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是優點也是缺點,在大雜院裏,平時在家說話都要小點聲,否則很容易被鄰居聽到,更別說賈家鬧出的這麽大動靜了。


    賈東旭和棒梗的話被鄰居們聽的一清二楚,大家都對棒梗表示鄙夷。


    你棒梗就是個好吃懶做的東西,怎麽可能願意去鄉下。


    西廂房的動靜,東廂房這邊自然也聽到了,易中海聽著估計已經鬧僵了,無奈的歎息一聲,放下了筷子。


    一大媽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他要幹嘛,便對他勸解道:“老易,這事你就別管了,我看棒梗去鄉下也沒什麽,這孩子從小就嬌生慣養的。也該吃點苦了,不然總有一天會把敗了。”


    一大媽想什麽,易中海當然清楚了,他們倆口子都這個歲數了,養老送終有賈東旭和秦淮茹兩口子,基本用不上棒梗,所以他們犯不著對棒梗有過多關注。


    說白了,人家有奶奶,有爹媽,管教孩子的事還輪不到他們。


    “唉,東旭畢竟是我徒弟,有些事不是你不想管就不管的,我去看一下情況。”


    易中海搖了搖頭,起身離開家往對麵走去。


    “爺兒倆吵什麽,一點小事也吵成這樣,也不怕別人看了笑話。”


    賈東旭一看是易中海來了,連忙迎過來道:“師父,您吃了沒……”


    易中海看到秦淮茹已經去拿碗筷了,擺擺手道:“我吃過了,東旭啦,一會吃完飯到我家來,棒梗這個事我們得拿個主意,行了,你們先吃吧,”


    賈東旭挽留道:“那哪兒能行……”


    “不用了,咱爺倆不差那頓飯,我先走了!”


    易中海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開了,賈東旭見狀就重新坐迴去,吭哧吭哧的吃起來。


    至於棒梗,則是站在那裏硬挺著,直到賈張氏悄悄拉了他兩下,他這才扭扭捏捏的坐下來吃飯,不過也囫圇吃了幾口就跑了,很快嘴就剩下了三個大人。


    賈張氏看看著棒梗碗裏沒喝完的玉米糊糊。歎氣道:“唉,這可怎麽是好啊,東旭,一會你去了老易家,你問問他能不能讓棒梗頂他的班……”


    “媽,你如果不想讓街坊鄰居們戳咱們家的脊梁骨,你最好別再提這事了,我吃完了。”


    賈東旭三下五除二的喝完碗裏的玉米糊糊,起身離開了屋子,往東廂房走去,看到何雨柱端著碗坐在門口,擠出一絲笑容道:“雨柱,吃著呢…”


    何雨柱一副看熱鬧意猶未盡的神情,聞言笑嗬嗬道:“正吃著呢,剛才我看棒梗臉色不好啊,要我說,這孩子沒吃過苦,也該讓他……”


    咳咳!


    屋裏傳來於麗的咳嗽聲,何雨柱連忙閉上了嘴。


    賈東旭則是尷尬的笑了笑,走進了隔壁。


    於麗從屋裏走出來,一把揪住何雨柱的耳朵道:“你管老賈家的閑事幹什麽?吃你的飯去!”


    何雨柱連忙叫屈:“哎哎,什麽叫我管閑事,再怎麽說,棒梗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說他兩句咋啦?”


    於麗白了他一眼,鬆開手沒搭理他,迴到飯桌前繼續吃飯,何雨柱見狀隻好坐下來,畢竟賈東旭現在就在隔壁呢。


    這邊易中海家裏,桌上的碗筷已經撤去,賈東旭和易中海麵對麵坐著,師徒倆一人一根煙,默默的抽著煙。


    “師父,要不我們能不能求求常正陽,我要求不高,給棒棒弄個臨時工就行了。”


    易中海聞言沉默了,賈東旭的意思很明確,讓他去找常正陽,畢竟他一大爺在南鑼鼓巷也是個德高望重的人。


    在賈東旭失望的目光中,易中海搖頭輕聲道:“這個事你就別想了,我們再想別的轍吧!”


    易中海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拖,拖到棒梗高中畢業了,到時候知青辦就會找上門來,到時候棒梗就不得不去了。


    從本心來說,他也希望棒梗能去插隊,因為這小子確實太嬌生慣養了。


    再一個就是,他那點麵子在常正陽麵前根本不好使。


    這年頭燕京城裏,一個掏大糞的臨時工名額都被人打破了腦袋搶,就算你是街道辦主任家的孩子,想留在城裏都是千難萬難。


    他易中海那點麵子還真不夠資格讓人家常正陽開口,所以易中海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接這一茬。


    師徒倆又抽了一根煙後,易中海起身拍拍賈東旭的肩膀道:“我再去找找人,迴去後別跟孩子置氣,他還不懂事……”


    賈東旭嘴角扯了扯,最後化作無奈:“他都十八歲了,也該懂事了,謝謝師父,這事就勞您費心了。”


    何雨柱看到賈東旭的背影,對一旁的於麗低聲道:“媳婦兒,你覺得一大爺能給棒梗找到工作不?”


    於麗忙著督促孩子吃飯,頭也不抬道:“不可能的事,一大爺肯定在拖延時間呢。”


    何雨柱聞言一愣道:“拖延時間?一大爺這是什麽意思?”


    於麗扭頭白了他一眼:“你這死腦筋,一大爺為什麽要下死力氣給棒梗找工作,這是去插隊,又不是去上戰場,棒梗在鄉下吃不飽睡不暖了,大不了一大爺每個月掏五塊錢給他好了。”


    何雨柱想了想,點頭道:“也是啊,現在這些孩子,過得真的是太幸福了,一點苦都吃不了,哪像我們小時候……”


    於麗聽著何雨柱在那憶苦思甜,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你管那麽寬幹什麽,反正我家孩子不能吃苦,還有,如果賈東旭找你吞關係,我警告你啊,別大包大攬的。”


    “不是,我,好吧,我聽你的!”


    麵對於麗殺人般的目光,何雨柱咂吧咂吧嘴,嘀咕了兩句後,乖乖的埋頭吃飯了。


    何副主任還不大,但是關係硬啊,不說別的,親妹妹在外交部上班,現在都已經是正科了,妹夫更厲害,已經是燕京禁衛軍的正營長了。


    因此於麗隔三差五的就警告何雨柱,別在外頭答應別人辦事,她還想自家小姑子這些人情用在自己兒子和女兒身上呢,怎麽可能讓何雨柱隨便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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