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最好還是放在房間裏,畢竟若是天下雪,幹草不夠的話就要濕了,到時候被腐蝕,想要逃也逃不掉,如何是好?”


    “你……”


    “李嬤嬤就要迴來了,你小心些,我母親可能會讓她來教導你。”


    呂南星皺眉,之後笑了:“李嬤嬤迴來,要小心的是你吧?”


    淩展瞬時黑了臉。


    “好了,本侯走了,有什麽事你讓……還是讓霍雷去找我吧,霍雷最近在前院辦事。”


    霍雷一般跟在他身邊,霍雲因為犯錯,他如今將人派了出去。


    等淩展離開,呂南星將梯子和繩子收好。


    李嬤嬤要迴來,她就知道沒有好事。如今淩老夫人迴來了,她出去的機會就更少了,該如何做?


    軍備府的大牢,廖勝遲很艱難的接收著信息:顏府的大善之家隻是偽善,以大善的名義幹盡壞事。


    他還不敢相信。


    蕭瀾已經從寶鵝縣迴肅寧府了,負責全案的審理。


    “你和顏灼簽了買賣糧食的契約,你沒想到吧,顏府要賣給你的糧食,本就是肅寧邊軍的軍糧。”


    “不可能。”


    蕭瀾拿出一個糧袋,指著上頭的一個小字:“不僅如此,他們還將這些軍糧賣到外地。這是我在凜中府的一條糧船上發現的,當時他們在急匆匆銷毀證據,可惜被本官發現了。”


    “蕭瀾,你偽造證據!”


    “廖副將,顏老夫人壽辰那日,你是否讓人去追一個孩子?”


    當時沒讓,後來集結了兵士,便讓他們去追。


    “他闖進顏府偷食。”


    “不過是一個偷食的孩子,你竟然將人趕盡殺絕。”


    “我隻是想將人抓起,並沒有將人殺掉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顏府為何要殺他?就因為他偷了一個雞腿?”


    “那日可是顏老夫人的生辰,私闖民宅本就是犯了罪,老夫人仁厚,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善人被欺負了去。”


    蕭瀾冷笑一聲:“你眼中的善人,那日打殺那個孩子的母親,為了掩飾罪責,他們才要將那孩子趕盡殺絕。你就那麽理所當然成了他們的幫兇。”


    “不可能!”


    “廖勝遲,腦子是個好東西,本官希望你偶爾也有一個。”


    要不然他都不想親自審了,累不累。


    “否則你以為顏府為何想要拖你下水,你是他們的第二個龔京。”


    廖勝遲震驚。


    蕭瀾怎麽會將他與龔京混為一談?


    “這是那個孩子的證詞,你可以看看,另外……”


    “那日闖入顏府的其他人,如今已經被拯救,根據他們的供詞,他們在那日被逼成為奴隸,顏府的礦山,還挺大。”


    “不可能,不可能。”


    “本官之前提醒過你了,能養出你媳婦那囂張模樣的顏家,肯定不是什麽好人家。”


    “蕭瀾,你說我就說我,扯到我媳婦作甚?”


    “因為你媳婦總是管得太寬,聽說她又作妖了,又為難侯爺的妾室了,我很好奇,你們倆為何總是為難一個妾室?”


    這個呂南星身上有秘密,除了他能聽到對方心聲,她其他的做法也與一般女子不同。


    他實在是太好奇了。


    “哈哈哈……”廖勝遲突然就笑了起來。


    “蕭大人該不會是對那狐狸精感興趣吧?”


    “如果這就是感興趣,那麽總是為難她的廖副將,還有廖夫人該怎麽說?”


    “對了,廖夫人是看不上人家是妾室呢,還是看不上人家是侯爺的妾室呢?”


    “你這話什麽意思?”


    殺人誅心啊,蕭瀾沒輸過。


    “你猜我若是女子,喜歡你還是喜歡侯爺?”


    蕭瀾說他假若是女子的時候,廖勝遲真覺毫無違和感,隻是說的什麽話?


    “你胡說八道!”


    “就你能胡說?本官不能豈不是太霸道?你和顏府在一起多久了,竟然也學了他們的霸道,不過,廖夫人就是那個性子,想必是廖大人早就得到了真傳,失敬失敬了。”


    “你……”


    “危山的山匪劫持了肅寧府送出去的大米,這是山匪的頭子和顏大老爺之間的通信。”


    “所以山匪也是他們銷贓渠道之一,你不願意和龔京為伍,那就給你配山匪吧,你們功能也差不多。”


    “你不要太過分。”


    “看來廖副將還是有廉恥之心的,看看吧,這些是顏府這些年幹下的黑色勾當,夠你看一陣子的了。至於會不會連累到你媳婦,就看皇上的心情了。”


    廖勝遲這才意識到,這件事不是蕭瀾故意整他,蕭瀾是聖上指派下來的欽差大臣,這些事情皇上都知道了,他還如跳梁小醜般。”


    他心驚無比。


    “格局要大些呀廖副將。”


    之後,裴氏終於能夠進去探監。隻不過廖勝遲終究也沒有犯特別大的錯,或者說大錯還未鑄成,也是他幸運了,若是蕭瀾晚來一些日子,怕是該做什麽也做完了。


    裴氏的心理落差才是最巨大的。


    顏府是她的後盾,也是西北首屈一指的大世家,怎麽可能說倒就倒?父母親那邊難道不出麵嗎?


    呂南星是不知道顏府已經不行了,最近裴氏果然如淩展所說,沒有來找她的麻煩,但李嬤嬤迴來了,而老夫人讓李嬤嬤親自帶她學規矩。


    李嬤嬤因為呂南星被淩展重罰,以李嬤嬤的性子,一有機會就會報複那是毋庸置疑的。


    呂南星也不敢不給人開門,她不怕侯府覺得她不規矩,要趕她出門,但她害怕對方會對抱琴不利。因為她覺得淩老夫人來了以後,淩展可能會更無能。


    於是她開了院門,恭恭敬敬的將李嬤嬤請了進來。


    李嬤嬤:“呂姨娘還囂張什麽?”


    老夫人來了,果然就跟受驚的雞仔似的,從前連院門都不開,如今不僅不敢不開,還帶上了恭敬。


    人就是那麽賤,捧高踩低。


    呂南星已經從李嬤嬤的臉上讀出了她的想法。


    李嬤嬤是一個不苟言笑的嬤嬤,上一世,也許因為她沒那麽引人注意,也沒有惹李嬤嬤不高興,所以老夫人沒讓李嬤嬤來教她規矩,而是在她快要亡之前,才讓一個地位沒那麽高的嬤嬤來教她。


    李嬤嬤手中拿著一把很長的戒尺,這一來,就讓呂南星跪下,而且還是跪在院子正中,不能動分毫,且沒有告訴她要跪到什麽時候。


    這就不可能隻跪一會兒。


    呂南星眨了眨眼,緩緩走到李嬤嬤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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