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挺懷念被揍的時候。


    他呆滯地往長裙束腰上看去,對那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起了心思,眼神逐漸放浪。


    葉蓁厭煩地抬腿,一腳踹在他的小腿骨上。


    剛升起的隱晦心思被「哢嚓」一聲響起的骨頭斷裂聲打斷。


    程牧川「啊——」的一聲。


    他痛得在地上打了個滾:「我艸你——」


    聲音戛然而止。


    葉蓁冷臉看著他,跟打量死人一樣。


    「蠢豬,你罵什麽呢?」


    程牧川欲哭無淚,隻好結結巴巴道:「我啥也沒說,我媽和你媽,不都是一個嗎?」


    「過來。」


    葉蓁臉色並未緩和,丟下兩個字。


    她率先往一旁的小胡同裏走去。


    程牧川看了一眼守衛的警衛員,雙手撐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沾的土。


    略顯昏暗的胡同吸引著他,像是有不盡的誘惑。


    他拖著一瘸一拐的腿,忙不迭跟上葉蓁的腳步。


    前方高挑纖細的人影停下。


    程牧川正想著貼上去,葉蓁卻突然轉身。


    她捏起的拳頭結結實實砸在了他的臉上。


    「我——」


    他憤怒的質問隻來得說出了一個字。


    葉蓁順勢抬腿,橫掃在他的小腿上。


    同時右手如同虎鉗一般卡在他的肩頭往下拉。


    程牧川無法保持平衡,頭朝地摔了下去。


    「砰——」的一聲。


    這不算完,頭砸在地上,他的側臉被葉蓁的腳狠狠碾過,壓住不能動彈。


    葉蓁單腳踩著他的臉,蹲了下來。


    程牧川求饒的聲音混合著口水從嘴裏流出。


    葉蓁嫌棄地看著他。


    她慢悠悠抽出一條拳擊手的專用綁帶,纏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接著對程牧川的臉左右開弓,十分解氣。


    程牧川嘴裏全是血沫,歪頭癱著。


    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葉蓁冷聲道:「是你自己來找打的。」


    她這才站起來。


    擺脫了桎梏的程牧川蜷縮到地上。


    胳膊剛才被壓在了身下,又疼又麻,讓他直抽涼氣。


    「以後見到我,記得滾遠點,我不想在任何地方看見你這張臉。」


    葉蓁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絲髒汙的地方。


    好像剛才暴力揍人的並不是她。


    她雲淡風輕,說出的話像淬了冰似的。


    「見一次,就打一次,你自己想想,我什麽時候才能把你打廢?」


    程牧川脊背發涼。


    他哆哆嗦嗦攀著牆,抱著膝蓋,鼻青臉腫地看著葉蓁。


    身上疼,可心裏——怎麽有點爽?


    葉蓁看著他腫成一條縫的眼睛裏發著亮光,覺得他莫名其妙。


    她壓低聲音:「滾!」


    可程牧川卻昂著頭,委委屈屈地撇著嘴:「我們已經知道錯了,你迴家吧。」


    葉蓁驚奇地瞪圓眼。


    她發現自己對人無恥下限的認知還是太過膚淺。


    驚訝之下,她止住離開的腳步:「迴家?你腦子沒問題吧?」


    程牧川的心狠狠顫了下,眼神四處飄忽。


    但他想到林鳳蓮的叮囑,還是咬牙繼續道:


    「咱們畢竟是一家人,血濃於水,而且……媽說了,以後她一定會把你當成親生女兒看待。」


    葉蓁笑了:「叫得這麽順口,別忘了,你應該叫媽媽的那個人,屍骨無存,到現在還是孤魂野鬼!」


    她真為親生母親心寒。


    程牧川臉色白了,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謝老爺子看上你當謝家的孫媳婦,爸媽知道了都替你高興,你沒有娘家,嫁過去是要吃虧的。」


    「哦?」葉蓁明白了,「原來如此。」


    她似笑非笑:「其實是想借我攀上謝家,找個好用的靠山?」


    程牧川結結巴巴道:「也、也不完全是。」


    他急於證明:「最起碼,我是真心想讓你迴來的。」


    「你年紀小,現在還不能和謝淮京領證,老是這麽不明不白地住在他們家裏,傳出去不好聽,人家還以為你上趕著巴結謝家。」


    程牧川一邊說話一邊嘶氣,嘴角暗紅色的血跡幹涸。


    他眼神躲閃,遮遮掩掩的。


    「再說了,你和謝淮京也不過是個娃娃親,八字還沒一撇,要是讓你以後的老公知道你未婚住在他家,肯定會看不起你的。」


    葉蓁一腳踩住他的腳腕,耳邊立刻出現了斷裂的聲音。


    程牧川五官橫飛,「啊啊啊」地亂叫出聲。


    他疼得在地上打滾,一頭撞在了牆上,腦門上出現一個大包。


    葉蓁無語:「你做夢呢?」


    程牧川大喊:「我是真想讓你迴家啊!」


    葉蓁戳破他的詭計:「那也是有其他陰謀等著我,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程牧川目光閃躲,突然想到了什麽,生怕葉蓁發現了。


    第32章 謝淮京不喜歡你,嫁給他不會幸福


    葉蓁已經踩上了他另一條腿:「這麽多年,你們一家人和和美美,有沒有想到過還有一個妹妹?」


    「想,想到過。」


    「想到個鬼!」


    葉蓁毫不留情地加重了力量。


    程牧川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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