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幾房趁他失意接手後的這三年,已經敗落得差不多了。


    “至少我找到了新出路。”邵老三不服。


    邵仁通根本不慣他們的臭毛病:“高家算什麽出路,被他吞了你還給他數銀子,而且那些產業都是我的。”


    “你竟然如此大言不慚,那都是公中的產業,你竟想私吞?娘,你看看大哥!”


    邵老太太正要開口,邵仁通當即拿出幾個賬本。


    “無知無畏。”


    “公中的那些生意,早就被你們敗光了,我前些年賺的,也都被我的兄弟們敗光了。後來你們看到的這些,都是我夫人嫁妝的產出。”


    \"你胡說!”這迴說話的是邵老太太。


    邵老太太是邵仁通的繼母,邵老二老三才是她的親兒子。她極其不喜邵仁通的發妻,而邵仁通的姨娘錢氏是邵老太太娘家侄女,在邵仁通發妻過世後,便想讓他扶正對方,邵仁通一直不同意。


    此時錢氏也被老太太叫來照顧她了。


    如今說那些是他發妻嫁妝的產出,她不樂意。


    “我胡不胡說,娘應該知道,沒有誰,會故意去燒自己的倉庫,除非,那不是自己的。”


    “你什麽意思?”


    “船和倉庫都是你們三房燒的,你們到目的是什麽,你們最清楚。”


    “你血口噴人。”


    “胡說,你弟弟怎麽可能幹這種事?”老太太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拐杖死死抵在地上。


    “證據我已經有了,要不要交給官府,你們看著辦。”


    “我們沒有,你要去肅寧送死,不要拉上我們,我要求分家!”


    “老三!”老太太雖不喜這個大兒子,但也不願意分家。


    畢竟分家之後,她這個邵家的繼妻,就顯得更名不正言不順。


    “為何會走到如此地步啊!”


    三房提出了分家,二房也跟著提出:“娘,大哥要去肅寧,他是去送死啊,我們怎麽可能白白跟他送死,明明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邵老三附和道:“是啊,我都攀上了高家的關係,哪知道大哥說放棄就放棄。”


    “若是大哥執意要去送死,我們也不攔著,給我們分家產,我們分出去,娘,您跟著我們二房三房。”


    他們才是一家的。


    邵仁通:真是娘蠢蠢一窩。


    見老太太半天都決定不了,邵老三再加碼:“娘,您看大哥才決定去肅寧,就有人不想讓他去,您以為為何會被燒? 這是動了別人的利益啊!我們躲著點兒有何錯?”


    “好!家產有多少你們都清楚吧?”邵仁通道,“就怕到時候分給你們,都一個二個的嫌少,然後賴著不走。”


    “老大!”老太太心顫。


    邵仁通:“不想看兄弟鬩牆,當初就不要偏心。”


    錢氏此時聽說要分家,她很害怕,便勸說邵仁通。


    邵仁通淩厲的眼神掃過她的臉:他後才知道,這個女人才是冰清不願意迴家的最大原因。


    虧他這些年還覺得她對冰清很好,冰清生母去得早,他因對錢氏的辛苦感激而待她不薄。


    “你可以跟著娘。就看娘願不願意跟著我。”


    邵仁通讓管家火速將家產分好。


    “就這麽些?”


    “二弟這幾年做生意,都不知道自己的財產有多少嗎?讓我告訴你吧,張東街兩個鋪麵,西柳街三個鋪麵,臨河街兩個鋪麵都是二弟這兩年置辦的私產,還是用公中銀子置辦的。”


    邵老二一慌,想問邵仁通要更多財產都開不了口了。


    邵老三也一樣,他舉了幾個邵老三的私產,很快分家成功。


    “娘,你想清楚跟著誰,我馬上就要去肅寧。”


    “老婆子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肅寧的。”


    “那錢氏就留在你身邊照顧你了。”


    “不要。”


    邵仁通是不會帶走她的。


    最後,他隻將妻子生下的兩個孩子帶走,其中一個就是邵冰清。


    分到的資產不多,邵家二房三房不滿。但想到邵仁通自己去肅寧府,是死是活與他們無關,他們就很高興。九死一生的生意,他們隻能祝他們大哥好運了。


    邵老太太百感交集,最後精神不濟昏睡過去了。


    那糧倉和船是他們燒的沒錯,但也是高家授意的。高家說不信他了,邵老三便拿出誠意。


    高家不想讓邵仁通去肅寧,他就去不了。糧食沒有了,就看他拿什麽去那勞什子的軍市。


    謝府。


    “爹爹的糧被燒了,拿什麽去軍市?何人竟如此可惡?”


    邵仁通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放心,不會耽誤軍市的事。”


    “爹爹這是還有後手?”邵冰清眼睛一亮。


    “狡兔三窟,你以為這些年我去那麽多地方找你,就沒有給自己留後路?”


    “爹爹的意思是?”


    邵仁通放下茶杯,娓娓道來:“爹這些年去的地方不少,凡是能高產糧食的地方,都有爹爹的產業,雖然爹沒有心思親自照看那些產業,但都請了了不得的管事幫爹看著。”


    呂南星目光灼灼的看著邵仁通,今日的他比起第一次見的他,簡直是天差地別,說是兩個人都不為過。


    這就是天生的商人,即使在頹廢絕望的時候,也習慣給自己留一條賺銀子的路。


    狡兔三窟,她要學啊!


    “認識邵伯真是晚輩的榮幸,將來到了肅寧府,邵伯一定要不吝賜教啊!”呂南星真心說道。


    “哪裏哪裏,後生可畏啊,還得看你們這些年輕人。”


    “小子再等我幾日,定要說服上幾人同行,若是不行,我這邊用幾人的名頭開鋪子的事也已經辦上了,就差官府的官印。”


    “事情既然已經有了著落,那晚輩就不著急了,明日我想到碼頭看看。”


    糧價如此之低,呂南星打算去一趟碼頭。有些事她想探查,搞清楚緣由,邵伯願意幫助他,多是因為邵冰清,若是肅寧府真有什麽虎狼,她也是不能害了人家的。


    有貓膩就要知曉,再想辦法解決,自己解決不了,某人總得管。


    昨日她匆匆去了一趟碼頭,因太晚,沒看清太多,今日打算再去一趟。


    “娘子,你真的要這麽穿?萬一人家讓你去扛大包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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