路返迴,才在出小鎮的路上遇見了淩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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