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女士的不斷怒吼下,即將升格為人父的新手爸爸何雨柱同誌,總算放慢了速度,三輪車這才不再劇烈顛簸。


    紅星醫院很快就到了,大家簇擁著孕婦往醫院裏衝,護士迅速攔住他們,拿來一副擔架,將孕婦放在上麵,並且嗬斥家屬不要都跟著,不要堵塞走廊通道。


    婦產科一片亂糟糟,不時的能聽到嬰兒響亮的啼哭聲。


    這年頭新生兒出生率很高,導致婦產科人滿為患,醫護人員,床位根本不夠用。


    常正陽在附屬醫院的時候,婦產科經常向上級申請經費,要求更多的人手,更多的設備,產房,床位……


    最後啥也沒有,隻是在走廊裏增加了幾個床位。


    產婦生了孩子,隻能在醫院住三天,三天後就必須迴家坐月子,這還是寒冬臘月,天如果不冷的話,不好意思,隻能過一夜,第二天必須出院。


    “正陽,他們娘兒倆應該都會平安吧?”


    “你這話已經第七遍了,你兒子胎位很正,你就放寬心吧!”


    醫院樓下,何雨柱已經開始抽第五根煙了,相比於來迴踱步,坐立不安的何雨柱,常正陽則是懶散的倚靠在牆上,嘴裏叼著煙,看著夜空中一閃一閃的星星。


    六十年代的燕京,夜晚還沒有光汙染,也沒有大氣汙染,如果沒有沙塵暴的時候,夜空總是那樣的靜謐,迷人。


    本來他沒打算跟過來的,女人生孩子,他一個大男人來能幫什麽忙?


    但是架不住他醫術高啊,大家夥一致認為,他來了,就是最大的保障,萬一產婦大出血了呢?


    於是他現在就這麽百無聊賴的待在醫院樓下,陪著一個馬上做爸爸的家夥抽煙了。


    說起來,哥們的蟹黃還沒剔完呢……


    咦?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好像有什麽事給忘了。


    常正陽下意識的拍了拍額頭,正要仔細迴想什麽事遺漏了的時候,耳朵微動,聽到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連忙推了一把何雨柱道:“快點,你兒子生了。”


    “我兒子生了?”


    何雨柱顧不得探究常正陽為什麽會知道他兒子生了,隻見他將手裏的半截煙用力一丟,跟著常正陽陽衝進樓裏。


    兩人趕到產房的時候,正好看到於麗被護士從產房裏推出來,郭慧瑩她們正圍著於麗噓寒問暖。


    “媳婦兒,你怎麽樣了?我兒子呢,在哪呢?”


    何雨柱衝過來,先是對於麗一陣噓寒問暖,隨即又四處尋找自己的兒子。


    郭女士抬手敲了一下他的後腦勺道:“孩子剛出生,在觀察室先觀察一夜,明天你就可以看到了。”


    “哦,這樣啊……”


    何雨柱遺憾的搖頭,早知道剛才就不該抽煙了,這樣也能留在產房外,他也就能第一時間看到自己的兒子了。


    “行了,現在母子平安了,雨柱,恭喜你,你現在當爸爸了,這有了孩子,以後就要扛起這個家的責任了……”


    郭女士一如既往的開始了絮絮叨叨的模式,常正陽見勢不妙,再說下去,就得問他什麽和汪倩文結婚生孩子了,於是他當機立斷,趁著眾人不注意,趕緊溜之大吉。


    這剛出醫院沒多遠,老遠就看見許大茂吭哧吭哧的騎著自行車往這邊衝過來,老三和老四兩個人在後麵跑著。


    “許大茂怎麽也來了?咦,那不是豬豬嗎?”


    常正陽定睛一瞧,自行車後座上那個捂著肚子哭爹喊娘的,不就是豬豬小朋友麽!


    “我知道忘了什麽事了,家裏一個大人不在家,老五這丫頭八成偷吃蟹黃了,”


    常正陽用力一拍額頭,隨即大步衝向許大茂,對方顯然也發現了他,立刻大喊道:“正陽,你妹妹吃壞肚子了……”


    “我知道,接下來就交給我了。”


    常正陽一把抄起哭爹喊娘的豬豬,轉身就往紅星醫院跑去


    “哥哥,我肚子疼死了,嗚嗚……”


    “你是不是偷吃蟹黃了?”


    “三哥和四哥也吃了,他們吃的比我還多!”


    嗯?


    老三老四刷的停下腳步,掉頭就跑,此時不跑,一會肯定會被混合雙打!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迴去收拾你們!”


    常正陽沒好氣的拍了下豬豬的小屁股,經過剛才短暫的檢查後,他已經確診了,這丫頭主要就是消化不良,不是急性腸胃炎。


    這種情況也好處理,吃點山楂,喝點熱水,再幫她揉揉小肚子促進消化。


    當然了,非專業人士不要隨便揉,否則會造成二次傷害的。


    常正陽帶著豬豬來到急診室,這裏的醫生都認識他,立刻給他安排了床位,熱水,山楂。


    許大茂跟進來確認豬豬沒什麽大礙後,隨即上樓尋找何雨柱他們去了。


    他這一上去,又把得知豬豬吃壞肚子的常家人招來了。


    此刻豬豬正閉著眼裝死,郭女士在旁邊喋喋不休,一副王八聽雷,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做派。


    這可把郭女士氣的啊!


    幸虧常百川連哄帶騙的將她拉了出去,否則急診室一會肯定要上演三娘教子的戲碼了。


    折騰了大半小時後,幾個大人看著睡得香甜的豬豬,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做父母難啊,推幹就濕,耗盡心血!


    但是看到孩子平安無事,再苦再難也是值得的。


    接下來大家商量了一下,三個女人留下來守前半夜,何雨柱先迴去睡覺,後半夜再過來接替她們。


    常正陽他們則帶著豬豬迴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大家都來了醫院,已經觀察了一夜的嬰兒剛喂過奶,正放在於麗身旁,睡得十分香甜。


    大家看完過後,在走廊裏低聲議論著這孩子到底像爹多一點,還是像媽多一點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讓他們閉上了嘴。


    大家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人,除了常正陽。


    “爹,你,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我的孫子不行嗎?”


    風塵仆仆的何大清眼皮子一翻,徑直走進了房間裏。


    直接往於麗所在的床位走過去,對方看到何大清也是吃了一驚,連忙喊了一聲爹。


    雙方在過年的時候見過麵,雖然大半年沒見了,但是依然認出對方。


    於麗的母親正坐在床邊,彼時也很驚訝,不是說親家公不願意迴來嗎?


    怎麽今天突然出現了?


    “你是,親家公吧?哦,我是於麗的媽媽。”


    “親家母好,我就是過來看看孫子,一會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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