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妾身好些日子沒見到皇上,想您了。”雪容伸出藕臂,從後麵抱住了霍淳修,嬌聲道


    若是往常,霍淳修聽到佳人撒嬌,必定欣喜迴應。


    但近日他遭受了巨大打擊,尤其是是想到這幾年失去的孩子,心頭堵上了一塊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長歎一聲,道:“你是因為平兒事情來看朕的?”


    “嗯,”雪容咬唇道,“臣妾聽了一些流言。”


    霍淳修苦笑一聲,摩挲著胸前的纖纖玉手,歎息一聲:“流言是真的。”


    雖然猜到流言是真的,但聽到霍淳修親口承認,雪容還是震驚不已。她鬆開雙手,快步走到了霍淳修跟前,問道:“太醫還能治好嗎?!”


    “不能了,那是胎裏帶來的。”霍淳修抬起頭,凝望著雪容,緩緩道出了真相:“是曹聞溪自己做的孽!”


    “當初她為了懷孕,擅自用藥破除了避子湯的藥性。”


    “太醫說那方子有三分毒性,對胎兒不好。所以平兒才會是個聾子!”


    “啊……這……”雪容驚訝不已,她以為孩子是被人下了毒手,中了毒。卻原來是曹聞溪的原因!


    這病要是胎裏帶來的,那就基本治不好了!


    而且先天的聾子因為聽不到語言,也會成為啞巴。


    “這幾年,朕的子嗣一直不平安。淑妃的,秦貴妃的,還有你的……想起這些失去的骨血,朕心中難過。”


    忽然聽到霍淳修提到那個逝去的孩子,雪容臉上閃過一絲痛苦,這是她心中永久的痛!


    不過,她一直以為霍淳修冷情冷性,對於失去的子嗣並不會在意。


    卻原來,他也心疼自己的骨血,隻是這個男人喜歡把痛苦埋藏,不肯輕易暴露自己的脆弱。


    見到雪容痛苦的表情,霍淳修伸手將她緊緊摟入懷中,低聲道:“一切塵埃落定後,秦妃交由你來處置。”


    雪容應了一聲好,隨即皺眉道:“秦妃當年的孩子怎麽沒的?是誰下了毒手?”當年因為秦妃流產,王府杖斃了好些人,她也差點因此喪命!


    但真兇至今未找到!


    “朕也不知道真相。”霍淳修搖頭,忽然又道:“朕曾經做過傷害你的事情,你會不會原諒朕?!”


    雪容不明所以,道:“皇上說的是哪件事?”


    “很多……比如朕曾經在華馨居想要殺了你,比如當年朕明知道霍淳意抓了你的舅舅,威脅你,朕卻借機要了你,利用你,把假的虎符給了他。”霍淳修凝視著雪容無暇的容顏,語氣罕見地帶了一絲小心翼翼與忐忑。


    想到過去在王府三番四次遭受的危險,雪容心裏有氣,嘟嘴道:“皇上好像還少說了一件事?!”


    話音剛落,坐在霍淳修懷裏的雪容,就感受到男人的表情有一絲不自然,心跳也驀然快了幾分。


    “你說的是?”霍淳修屏住了唿吸


    雪容翻了個白眼,懶得藏著掖著,提醒道:“醉秋散!”


    霍淳修聞言,緊繃的麵容滿臉歉意,急促的心髒卻恢複了平靜,“你怎麽知道的?”


    “六皇子說的,”雪容哼道,“妾身後來告訴皇上這件事的時候,皇上怎麽想的?!是不是覺得臣妾傻?!”


    “朕對不起你。”霍淳修滿臉的愧疚,“當年朕隻是聽說,有個下人不小心勘破了暗人的秘密,準備用毒處死。後來你入了墨臨軒,才知道那人是你。”


    “朕知道你身世可憐,留了你一條命。”霍淳修說完,又歎息一聲,當年的惻隱之心,留下了懷中的女人,沒想到這個女人用情絲徹底把他纏住了,成了他的弱點!


    若是當年狠下心,也許今日的一切大不相同了!


    聽到霍淳修真心誠意的道歉,雪容知道計較過去於事無補,道:“哎,都過去了。日子總是要朝前看的,隻要皇上未來對臣妾好,對孩子好就行。”


    “朕一定會好好彌補你。”霍淳修輕舒了口氣,神色輕鬆了許多,他俯下身子吻住了雪容柔嫩的雙唇。


    倆人你儂我儂了一會兒,等迴過神來,才發現夜幕降臨,連忙命令宮人點燃蠟燭和燈籠。


    曹金見到麵帶笑意的霍淳修,舒了一口氣,心底也有了一絲憂慮。


    譚雪容在皇帝心底的地位已然不可撼動,哎……一個帝王陷入了情愛,並不是好事。


    翌日,霍淳修下旨曹家父子秋後問斬,家眷貶為官奴,曹聞溪婕妤的份位被廢除,終身幽禁在梧桐宮!


    而曹太後,念在幼時對皇上有撫育之恩,允許遷移一處安靜的寢殿頤養天年。


    昔日輝煌風光的曹家落下了帷幕,淒涼一片。


    後宮許多人都是牆頭草,見曹家形勢徹底敗落,曹太後底下的人一部分向秦貴妃投誠,還有許多人紛紛向雪容示好!


    這幾日瀾庭院熱鬧非凡,宮中繡房、禦膳房、庫房等各處掌事宮來拜見,甚至秘密來了一個特殊的舊人,給雪容帶來了巨大的驚喜。


    雪容知道自己在後宮根基薄弱,趁此機會收攏了許多人為她效力。


    轉眼到了五月份,天氣燥熱起來,雪容收到了製衣坊新製的夏衣。這夏衣用貴重的水月紗製成,流光溢彩,且用上千顆珍珠點綴,奢華無比。


    “掌宮的心意我領了,皇上崇尚節儉,以後按照宮規,每季製作普通的宮裝即可。”雪容喝了口茶,笑道。這件衣服她也喜歡,但太奢華且穿起來重的很,並不適合。


    “娘娘自然不需要衣物襯托,珍珠錦繡在娘娘攝人的容光下,不值一提”製衣坊的錢掌宮立刻拍馬屁道。


    雪容笑眯眯地沒有答話。近日恭維的話她都聽出繭子了,已經無動於衷了。


    錢掌宮見狀,決定多誇自己幾句,證明自己的價值。


    “奴才在宮中二十載,製衣坊的每個繡娘都是奴才親自教導出來的,做的每一件衣裳,奴才都了如指掌。”錢掌宮洋洋自得起來


    “哦……那可有多餘的,不在宮中賬冊上的女子衣物?”雪容忽然問道,因為她想起來被關在宮內的崔蘭惜了,是人都需要衣物蔽體,從衣物的流向,也許能查到她現在的住處!


    錢掌宮心裏咯噔一下,暗道每季還真有一兩身好衣裳送到了不知名的去處!而這一季的衣裳的去處,被她隱隱猜到了!


    “有的……”錢掌宮思慮一番,決定把秘密吐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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